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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低下头抿着唇,心里想着银仪这个毒誓还真是……
大臣的议论声就更多了,出嫁女儿最看重的不是丈夫就是儿子,银仪居然敢立下这样的誓言,那得是多大的冤屈啊!
薛皇后脸色惨白,她站起来指着银仪,颤声说:“可、可是……你……你可有证据?”
适时,宦官尖细的嗓音响起:“太子殿下……押着二殿下驾到……”
戚珏走进来,一眼就看见跪在中央的沈却,他几不可见的皱眉,大步跨过去,一手扶着银仪,一手扶着沈却,将两个人同时拉起来。
他看着银仪说:“太子妃这是怎么了?竟哭成这样,有什么冤屈与我说来,定为你做主。”
而他握住沈却的手却微微用力,深深握了沈却的指尖一下。
沈却垂着眉眼,乖顺安静,而她的指尖却轻轻挠了一下戚珏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专审是用来恶心人的吗?
一直审核不通过不让修改章节简直神烦!
☆、第93章 演戏
银仪分外委屈地扑进戚珏的怀里,她哭着说:“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银仪整颗心都在您的身上,是二殿下始终纠缠不清。银仪宁肯坏了名声也不愿意再这样暗中忍受了,呜呜呜……”
“儿臣是冤枉的!”戚玡挣脱开弦的钳制,他上前两步跪倒在地。
“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儿臣并非沉迷女色之徒,又怎么可能不顾礼制,做出此等混账事情来!”
薛皇后也急忙说:“陛下,您绝不可听信太子妃一面之词啊。再言,她并非我大戚女儿,谁知道是不是存了什么歪心思想要挑拨皇儿们的兄弟情义!”
戚王沉声问道:“你可有证据证明所言非虚?”
“当然!”银仪上前一步,“之前未嫁太子之前二殿下偷偷赠予的珠钗首饰,银仪一直留在身边。二殿下还曾赠银仪一个青玉的镯子,说是当年太后娘娘亲自赐给他的。他……他口口声声说着是送给银仪的定情信物!可以派人现在回太子府去取!”
戚王沉声道:“准。”
没过多久,一个精致的银纹漆木盒子被呈了上来,里面装着的正是一个青玉雕凤的镯子。
玉镯被呈上去,戚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当然认识此物正是当年罗皇后除夕时赠予诸位皇子时,赠予戚玡的几份礼物其中的一份。
戚珏目光扫过玉镯,凉凉道:“雕凤?二皇兄是否又有弦外之音?”
“不!这个镯子怎么会在她的手里?这个镯子明明早就丢了!”戚玡心里一直在想着这就是一个阴谋!
薛皇后焦急地说:“既然你说这是你与太子大婚之前二殿下赠予你的东西,毕竟是大婚之前的事情了,而你嫁给了太子之后居然还一直留着此物,究竟又是何居心?”
“因为……因为它好看啊……”银仪有一点慌乱。
沈却微微垂首,用帕子掩着唇畔轻轻咳嗽了两声。
银仪一惊,急忙说:“我这里还有二殿下当初写给我的书信!”
书信这种东西有了笔迹可辨,可就比一般的信物更能说服人。
薛皇后的目光有些犹疑,她望着下方的银仪,目光又扫向一脸颓败之色的戚玡,心里一时也搞不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有没有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毕竟在六七年前,戚玡的确有过一次看中朝臣爱妻的事情……
就连薛皇后都有些怀疑戚玡了,更何况别人?
戚王冷声说:“书信在何处,快去取来。”
“书信在这里!”银仪取出袖中的帕子,用力一撕,将帕子撕开,抽出里面的两张薄纸。
小太监接过书信呈上去,那上面的淫巧诗句分明就是戚玡的笔迹。
大臣中有戚玡自小的恩师太傅,他接过书信查看,连连摇头,满面悲怆:“是老朽教导无方啊!”
看着那些大臣指指点点的目光,戚玡整个人失去了思考能力,他跪地爬行到戚王身旁,抱住他的脚,发颤地说:“皇儿真的没有做过霸占弟媳的事情,绝对没有啊!”
薛皇后也跪地求情,说:“陛下!这件事情一定是误会,就算皇儿曾经心系太子妃,那也毕竟都是银仪和太子成婚之前的事情了。臣妾相信皇儿也是什么都没有做过!这件事情臣妾是知道的,是……是皇儿觉得这些年和太子之间的兄弟情谊太过浅薄,所以想要宴请太子和太子妃过府作客,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将沈家三姑娘也请过去!皇儿做这些只是为了缓和和太子的关系啊!”
薛皇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一直静静立在一侧的沈却,惊讶地看见肆意的泪水划过沈却如瓷似雪的脸颊,她竟然不知道在那儿默默哭了多久。
不知道为什么薛皇后心里忽然“咯噔”一声,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众人随着薛皇后的目光一起望向始终沉默的沈却,好像这才发现她在这儿一般。大家无一例外地发现沈却静静站在那儿竟是不知道哭了多久,水汽在她眸子上氤氲辗转,凝聚成泪,从眼眶缓缓滚落,一颗接着一颗。
瞧着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民女也有冤情要禀。”沈却缓缓跪下,她努力睁大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会不让眼泪滚落下来。
可越是忍泪的模样越是让人觉得怜惜。
“哦?你有何冤屈?莫不是二殿下对太子的两任妻子都心怀不轨?”戚王的目光扫过沈却,又看向戚珏。
沈却忍了泪,说道:“当初太子妃要嫁给太子殿下之时,二殿下为了讨好太子妃,又为了显示自己的一手遮天的本事,许诺太子妃只要她肯暗中见面,就让她坐上太子妃之位,绝不做侧妃。于是,二殿下用沈家老小相挟,要挟民女主动退居侧妃之位。民女心灰意冷,所以才会主动求太子殿下赐下休书。从此青灯古佛,为沈家祈福,为太子殿下祈福,为大戚祈福……”
“你胡说!明明是本宫……”薛皇后猛地站起来,话一脱口就觉得有些失言,她还来不及挽救,沈却已经将话接了过去。
“皇后娘娘……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民女没有想过供出您来呀……”沈却缩着肩,惊惧地向后退缩着,眼中又有新泪凝聚。
“你……”薛皇后指着沈却,怒火中烧。她何曾吃过这种哑巴亏?
那些落在沈却身上的怜惜目光,让戚珏嘴角的笑意逐渐发冷。
他蹲下来,一手扶住沈却,一手轻拍她的脊背,似无疑挡着那些大臣扫过来的目光。
“好了,不哭了,不怕,不怕了……有人胁迫你,怎地不告诉我?”戚珏皱眉,焦灼而悔恨。像极了一个悔不当初的丈夫。
银仪被沈却的哭技惊了一下,她原本以为自己哭的已经很催人泪下了,可是瞧着沈却真正梨花带雨的哭诉才晓得自己的基本功还很薄弱。
她很快反应过来,急忙跪地说道:“父皇!前几日二殿下以言语相侮,还要挟银仪倘若不如期赴约,就……就杀了太子殿下,取而代之!”
沈却接着说:“太子妃品性刚烈绝不依从,没想到激怒了二殿下,二殿下竟是使出捋人这种手段。二殿下又担心此事被供出来,还派人强行将民女抓去,再次以沈家老小性命警告相挟。”
满朝哗然。
两个娇弱的姑娘家,低低柔柔的声音哭诉着二殿下的罪行,句句诛人。
薛皇后浑身僵硬,她滑到在地颤声求情:“陛下,这一些都不是真的,是有人陷害皇儿!”
“陷害?”戚珏站起来,冷漠地说,“太后凤镯是假?那一封封污言秽语的亲笔书信是假?逼沈却主动倒出正妃位子是假?劫持太子妃是假?还是说……”
戚珏微顿,冷冷地说:“想要取而代之是假?”
戚珏转过身,嘲讽地看着满身冷汗的戚玡,问道:“二皇兄,你究竟是的看中了我的女人,还是……看中了我的位子?”
“来人!”戚王爆喝一声,“将戚玡打入天牢!”
他严厉而森寒的目光紧紧盯着的却是戚珏。
戚珏转首,平静地与他对视。戚珏甚至勾了勾唇角,道:“多谢父皇明察秋毫。”
“陛下……”薛皇后恸哭,几欲昏厥。
戚王略微不耐,喊到:“来人!将皇后带回去休息!”
戚珏扶着沈却和银仪起身,带着她们两个脸上仍旧挂着泪痕的美人缓步踏出宫殿。偌大的宫殿里,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宫门外的马车早就候在了那儿。
一上了马车,银仪擦掉脸上挂着的泪水,竟是低低笑出声来。哪里还有刚刚那种既委屈又决绝的神色。
“怎么样,我们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吧?”银仪挺了挺胸脯,一脸邀功。
戚珏皱眉,轻斥道:“女儿家的,也不知道在意自己的名声。”
银仪不赞同地撇了撇嘴,说道:“我是早晚要‘死’的人,然后做一个闯荡江湖的女侠!名声?那是什么鬼东西?”
戚珏有些无奈的瞪她一眼,他转首更加无奈地看着沈却,说道:“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也不知道别人会心疼。”
银仪也凑过去,新奇地说:“喂,你演技怎么能这么好啊?要不是你掐了我两把我都哭不出来的,你是怎么做到一直哭的?嗳,你现在眼眶里还含着泪呢!”
沈却莞尔,说:“自从被先生从沈家接出来以后已经许久不演戏了,还真是有点不适应了。”
银仪又往前凑了凑,她伸出手,想要去抹沈却眼角的泪珠,可是她的手却被戚珏推开。
戚珏皱着眉,小心翼翼地给沈却擦着残留的泪痕,问道:“你演得很好,只是我更加关心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沈却毕竟还在孕期,今日如此折腾,又是被戚玡“请”走,又是私自逃出,最后又在大殿之中哭成这样。戚珏实在是又担忧,又心疼。
“没有哪儿不舒服呢。”沈却摇了摇头,“唔……就是有点口渴了……”
“口渴?”戚珏拿起马车一旁的水壶轻晃,里面已经没了水。他微微蹙眉,然后俯身下来,吻上沈却溅了泪水的唇瓣。他轻易撬开她的唇齿,湿润的舌尖一点一点舔过沈却微干的唇舌。
“喂!我还在这里呢!”银仪顿时闹了大红脸,急忙别开了脸,再也不敢回头去看。
这……这也太不把她当外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积分不涨了,要被别人追上了!'大哭''大哭''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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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嗜睡
沈却僵住了,她急忙推开戚珏,脸上已经红了一片。她可没有戚珏那么淡定,马车上毕竟有个银仪,戚珏如此简直让她浑身不自在,直到后来的路程她都低着头没敢看银仪的眼睛。
马车一路往沉萧府而去,沉萧府院门敞开,马车没有在院口停住,而是直接进了府中。
马车在府里停了下来,戚珏下了马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沈却抱了下来。
刃从远处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白衣男子。那男子身量与戚珏十分相似,就连长相轮廓也有三分相似。
“他叫影,会跟你一起回太子府,不要让人以为我没有和你一起回去。”戚珏对银仪说。
银仪有些好玩地盯着那个酷似戚珏的人。
影微微颔首,跳上马车,他动作间,都有些戚珏的影子。马车一旁的小窗开着,风吹过的时候掀起帘子,隐约可见影的侧身,倘若不是离得特别近,定分不出这个影是假冒的戚珏。
戚珏直接将沈却抱回来了内室,他小心翼翼地将沈却放在床榻上,将她的鞋子脱了。才去给她端来水,看着沈却大口大口的将杯子里的水都喝光了。
“还要不要?”戚珏揉了揉沈却的头。
“嗯。”沈却点了点头,虽然喝了一大杯水,还是觉得渴。
戚珏这一次在一侧墙壁边的八宝阁里取出一个广口的暗红瓷瓶,他将里面白色的药沫倒进水中,才将杯子递给沈却。
沈却皱了皱眉,不大高兴地说:“我就是想喝点水,又要喂我吃药……”
“没有别的味道,和清水是一样的。”戚珏笑道。
沈却尝试着抿了一口,尝了尝杯子里的水的确是没有别的怪味儿,才大口将杯子里的水都喝了。
“喝饱了!”沈却眯着笑眼,将空了的水杯递给戚珏。
戚珏将水杯放在床头的高脚桌上,然后脱了鞋子,到床上拥着沈却。他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银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了。”
沈却趴在戚珏的胸口,想了想,说道:“那些守卫觉得我和银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根本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会溜走,所以我们两个逃出去特别简单。”
“至于那个太后赐给二殿下的雕凤玉镯,其实是半年前二殿下身边的一个小妾偷了拿去当铺给当了。而那家当铺恰巧就是咱们沉萧府的分铺。当时王尺觉得蹊跷,就将这玉镯的来历查了一番,然后将镯子留了下来。”
“至于那些书信,”沈却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