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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家人满意了,这是大实话,他们华家的女儿就是没有几人及得上。
华如初动了动勾住的手指头,“算你会说话。”
闻佑只是笑,大概是他从一开始就拥有得太少,现在他就已经很知足,只愿这样的日子能一直维系下去。
任冉冉来得很快,上午的花贴她下午就上门了。
“贴子上有约时间吗?”听得传报,华如初问写贴子的双芷,在祁家时她代老夫人写过许多,知道要怎么写。
双芷抿嘴一笑,自从跟了新主子后,她终于不用天天都绷着了,笑容都多了许多,“华管家将任小姐的花贴给婢子看了,又请教了管家一番,时间上就写得含糊了些,要是知礼的自然是准备妥当一早赴约,而不是下午来,显然任小姐急不可待了。”
华如初很是满意双芷的伶俐,到底是老夫人教出来的,能干,越用越顺手了。
“给我换件厚实点的衣服,不用刻意装扮了,随意挽个头发用个首饰就是。”
“是。”
赏雪啊,看了太原的雪再来看扬州的雪,她真说不出这个赏字。
就是真要赏,她也希望是和阿佑一起赏,多诗情蜜意的事。
想起这会还在三楼安安逸逸的和大哥走棋的人,华如初很是怨念,她一点也不想离开那屋子。
慢悠悠的沿着回廊来到一处亭台,早有下人将这里收拾妥当,燃好罩笼。
远远的,就看到任冉冉站在亭台之上安静站着,只是这么看着,倒如同一幅画。
如果来的是个男子,且心无所属的男子,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想必会心动吧,可惜来的人是她。
华如初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走近。
任冉冉早知道她来了,却故意装做没看到,直到近得都能听到脚步声了才看过来,脸下带着刚刚好的笑意,盈盈前行几步行礼,“二表姐。”
华如初虚扶了一下便绕过她进了亭。
这称得上是无礼了。
任冉冉脸色一变。可一想到自己今日的来意便按捺下来,也跟着进了亭。
“这么冷的天邀我赏雪,冉冉表妹真是闲情逸致,不像我这个粗人,心里没有这些。只想着在暖和的屋子里赖着,见天的都不要动的好。”
任冉冉不知道这话里是不是含有别的意思,她也让自己尽量不去多想。跟着在下首坐了,回话道:“是我思虑不周,二表姐少参与扬州的诗会游玩,所以不惯,要是二表姐不喜,我们回屋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和太原的雪比起来,扬州这雪小得都要看不到了。”手放在暖炉上。华如初看向任冉冉,“表妹约我可是有话要说?”
任冉冉咬了咬唇,“也不算是。二表姐回家省亲必呆不了多长时间,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何时,就想着约二表姐说说话。”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表妹的来意了。”
任冉冉心里一个咯噔,“不知二表姐原本以为我是来做什么的?”
“既然不是这个原意,那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表妹说是不是?”
这话堵得任冉冉都想丢了脸面直接说出来意,可是到底还是脸薄了些,憋得脸都红了却硬是没有说得出来。
华如初心里舒服了些,看着远远近近的景致倒也真生出了些欣赏的心思,随手指了一处就和任冉冉说起来。
任冉冉正琢磨要怎么才能将那话说出口,神情不是很集中,有些话就接不上。
察觉到自己失礼,又急急忙忙的东扯一些西扯一些补上去,大冷的天,额头居然见了汗。
将人耍够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华如初抬眉,“表妹,要是有话就直说吧。”
这次任冉冉没有逞强说没事,低头想了半刻,心一横就将话说了出来,“二表姐,我爹来找过姑姑,姑姑有和你说过吗?”
“你是说二舅来找我娘,想让你和我共侍一夫之事?”
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却被大刺刺的说起共侍一夫,任冉冉羞得几乎要落荒而逃,可是一想到表姐夫的身影,屁股就挪动不了。
忍着脸上往上攀升的热度,任冉冉点头,“二表姐觉得如何?”
“你觉得我应该同意?”
“是。”任冉冉只想达成所愿,什么羞怯都丢到了一边,“我们姐妹二人联手,表姐夫以后就是有再多女人也撼动不了你的地位。”
“就是没有你也没人撼动得了。”华如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可知为何?”
任冉冉满脸不信,“为何?二表姐就这么自信表姐夫一直会对你好?”
“当然,因为家里除我之外他便没有其他女人,谁能和我争宠?抬你进门让你来和我争吗?”
“这不可能!”任冉冉眼睛大睁,像是听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一般,“表姐夫是四品官,怎么可能没有妾室。”
“原本是有的,三个,现在一个也没有了,你想知道她们的下场吗?”
“你,你将她们都杀了?表姐夫不生气?还是说表姐夫就是害怕你才不敢再有妾室?”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任冉冉不客气的指着华如初的鼻子道:“二表姐,你太粗暴了,女子的规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ps:才小修了下,下午再修一遍。
☆、第三百八十九章自取其辱
“我的规矩自然没有你学得好,至少我们华家的规矩里是没有抢姐姐的男人这么一条的,还美其名曰效仿娥皇女英,我自诩没娥皇那个心胸气度,冉冉表妹你觉得自己能有女英的贤惠?”
华如初的语气极为舒缓,语调甚至称得上好听,可听在任冉冉耳里却刺耳得犹如有人拿了针在刺她耳膜。
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酥胸急促的一起一伏,看着居然有几分美态。
“表姐,我爹明明是一片好意……”
“谢谢你们了,我不需要。”截了她的话头,华如初拈了块糕点在手里细看,眉眼不抬的问,“表妹的意思是这是二舅的主意,与你无关是吗?”
任冉冉心底一松,“就是如此。”
“那……你今日特意约了我所为何来?”
“我,我就是觉得二表姐回来一次不易,想和你说说话的,哪想到你说话如此不客气,亏得我冒着严寒过府来见你,真让人寒心。”
“哦?!你们平日里出去游玩赏雪都行,今日来见我这个表姐便是吃亏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任冉冉气结,猛的起身,“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天冷路滑的,小心脚下,不送。”
咬了一口早就凉掉的糕点,味道还不错,“拿去热一热你们分着吃了,别浪费。”
“是,谢小姐赏。”
任冉冉装着满肚子气往回走,一点没有去向姑姑姑父道别的打算。
慢慢的冷静下来才发现,向来在什么场合都占尽上风的自己居然从一开始就被死死压制住了,不管她说什么都没能抢回先机,真是可恶,下次她一定不会这么输掉。
不过是个武夫的女儿,充什么千金大小姐。
不经意的一抬眼,脚步顿时顿住。
深深觉得老天爷都在给她机会。她绝不能错过。
摆出自己最美的笑容,任冉冉回头问自己的贴身丫头,“红玉,我美吗?”
“小姐自然是美的。”就是比之华家两位小姐差了些,心知小姐是什么性子,红玉只敢在心里说上后半句。
听到想听的话。任冉冉更加挺胸抬头,自信的朝着表姐夫迎面而去。
闻佑也看到她了,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脚步加快许多,眼看着要当面碰上。干脆绕上了另一条路。
任冉冉大急,叫唤声脱口而出,“表姐夫。”
闻佑当没有听到。走得更快。
这非常失礼,可一想到她的来意以及她家里人的龌龊心思,他就没了顾忌。
就是爹娘知道了也必不会怪他。
任冉冉这时候却像是什么都不管了,小跑着追了上去,真叫华家一众家仆看得大开眼界,追着表姐的丈夫跑的真是任家小姐?不是说任家家教森严吗?
闻佑有心不让她追上,任她再怎么快两人的距离也越拉越远,眼见着就要消失在眼前。任冉冉再次加大了声音且加快了速度,“表姐夫,等等我。”
闻佑恼她如此做让如初看见了必会害得如初生气。顺手从经过的地方折了一根小枝丫,含着暗劲不着痕迹的朝着任冉冉所在的地方扔去,任冉冉为了赶近路追上他出了回廊走的小道。那里没有人走动,为了好看,雪也没有清理,枝丫将她绊倒后消失在雪中正好掩埋了行迹。
而任冉冉惊叫一声在雪地上摔成了大字。
红玉相救不及,忙上前想将人扶起来,任冉冉呻吟得更大声了。
“痛,痛,你是死人吗?看我要摔了都不知道扶稳我。”
红玉很委屈,“小姐您走得太快了,婢子,婢子没追上。”
想起自己的目的,任冉冉忙抬头看去,原以为人肯定早就走没影了,没想到一抬眼就对上二表姐的眼神,而她的表姐夫就站在二表姐身边,像是怕她摔着了,还扶着她的腰。
任冉冉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心里暗想,装的,一定是装的,表姐夫明明是害怕二表姐,不可能还对她这么体贴。
华如初偏头看了神情不动的阿佑一眼,低声问,“来时你碰到她了?”
“恩,我绕了路避开她,刚过拐角就遇着你了。”
算了下任冉冉离开的时间,再看她现在呆的地方,华如初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笑容中满含讽刺,“冉表妹的规矩学得真好,我才知道任家的规矩还能追着有妇之夫跑。”
“我只是本着礼节想和表姐夫打声招呼,并无其他意思。”
“追着个男人打招呼还有礼了?不知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了冉表妹还打不打算嫁人。”华如初不想再和她掰扯,她没兴趣和一个强词夺理的人逞口舌之利。
“霖叔,送表小姐回去,和我二舅说一声,冉表妹原来的规矩还是不要学了为好,还是多看看别人家的规矩是怎么学的吧,免得以后被婆家耻笑。”
“是,我这就去备马车。”
任冉冉身上本来就痛,再被这话一激人都开始打哆嗦,“请二表姐嘴上留德。”
“我才想请冉表妹手下留情,别追着我男人跑,天下美人何其多,就算终有一日阿佑厌了我有心往府里抬人,这人也绝不会姓任,翠凝,春玉,你们扶着表小姐出去,别再让表小姐在我华家摔着了。”
“是。”任冉冉想要推开上前扶她的两人,可两人哪是她能推开的,半强迫着将人扶起来,一人挟了一边就往外走去。
红玉这个正牌丫头反倒被撇在了一边,见状忙跟了上去。
“我倒要看看任冉冉这辈子还有什么脸登我华家的大门。”华如初冷笑,“吩咐下去,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是。”
两人相携往主楼走,闻佑问,“给任家留面子?”
“关起门来自己再怎么闹都行,在外华家和任家却是撇不清的,任家坏了名声对华家也没好处,再说我娘虽然对娘家人失望,心里也是想他们过得好的,要不是因为我娘,任家哪有现在的好日子过,口口声声看不起我爹是个武夫,可这些年来任家借了华家多少光?要是我外公外婆还在世,我娘嫁给我爹说是下嫁不为过,可当时两老都过世了,两个嫂子还总惦记着我外婆给我娘备下的嫁妆,要不是我娘也不那么好欺负,那嫁妆哪里保得住,现在他们却像是忘了那些事,依旧看不起我爹,连我们三兄妹也不待见,可能占的好处能借的光从不放过,这就是任家人,不比祁家人好。”
“不用理会。”
“呵呵,因为你的原因以后他们只有巴着来的份,等着看吧。”
正说着,门房黄生小跑着过来,“三小姐,三姑爷,这里有张您的请帖。”
“给谁的?”边问华如初边将请帖接了过来。
“姑爷的。”
打开瞧了瞧,看到名讳她就知道是谁了,“陈出怎么知道你来了扬州?”
“这些天我们拜会了不少人,消息总会传出去。”闻佑瞧了一眼,不在意的随意捏在手里背了双手,“时间是明天,他请的我们两人,去吗?”
“会不会有许多人?”
“扬州官面上有品阶的应该都会到。”
“那我就不去了,改日我们再单独回请陈出和他夫人,华家有他照应总能好些。”
“好,依你。”
三楼房间内,华清正在抱怨,“明知道任冉冉打的是那主意,夫人你怎么还让三女婿过去?这不是给两人制造见面的机会吗?”
“就你心疼女儿。”任雅真放下手中的书嗔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堵不如疏,与其捂着遮着还不如让他自己用眼睛去看,女儿有多优秀你不知道?就任冉冉那样的,再来上十个都不是如初的对手,要是连任冉冉都能让他动摇,如初也好早做打算,别将年华全耗去了才发现他非良人。”
说是这般说,任雅真的神情却有些枉然,女儿嫁得太远了,由不得他们做爹娘的不担心,要是嫁得近了,时常能见着,她哪用得着如此这般的挂心。
华清心下一琢磨,也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