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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比一日回得晚,到最后是不是都要放不归宿了?”
等人进了门,华如初上前解了他的披风边抱怨。拉着他到罩笼旁坐好。
只一会,身体便觉出了暖意,只是那温暖。入不了心。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他为祁家做了那么多,为什么都不能换来他们对他的夫人多上几分善意。
如初讨人嫌吗?连太子妃那般挑剔的人都喜欢她,陈嬷嬷那般难讨好的人都会主动亲近,就是莫问也在暗地里表达了他的羡慕之情。
外人都觉出了如初的好,为何反而是家里人要如此待她?
她不刁难下人,对老人孝敬,有好东西总不忘送上一份,主院的早餐一直是由如初的丫头送去的,现在大冷天的鱼汤却也没断过,府里女眷谁比她更用心?
只想着索取,想让如初为祁家所用,却连一点好都吝啬给与,他们可想过,人心是肉做的,时间长了谁都会冷心的。
“发什么呆?”华如初推了他一把,将一碗姜汤放到他手边,“喝了。”
味道算不上好,祁佑喝得一点不剩,依旧沉默。
华如初最不喜看到他这样子,一有点什么事就用沉默对抗全世界。
有心把他丢在这里让他想通,可一想到他明日还要早起当差,这会时间已经不早了就有点做不出来,要真把他丢在这里,他能在这里坐一晚不挪窝。
无奈之下,只得拉着他回内室,让丫头抬了热水进来。
习惯是可怕的,看到这个大脚盆,祁佑就自觉脱了鞋袜踩进去。
水有点烫脚,在这样的天刚刚好。
将脚踩在祁佑脚背上,压着他不让他收脚。
最后却自己先烫得受不了抬了起来。
祁佑一直没动,自虐一般。
华如初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恨得踢起一脚水花,懒得再泡,拿了帕子擦脚,边道:“你要是觉得这样有意思你就继续,一个男人,有话就说,有气就朝别人发去,这么闷着给谁看?我吗?还是在告诉我你有多为难?我要你去做什么了吗?我要你二选一了吗?祁佑,别让我看不起你。”
趿上鞋子就要去床上,刚走出一步手就被人拉住,用力到她都觉得痛的地步。
祁佑站起来,光着脚踩在地上,从后将人搂进怀里,声音暗哑晦涩,“如初,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
“不知道如何面对就摆脸色给我看?”华如初内心不平,这都过得什么日子,不能和老人计较,偏偏丈夫还得她来哄,好像她才是受委屈的那个吧,不该是祁佑来哄着她吗?
祁佑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我就是心里再生气,那也是我祖母,明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我……心里憋得难受。”
“老太太话说得再难听也没有你的态度让我生气,祁佑,我是个女人,你可以用各种方法来哄我,但是,你不能在明知道我受了委屈的时候还摆出一脸你最委屈的神情,那让我觉得累,我不是读女诫长大的世家千金,没有她们那种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的本事,我娘教我礼仪廉耻,我爹教我忍无可忍时无需再忍,我自认对祁家也算是尽了本份,捧着敬着,就是一身本事,我所做的反击也就是决定不再对他们好了而已。
我和太子起冲突时。你因为忠只能站在他那一方,我在家里受了气时,你因为孝还是什么都做不了,祁佑,我对你的要求从来不高,你的为难之处我也说服自己谅解。可是……我真担心哪天会忍不住离开,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在接下那道圣旨时就打定了主意,如果日子过不下去,我就死遁离开。天下如此之大,何处不能容身,我又有自保的本事。哪里去不得?
我想走遍九州,想去海的那一边看看,想将生意做大,一想到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自在,我就得用上所有的忍耐才能将冲动压下来,祁佑,我不想后悔,你也别让我有后悔的机会。我要是走了,你找不到我,不管你的爱有多不一般。我不要时就什么都不是了。”
祁佑知道这不是威胁,如初只是在陈述事实。
如初有多渴望自由,在外相遇那次他就清楚的知道了。
如初不是长于闺阁的千金。她去过的地方可能比他都多,家人爱她,纵着她,让她有肆意的资本。
这却是他这个男人都难拥有的。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华如初说了那么多狠话要的就是这句承诺,她不怕和任何人对上,就怕祁佑也对她耍心眼。
虽然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到他耍了心眼。
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我先去床上了,你再洗洗脚。”
踩在地上的脚已是冰凉的,祁佑却不太想放开,却又不得不放开。
他知道自己今日的表现和他的祖母一样伤了如初。
只是祖母是用语言伤的她,而他,用的是沉默。
华如初爬上床,脑子里都是空的。
扯了扯嘴角,这样也好,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用想。
闭上眼,睡觉。
真就,一觉到天明。
祁佑什么时候上床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知道。
自那日过后,华如初表现得一如往常。
该笑时笑,该说时说,该闭嘴时便闭嘴。
几乎祁家人都以为她大度的没将那日的话放在心上。
只有祁佑知道,如初没有忘记。
从那日后,她就隐隐的拉开了自己和祁家所有人的距离。
包括他。
这样的认知吓到了他。
白日不想当差,晚上不愿睡觉,就怕这人突然不见了。
去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继续活得逍遥肆意,他却要回到成亲之前死水一般的生活。
偏偏,他还什么都不能说。
他担心若是他表露了什么出来,她便连装都不愿意了。
日子就这么往下过着,离过年已只剩五日。
昨日祁佑就已说过从今日起到元宵都不用当差,足足二十天,算是一个长假了。
晚上折腾得过了,一大早华如初就没什么精神。
可过年前这段时间都是在一起用饭的。
祁佑探了探她额头,在华如初面前难得的强势,“我和祖母说一声,你今天别过去了。”
“会不会不妥?”
“没事,有我。”
华如初本身也不是那么想见那些人,遂干脆的点了头,“也别说我生病了,马上过年,别让人觉得晦气。”
“恩。”
将人送走,华如初解了头上的首饰,换了舒服的夹袄躺在软榻上半晌没有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天更冷了的原因,她也越发的不想动了。
二婶这阵腰板挺得是更直了,看老太太那意wωw奇Qìsuu書网思是想让她掌家了,这样,挺好。
只是希望二婶不要太贪了,免得出了岔子她又没得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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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捅娄子
有没有掌家之能,一个年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开始都挺好,祁林氏也是意气风发。
大嫂一直在自省,一直到前几天才放出来,大概是被关怕了,这次出来老实了许多,连话也少了,自然也不会来挑她的刺。
弟媳妇本就不爱管这些事,虽然偶尔会刺上两句,但她肚量大,风一吹就过了。
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顺心。
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她便不会只是代为掌家,而是能真正当家做主了。
祁府已经几年没给下人做过新衣裳,祁林氏有心拉拢人心,便向老太太建言一人做上两身,说是新年有个好气象。
老太太明白她的心思,却也没有反对,顺了她的心意。
这本是好事,下人得了信也是高兴不已。
今日便是新衣裳下发的日子,四个人一排上来领,然后向上首的几位主子磕头,再换下四个。
已经拿到手的迫不及待的去试大小看样式,可穿好后刚甩了甩手便听到嘶啦一声响,一摸,腋下开了个大口子。
原以为是自己力气用大了,还暗恼自己不知珍惜,心疼了好一阵,想着一会就去拿针线顺着针路缝起来。
这可是新衣服,过年是必定要穿的。
这么想着便也没放在心上,可很快,另一边腋下靠后的地方也裂了。
不过是去帮着抬东西的时候衣服被压了下,下面就撕开一道大口子。
一蹲身,裤子又响了……
众人面面相觑。
如果只是一个人如此还解释得过去,可现在这样要怎么说?
忙有人去告知了祁管家。
祁福心中一咯噔,忙疾步到老太太身边低声将事说明。
老太太面色一僵,眼神凌厉的看向一旁得瑟不已的二儿媳妇。
这时正好衣裳都发下去了,祁林氏看到婆婆看过来,还以为是自己做得好了老太太要当着众人的面夸奖她,笑意盈盈的道:“娘。可是有事要吩咐儿媳妇?”
老太太收回眼神,转头道:“祁福,你去将衣裳全收上来。”
“是。”
祁林氏脸色变了变,连忙阻止,“娘,这刚发下去又收上来是为何?”
老太太不理她。闭上眼睛等待。
祁武氏和祁沈氏对看一眼,同时垂下视线。
心里都在想,看样子有热闹可看了。
很快,祁福就抱了一抱的衣服进来。
老太太凑近了看了看几个关键部位的做工,又眯着眼睛看了会布料。甩手就丢到了祁林氏脸上,“自己看。”
祁林氏本身的女红就不错,只是左右看了看就青了脸。
“我且问你。什么价位买进的布?找的哪个铺子做的?收了多少工钱?”
祁林氏很想镇静的回答,可是,这个时候她镇定不了,布是从她娘家的铺子里买的,八百文一匹,高出市价三百文,做衣服的铺子也和林家有点关系,工钱自然低不到哪里去。结账时她都能从中得到不少。
可是,天杀的,他们怎么能给她这种经不起一扯的料子。怎么能做得这么毛糙,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老太太用力一拍桌子,厉声道:“回答我!”
祁林氏慌忙站起来。十指绞在一起,“娘,我……我……”
“说。”
“我……”
老太太闭了闭眼,不再看她,“祁福,你去将帐本拿来,我要亲自过目,双芷,将所有库房钥匙都收上来。”
“是。”
祁林氏大急,“娘……”
“闭嘴。”
祁武氏和祁沈氏一点都不可怜林氏,一得势就鼻子朝天,不用正眼看人,还想着法的节省她们屋里的用度。
要都是这样也就罢了,可二房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痛快,就是华氏那里的东西也没短过半分。
敢情人家只捏软柿子。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错,看你再得瑟。
很快,祁福就将帐本拿了过来。
老太太掌家多年,一应东西的价格大都知道个差不离,大概翻了几页就气得将帐本往林氏头上砸去。
“这就是你做的事?这就是你掌的家?啊,一匹布要八百文?一个碗要五十文?还有那些菜的价钱,你这是接济菜农去了吗?你买一斤的价我能买回来十斤。”
一番话下来,老太太胸膛急剧起伏,只恨不得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休了才好。
祁林氏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脸上又惊又惧,“娘息怒,娘……”
“别叫我,我没你这样的媳妇。”
祁林氏吓得要死,这时她是真后悔不该那么贪了,要是少拿一点就好了,要是为了这点银子被休了……
想到这里,林氏哪还顾得上这里有哪些人在,狼不狼狈,匍匐到老太太面前,抱住她的腿就哭,“娘,媳妇错了,您原谅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娘,娘,您原谅我一回……”
扶着阵阵发晕的头,老太太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叫华氏来管事便倒了下去。
老太爷还没好,老太太又倒了,这下整个祁府都乱了套。
担心老太太出去着凉,祁福指挥着将人抬到了这边偏厅的里间。
遣人去请大夫,又遣了人去给各房报信,尤其是大少夫人那里,为了稳妥起见,祁福遣了双芷去。
打水侍候的,哭嚎的,叫唤的……祁福管得住下人,却管不得主子,一众人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窜。
祁佑得到消息背着老太爷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团乱。
老太爷光听就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就着不甚清楚的视线看到离他最近的木椅,一拐杖打过去,木头四溅。
祁林氏本就心虚得不得了,被这一声巨响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就跌坐在地。
祁武氏和祁沈氏还有几个小辈都连忙回头,看到是谁后心里都是一颤。
老太太今儿要是有个好歹,她们谁都别想好过。
“都给我滚。”
很快一众人就退得干干净净。
老太爷脚还不能走,祁佑复又背起他走到床边。
扶着床柱坐到床沿上,老太爷凑得很近才能看清老妻的脸。
早不复年轻时的好看。眼睛也不行了,打算盘也没以前快了,偶尔还会出错,却还为了祁家在撑着。
要是儿孙争气,又何至于如此。
不用老太爷询问,祁福就将老太太昏倒的原因说了出来。把老太爷气得脸都青了。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