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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倦,兰花姐,小安妮,让我们谈到天亮,以后,恐怕难有这样的机会了,你们说可对?”穆秀珍望定了安妮。
安妮本来已忍不住要哭,这时候穆秀珍那样一问,她泪水忍不住扑簌簌地跌了下来,穆秀珍呆了一呆,道:“傻安妮,怎么哭了?”
安妮转过轮椅,便待向外冲去。
也就在那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穆秀珍道:“奇怪,谁在这时候摇电话来?”
“只怕是四风,新郎也一样兴奋得睡不看了,”木兰花回答着,同时叫道:“安妮,快回来,我们来做第一个向新郎道贺的人!”
穆秀珍也以为那电话一定是云四风打来的,是以她咕哝着,道:“这人,讲好十点钟来接我的,怎么在三点钟打电话来吵我?”
她拿起了电话听筒,“喂”地一声。
然而,自听筒中传出来的,却并不是云四风的声音。
那声音转来,并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只不过显得略为低沉些,道:“穆秀珍小姐,天亮之后,你将成为本市最美丽的新娘了。”
转来像是一个祝贺的电话,但是祝贺电话在凌晨二时打来,未免有些奇怪,穆秀珍呆了一呆,才道:“谢谢你,你是谁?”
那声音并不回答,只是继续用低沉的声音道:“穆小姐,你不但是本市最美丽的新娘,也将是本市最神秘的新娘。”
穆秀珍陡然一某,道:“什么意思?”
“你将会失踪,穆小姐,你将会像空气一样地消失,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人找得到你,那会使你成为最神秘的新娘!”那声音继续着。
穆秀珍大喝一声,道:“胡说,你是什么人?半夜三更,鬼鬼祟祟,打那样无聊的电话,唉,我看你一定是小毛贼。”
那声音接着道:“不,我只不过是将明天要发生的事告诉你而已,对一个好意告诉你将要发生的事的人,你怎可口出恶言?”
穆秀珍还想再骂,但是,对方“卡”地一声响,已收了线。
穆秀珍重重放下了电话,道:“太无聊了!”
她转述了那人在电话中告诉她的话,木兰花呆了一呆,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们有很多敌人,自然个个想来趁机破坏的。”
“我才不怕他们呢!”穆秀珍随即又笑了起来,“说我会消失在空气中,会无影无踪,这样的恐吓,也太好笑一点了!”
木兰花和安妮各有同样的感觉,因为那威吓太不切实际了,人怎会消失?是以她们也只是置之一笑,她们继续交谈着。
直到清晨三时,安妮和穆秀珍两人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因为疲倦而睡了过去,木兰花也不去惊动她们,只是在她们身上,轻轻盖上毯子,她自己也和衣坐在床上,躺了下来,不久也睡着了,八时,她们一齐被刺眼的阳光和人声吵醒。
那是一个罕见的艳阳天,何保和黄勃已经来了,花园中全是来来去去,忙这忙那的人,也不知道那会有那么多的琐事。
化妆师来了,穆秀珍坐在梳妆抬前,任由化妆师替她作新娘化妆,她虽然好动,但是那一刻,却也只得静静地坐着不动。
十时正,由新郎率领的汽车队已开动了。十二辆各国最豪华的汽车,组成迎娶新娘的车队,新郎云四风是和男傧相高翔,以及主婚人,本市警周的方局长一齐出来的,新郎春风满面,将盛妆了的新娘自屋中接了出来,高翔则挽了木兰花的手。
木兰花是女傧相,她脸上的妆化得并不浓,但是那种宁静含蓄的美丽,和穆秀珍开朗,明媚的美丽,恰好成了一个对比。
十一时缺五分,车队到了教堂的门前,来观看女黑侠穆秀珍婚礼的市民,盈千累万,警方早已作了维持秩序的措施,是以一切过程的秩序非常好,穆秀珍是由方局长带进教堂去的,当庄严的结婚进行曲奏起之际,穆秀珍也变得十分之端庄。
她的少女时代,就要结束了,从今天起,她将是一个人的妻子,她要全心全意去爱那人,尽量使他快乐,她会有孩子,她会做母亲。
那真是人生历程之中,一个最奇妙最重要的转变。
穆秀珍在缓缓向前走去的时候,教堂通道上的那一条长长的紫红色地毡,就像是一长条软绵绵的云一样,使她有飘飘然的感觉。
她终于来到了云四风的身边。
虽然她和云四风相识已经很久了,但是她仍然忍不住抬起眼来,向云四风看了一眼,因为从今后起,他们要生活在一起了!
在穆秀珍向云四风望去的时候,恰好云四风也在望她,两人四目交投,都不由自主地各自发出了一个甜蜜之极的笑容来。
接着,牧师便开始喃喃地念了起来,穆秀珍的心,怦怦地跳着,她让云四风替她戴上戒指,然后又低声道:“我愿意。”
然后,婚礼完成了,教堂之中,突然响起了欢呼声,大堂的纸屑,像是一场鹅毛大雪一样,自天而降,整个教堂全陷在欢乐的浪潮之中!
穆秀珍被云四风挽着,向外走去,出了教堂,欢呼声更自四面八方,传了过来,他们进了一辆豪华的汽车,车子立时驶向他们的新居。
在车中,穆秀珍闭着眼,靠在云四风的肩上,云四风轻轻地吻着她的额,穆秀珍睁开眼来,道:“真的,四风,我是你的妻子?”
云四风不禁笑了起来,道:“自然是真的,秀珍。”
穆秀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汽车在两扇奶白色的铁门前略停了一停,当铁门打开时,车子又驶了进去,在一幢两层高的洋房前,停了下来,那就是穆秀珍和云四风两人的新居了。
那幢洋房,座落在山上,向远眺去,可以看到整个海湾的风光,也可以俯瞰半个城市,它的客厅,三面全是整幅的大玻璃,厚达一英寸,是瑞典工业界送给云四风的礼品,在宽大的客厅中,这时已有不少人聚集着,其中有云家兄弟和亲戚。
穆秀珍和云四风一下车,便立即给客人包围了,每一个人都祝贺他们新婚快乐,穆秀珍本来是想回来休息一会儿的,但是此刻她也高兴得不想休息。
一直到下午二时,在酒楼中的高翔,已来电话催了好几次,云四风和穆秀珍,才又和主要的亲友,一齐离开,到酒楼去。
高翔和木兰花,是一离开了教堂,就来到酒楼中的,星星酒家是本市规模最大的酒楼,但是现在看来,它实在太小了!
它上下六层,可以容纳二千名左右的宾客,但是下午二时开始,贺客就来了,高翔忙于上上下下招呼客人,木兰花则在新娘的房间中,仔细地检查着。
穆秀珍是在好几个警方便衣人员保护下进入酒楼的,她一到酒楼,立时便进入新娘房间,根据惯例,她一直要坐在那间小房间中,直到开席时才露面。
在那一段时间中,如果亲友要和新娘会面,都可以到这房间中来,穆秀珍一到,安妮和木兰花两人,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来贺的宾客实在太多了,有的根本是没有请帖,但一样走进酒楼来,要保证新郎和新娘的安全,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是一切总算还顺利,直到下午六时,贺客的人数,已到了最高峰,只见三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妇女,满面笑容,向新娘房走来。
那三个中年贵妇的身上,珠光宝气,载满了名贵的首饰,她们一到了门口,门外两个便衣女警便笑脸相迎,那三位中年妇人齐声道:“新娘呢?为什么躲起来不让我们看,让我们看看,四风侄子娶了什么样的一位小姐!”
听她们的口气,好像是云四风的长辈亲戚。
在新娘房中的穆秀珍也早就听到了,她皱起了眉,叹了一声,道:“莫名其妙的亲戚又来了,我根本不认识她们,却又要敷衍她们,还得装出端庄娴淑的样子来,免得她们笑话,四风要了一个野姑娘!”
木兰花笑着,道:“总共就是一天的事,你已忍了一半了,就再忍一忍吧,别鼓气,人家快进来了,你应该有笑容才是!”
穆秀珍苦笑着,道:“可是我脸上的肌肉,已笑得僵硬了!怎么能够再有笑容?”
正在说着,那三个中年妇人,已走了进来,她们之中的一个,在才一走进来时,便急急忙忙转过身去,将房门关上。
这举动是十分反常的!
木兰花立时向安妮施了一个眼色,安妮也已将手按在她的轮椅上,只见那三个中年妇人仍是满面笑容地向前走来。
木兰花忙道:“三位是什么亲戚,好让秀珍称呼。”
那三个中年妇人却并不回答,只是直向穆秀珍走了过来,来到了穆秀珍面前,其中一个,突然打开了手袋,伸手进去。
就在那时,木兰花一声冷笑,安妮的手也在按钮上疾按了下去,“嗤”然一声,一枚麻醉针射了出来,正射在那中年妇人的手腕上。
那中年妇人一声惊叫,手一缩,自她的手袋中,带出了一柄小巧的手枪来,但是她的手已失去了知觉,是以那柄手枪,“拍”地跌在地上。
另外两个中年妇人,一见事情败露,连忙转身便逃,但是木兰花已首先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步窜到了其中一个的背后,伸手搭住了她的肩头,用力一扳,将她扳了过来,一拳重重地击在那中年妇人脂肪过多的肚子之上。
那中年妇人发出了一下如同汽车漏气也似的呻吟声来,身子蜷曲着跌了下去,倒在地上打滚。木兰花还想去对付另一个中年妇人时,一直躲在屏后的几个警员,也一齐奔了出来,那三个中年妇人,束手就擒,立时被带了出去。
为了避免惊动宾客,那三个人是从后梯被带走的。
廿分钟之后,高翔已接到了警局查询的报告,他也立即来转告木兰花,道:“那三个人供认了,她们原来是泰国斗鱼贝泰组织中的人物。”
穆秀珍却还在磨拳擦掌,道:“怎么只来了三个,为什么不多来几个,唉,只来了三个,真是太不过瘾了,还有得来么?”
高翔笑了起来,通:“秀珍,看你的样子,也太不像新娘了!”
“像不像新娘干你什么事?”穆秀珍瞪起了眼,“又不是嫁给你!”
高翔哈哈大笑,道:“好,好,越说越不像话了!”
他正待退出去,酒楼的一个侍者在门口探头进来道:“穆小姐,有你的电话,接线生已替你接进来了,你可以在房间中听。”
穆秀珍顺手在沙发旁边的几上,拿起了电话来,她立时又听到那低沈的声音,道:“穆小姐,你将会失踪,你一定会失踪,消失无踪!”
穆秀珍大喝一声,道:“你是谁?”
但是她已听不到回答。那边已收了线。穆秀珍根恨地放下了电话,道:“这种家伙,若是给我知道了他是谁,嗄!”
木兰花道:“他不会议你知道他是谁的,他打那样的无头电话来,目的就是令你生气,你如果生气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穆秀珍呆了一呆,笑了起来,道:“对,我真是生气恼恨,那反倒上他的当了,他怎能使我在空气中消失?太无稽了!”
木兰花道:“这才是道理,啊!我又看到有一批人来看新娘了!”
穆秀珍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让他们来看吧,新娘还不是人,有什么好看的,将我当作什么稀有的动物一样,真倒霉!”
木兰花和安妮两人,都抿着嘴儿笑。
距离开席的时间,越来越近,高翔和何保分别来报告过两次消息,有一帮歹徒,企图生事,已被查到,另外有两人是下毒,还有两宗意外,则是计时炸弹,是被特种仪器探测出来的,全是人和炸弹,一起捉到。
除了这四件意外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事发生,欢乐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午夜,贺客才渐渐散去,但是还有三四个人不肯走,鼓噪着要去看新娘。
穆秀珍实在忍不住,突然跳上了桌子,手叉着腰,大声道:“你们之中,谁要去闹新房的,就是想和我作对,谁敢去?”
从来在婚礼中,新娘都是在无聊和无理的要求下而成为被侮辱取乐的对象,多少年来的传统都是那样,新娘虽然心中发怒,却也不敢出声。
像穆秀珍那样,公然反对闹新房这种无聊举动的新娘,只怕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那些正在鼓噪的人一听,立时鸦雀无声。
穆秀珍又大声道:“谁再说一句闹新房,我当场就要他好看!”
穆秀珍威风凛凛地站在桌上,云四风暗暗着急,忙道:“秀珍,行了,你疲倦了要休息,客人也都知道,别再叫嚷了!”
那些人知难而退,忙轰然道:“说得是,吵了一天,我们也该告退了!”他们一面说,一面便向外拥了出去。
穆秀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