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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怎么办。”这种时候，荣湛比她理智得多。
“我去找我爸要钱，多少钱都给，我怕他出事——”乔沐矜的眼眶已经红了，看得出来是真的担心他。
“为了他你什么都肯做？”荣湛盯着她，眼神晦暗不明，似乎是想从她口中听到什么答案。
“为了他我可以去死，荣湛，这时候我没心情和你说这些。”乔沐矜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这还是荣湛第一次见她哭得这么伤心，记忆里，她从来不会为了什么事情掉眼泪。这一点，让他心底更加酸楚。
乔沐矜，真是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他，明明是他在她身边守了这么多年，最后她却为了别人这么疯狂痴情。
如果没有沈晟，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看到情绪失控到这种程度的乔沐矜。如果没有沈晟，他大概也不会看到这么卑微的乔沐矜。
“我救他。”沉默了很久，荣湛冷不丁地抛出这句话，乔沐矜听完之后，立马抓住了他的衣角。
“荣湛，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的，他也是你女朋友的哥哥，我就知道——”
“不是因为这个。”荣湛冷冷地打断了她，“我救他，你和我订婚。”
“你胡说什么？你现在有女朋友！这样说很不负责任你懂么？”乔沐矜已经情绪激动得不顾形象了，双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衬衫。她以为，荣湛和沈昀在一起之后就不会对她再有什么别的感情了，所以才会像以前一样信任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用沈晟的安全来和她做交易，这样的荣湛……真的是有点卑鄙。
“你自己想。”荣湛显然不想对她做太多的解释，说完这句话就要往出走。
乔沐矜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答应他，她哑着嗓子对他大吼了一声：“我答应你，你现在去救他——”
荣湛脚步顿了顿，心底涌上一丝苦涩：果然，她为了沈晟真是什么都愿意做。从乔沐矜的卧室走出来之后，荣湛便到了乔父的书房，进去之后，他对他说：“乔叔叔，她答应了。”
“答应了就好。”乔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她总有一天会明白，我这是为她好，三百万换她后半辈子的平安，也算值了。”
“是谁？”
“我打听了一下，和乔乔在一起那个男的似乎和时家的女儿有关系，时家干什么的你也知道……我不想让乔乔牵扯进去，所以这钱你直接给沈晟的家人，让他们去解决。”
“……哦。”荣湛应了一声，他这么说了一通，他也算是明白一点了。
拿着支票递给沈昀的时候，她连着对他说了好几声谢谢，荣湛态度冷淡地打断了她，然后对她说：“以后不用联系了。”
“……什么？”沈昀的笑僵在嘴边。
第18章 chapter17
第十七章。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他们这段时间那么好，好到她以为他们可以一辈子这么下去……可是荣湛现在的态度，就像变了一个人，她不愿意相信他会这样离开，一点都不愿意相信。
荣湛这样的性格，必定不会对她解释什么，他一直缄默，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她失措的表情，眼中不带任何情绪，他的冷淡让沈昀有些绝望，可是她仍然没有放弃最后一点点的不甘，她走到他面前，拉了拉他的衣袖，颤着声音问他：“为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和我说，我可以改……”
“没有。”荣湛的声音清洌无比，听不出一点点情绪的波动，他的话刚说完，手腕处就松了松，低头一看，才知道是沈昀放开了他。
这种被人放开的感觉，好像真的不怎么样。可是……没有办法，他活了这么大，乔沐矜是他唯一的梦想和信仰，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沈昀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匆匆来，匆匆去，留下的清浅痕迹也会被岁月风干，最后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我知道了……”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缠着他问什么就是自取其辱了，沈昀只是单纯，还至于傻到那种地步，她勉强扯起嘴角，笑得难看的要死，“荣湛，祝你幸福。”
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她怕自己再多呆一秒，就会忍不住在他面前流泪，她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没有尊严的人，她做不到爱得矜持全无，也做不到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不放。其实，只要他幸福就好了吧。她可以不问他为什么突然要分开，也可以答应他永远都不再见面。只要这一切都是他愿意的，那她便无条件地顺从。
荣湛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弱的背影淹没在人群中，心里有些乱。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她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看到她红着眼睛的时候会有心疼的感觉。
钱拿到手，沈昀便赶紧跟那边的人联系，她先把钱打了一半，一直到他们把沈晟放出来的时候，她才将剩下的钱全部打过去。
看到沈晟的瞬间，沈昀就泪如雨下了，她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沈晟又是她的亲哥哥，之前一直都是他在保护她，沈昀都不敢想，如果有一天生命里没有了沈晟，她该怎么好好生活下去。
“傻丫头，哭什么？”沈晟似乎是好几天没有收拾自己了，下巴上还带着些胡茬，那样子看起来颇具沧桑之感。可是他的声音还是一贯地好听，沈昀听过之后便会安心。
“哥，你以后不要和那些人来往了，好吗？”沈昀哭着哀求他，“我们和爸爸妈妈换个城市生活吧……不要再呆在上海了。”
没错，这是她在刚才头脑一热的时候做出的决定，但是，她觉得这是最正确的选择。除了父母那边有点难说服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别的阻碍了。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逃离这个城市。
这座城市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懵懂无知到情窦初开，无数个画面拼凑在一起。她舍不得，可是不得不离开。
“你不要荣湛了？”沈晟为她擦了擦泪，笑着问她。他现在还不知道沈昀和荣湛分开的消息。
“我们已经分手了。”沈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可是根本瞒不过沈晟的耳朵。他们从小到大就在一起，她说谎了沈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什么时候的事？”沈晟听了这个消息之后，脸色就变了，他知道这会儿沈昀心里头一定很难受，如果不是怕他担心，估计早就哭出来了吧。
“哥你不要问了……”沈昀摇了摇头，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沈晟眼疾手快地扶起了她，飞奔到马路中间拦了一辆的士，然后带着她到了医院。
这几天，她一定过得很煎熬吧？沈晟看着她发白的嘴唇，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的一点都不称职，竟然还要她为了他的那些破事去忍受这种折磨。
到医院之后，沈晟赶忙抱着她去急诊，沈昀已经完全昏过去了，他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她整个身体搬起来往目的地跑。
“你是病人的家属么？”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之后，问道。
“嗯，我是她哥哥。”沈晟从楼道的凳子上站起来，看着医生，声音因为着急有些发哑，“我妹妹怎么回事？”
“身体虚，又怀孕，再加上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肯定得体力透支。”医生看了一眼检查报告，“先住院看看吧，挂几天葡萄糖。”
“怀孕？”沈晟有点不确定地反问了一遍，“你说我妹妹怀孕了？”
“是啊，一个多月了，你们当家属的竟然不知道？”医生有些责怪，“我看她自己大概都不清楚，哪个怀孕的会连续好几天不吃饭的？先提前跟你们说一句，现在孩子不稳定，她要是再这么劳累过度又好几天不吃饭，估计就保不住了。还有就是，最好别让她有什么巨大的情绪波动，有人笑得用力一点儿孩子都能流掉。”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了。”沈晟对她道了声谢，然后走进了病房，进去的时候，恰巧沈昀的手机在响，沈晟连来电显示都没看，直接接了起来。
“沈昀，你哥哥出来了吗？你们现在在哪里？”电话那边的乔沐矜声音很是焦急，可焦急里又带了几分理直气壮。
她平时就是用这样的口气和别人说话的？他还真是没了解过——沈晟冷冷地笑了一声，缓缓地启唇：“怎么？几天不见，这么想我？”
“你……是沈晟？”乔沐矜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都快哭出来了，“你没事的，对吧？”
“劳你费心，好得很。”沈晟的声线依旧清冷，“我还不知道你平时都是这么和别人说话的，果真是大小姐，口气够猖狂的……”
“……我今天太着急了，对不起。”乔沐矜怎么可能跟他说真相？她不敢，也不能说……可是同时她又在期待沈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反应是什么。
他会不会舍不得她？会不会有点心疼她？会不会因为感动决定真正地和她在一起？
聪明如她，乔沐矜知道用同情留住男人是很愚蠢的，可是这一刻，自己竟然会不择手段到想起来这种方法，果然，爱入膏肓的时候，智商和情商全部都被抛到了一边。
“嗯，以后不用联系了。”沈晟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在哪里？我能不能再过去看看你？”乔沐矜难得没有吵没有闹。她也渐渐地明白了，和沈晟吵闹是没有什么用的，他喜欢的是懂事的，那她就学着变懂事。
其实，在自己喜欢又在乎的人面前，怎么能懂事起来？谁不希望自己可以对他肆无忌惮地撒娇任性？
“你知道么，我妹妹怀孕了。”沈晟的目光放空，“还有，她和荣湛分了。”
“她救我出来的钱，是荣湛给的，是么？”不给乔沐矜说话的机会，沈晟继续问着。
“是荣湛给的。”乔沐矜倒是没有否认这一点。
“好。我知道了。”沈晟咬牙，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挂了电话之后，沈晟才发现沈昀已经醒了，他将手机放下，看着她苍白的脸，心底一阵愧疚，“你吃什么？哥给你买去。”
“我想喝粥。”沈昀的情绪倒是没有反常。
“好，马上去给你买。”沈晟拍了拍她的头，深情宠溺无比。
看着沈晟离开，沈昀才拿起手机来调出刚才的通话记录，给乔沐矜的通话记录，然后再次拨了出去。
“沈昀？”乔沐矜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明显非常失望，而且语气里还带了那么一点不屑，这让沈昀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她想，乔沐矜估计很瞧不起她吧？她为了荣湛付出了那么多，最后还是被他一脚踢开了，而她，什么都不需要做，荣湛就会把整颗心捧到她面前。
“我哥哥出去了，乔小姐，你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沈昀忍下心里的苦涩，对她说出了这个请求。
“嗯，地址。”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沈晟在那边，乔沐矜必然不会答应沈昀的这个要求，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能叫的动她。
沈昀对她说了一遍地址，然后就挂了电话。
乔沐矜自从答应了荣湛的要求之后，家里就没有再继续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了。现在她可以自由出入，所以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医院。见到沈昀的时候，她的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
她对沈昀有种莫名的敌意，这敌意不知道是因为荣湛还是因为沈晟，总而言之，她就是不喜欢沈昀，几次和她接触下来，她都没有发现沈昀有什么优秀的地方。
“你生病了？”乔沐矜最后还是本着礼貌的原则，问了她一句。
“你和荣湛……要在一起了吧？”问完之后，沈昀又觉得自己有些突兀，所以补充了一句：“之前就听说你们年底要订婚。”
乔沐矜一向不喜欢被别人质问，被沈昀这样问了，态度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她浅笑了一下，对她点了点头：“是，我们年底订婚。所以你们现在分手了，不是吗？”
之前沈昀听很多人说过荣湛和乔沐矜今年年底会订婚，但是她没有去问过荣湛，也没有真正相信过，一直到荣湛对她提出分手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傻。傻到无条件地相信他，连疑问都不曾有过，可最后却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
“那祝你们幸福。”沈昀的声音很低很低，“乔小姐，你一定要好好对他。”
“你真是单纯到什么都不知道了。”乔沐矜的眼里有一丝讽刺，“要听真相么？我可以告诉你。”
第19章 chapter18
第十八章。
沈昀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没有风度没有气质的乔沐矜，在她心里；乔沐矜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她也很少从她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讽刺和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