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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无痕知自己也拦不住她,只得由她而去,却又不太放心,便对沐景升道:“沐兄,咱们也一同过去,我生怕她闹出乱子来。”
沐景升微微一笑,道:“令妹倒是十分活泼。”二人便也起身随阿苓过去。
那店主正在柜台边翻着帐本,忽然听到一个娇嫩的声音问道:“老伯,打扰了,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一下。”那店主放下手中的帐本,缓缓抬起头来,见是一个小姑娘,便微笑道:“姑娘请说,小老儿若是知道,一定有什么说什么。”
阿苓听了心中一喜,便道:“老伯,不许耍赖哟!你若是知道,一定要告诉我哟!”阿苓原本怕他不承认,此时抓住了机会,不由得暗自一乐。
那店主又笑道:“你说罢,我这么大年纪了,又怎会欺负你这小姑娘?”
阿苓随即低声道:“老伯,你是不是当年的‘神清居士’?”
那店主听了之后,脸色大变。他既已答允了阿苓实话实说,便不能有所隐瞒,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此时断无痕和沐景升也已走了过来,二人见了他脸色,便已猜到了答案。
过了片刻,那店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几个随我来。”于是便即转身入内。
阿苓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也便跟了进去。阿苓好奇心极强,此时心下不由得大为兴奋。断无痕虽不愿问人旧事,但也不禁想见识一下当年的武林第一高手的风采。沐景升,未料到自己相熟的这位店主竟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更是企盼与之相谈。
三人随后入内,不多时便至储酒的地窖。那店主待三人进来,便带上了门,仰头凝望片刻,方才缓缓道:“我确是当年的‘神清居士’。多少年了,我从未听人提到这个名字。不知你们又是如何发觉我的身份的?”
阿苓答道:“前辈,武林中传闻那块‘青灵寒玉’是被你所得,而这里的酒又叫做‘清灵露’,味道不凡,且入腹后略有寒意,只怕便与那玉石有关。我只是就此猜想,不知对是不对?”
神清居士听了点了点头,道:“不错。那玉石被我用来泡酒了。”
三人在旁不由得大惊,奇道:“泡酒?”用玉石来泡酒,不但闻所未闻,更是匪夷所思,更何况是如此珍贵的玉石。
阿苓“嗤”的一笑,道:“前辈,玉石怎么能泡酒呢?你不是开玩笑吧。”说着更不禁掩口嬉笑不止。
神清居士叹了口气,道:“这玉石用来泡酒,最为合适。当年那些人,为了这块石头,唉!”说罢双目远望,面上略有忧色,断无痕三人知他想起往事,也不敢多问。
过了半晌,神清居士道:“现下我便将当年之事说与你们,要不然你们心中必有疑虑,对我在此只怕更觉难解。不过,你们却不可将今日之事向任何人透露,知道吗?”
三人听了连忙答应,想到立时便可知晓当年江湖第一高手归隐的原因,心中不禁大为兴奋。
神清居士道:“当年在‘天山坠鹰崖’上,我虽最后力败众人,得了这块玉石,却也已是身带数伤。而天山之上,更是血溅当地,几无一人生还。我下山找了一个地方养伤,但每天晚上我都会梦见山上那惨不忍睹的情景,绝无一夜例外。我不由得想到,当初众人何必为了这一块玉石相争呢?‘得之者天下无敌’,唉,便真的天下无敌又如何呢?”
三人在旁听得入神,似也渐渐体味到了神清居士当年的感触。断无痕此时不禁想到往日在江湖中的恩怨仇杀,心中触动更是尤为深切。
神清居士又道:“当时我得了‘武林第一高手’这个名号之后,不但未觉半丝欢喜,心下反而有些落寞。便为了这个虚名,不知有多少人死于刀剑之下,更不知有多少人为此空耗一生,而到头来,还不都是命归黄土?名也罢,利也罢,自那以后,我都看得极淡。在我养好了伤之后,便又找了一处地方归隐了起来。日后辗转,便到了这里开了这家酒店。”说完似乎心头放下了许多事,长长松了一口气。
阿苓怕他再想起旧事伤心,便岔开话题,道:“前辈,你说的用玉石泡酒,那是怎么一回事呀?”
神清居士微微一笑,神色间似乎为之兴奋了不少,道:“那也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那玉石中寒气极重,我将它置于酒中以吸其寒气,再将这些酒与寻常酒水相溶,便是你们现在所喝的‘清灵露’了。这酒毕竟是靠寒玉之功而成,我也便起了这个名字。”
阿苓听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又转头对断无痕道:“大哥,大……,不,楚大哥也有一块这样的玉石,日后你们再对饮的时候,便将那玉石放在酒里好了。”阿苓原本觉楚炎风做“大哥”,叫断无痕为“断大哥”,此时反过来叫,不由得又觉不适,又觉好笑。
神清居士听了心下一惊,问道:“你说还有人有这玉石?”
阿苓道:“对呀!我还曾经见过呢,那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玉石,大概寸许大小吧,凉得很呢!”
神清居士眉头微皱,又问道:“此事可有旁人知晓?”语气甚是急促。
阿苓摇了摇头,道:“大概没有吧,前辈,这又怎么了?”
神清居士听了长长松了一口气,道:“没有最好。你下次再见到他时,千万叮嘱他莫将此事泄露出去。否则,必有无数人前来争抢,武林中便又是一场劫难啊!”
阿苓三人听了,这才知晓神清居士先前为何如此紧张,想到当年在天山的那场恶斗,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自替楚炎风担忧。
二十二。冤家路窄
过了许久,断无痕等人从地窖中退出。三人想着神清居士所说的话,都是心下略有所悟。沉思之中,也已自酒店而出,相偕行去。神清居士仍旧在店中卖酒,一切似乎均是如常,而在几人心中都已大不相同。
行不数时,沐景升道:“断兄,断姑娘,那赵大少爷回去之后,必会派人前来找寻你们,此城中不宜久留。”
断无痕道:“不错。沐兄他既见你与我们同行,必也会派人找你生事。此时想来他也已回至衡阳派,过不多时若再想出城就难了。我们先离开再做打算。”
沐景升点了点头,三人于是便从西门出了衡阳城。
出城之后,阿苓问道:“沐大哥,你现在有没有定下来要去哪里呀?”
沐景升道:“此处既不可留,我便打算一路向北,沿途顺便去游览一下四地风光。不知你们意欲何往,大家可是同路?”
阿苓摇了摇头噘嘴道:“唉!我们偏偏要向西南而行,恰恰行了个大反道。”
断无痕心下虽是不舍,但只得道:“既是如此,咱们便就此别过。沐兄,今日你我相识一场实是快事。一路小心。”
沐景升也道:“能与二位相识,我也算此行不虚。日后若有机缘,必可重会,断兄,断姑娘,就此告辞,一路多多保重。”说罢略施一礼,便即转身离去。
断无痕性情孤傲,生平也只得楚炎风与沐景升两位知交而已。此时向沐景升背影望了一眼,便对阿苓道:“咱们走罢!”
阿苓听了点了点头,跟在断无痕后面,一路上一言不发 ,默然思索。断无痕见她突然静了下来,心中奇怪,但却也不问。
二人行至傍晚,在一处镇子投宿住下。晚上用过了酒菜之后,便各自回房歇息。
断无痕进屋刚坐下不久,便听得有人敲门,随即便是阿苓的声音,“断大哥,我可以进来吗?”
断无痕不知她有何事,心下奇怪,道:“进来吧,门没锁。”
阿苓入内坐下,双目凝神断无痕,过了半晌才道:“断大哥,我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一字一字说得极缓,语气也十分郑重。
断无痕见她如此,更觉奇异,便问道:“什么事?你说罢。”
阿苓又是缓缓道:“断大哥,你不要去找那个拜月教主了,好不好?”
断无痕听了先是一怔,随即道:“动身之前我不是说过了么,我和他之间一定要做个了断,否则我心中难安。”说着语气也渐渐激愤了起来。
阿苓叹了口气,道:“断大哥,我原本见你意下坚决,是不打算再劝你的。不论你和那个拜月教主的争斗如何,我……我都是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可是,可是今天我见到了‘神清居士’,听得他说到当年的事,我便决定一定要劝住你,不让你再去找那个拜月教主。”说到一半,语气便略有些急促。
阿苓又道:“断大哥,就算你找到了那个拜月教主,将他杀了,那又怎么样呢?更何况你这一行,也必定会有许多拜月教的人会死在你的手中。就算你最后一切如愿,那情景不正与五十年前‘神清居士’所见到的相同么?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断大哥,你说与拜月教主做个了断是为了求心中所安,但到了那个时候,你心中又如何能安呢?”
断无痕听她一番侃侃而谈,自有道理。而且当时听了“神清居士”所说的往事,断无痕心中也曾在想,江湖中的争斗仇杀是否真有必要。此时再听了阿苓的一番话,不禁默然无语,心下反复思索。
阿苓见断无痕心中略动,便又道:“断大哥,你看‘神清居士’退隐江湖之后,不也是过得十分安心吗?而且我看他现在一定比在江湖中风光的时候更加快活。还有,沐大哥说那些读书人之间互相勾心斗角,他不愿参与其中,便即四处游历,多逍遥自在!断大哥,你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到时候不再过问江湖中的事情,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岂不是快活得很?”说到后来,不禁又是激动,又是兴奋。
断无痕听了也是怦然心动,阿苓最后说两人一起去游山玩水,更是情意深重,却令断无痕难以回答。若是李忆如对楚炎风说了这番话,楚炎风必会答允。而断无痕毕竟是断无痕,思索片刻,便道:“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你先回去歇息吧。”
阿苓听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启唇欲言,却又止住,转身缓缓退了出去。断无痕一人在屋中坐立不动,心中反复思索这阿苓所说的话。
阿苓回房之后,更是难以入睡,一夜辗转反侧,直至天明。
大概是寅时过半,阿苓再也待不下去了,便即起身,走到屋外四下踱步。断无痕尚未做答复,阿苓心中自是焦急难安。
过了片刻,邻屋的门“嘎”的一响,断无痕自屋内推门走了出来,忽地见到阿苓,断无痕不禁一怔,道:“阿苓,一大早你在外面做什么?”
阿苓听是断无痕,心下一喜,忙转过身来,道:“断大哥,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转转。”
断无痕听了略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便先到附近去吃些东西,用过早饭之后再上路。”
阿苓听了一惊,问道:“上路?断大哥,你还是要去找那个拜月教主吗?”语气又是担忧,又是焦急。
断无痕见阿苓如此,微微一笑,道:“你莫要担心,我不会立刻便去找他。我先去苗疆找个地方住上一阵,再将这件事好好想一想。”
阿苓听了长长吐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唉!吓了人家一大跳。你若不去找那个拜月教主,那最好了。断大哥,那你不如到我和我师父住的地方吧,那里极少有外人到,你便可以静静地想一想了。嗯,离开师父这么久,我倒想回去看看。”
断无痕原本也没打算去哪里,见阿苓一片诚意,便即答允,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先去收拾一下,咱们便动身。”
二人到镇中找家小店随便吃些早点,又在集市上换了两匹脚力,便即向南行去。
日头高照,时至晌午,两人正准备停下来略加休息,忽听得耳边马蹄声急响,不多时又有人叫道:“前面的乡巴佬,停下来!”语气极为傲慢无礼。阿苓不禁心头有气,转身望去,只见半里之外一行四五骑,正极为迅捷地向二人赶来。
阿苓见这些人似乎不怀好意,便问断无痕,“断大哥,我看他们来势不善,我们是在此等着,还是走开?”
断无痕向那几人望了一眼,道:“他们马快,早晚能追上我们。我们就在此等着,以逸待劳。”于是便跃下马来,在路边等候。
那几人渐渐行近,正是一行四人。当先一人四十五六岁年纪,腰悬长剑,满脸激愤之情。其后是一名壮汉,浑身上下肌肉虬结,似乎处处都是精力。再后便是两名青年,服饰相同,腰边也都挂着一柄长剑。
四人片刻便已奔至眼前,勒马停住。当先一人怒气冲冲地道:“在下衡阳赵伯扬,便是两位出手伤了犬子吗?”
断无痕和阿苓听他是赵伯扬,心中一惊,未料到他竟这么快便找到二人行踪。断无痕出手废了那赵大少爷武功,心中难免对他有些愧疚,便抱拳道:“正是在下。赵掌门此行是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