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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想来受这个气吗?!我是有多倒霉才会被人支使来叫你起床!你没脑子的吗?现在这是什么时候了还睡!族宴啊大小姐!族宴就要开始了!”
“你干嘛大声!我嗓子都要喊破了!你想害死我!”
“你还知道我大声?你才有多大声!我没有录音真是大亏,放到网上一定会火。”他终于降下音来,但还是不忘讽刺我一番。
我翻了个白眼,不作理会,实在是嗓子疼得厉害。
“水。”我用手压着喉咙说。
“赶紧起床,族宴上有的是水。”微凉说完,转身就走。
我瞪着他的背影,没法发声了。只好穿衣出门。
想着为什么不是季远来叫我起床,为什么我睁眼时,微凉的脸离我那么近,就好像他正想亲我一样……
我穿好衣服出门时,微凉正垂首环胸,靠墙等我。我没想到他会等我,有些诧异地走过去,“还以为你先走了。”
“怕你迷路,走吧。”他丢下这么一句,率先走在了前面。我远远地跟着,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东西。
我们到的时候宴会厅已经坐满了人。微凉带我到自己的位置上后,坐到了我对面席位靠后的位置上,并且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某些人的目光。想来是要避开那些对他的面容有所猜测的人的视线了。
想到这儿,我的视线不由的转向了我斜对面的赵冕,他正襟危坐着,不时对着向他打招呼的族人小幅度的点头回应,许是我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对上了我的目光,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停顿,他就视若无睹地调转了目光,连小幅度的点头都没给我。我不禁有点纳闷。难道是我上次的举动伤了他的心了?他怎么对我这么冷漠?不得
不说,我心里也还是有点小小的失落的。上一次还那么亲昵地叫人家“小扇子”的说……
高越是属于周家长老的家属,坐在我这排,因此一开始我没有看到他,直到他伸长了脖子跟我打招呼导致了身边族人的不满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朝他摆摆手,他忙向我也挥挥手,身边族人的餐具被他的动作带到了,顿时丁零当啷一阵手忙脚乱,我不禁无奈地摇摇头,这一摇头,我对上了杨尚的目光。
他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我,见我终于看他,眸色深了深,似乎很想探究我见他看我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总之不会很好看,因为我一见他脑子里就是床上纠缠差点擦枪走火和假山石后听到他说“爱”两幕循环播放,脑子乱成一团,更本无法直视他的脸。于是我连忙转过了头。虽说我不知道我意识中的“连忙”到底是有多“连忙”。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打量了一会儿其他族人,然后转头问身边的季远,“怎么没见长辈?”
季远正跟一位族人寒暄,闻言跟那位善解人意的族人点头示意后,对我说:“他们在上面。”
上面?我抬头望去——拜占庭式巨型镂金雕花圆顶下,一张圆形木桌凭空站在我们头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我惦记着的长辈踏空而来,我不禁瞪大了眼,张大了嘴,这是怎么回事?细看才发现我们头顶上有一块等直径的巨大玻璃横断在宴会厅中,造成了“空中二楼”的景象。不知是谁想出来的设计,站在上面的人不会有种会随时踏空的感觉吗?换了我一定惊恐万状。
长辈们落座后,从下面的视线是看不到他们桌面上的动作了的,我只能看见不同纹路的脚底板,因为女性长辈非常有心的统一了跨服的着装,我连裙下风景都没福目睹。想想这大概就是族宴规定女性一定要穿跨服的原因吧。真是绝了。
我赞叹半天,脖子都有点酸了才低下头来,对季远说:“这真是新奇的设计。”
季远却语气平常道:“不过是父亲的特殊趣味罢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这是周当家的杰作?我抬头望去,没花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周当家的脚底板,有时还可以看见他的下颚和微笑着的唇角,我望着,不禁崇拜了起来:真是个满脑子稀奇古怪的东西的人呢,周当家。
“对了,我中途离开没关系吗?我不用礼赞的吗?”我问。
季远转头看着我说:“没关系。”说完转回头去,我点点头,他又说:“睡得好吗?”
嗯?“好啊……”想起那个噩梦,“还好……还好啦还好。”
季远慢慢点点头,站起身来,低头对我说:“去见见长辈们吧。”我一愣,“现
在吗?”不是族宴快开始了吗?
他点头,“族宴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我“哦”了一声,跟着站起。心里有点紧张,不知是为透明的地板还是即将见到的人,“楼上都有哪些长辈啊?”
“三大家族的长辈都在二楼。”季远大概说,“不必紧张。”
“哦……”我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说:“那个,李萧和顾幽离,他们来了吗?”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爸妈”俩字叫出口来怪怪的。
季远的脚步一顿,我望着他,“怎么了?”
他继续走,“他们还没出现。”
我点点头,想起季远走在前面看不见我点头,又应道:“哦。”
“他们一定会来的。”季远的语气很笃定,“只是,微茫。”
“啊?”
“你确定你想见他们吗?”
我茫然了。
我想见他们吗?我当然想啊,但为什么想到真的要见到了,心里会有些别扭,姑姑的脸一直盘旋在我脑海里?
二楼到时,我们站在门口等着里面允许我们进去。感觉有点像里面是皇帝我们是等候传召的太子和太子妃……
我恶趣味了一下,周槐开门让我们进去。我无意地看了他一眼,他低眉敛目的,一副忠仆模样。我不在意地转回目光,一脚踏进房间后控制不住地低头去看地板——苍生就在我脚下啊!我笑容扭曲地抖了抖。
“微茫?”
“啊?”我抬眼看季远,“怎、怎么了?”然后我注意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不放了,他整齐的衣服被我弄的有些凌乱。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本能还是不让我放手。于是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说:“我有点怕。”
“没关系,来。”他伸出手,示意我拉住。这只手我观察过无数遍了,整洁清爽,修长有力,一直是十分可靠的,我抿抿唇,正想伸手,一股力道自身后传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悬空了。我反应慢半拍的叫了一声,才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你干嘛?”我怒问抱着我的微凉。
“不是怕吗?我抱你过去。”他头都没低,打横抱着我,目不斜视地向屏风后走去。
我惊呆了,这、这……季远呢?我往后看去,就见他还保持着侧身的动作,那只伸给我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微微垂着头,唇角温暖的弧度慢慢冷掉了。
我的心抽痛起来。
“放我下来。”我说。
依言,微凉把我放下来。似乎是在看我的表情,他的声音冷冷的,“怎么,心疼了?”
“以后别这样了。”我没看他,低声说:“我是他的妻子。”
头顶上长时间的沉默了,
我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低声说了句“谢谢”就向来的方向走去。
过了屏风,我看见季远还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去看脚底地向他走去。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他抬起头来,朝我的方向望来,只一眼,我清楚地感觉到,他惊喜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我不自觉地也跟着微笑起来。
他迎着我走了两步,又顿住,往后退回了原地,我理解:他这是要我自己走到他面前。我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目光纠缠着他的,心中完全没有想着脚下的空白,只一心要达成目的,走到季远面前,我想告诉他:我没有忘记他。
“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一件事吗?”身后突然传来微凉冷彻寒骨的声音。我的脚步一顿,向他看去,“你想说什么?”
“这件事,我想好了。”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范海辛》是一部以吸血鬼为题材的魔幻电影。不错的!建议大家看看!虽然有些场景是有点儿恶心,比如我文中提到的绿色蚕茧……
☆、一件事
想好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迫使我看向还在原地等我的季远。他也正看着我,目光有些忧伤,但满含信任。
这种目光让我的鼻子一酸,几乎要流下泪来。
“你最好看着我。”微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的嗓子一哽,就在季远的眼神中转过头去,却始终没有正视他,“你说吧。”
他冷笑一声说:“让你看着我,有这么难吗?”
我摇头,“不难,但我不想。”
“为什么?”
“你曾说过,你讨厌威胁。少说我们也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五年,被你传染了不行吗?”
“你记得我说的这句话,就不记得我说过……”
“我的内存就这么点大。别废话了,你说吧,你的要求。再不说没准我就把我的承诺也忘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空气中流淌着屏风后传来的交谈声,许久没有人说话,我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身侧的拜占庭式巨型镂金雕花圆顶的下摆窗户,心中无所思,心念却似乎坚定不可动摇。就在我以为微凉会放弃这次谈话时,他略显暗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说:“我的脑容量也不大,你一个人就占了全部,也可以说很大,因为我的脑子里装下了你的全部。就是因为这样,我对你的举动了如指掌,所以,即使你的话冷漠得就像承受赞美的花从不回应赞美者一样,我还是想继续这样下去,继续,爱你。”
眼前的宝石蓝色的琉璃到底是被分成了多少块啊,我的眼睛都要花了……微凉的表情我没法看,但他的声音真的撞进了我的心里,那感觉如此清晰:轻微的颤动着我心脏,以此为中心震撼着我的每一个细胞,直至我的大脑。它告诉我:我感动了。
手臂一暖,微凉已经站到了我身边,他扶着我的肩,温和的迫使我直视他。他的眼睛从来都是美好的。浓密的睫毛会在象牙色的皮肤下绘出漂亮的剪影,墨黑色的瞳仁时常盛满阳光,它注视着我的时候从来暖意一片,而我似乎从未在意过……
微凉他,到底还是我不能伤害的人。但……“可以说了吗,你要我做的。”但我已经选择了季远。既然已经有了选择,我再摇摆不定,对谁都是伤害。
就像柏拉图说的:若爱,请深爱;若弃,请彻底。不要暧昧,伤人伤己。
微凉扶着我的肩的手从指节僵硬到了整个身体,我甚至听到了他吸气的声音,那样用力,好像空气中满是可以克制他暴起的安定剂一样。这样的微凉让我想起了那一晚,他对我说一直走下去,我拒绝了他后,他的模样。
似乎他一直是以这种方式宣泄自己的感情,以这样卑微的方式。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自己没有别过头去,我控制了自己的声音,让它听上去不那么艰难,“看来你还没想好。”唇瓣克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我赶紧抿住唇,倒抽了一口气,胸腔里生涩的疼痛提醒着我:不能心软。我伸出手,缓慢却坚定的抚开了他扶在我肩膀的手。
他看着我的动作,在他的手完全离开我的手臂前抓住了我手腕,他盯着我说:“不。”
我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什么?”我想自己的眼睛可能不太正常,连忙转过头,哽着嗓子说:“什么。”
“我想好了。”他说,“我要你。”
我惊呆了。
我眨了眨眼,悬在眼睛里的泪水扑簌扑簌的滚了下来,我抹了一把,瞪大了眼看着他,“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盯着我的眼睛,依言重复道:“我要你。”
“你疯了?!”我倒退了一步。身后一双手扶住了我,正是季远。
“说这种话的时候,最好注意你的措辞。”季远冷淡地说。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无需你的提醒。”微凉态度强硬地回答。然后视线绕过他,看向我,“你该履行承诺了,微茫。”
“恐怕不行。”屏风后走出一行人,却是周弥等人。我的大脑混乱得不行,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周家的儿媳怎么能跟你走?”周弥说,我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总之现在的局面已经完全超出了我想象的范围,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不说你没这个权利规定他人的行动,就是你有,也是凭仗着一个‘信’字。而若是连这个字都没有了,”微凉停顿了一下,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来,“如果她不再是你周家的儿媳了呢?”他说,同时将手中的纸举了起来。我猜这张纸有九成就是我跟周忍签的合同,这是用来约束我当周家儿媳的契约。
微凉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