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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说,你的孩子心脏不好……”
“嗯。刚才你在校门口见到的,是长男。因我二十岁不到就结婚了,长子已九岁。跟着的孩子心脏不好,从小身体就很弱,所以我也特别疼爱他。”
“我了解的。”晴美点头。
“所以,当医生说他生命有危险,使我信心极其动摇之际,听说了那位教主的事,等于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于是飞身扑去。”
“后来——”
“孩子还是死了。”白石弘子说。
晴美无话可说——白石弘子徐徐吐了一口气。
“你们送我下山后,我出到附近的市镇,打电话回家,家人说儿子已进入危急状态……三天后,他就死了。”
“原来这样呀。”晴美只能这样说。
“——因着这样。我终于醒觉了。”白石弘子落寞地微笑。“我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有奇迹……”
“良太君,看起来蛮聪明的。”晴美尽量开朗地说。
“嗯。那孩子性格开朗,所有人都喜欢他。托他的福,我们家总算撑得住了。”白石弘子的声音稍微有点精神。
“为了良太君,请你坚强起来。”
听了晴美的话,白石弘子点点头。
“水卷先生也这样对我说。”
“水——”
“水卷先生,是那间学校的守卫。”
“噢,那个人蛮好的——”
“是的,他很受孩子们欢迎。”
“我也这么觉得。”
“有时连家长也忽略的事,他也留意到了,反而提醒我们。例如孩子好像不太舒服啦,跟朋友相处得不好之类……很多时候,做父母的都不太了解自己的孩子哪。”
“他细心到那个地步,真了不起啊。”
“有时孩子不能告诉父母的事,却能向水卷先生坦白——他真是好人啊。”白石弘子这样说。
“那宗案子,完全没有进展?”
晚餐时,晴美说。
“那边大概在侦查吧,不过目前好象没掌握到什么线索。”
片山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被晴美埋怨说:“好讨厌,吃慢一点嘛。”
“而且,那件事也没有谋杀的证据。”片山说。
“可是,有人作那样的打扮自杀么?”
“人有所好嘛。”
“尽管如此……”晴美不服气。
“怎么?你不是说,那种人即使被杀也死不足惜吗?”
“当然啦。只不过——人家对那个迷团感兴趣嘛。”
“假如知道凶手是谁,也不能不逮捕归案就是了。”
“好哇,我不会告诉哥哥是谁的。”
在桌子底舔着汤的福尔摩斯“喵”了一声。
“福尔摩斯说有同感么。”
“随便你。”片山耸耸肩。“我忙得很,那种管区以外的事我才不管。”
快吃完了,晴美准备站起来收拾碗筷时,电话作响。
“看,一定又是栗原先生的紧急传呼。那个响法很不耐烦,一定是他。”
“不,那是肚子饿了呱呱叫的响法,一定是石津。”
一番完全无意义的对话后,晴美拿起话筒。
“是,片山宅——咦,石津。”
“你看你看!”片山喃语。
“——嘎——栗原先生的命令——好吧,我会转告的。”
片山心头一震。
“喂——”
“两边都说中了。”晴美放下话筒。“他叫你去杀人现场。”
“眼石津一起去?”
“正是。”
“唉……”片山叹息——每当有“差事”时就叹息的刑警,片山可能是绝无仅有的一个。
“喵。”福尔摩斯用力伸展前肢。
它正觉得无聊,“出去走走吧,华生君”——也许它是这个意思。
“上次承蒙照应——”
对方致意,片山有点困惑。
“啊,你是——”
“川口。”K警署的川口刑警微笑。
“你好——可是,你怎会在这儿?”
“我是尸体的发现者呀。”
“你吗?”
“是的。”川口用平稳的语调说。
——公寓的大堂,一群看热闹的警员闹哄哄的。那是稍微夸张的表现,但因大堂不大的关系,所以给人拥挤的感觉。
“受害者是菅井治夫横死事件中,在那间酒店投宿的三个女人之中的一个。”
川口说。
“那么一来——”晴美不由动口而出。“这次真的是谋杀吗?”
“好像是。”川口点头。“去现场看看吧?”
片山等人鱼贯地跟着川口上楼梯。
“女死者的房间在二楼。”川口边上楼边说。“菅井的案子,迄今掌握不到关乎谋杀的确证,好难辩。我也放弃一半了。”
“为何你会来东京?”晴美问。
“有个菅井的女人打电话给我呀,她说有话非要告诉我不可,我就来了。”
出到二楼,川口率先走在走廊上。
走廊乱七八糟的,好像很少打扫的样子。
“女人的名字叫三原佳子。”川口在一道开着的门前止步。“在里面,请。”
公寓也有好坏之分,这里大概属于不太好的部分吧,屋内给人又窄又闷的感觉。
“她一个人住吧。”片山打量四周说。
“看来是的。菅井的女人,这两年来好像富起来了,还买了车——不过,菅井死了以后,大概断了财路吧,听说车子也卖掉了。”
“不义之财,容易来容易去啦。”片山说。
“三原佳子为何联络川口先生呢?”晴美说。
“同样是警察,大概见过的脸孔谈起话来也轻松点吧。”
川口微笑。
“她说要谈有关菅井的事?”片山问。
“正是这么回事。”川口点头。“啊,尸体在对面的房间。虽然小,也叫睡房吧。”
片山招呼了当地警署的刑警,走进那个房间。
有床,还有衣橱和杂物架之类的,几乎没有多余的地方转身。
女人倒在那条窄缝中——床和衣橱之间。
“是绞杀吧。”川口说。
就算不是名探也一目了然的事,因为女人的脖子上勒着绳子。
女人穿着薄薄的睡袍倒在那里。
“怎么回事?”晴美说。
“那很明显,这女人知道什么。”
“这点我懂呀。”她用嘲讽的调子说。
“不然你说是什么意思?”片山气鼓鼓地反驳。
“她不是拿不到菅井的钱么?若是这样,她当然想到怎样勒索吧,所以告诉川口先生,一分钱也得不到呀。”
“说的也是,”川口笑说。“虽然我从故乡带了一点糕饼给她当手信了。”
福尔摩斯走向衣橱。坐在前面,回头向晴美叫了一声。
“怎么啦?有你喜欢的衣服吗?”
“猫会穿洋装吗?”
晴美不理会片山的挖苦,打开洋式衣橱。
福尔摩斯钻进去,不知在搞什么似的。
“干什么呀?”晴美蹲下身去。
“是不是有它爱吃的竹干荚鱼乾?”石津也跑过去。
“在衣橱中有竹干鱼乾?”
——福尔摩斯衔着什么走出来。
“是手帕。”晴美拿在手上——“不,不是。”
“我自己说的,是什么嘛?”片山走上前去。“怎么是圆手帕?”
“这是——挂在帽子上的白头罩啊。”
“挂帽子的?”
“对。挂在制服帽上的头罩。”晴美摊开那块头罩。有橡皮筋,可以完全盖满帽子。
“上面有标志哪。”石津说。
“好像是校徽呀。”晴美一直盯视那个标志,然后点点头说:“没错了。”
“什么没错?”
“这是白石弘子的孩子就读的学校的校徽哪。”晴美说。
4 意外
“还没好吗?”那女人不耐烦地皱眉头。“真是——好自为之行不行?”
在办公室大厦一楼的咖啡室里。
这是一座外形现代化的大厦,在那里做事的上班族和写字楼女郎,眼所有公司的职员没有两样。
都是普通人。
林清江的情形也一样。
“——再不讲清楚,我要走啦。”清江替手中的香烟点火。
“你的手在抖哪。”片山说。清江似乎吓了一跳。
“没有的事!”她生气地反驳。
“可是,你不是在抖着吗?“这——我刚做了要用体力的工作而已。”
林清江才二十四五岁左右,很年轻,皮肤却有点粗糙,有苍老的感觉。
再加上化了浓妆的关系,反而加强了衰老的印象。
“找我有什么事?我在忙着——”
“我明白。”
片山也是刑警,对于这种随机应变的应对多少有点心得。
“很漂亮的大厦哪。”
故意提出无关痛痒的话题。
“多管闲事。”林清江鼓起腮帮子。“又不是我的。”
“听说你用菅井的钱,在这里大量投资了,不是吗?”
“那又怎么样?”
“看你露出吃人的凶样,是否觉得有点内疚?”
林清江耸耸肩,连连吸了几口烟,立刻把香烟揉熄在烟灰缸里。
“那个呀,”她仿佛豁了出去的样子。“菅井是个大骗子,我知道他从孩子有病的母亲那里诈骗了不少钱财。”
“嗯。”
“我觉得那样很不对。不过,我不晓得那些事,我只知道菅井给我的钱等于是报酬而已。我是所谓的伴游女郎嘛。”
“伴游女郎……”
“我也陪菅井上床的。”她点头。“不过,那是男女之间的私人问题吧?”
“说的也是。”
“若是这样,刑警先生没有必要为那种事跑到公司来找我吧?”
片山苦笑。
“我什么也没说呀。”
“那是为什么?来我们公司签合约?”
“你记得三原佳子吗?”
“三原——”清江歪一歪头。“噢,那个时候,其他两个之中的一个呀。”“她被杀了。”
片山的话,似乎造成颇大的冲击。
“一定是假的。”她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说。
“我说那种谎话干什么?”
“那么——是真的?”
“当然。”
林清江再拿出一支烟想点火,这回是拿打火机的手发抖,怎么也点不着。
终于放弃了,就这样把烟揉进烟灰缸。
“你、三原佳子,还有一个叫什么名字?”
“大山吧。大山花美——好像准备当艺人。”
“对了,是她。”片山点点头。“你们三个都作证说,当菅井死去时,你们各自躺在床上看电视。”
“我是在睡午觉呀。”
“等于一样啦。然后,有关菅井死去的事,你说什么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嘛。”
“可是,三原佳子被杀了。而且显然地,跟菅井的死有关。”
林清江一直盯着片山——片山觉得,她的眼睛不单止害怕、不安,而且似乎有想说些什么的感觉。
“是真的吗?”清江问。“三原佳子,真的是因为他的关系……”
“肯定没错。”片山用力点点头。“所以,你可能也有危险。”
清江牵动一下嘴角,笑了。“多谢关心。”
“是工作嘛,我想尽快破案,特别是希望避免再有命案发生。”
——这的确是片山的真心话。他不希望见到血淋淋的现场然后晕倒当场,也不喜欢增加额外工作。
“你要我说什么?”清江用挑衅的语调说。
“你是否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
“没有。”
“真的?”
“真的。”
——隔了一会,片山叹息。
“好吧。”他站起来。
“你要走了?”
“嗯。如果想起什么的话,打电话去搜查一科吧。”
说完,他正想迈步。
“喂。”
“——什么?”
“你是不是叫片山?”清江问。
片山有点情绪低落。不过,算了吧。
老实说,他并没有确信这女子知道什么。
只是,三原佳子被杀,而且特地把川口刑警叫去。
菅井治夫多半是被杀的吧。然后,三原佳子看到了什么。
凶手想封住三原佳子的口。
片山之所以那样子恫吓林清江,当然是希望她说出她所知道的事,而且认为她即使不知道内情,但凶手方面可能以为她知道什么而来对付她。
说了那些提醒的话,林清江自己应该会当心的吧……
片山准备离开那幢大厦时,不料撞上了慢吞吞打开的自动门……
“啊!讨厌!”
惊人的女高音响遍四周,片山不知发生什么事,到处东张西望。
“你不是那天的刑警先生吗?哗,好想你呀!”
这是电视台的大堂。
坐在其中一张长椅上等候的片山,见到一名像是从马戏团跑出来的怪装扮女孩向他走来。
“是你吗?你是来探访我的吗?”
大山裕美——那天和菅井一起住酒店的另外一个女人。
说是女人,其实才十九岁。但她的思想似乎还停留在十岁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