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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一声好似雷霆之吼的怒喝吓瘫在地,许海棠地身子蜷缩成了一团烂泥,他是第一次见到堂弟如此威势,第一次领略到这位天下霸主的威严一面。
到了此时,他这才知道,这个昔日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儿,竟然已经达到了这样地地步。
他的嘴唇抖了抖,在那一瞬间,许海棠的神智有了一丝迷失,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然而,就在他张口欲言之际,却突然又封住了嘴巴。
许海棠的脸色已经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但是他最终还是倔犟地道:“确实无人。”
许海风摇头,看向他的眼中明显的是恨铁不成钢。
他地目光向着门后一瞥,看见了二根手指微微晃动。
许海风深叹一口气,道:“堂兄,私通敌国,是什么样的罪名,你应该知道的,今日我就不说了,如果你想通了的话,随时可以让葛豪剑找我。”
说罢,他转身拂袖而去,出了门口,他的脚步豁然停止:“堂兄,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好好想清楚啊。”
“咣……”
随着大铁门重重的关上,似乎也带走了许海棠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他就这样瘫倒在地,许海风的最后那一句话仿佛一根尖锐地刺,深深的刺入他的心中。
他伸手在怀中摸索了一会,掏出了一块玉佩,怔怔的看了半响,低声抽泣起来。
※※※※
“军师大人,怎么样?”
一出了房门,许海风立即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主公高明。”蒋孔明淡然一笑并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不知主公是如何想到有人为他穿针引线的呢?”
许海风长叹一声,道:“无论恺撒人给了堂兄什么好处,都远比不了自己的兄弟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好。我们二人的关系是从小培育,至今亦是相当亲近,他却偏生要做那通敌卖国的小人。这一点??在情在理,都绝对说不通。”
蒋孔明听得连连点头,他击掌叹道:“不错,确实说不过去。”
他们二人本是并肩而行,许海风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声问道:“是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机。
蒋孔明看了他一眼,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了一个人名:“苏雅庭。”
“嗯?”眼中闪过一阵阵的疑惑之色,这个人名尚是首次听闻。
看到许海风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蒋孔明无奈的道:“学生也
也从未听过,不过,此女既然姓苏,那么苏春伟就定然脱不了关系。”
“苏家,他们果然成祸害了么?”许海风黯然一叹,想到了京师大火之中,那正气凛然的苏东舜,想到了出使匈奴之际,那谈笑风生的苏春伟,也许这一切都将是过往云烟了。
“哼哼。”蒋孔明不屑的冷笑一声,道:“主公可还记得,对于令堂兄通敌之事,早在卧龙城,学生就已经对那几个知情人下达了禁口令。”
“不错。”
“当时在场的,有方家兄弟,有路通州,以及夏宗师。”蒋孔明微微一笑,道:“学生怎么也想不通,究竟是哪个泄漏了机密。如今才知道,原来不是泄密,而是早有预谋啊。”
许海风心中一动,无论是方家兄弟,还是路通州,都不是政坛白痴,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除非他们是立志与自己为敌,否则绝对不会冒然外传。至于夏雅君,若说她会谣传生事,只怕世界上再也无人能信了。
“这一招好毒啊……”许海风心中越来越沉,他自言自语的道。
如果不是许海风突然心生疑虑,只怕他们二人都要被瞒在了鼓中。纵然他们嘴上不说,但心中却是难免会对方家兄弟和路通州心生顾忌。这道裂痕一旦存在,再想弥补就困难的多了。
“不错,可惜的是,他们还是没有算准主公的为人。”蒋孔明爽朗的笑道,那笑声中未尝不是含着一丝侥幸。
许海风长叹一声,蒋孔明的意思他十分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是稍微懂得事理之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大义灭亲,这就是摆在许海风面前的唯一出路。
而一旦许海棠命丧九泉,这件事情就再也死无对证。
施计之人,对许海棠的性子算得极准,竟然敢赌他在性命攸关之际,也不会出卖自己。别的不说,但是这番信心,就已经令人心折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算准许海风,没有算准蒋孔明的读心术。
“主公,无论令堂兄承认与否,这件事情都已是无可挽回了。”蒋孔明突地凝神望着许海风,正色道:“就算他此时坦白,但谣言已经深入人心,太晚了。”
“太晚了?你是说……”
“不错,我们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给他们一个公道,哪怕,那个公道只是虚假的。”蒋孔明迎着许海风的眼睛,冷静的道。
许海风背负双手,良久之后,他突然放声大笑,道:“军师大人,直到今天,我才发觉,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大侠。”
蒋孔明静静的听着,没有丝毫想要回答或者打断他的意思。
“所谓的大义灭亲,那是只有大侠才会去做的事情。”许海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可惜,我并不是……”
“主公打算如何处置?”
“帅府的地牢并不是一个很舒适的地方,但是如果呆在那里能够苟活一世的话,我想,他也应该知足了。”许海风迈开大步,向着前方走去,到了那紧闭的大门之前,他收住脚步,深深的叹息着。
“那么全城的百姓和军队呢?”蒋孔明跟在身后,不动声色的问着。
“既然百姓和军队都要求一个公道,”许海风突地冷笑一声,他打开了通往外面大门,站在门边,淡淡地道:“那么我们就给他们一个公道。”
第十二卷 鏖战西域 第三百七十八章 真实的谎言(三)
面方大营历经天鹰军团数代经营,早已不仅仅是单一的一座军营了,自从卧龙城大撤退之后,城内汇集了大量的人流,内中的繁华之处,就算是比起昔日卧龙城,也是毫不逊色。
不过,如今恺撒人已然撤军,卧龙城势必重建,日后的工作多如牛毛,数不胜数。
无论是葛豪剑,还是童一封,这些主管民政的官员,都忙了个焦头烂额,整日里连一口喘息的时间也没有。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葛豪剑还是要为一件事劳心劳力,这件事,任由他胆子再大一倍,也不敢擅自做主。
马车之上,这位许海风麾下首任监察使偷偷地看着主子的脸色,却是不敢发言相询。
“主公,到了。”
一声轻呼,许海风睁开了微闭的双目,他大步下车,葛豪剑不敢怠慢,立即跟上。
出了马车,外面是一座雄伟庄严的府邸,能够住在这样的地方,其身份绝对非同小可。
大门紧闭,门外八个家丁谨慎的盯着那辆马车。如果这里是京师或者卧龙城,他们早就上来大声呵斥了。
只是,当他们看清了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之后,立即换了一副表情,一个个恭敬地弯下腰去。
“姑爷。”为首的立即上前,道:“请您稍候,小的这就大开中门。”
“不必了,我们走侧门,大哥在么?”许海风一摆手,阻止了他的行动。
那个下人微微一怔。以许海风今日的身份竟然要走侧门,确实是一件说出去也没人相信的事情。不过,他也是个机灵之人,不敢想问。只是道:“大爷正在府中,您请。”
一行人从侧门进了方府,来到了大厅。
过不多时,方向鸣大步而入。不过,那位一直如影随形地方家年轻一代中的第二号人物方向智却并未与他同在。
“大哥,小弟今日是为了鄙堂兄而来。”许海风不与他们客气,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我知道,今晨的纷乱小兄早已得到消息,已经让智弟出去查探,只是惭愧地是。迄今尚未找到消息的源头。”
见到了许海风,方向鸣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自从接到今晨流传于城中百姓和军中的那道消息之后,他的心中就悬了一块大石。
在卧龙城。知道许海棠勾通外敌之事的,仅有寥寥数人。
夏雅君、蒋孔明一个是许海风的结发妻子,一个是他的左膀右臂,第一心腹,那是绝对不会外传。
那么这个嫌疑就只有自家兄弟和路通州了。
不过。无论怎么看,自家兄弟的嫌疑都是大了一点。
所以他一接到消息,立即令方向智出去寻找消息源头。务必要揪出此人。
只是,方向智的消失还没有来,许海风就已经登门拜访了。
而他一见面,就直言不讳的商谈此事,显然在他地心中并无耿介,一念及此,他心头的那块大石就放了下来。
“大哥以为,这是哪一家传出的消息呢?”
方向鸣看了他一眼,却是无法从他地脸上看出任何表情。心中默思半响,这个问题可是太难回答了:“为兄不知。”
“大哥,这次的消息来的突兀,而且传播的速度之快,匪夷所思。西方大营虽大,但有此实力的,决不超过六家。”
方向鸣双眉一凝,从许海风地口中,他似乎听到了一丝杀机。
“六家么。”
“不错。”许海风朗声道:“如今张晋中远在太原,路鼎盛老将军刚刚投效,小弟本人自然也不会做这手足相残之事。”
方向鸣深吸一口气,道:“你是怀疑三大世家了?”
许海风微微一笑,这还是他今日进入方府以来,首次露出笑容:“三大世家之中,方、唐二家小弟自然是信得过的。”
“苏家?”方向鸣眼中豁然闪过一道精光,许海风的矛头直指苏家,莫非其中另有缘故,或者是他想际此机会,开始铲除异己了?
只要一想到后一种可能,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苏雅庭。”
“什么?”
“为鄙堂兄和恺撒人穿针引线地,就是此人。”
方向鸣眼角一阵跳动,过了片刻,他终于问道:“苏春伟为何要这么做?”
如果许海风所言属实,那么在此事的背后,一定有着苏春伟的影子。
“嘿嘿……”许海风冷笑道:“若是太原之役,不是小弟取得大捷,想必苏家也就不会如此心急了。”
方向鸣脸色骤变,太原之役,这个最为敏感的话题。
难道这就是苏春伟的选择了么?
“二弟,对于令堂兄之事,你是如何处置?”
微微一笑,许海风回头对着一直肃立身边的葛豪剑道:“葛大人,以你之见呢?”
葛豪剑立即头大如斗,只是他也知道此刻不能有片刻迟疑,深吸一口气,他低声道:“不杀不足以平民心。”
“好。那就杀了吧。”许海风随意的说着,仿佛就是在说一只畜生一般。
方向鸣和葛豪剑的脸色立即微变。
在他们的心底同时升出了一丝寒意,难道这才是许海风地真正为人。
“人活在世上,什么最重要,或者说,我们努力向上爬,为的是什么?”许海风突然一笑。问道。
他们二人一怔,过了片刻,方向鸣道:“保家卫国。”
“尽忠君主。”葛
葛豪剑低下头,轻声道。
许海风哑然失笑。道:“大哥,监察使,这二句都是门面话。若是我说,我最希望的,是生活过得更好,若是力所能及,我会给予我的亲人、朋友最好地回报。”
他们二人心中一动,摸不透许海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海风看着他们脸上惊异不定的表情,忽然一声长叹,道:“许海棠是我的堂兄。我们二兄弟从小一同长大,堂兄一家更是对我照顾有加,无论他犯了什么事。我都应该给他留一条活路才是。”
葛豪剑的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许海风刚刚说过要杀他以平民愤,怎么一转眼又说要留他一条活路。
这样二个极端地命令又让他何去何从?
“二弟,你……”方向鸣也是神情微动,看向许海风的目光中有着疑问。
“监察使。你那座地牢建立多少年了?”许海风突然询问道。
葛豪剑不敢怠慢,立即道:“属下的居所这是上一任军法官的府邸,这座地牢建立的时间已然颇久。总有数十年了。”
“嗯,最里面的那间装饰的还不错么。”
葛豪剑脸色一变,心中顿时忐忑。他虽然奉命将许海棠收押入监,但是却不敢对他有丝毫为难,是以特地将最里面的那间豪华地牢好生整理一番,给他居住。只是不知道许海风对此是何态度。
“启禀主公,那间牢房原来就是西方大营用来暂时关押获罪万骑长以上官员的地方。属下只是……”
许海风一伸手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