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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萱避开了他试探的目光,发觉自己最近真是乱了心神,暴露了太多不该暴露的东西。于是缓了缓思绪,重新扬起一抹笑脸,对赵忠道:“赵忠叔叔,我只是为了母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能幸福快乐,你不会觉得我太残忍了吧?”
赵忠能说什么?他算是在这个看似纯良乖巧。实则心思深沉的小丫头面前认栽了。她一直在强调她的母亲,难不成……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儿,赵忠的心跳了跳。脸颊微微烧红,难得的慌乱。
好在亦萱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只叫他即刻起就盯紧王丽盈,便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第二日,天空已经放了晴。暖阳和煦,已经没有了昨日大雨下的阴霾。
徐婉清一大早便寻了个理由要回徐府。根本不管赵世秋的阻拦和挽留,收拾好了自己和亦萱的衣裳,态度坚决而强硬。
“婉清,你听我解释,丽盈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就算她进了府,她也会尽心服侍你,绝不会给你添一点麻烦!”赵世秋拦着徐婉清,面色焦急,不断地说着王丽盈的好话,“你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只要你见她一面,你就知道她的为人,她绝不会那种势力有野心的女人,她不会给你造成威胁的!”
徐婉清好容易被亦萱安抚得冷静下来的情绪又被赵世秋撩拨地炸了起来,她面色铁青,身子不住地发抖,“赵世秋!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一个女人吗?在你看来,我是因为怕被取代才会这样难过的吗?”
赵世秋见徐婉清的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又是挫败又是失落,他摇着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丽盈她……”
“别和我说她,我不想听!”徐婉清不想和他废话,抬手抹了下脸颊上的泪水,紧紧拉着亦萱的手,往前走去。
亦萱冷淡的眼神朝赵世秋看过去,见他黯然的脸色,没有一丝同情,也没有一丝痛快,只觉得心里发堵,难受得厉害。
赵世秋见徐婉清一脸不肯商量的样子,脸色便冷了下来,微有些恼怒道:“无论如何,丽盈她都是势必要进府的,你为何就不能接受她?”
徐婉清只觉得胸口一滞,好似横了一根针,每一次呼吸都刺痛难耐。
她咬紧牙关,逼迫自己不准哭,可眼泪却怎么也控制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直直坠落。
“父亲!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你还嫌母亲不够伤心是不是?!”亦萱站出来,挡在徐婉清的面前,挺直脊背,愤怒地瞪着赵世秋。
赵世秋便说不出话来了,他没有办法冲着亦萱发脾气。
胡嬷嬷也哀哀地叹了口气,看着赵世秋痛心道:“老爷,你放夫人离去吧,莫要再逼她了。”
胡嬷嬷的面容有些苍白,亦萱本想叫她留在府中休养,她却毅然决然地要跟着她们一起回徐府。
她是徐婉清的乳母,待徐婉清如同亲生女儿,纵使劝和不劝离,她情感上也并不想徐婉清受了委屈。
赵世秋却始终盯着徐婉清,不肯罢休。
徐婉清瑟缩了一下,垂眸不语,睫毛如展翅欲飞的蝴蝶,扑扑颤动,心底有化不开的浓重悲伤。
亦萱见状,心尖也似被刺了一下,她紧紧握住徐婉清的手,给她鼓励,随后盯着赵世秋,冷冷道:“父亲,请你让一下,这件事情你和母亲都需要冷静考虑,请你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
她的一番话说的有理有度,沉稳大气,全然不似一个才十岁的孩子。
赵世秋怔了怔,竟无从辩驳。
徐婉清心中酸涩难当,元娘还这么小,遇到这种事情,不哭闹不害怕不慌乱,竟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要冷静懂事,反而还倒过来安慰她,实在是叫她觉得愧疚!
她真是不配做一个母亲!
亦萱拉着徐婉清绕过赵世秋,步伐坚定地朝门外走去。
她倒要看一看,父亲口中那个温和懂事,善解人意的王丽盈到底会怎么做?
是继续表现她的善良大度,知难而退,愿做一辈子的外室不叫父亲为难?还是会为了争取自己利益,将这件事闹大,叫父亲看透她厌弃她?
哼,无论是哪种结果,王丽盈,你总不会如愿的。
“婉清!”赵世秋回神,还是上前拦住了亦萱和徐婉清,他不能这样放任婉清和元娘回了徐府。
若是他和丽盈的事儿被徐府的人知道怎么办?若是传出去了怎么办?他虽在官场根基已稳,但最近因着太子的事儿尚书大人对他颇有微词,此刻又怎能叫人抓到把柄?
他真是昏了头了才会在醉酒后将丽盈的事儿说了出来!
亦萱小小的身子挡在徐婉清身边,不给赵世秋任何伤害她的机会。
她说:“父亲,莫要再纠缠了,你也不想祖母知道这件事对吧?现在大家全当母亲想舅舅舅母了,只是回去暂住几日,等父亲和母亲冷静下来想通了这件事,母亲自然会回府。但若父亲不依不饶,将这件事闹去了祖母那儿,父亲觉得祖母会容忍清贵之家的赵府有外室的存在吗?!”
瞧着她冰冷漠然的眉眼,听她一口一个“父亲”,虽用的是敬语,但话里话外都是疏离的语气,甚至带着威胁。
他突然觉得像是不认识这个女儿了!
“元娘……”徐婉清捂着嘴,泪水肆虐,心头除了愧疚便是心疼。
就连身旁的胡嬷嬷也被亦萱的沉稳理智所动容,心中带着酸涩。
姑娘长大固然是好事,但若是因为这样的事情长大,不如不要。
亦萱见赵世秋怔住不说话,果决地拉着徐婉清往门外走去。
赵世秋下意识地拉住了她。
亦萱“嘶”地一声,眉头一紧,面容顿时苍白起来。
“元娘?你怎么了?”赵世秋和徐婉清都吓了一跳,皆焦急地询问。
亦萱咬牙,忍住左手肘处剧烈的疼痛,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但她还是尽力逼迫自己扯出一抹笑容,对徐婉清道:“母亲,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咱们快些回徐府吧!”
她并不想将手肘受伤的事情现在说出来,等到了徐府再说不迟。
现在说出来势必要留府治疗,到时候母亲定舍不得一个人回徐府,届时她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这手臂不打紧,大不了以后残了,她总不会叫母亲留在赵府难受!
“真的没事吗?你脸都白了。”徐婉清看着她似在极力忍耐痛苦的模样,再看看她轻轻颤抖的手臂,忍不住想去拉她的手。
亦萱侧身避开了,她不说废话,直接往前走去。
“母亲,你还想不想回徐府了?”淡淡的话语散在空气中,小小的人儿已经出了屋子。
徐婉清瞥了赵世秋一眼,忍住心底的疼痛,迈步追了上去。
赵世秋颓然垂下了手臂,深深叹了一口气。
唯今之计,除了暂缓将丽盈接入赵府,怕是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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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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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清同元娘一样,骨子里都是最最倔强之人,一旦她们认定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可终归婉清有个致命点便是元娘,只要元娘高兴,她总能委屈自己。
可如今,他之前以为天真单纯会跟他站在同一阵营的元娘,如今的态度比婉清还要坚决强硬。
只盼着丽盈和亦柔不要觉得委屈吧!
“芽儿,你去同老夫人说,徐府的舅夫人身子不爽,咱们夫人携大姑娘回去探望,怕是要小住几日,叫老夫人莫要担心。”
赵世秋知道老夫人虽不是那般喜欢徐婉清,但绝不会愿意看到故友的女儿因为外室受了什么委屈,他也不想让老夫人因此讨厌王丽盈。
芽儿点点头,却也是深叹了一口气,看向赵世秋的眸中除了痛心,更有微微的失望。
但终究为人奴婢,是不能过问主子的不是的。
亦萱和徐婉清出了葳廷轩,被留下来照看院子的瑞珠和芮旭皆是一脸依依不舍,也不晓得此这一去,到底要多久。
“瑞珠姐姐,芮旭姐姐,我和母亲回了徐府,葳廷轩便要麻烦你们照看了,可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亦萱看着她们,低声叮咛。
芮旭立刻表态,哽咽道:“姑娘尽管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守着院子,在葳廷轩等着夫人回家。”
亦萱点点头,没有什么表情,只上前拉过瑞珠的手,慎重道:“瑞珠姐姐,还有些事情就要拜托你了。”
她指的是那车夫的事情。
瑞珠自然知道。她亦紧紧握住亦萱的手,重重点头:“恩,奴婢知道,绝不会叫姑娘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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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出了赵府,府外早早就有准备好的马车。
徐婉清看着府门外听着的琉璃顶青沿双驾马车,着实错愕了一下。
“元娘?”她诧异地看向亦萱,不相信她竟心思缜密到连马车都备下了。
其实亦萱也很奇怪,昨晚上太过混乱,她就算想到要备马车回徐府,却也是没有时间去准备的。
只是这些疑惑在她看到马车旁站着的赵忠时。就知道了答案。
“是赵忠叔叔替我们备下的,昨晚的事情想必他已经知道了。”亦萱拉过徐婉清的手朝赵忠走上前,目露感激。
徐婉清闻言。微蹙了蹙眉,“赵忠?”
随后才想起来这人似乎是赵世秋身边的贴身长随,是赵世秋几年前在滁州救下的难民。
因着赵忠这人长得极没有存在感,且一年到头不说一句话,所以纵使是他就在她面前。她亦不会注意分毫,更没有和他有过任何交集。
怎么如今赵世秋的心腹却来帮她了?
她顿了顿脚步,有些不相信他的好意。
可瞧亦萱笑眯眯地走上前,表情软软,毫无防备,她的心又不由松了松。
“夫人。姑娘,请上马车。”赵忠适时地垂头,一如既往的冷漠寡言。并不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了这里。
亦萱点了点头,对着踌躇着不敢上前的徐婉清道:“母亲不用担心,赵忠叔叔是好人,他并不是一味帮着父亲的。”
赵忠默了默,终究道:“夫人放心。我只是想将您和姑娘安全送抵徐府,并没有别的意思。”
亦萱想定是昨日她与赵忠说有人刺杀她的那件事叫赵忠觉得忧心。不放心她们母女自行回徐府吧!
徐婉清点了点头,她被赵世秋伤害太深,本能地不愿意相信他身边的人。
就算亦萱这么说,她也只是疏离地点了点头,淡淡道:“如此,那就麻烦你了。”
赵忠垂头,未发一言,只做了个叫她们上马车的动作。
徐婉清低头上了马车,神色有些黯然。
亦萱暗暗叹了一口气,冲赵忠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随后在赵忠扶着她上马车的时候,在他耳边低声道:“那歹徒的事儿便麻烦你了,还有那个背叛我的车夫,如今被我关在了葳廷轩的花厅侧屋,由我的丫鬟瑞珠看守,但她毕竟年纪小,还请你帮帮她。”
赵忠听她说出“年纪小”这三个字,着实有些好笑,但面上却没有表露什么,只搀着她进了马车。
随后冬青和丹青也上了马车。
车轱辘转动,一行人往徐府而去。
此时,京郊城东村。
身穿娇嫩杏黄色雪白兔毛领的王丽盈正坐卧在海棠织锦花垫上看书,床榻边的镏金鹤擎博山炉里发出袅袅的蔷薇花香,屋角处摆放着大朵大朵绚丽盛开的紫色蔷薇,颇有些“密叶翠幄重,脓花红锦张”的景象,旖旎了一室的春光。
这些蔷薇花都是赵世秋替她移植而来,据说是西域难得的珍品,全因为她喜爱蔷薇的柔美娇艳,甚至比牡丹还要高贵百倍。
想到此处,王丽盈的唇边绽放出一抹艳丽的笑容,勾魂夺魄的媚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要知道,往往越是难以得到的就越是珍贵。
赵亦柔娇憨地歪在床边,手里拿着刺绣,却不敢靠近她,只眨巴着眼睛兴奋道:“娘,爹爹对您真好,晓得您喜欢蔷薇花,还特意送了许多过来!哦,还有我的漂亮衣服!”说着,便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水粉色嵌银纹袖口绣海棠花卉兔毛领绫袄。
王丽盈放下手中的书本搁在大腿上,将目光落到赵亦柔身上,见她一脸天真的满足模样,唇边的笑意便冷了下来,薄唇轻启,声音漠然,“几株蔷薇几件衣裳便叫你这么开心了吗?没出息……”
赵亦柔立刻委委屈屈地绞着衣袖,袖口的海棠花都被绞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