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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伤害,但她光想想就会后怕。
安老夫人也是异常纠结,就算这腹中的孩子是威远将军的又如何?威远将军都已经跟元娘和离了。而且说不定马上要娶新妇了,元娘这孩子生出来又能如何?无非就是被接回去养,最终还得不到什么好下场!
她很想跟元娘讲。但看她这么喜悦的样子又不知如何开口,正纠结间,外面突然有丫鬟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惨白着脸道:“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柔姑娘她……”
“她又寻死了?”安允的心猛地一跳,冲口问道。
安老夫人疑惑地看了安允一眼,不过也没时间多问,只问那丫鬟道:“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那丫鬟白着脸,显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奴婢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剪子,柔姑娘一被关到厢房就想要自戮,被奴婢们拦下后,她竟然,竟然把自己的头发给剪了!”
众人皆震在了原地。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古往今来头发对女子来说都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甚至还有些女子因为擅自剪发而被关入祠堂,沉入河塘的!
一个女子除非是看破了红尘,否则不会乱在自己的头发上动刀子。
赵亦柔她,这是打算要干什么?
安老夫人和徐婉清赶去厢房的时候,赵亦柔正披头散发地坐在锦榻上,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安宁祥和。
徐婉清看着她原本一头齐腰的乌黑秀发,现在被她剪得乱七八糟到了耳朵根子,一颗心就抽抽得发痛。
这丫头,竟然能对自己这么狠心!她怎么下的了手?!
“母亲,你来啦!”赵亦柔冲徐婉清微微一笑,竟是难得的和善温柔。
徐婉清不由想到自己第一次见赵亦柔时,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女孩,长得娇媚可人,那时候纵然已经知道她是王丽盈的女儿,可对这孩子却是从来没有过恨意的。若不是,若不是她之后做了那么多伤害元娘的时候,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她过得如此不堪的。
现在,看她这样凄楚哀绝地坐在锦绣榻上,竟然生出了浓浓的愧疚。
安老夫人亦是如此,刚刚还因她伤人一事气得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现在看她这幅落魄的样子,倒是生出了恻隐之心。
“你刚刚伤害了元娘跟允哥儿,但母亲知道你是无意的,你真正想伤的人怕是连姐儿,为什么?”徐婉清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赵亦柔却不答,只缓缓道:“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不想再争了。娘争了那么多年,以为爹是爱她的,所以就不惜用尽任何手段去争取,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没有争到?结果害了自己的命。害了弟弟的命,也独留我一个人在这尘世苦苦挣扎。其实我真的很怀念小时候,怀念爹还没有找到我们,我跟娘相依为命的日子。”
她说着说着,便陷入了沉思。脸上浮现一抹类似于向往的笑意,“那时候娘不是这样的,她很善良很温柔。会帮我缝衣服,会帮我梳头,会在晚上的时候跟我说故事。娘真的好温柔。可是后来爹出现了,娘就开始变了,她变得虚荣、虚伪、深沉,再也不会亲手帮我做衣服,再也不会在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哄我睡觉。我知道她是恨爹的,只是以前找不到爹。她就把恨埋在心底,直到爹出现的那一刻,才将所有的恨都爆发出来了。也终于,酿成了悲剧……”
“我也知道母亲很好,待我也是真心的。只是以前我被恨意蒙蔽了双眼。才以为母亲是害了我跟我娘的罪魁祸首,才会做出那么多伤害母亲的行为。母亲,对不起。”赵亦柔突然抬起头来,静静地望着徐婉清,随后起身,跪倒在了地上。
徐婉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不知道赵亦柔这样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但她可以确定,赵亦柔是真的想要痛改前非了。
于是她缓和了脸色,道:“其实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你只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有些爱恨情仇也都是被大人教的,我也知道你娘的苦楚,这一切其实都是你爹造成的,我知道我都知道。好孩子,既然你已经认识到了这一切,但就不要闹了,好好的,母亲替你寻一门好的亲事,好好过下半辈子好么?”
“不了。”赵亦柔却是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而后说出一句震惊四座的话,“我要出家,从此世事不管,青灯古佛常伴终身。”
“什么?”徐婉清被她吓了一跳,焦急道:“柔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出家?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赵亦柔的脸上未有丝毫波动,眸中的坚定让人瞧着心里发憷。
徐婉清捂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怎么都没有料到赵亦柔所谓的痛改前非竟然是出家!
安老夫人却是早有预料,刚刚她就听到安允说千万不能让她再自戮这句话,就知道这赵亦柔心底存着怎么样一份决绝!
最终,赵亦柔还是出家了,谁劝也没有用,王赋安说得嘴皮子都起了泡,可赵亦柔却是无动于衷,最终只好妥协。
亦萱因为身子不适的原因,被徐婉清接到赵府将养,并没有能亲自去送赵亦柔,但看徐婉清回来红肿的眼眶就知道她此次真的不是在闹脾气开玩笑。
心里有些怅然有些感慨,上一世那个意气风发得意洋洋的女子,这一世竟落了这么个下场。
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安允也是,上一世他对不起自己,这一世,他也栽在了赵玉连身上。
亦萱微微侧头,透过半开的锦牖恰好可以看到葳廷轩里栽种的春海棠,这个时节已经没有那么旺盛,秾艳花瓣开始凋零,如同赵亦柔最终的归宿。
亦萱抚上了自己的小腹,闭上眼睛默默祈祷,这一世,我们都要好好的。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夜探香闺
因着上次差点小产的事情,徐婉清后怕不已,根本不放亦萱再回京郊,逼着她在赵府养胎休息。
亦萱心中焦急,怕顾廷睿那边有了什么进展而她不知道,又怕顾廷睿找不到她会耽误事情。
她只好四处去派人打听消息,消息没有打听到,倒是无意间捉到了念雪的把柄。
还是有一次研碧用膳时忘了时辰,去得晚了,才发现念雪竟然在给人写信,她哪里料到会突然有人闯进来,惊慌失措之下下意识地就要将信藏起来。
研碧见状,哪里还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当即也不管不上会伤到她还是如何,冲上前就要将她塞到怀里的信抢出来。
结果虽然信被撕毁了,但是也能大致看出信的内容,念雪她竟然是写给忠勤伯的!
亦萱拿到了这封信的时候,整个人都震住了,她只以为念雪腹中怀的是哪个恩客的孩子,只是被莫心妍利用才会想要讹赵府一笔,万万没有想到那竟然会是忠勤伯的孩子!
当下她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不顾徐婉清的阻拦便要搬出赵府去京郊。
徐婉清又怎么肯,大夫说元娘气血虚弱,需要好好将养,否则腹中的孩子便会不保,这种时候又怎么能够冒险?
亦萱拗不过徐婉清,只好暂时答应下来,只叫写了一封信,叫研碧悄悄出府,将信给徐明芜,让她转交给顾廷睿。
是夜,天空就像笼罩了一层巨大的黑幕,有细碎的星辰遍布其上,皎洁的月光柔柔地倾泻大地,偶尔还可以听到几声蝉鸣。
夏日的暖风伴随着花香吹入屋内,亦萱睡在榉木造的架子床上,粉色的床幔被微风吹起,轻轻晃动。
亦萱睡得有些浅。在梦里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了顾廷睿的身影,她很想上前告诉他,她很想念他,很想告诉他,她想要尽快回到他的身边。
“萱儿,萱儿……”
有谁在耳边轻声的呼喊。那样的温柔情深,想要叫醒她又似是怕吵醒她。
“廷睿……”亦萱喃喃低语,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似乎真的看到了蹲在床榻边温柔笑望着她的顾廷睿。
她揉了揉眼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小腹上按去。
不管这是不是做梦,她都想要尽快跟他分享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你感觉到了么?有个小生命在里面,已经四个月了。那是我们的孩子。”亦萱的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唇边的笑意一直没有停过。
“嗯,我知道,我已经知道了。”梦里面的顾廷睿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激动,却是跟她想象中的一样开心。
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甚至站起身坐到了床榻上,拥着她的肩道:“我都知道了,研碧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萱儿,对不起,害你受苦了。不过很快了。很快你就可以回到我的身边了。”
“嗯。”亦萱靠着“他”,梦里面的那个“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温暖宽厚的胸膛,可以给她依靠。
还有令人熟悉的椒兰香……
等等!
亦萱突然一个激灵。
椒兰香?
梦里也可以闻到如此真实熟悉的味道吗?
梦里也可以感受到如此温暖宽厚的胸膛吗?
亦萱下意识地掐了自己的大腿。
痛!
这不是梦!
这下子亦萱彻底醒了!
“你怎么来了?”第一时间就是松开眼前的这个顾廷睿。瞪着他质问道。
自己这小心脏可经不住吓。
顾廷睿好笑地看着亦萱的反应,感情刚刚她那一番软语温言都是在做梦呢!
“是你让研碧写信给我的,你说你被你母亲困在赵府没有办法出来见我,自然只有我过来找你了。”
瞧顾廷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亦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不过更多的则是温暖,为他这份处处为她着想的用心。
不过嘴上却故作生气道:“你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现在正是你掌握忠勤伯结党营私,构建党羽的好时机,若是被他发现你还跟我藕断丝连,一定不会再相信你了。”
顾廷睿却微笑地摇摇头,眉宇间全是自信,“他不会发现的,我下月便会正式去忠勤伯府上提亲,他的那些证据也已经被我掌握得差不多了,我定会让我跟莫心妍的成亲宴变成一场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儿!”
虽然知道顾廷睿嘴里那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所谓何事,但是亦萱心里还是免不了泛酸。
“既然你都打算娶那莫心妍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女人脾气都比较古怪,明明是之前一点都不介意的事情,现在却变得敏感的不得了。
“你腹中不是有我顾家的孩子么?那可是我的骨血,不管怎么样,我要抛弃糟糠妻,也总得要安抚你到这个孩子出生为止吧?”顾廷睿倒是难得没有出口宽慰,而是笑着打趣。
亦萱一听,恨恨地朝他胸口砸了一拳,“想一个人独占孩子?想得美!”
顾廷睿便快速捉住了她的手,挑眉道:“那娘子你又能奈我何?”
“谁是你娘子?我们已经和离了!”亦萱边说边挣扎着想要摆脱顾廷睿的钳制,可无奈男人气力大,她又真不敢真用力以免伤到孩子,僵持了片刻,她只好张开嘴朝他手背上咬下去。
力道是不大的,可却是始料未及,顾廷睿果然下意识地便松了手,亦萱也立刻松了口,正得意间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他压倒在了床榻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间缠绕的呼吸,甚至她稍微一抬头,便能碰到他的嘴唇。
孕妇总是异常敏感的,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可亦萱光是感觉到他呼吸间喷洒的热气和腰间上炙热宽厚的手掌。脸就“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
“你,你压到我了,快起来……”她偏过头,不去看顾廷睿炙热的眼神,结结巴巴地说道。
“萱儿,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他却不听她所说的。而是将自己的脸凑得更近,甚至将温热的嘴唇贴到她的耳朵根子上说话。
亦萱整张脸正是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苹果,耳朵根子也可以烫得要烧起来了!
天呐!她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大夫明明叮嘱过有了身孕期间是不可以行房事的!
可是,可是她竟然该死地被他撩拨了!身体竟早比理智有了诚实的反应!甚至,甚至她在理智上。还存着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亦萱咬紧唇,不断地在脑中给自己做思想建设,让自己拒绝他的求爱。可就在她克服了生理反应想要伸手推拒他的时候,理智,在他炙热而缠绵地吻上她的唇瓣时,终于全数瓦解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