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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埃尔,疼不疼?”蒙蒂斯语气带着几分轻柔,状似关心,听的地上的诺埃尔明显身子一僵,背脊都挺直了。
诺埃尔试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衣服破烂的挂着。还好不至于无法遮掩,想到这里,他还觉得庆幸。
“蒙蒂斯大人……不疼。”这是假话,白痴都听得出来。不过如果你说了真话,那你就准备更疼吧。
“啧啧啧,原来不疼。看来我是太过心疼你了,哦?”蒙蒂斯看着摇晃着站起的人。走近一步,伸手托起他的下颚。“说真的,你变了好多。果然是长大了。在贝利亚身边感觉如何?他是不是也像我这般对你?把你调教成这样,看来是花了不少功夫。”
诺埃尔垂下眼,没有回答。下颚被捏的死紧,让他不由的蹙起眉头。但片刻就松了开。锁骨已经痛到麻木,腰际的痛却还是一阵阵火辣辣,还有那些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
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对血族来说是致命的。诺埃尔的力量迅速流失,嘴唇的颜色从白色透着些灰。那不是好兆头。
“不回答吗?嗯。”蒙蒂斯是故意的,他今天特别的想伤害眼前这男子,并非对方得罪了他,只因为他想借着诺埃尔来试探夏洛。
诺埃尔是贵族,是贝利亚的亲信。贝利亚是勒森魃族的亲王,还是个纯血。但那些对蒙蒂斯而言没有任何威胁作用。不过,血族六戒*他还不想打破,以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换言之,即使再多的伤害,只要诺埃尔不死便行。
诺埃尔的眼神扫过夏洛,随后牵强的对着他露出安慰的笑容。自己多少明白蒙蒂斯的想法,这一次自己还真的够倒霉的。索性闭起眼睛,诺埃尔准备承受又一波的痛苦。
然而过了许久,这许久还不到一分钟,对于诺埃尔来说真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诺埃尔发现,蒙蒂斯依旧没有做出下一步行动。疑惑之余,他听见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蒙蒂斯,该跟你说好久不见吗?”
是贝利亚大人回来了!此时的诺埃尔觉得,在这整个世界上,不论是光明还是黑暗,跨过多少界域,都不会再有一个声音能如现在的贝利亚般令他振奋。
睁开的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欢喜,看见他的亲王大人正站在夏洛身后,一手捂住夏洛的双眼,另一手环住夏洛,靠在他身上。
心里另一桩事也随之放下。人一放松,晕眩与黑暗便阵阵向他袭来。倒是身后的蒙蒂斯始终没有松开手,这时成了诺埃尔唯一的支柱。
“呵,贝利亚回来的正是时候。”没有不悦,也没有惊讶,只是很自然的陈述着一件事罢了。
“介意放开诺埃尔吗?我想他需要治疗。”这话不是商量的口气,因为贝利亚接着开口唤了一声:“维德。”
当维德出现在诺埃尔跟前,面无表情的接过诺埃尔时,蒙蒂斯的眼神终于有了些微变化。
“很抱歉给你添了麻烦。关于诺埃尔,如果他有任何让你不满的地方,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不要太过介意。当然,如果想要道歉,那么抱歉,我做不到。”贝利亚目光依旧对着蒙蒂斯,只是放
下了挡在夏洛眼前的手,并且让夏洛转过身,面向着他,靠在他身上。
“我想蒙蒂斯明白我在说什么。你对诺埃尔的惩罚足以弥补错误的本质。”贝利亚是在生气,并且是非常生气。“忘了告诉蒙蒂斯了,诺埃尔前些日子就通过了升任考核,现在的身份是伯
爵。”
“哦?”蒙蒂斯的表情也是淡淡,似乎贝利亚的话对他毫无影响。“那该是恭喜诺埃尔,把今日算做是送他的礼物如何?哈哈哈哈”
三级以上不可随意侮辱,这是他们公认的守则,蒙蒂斯未免太狂妄了。即便他是……
“其实,今天来只是想通知贝利亚一件事。”蒙蒂斯知道该适可而止了,他转移着话题,贝利亚也顺应着接下去。
“怎么?”难得的,看见了蒙蒂斯露出了严肃的脸色,身上强烈的气势自然散发,贝利亚当然没事,可他身前的夏洛就敏感多了。
安抚的拍拍夏洛,毫无意外的看见蒙蒂斯眼底闪过的嘲笑。不恼,只是等着对方说明来意。
“异邦人*进入了血域。长老院下令各族联合击杀。”
贝利亚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关系到血族间的利益,连长老会都出马了。“联合各族?密魔联盟?*”
“是。”
“自命清高的密党,可笑。”贝利亚想起那几个家族,不屑的情绪就在心中翻搅。自以为遵循六戒,可犯错的族人却多过魔党。现在虽说两党有长老院这个核心来维系平衡,但很明显的,他们的利益远不如密党得到的。譬如六戒的推广,还有其他。
“即便可笑你也不得不从。贝利亚,不要把界限划分的太清,如果勾起了密党的群劾,我想你的日子不会好过。魔党个个都只顾自己,这才是你们最大的弱点。”蒙蒂斯这话是出于提醒,也绝无半点虚假。
“呵呵,看来我还待谢谢长老院的蒙斯蒂大长老了?那么贝利亚明白你的意思了,在下还有事,抱歉先一步离开了。”心里明白蒙蒂斯的话说的没错,可要他改变想法着实困难。以前发生的种种恩怨,怎么可能一笔勾销。他们血族可是信奉撒旦真主的,黑暗的教义里从没有一条叫做宽恕的条例。
夏洛听着刚才的那些对话,恍惚间,一个词勾起了他脑子的一些画面。异邦人,异邦人……为什么自己觉得那个称呼如此熟悉?
金银的眼瞳又在脑海里出现,这一次夏洛看清了那个画面。看清了,所以颤抖,所以全身发冷。
脑海中画面里的人只有一个背影。他手中拿着奇怪的武器,似是长矛,也像是剑,或是镰刀?夏洛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只是那武器上沾满的血迹,并且不停的滴落。
地上是一片雪白,下雪后积起的厚雪。鲜红的颜色与白色相容,给人震撼的视觉冲击。
血是哪里来的?不知道,看见的范围内没有人,没有任何生物。那人缓缓转身,露出大半边侧脸,似乎是知道夏洛在看着他般,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
金银眼瞳的主人,笑着邪恶的那个人,浑身是血的人……竟然和夏洛有着相同的面容!
“不,不会的,不要……”
“怎么了?”贝利亚听着夏洛的低语,以为是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连忙安抚着:“没事宝贝儿,没事。都过去了,诺埃尔会好的,你也会好的。我答应你,一定让你变强,一定!”贝利亚消失的两天并非是外出闲逛,而是为了夏洛。
他在为夏洛找寻合适的血族学校,血域内开设的血族学校很多,但真正出名的就寥寥无几。既然要培养夏洛,他身为夏洛的父自然不能旁观。但夏洛本身也必须付出努力。送他去学校学习基础,然后自己再亲自教授族内密术,这便是贝利亚的决定。
To Be Continued……
注:未免有凑字嫌疑,文中注释以后一般在作者的话或者第一章中补充。
决定与行动
For the morning is to them even as the shadow of death: if one know them; they are in the terrors of the shadow of death。
他们看早晨如幽暗,因为他们晓得幽暗的惊骇。 ——旧约,伯约记
既然要培养夏洛,他身为夏洛的父自然不能旁观。但夏洛本身也必须付出努力。送他去学校学习基础,然后自己再亲自教授族内密术,这便是贝利亚的决定。
此刻的夏洛抛开了所有的枷锁,只是单纯以一个心智不宁者的身份听着贝利亚不停的安慰。他自然的摊开手,绕过贝利亚精壮的腰身,牢牢抱住。心里的慌乱渐渐散去,原本浑浊的眼神也慢慢恢复清明。
鼻尖吸入的气息带着特殊的花香。夏洛记得那种花的名字——鸢尾,是贝利亚身上独有的味道,至少在这座城堡中只有贝利亚一人会带着这股香味。
夏洛曾经好奇的问过诺埃尔:为什么贝利亚老是去院子里发呆,还种满了鸢尾花。但诺埃尔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说:大人喜欢那花,所有便在院里种满了它们。
想着自己琐碎心事的夏洛自然没有发现贝利亚此刻看他的眼神,满是欲…望的眼神。突然,下颚被一把捏住,转向外侧微抬。
毫无疑问,这样的作风在这个城堡里也只有贝利亚会对夏洛做的出来。夏洛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学会了淡定,对贝利亚阴晴不定的情绪也没有了初时的焦躁与抵触。
“差一点。”贝利亚低下头,怀里的人只到他下颚,所以他还必须连带着倾下身子。这样才堪堪能改使自己的鼻尖碰触到夏洛的。
“父亲大……啊!”夏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吓的变调。
贝利亚把夏洛按压在边墙上,随即紧紧贴上,把他困在自己用双臂支起的狭小空间内。
紧贴的身体,粗喘急促的呼吸,不断升温的身体。
是的,血族是冷血的,他们没有体温。但很可笑的是,仿佛是为了弥补他们身体的冰冷,血族敬仰的撒旦真主赐予了他们极强的性…欲。哪怕简单的接触,也会引起本身的反应。当然了,这些也可以通过咒术缓解,然而夏洛还没有学习过这类法术。所以他无能为力,只能闭上眼睛,任由自身情…欲…勃…发的同时也等待着贝利亚进一步动作。
“差一点……你就出事了……我不该离开那么久,不该。”贝利亚看着夏洛,最终压下了立刻在此占有他的强烈渴望,咬着牙低头弯身,把下巴搁在夏洛的肩上。
喃喃的低语在夏洛耳边传开,对方口中呼出的气让夏洛耳根通红,脖子上的皮肤泛起一片疙瘩,情不自禁的缩了缩。
“父……”
“叫贝利亚,不要叫父亲。”贝利亚打断夏洛的话,命令他改口。“以后都不要叫错,明白吗?”并没有看夏洛的反应,其实这声反问根本是多余。贝利亚侧了侧头,很自然的就让自己的脸颊贴上了夏洛的。冰凉与冰凉相触的感觉,却意外的透出微热,以至于彼此的呼吸又绪乱起来。
考虑到夏洛刚才经受的惊吓,贝利亚决定快点把他带回房间安置,然后离开有他的地方。不然,自己一定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瞬移、推门、放手。不过几秒,夏洛已经坐在了一张大床上,再看四周,不就是他天天呆的屋子么。
“休息。有事醒来说。”简单交代完,贝利亚转身就走。不料手却被人一把拉住,还用上了大力握的死紧。虽然这样的力道对贝利亚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你、你要走?去哪里?”夏洛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砍掉自己的手。他的行为纯属条件反射,直觉的不想让对方离开。
不对!贝利亚是谁?是他的仇人啊!是他夏洛的恨,也是他发誓要杀的魔鬼!自己怎么会对贝利亚产生依赖?
像是突然就被尖锐之物扎到般猛地收回手,但到半途就被另一支手拦截。这次换成贝利亚拽住夏洛。
“你不是想知道我去哪?”挑起一抹邪恶的笑容,贝利亚折返床边,就着床沿站着,强硬的拉过夏洛想逃的手,慢慢伸向自己。
坚硬鼓起的热物让夏洛在碰触到的瞬间就全身僵硬,脸色先生惨白,而后也渐渐反回些微看似红晕的色彩。挣不开贝利亚按压住自己的手,只能贴着他□,心底的尴尬、难堪、羞涩、恼怒……种种情绪一拥而上,让夏洛彻底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
“呵呵。”贝利亚看着夏洛低着头坐在床上的模样,不禁发出笑声。只不过那不是开朗的笑声,而是苦涩的笑声。可是夏洛不知道,夏洛没有看见贝利亚的表情,也没有心思去辨析那笑声中的意味。
“休息吧。”贝利亚突然放开夏洛的手。
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夏洛不习惯,也诧异起来。他想不通贝利亚如此反常的举动,这个人不是一向要什么就做什么的吗?为此还杀了人,杀了雪琪也杀了自己。强迫对贝利亚来说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怎么出去了一次回来就不一样了?“那你……”
“我想你最好不要存有过多的好奇,那只会让我反悔我的决定。而我并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贝利亚说的很诚恳,人也已经往门口走远。
“你是去找维德吗?”夏洛见过,就是自己拒绝他的那天,他放过自己的那天。他看见了贝利亚和维德的接吻,并因此接受了维德阴冷警告的眼神。“你不要去可以吗?”
不想!不想他去!夏洛的心底不停的有个声音在这么说。所以他妥协了,臣服了,顺从了。他说出心底的话,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都做好了准备。
夏洛的脑子早已牢牢记住贝利亚在自己醒来那天所说过的话,不仅牢记并且决定采纳、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