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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如初收了心神,也将声音压低了回话,“随时都可以,就是茶树,没什么可看的。”
“你是看多了,自然这么觉得,可怜我就是太原那几个茶园都没有去过。”
“是是是,我带您去。”华如初马上告饶,皇后越来越有逆生长之势,也不知是好是坏。
皇后掩嘴轻笑,说起另一件事来,“之前你派人给我送来的那白白胖胖的萝卜还有吗?太子喜欢吃。”
“地窑里应该还有,这两年种出来的大都留种了,一会我让人去问问春玉,要是有的话您就多带些回去,前年秋天我就试种了,结果被那天气给打败,去年夏天种了一茬后秋天我又试种了一茬,结果来了个大丰收,今年的第二茬前几天才刚播了种,种了不少,到时我让人给您多送些去。”
“冬天都能种?”
“恩,反正去年的就长得挺好,冬天吃这个好,您劝着皇上也多吃些。”
闻昱丹耳尖的听到皇上两字,回头问说悄悄的两人,“我怎么了?”
两人话头一顿,皇后抬头轻笑着回话,“我在问如初还有没有白萝卜,她说冬天也能种活,到时让人送去皇宫,还让臣妾劝着您多吃点,对身体好。”
闻昱丹看了华如初一眼,微微点头,又回过头去和原及说话。
这时秋谨手里拿着两匹布走了过来。
皇后一看到就主动伸手接了过去,“这是三皇子出生时你送来的布?”
三皇子,皇后的第二子。
“对,是兖州的特产蚕丝布,产量低,做出一匹还不易,一度被人放弃了,这两年阿佑又让人重新捡了起来,做出来的布我让人去全收了来,给的价钱刺激了很多人,养蚕的人越来越多了,今年的产量稍微高了些,到时您带一些回宫,赏人也合适。”
皇后看她一眼。眼里全是笑,这布又软又滑,做孩子的衣服再好不过,小儿子从出生至今穿的衣服全是这种料子做的,就是太子的里衣都改用了这个布,很得他欢心。
“娘娘。我也有点私心,这布出产难,要做大不易,走个高端路线却也不是不行,您看谁顺眼就赏出去几匹。慢慢的自然就有人记住了,这本就是好东西,我家不止两个小的现在用的全是这个。就是我和阿佑的中衣也改用这个布料了,我还琢磨着是不是将这布放入琳琅阁卖。”
“放入琳琅阁不合适。”皇后摇头,“这毕竟是地方上的东西,难做却不是做不出来,到时怕是会有人钻空子坏了市场,你在太原不是有家绣纺吗?将这布料放进绣纺就是,到时我再漏点音出去,好东西不愁没人买。”
华如初一拍脑袋。“我怎么将自家那个绣纺给忘了。”
“你现在是来钱的地方太多了,还都是大钱,哪还将一个小小的绣纺看在眼里。”
皇后打趣着说出实话。在她知道如初铺开的这个摊子时她都吓一跳,直道她胆大包天,就是个男人都未必有这个胆量。她倒好,做得那叫一个风声水起。
华如初无谓的笑笑,外人看到的永远是光鲜的那面,却不知一个人得到多少,在暗处就付出了多少。
这两年,她牺牲了多少和孩子相处的时间费了多少心神才有了今日。
耳尖的听到皇帝提起煤矿,华如初忙看了过去。
“乌山那个矿已经挖空了,接下来我会让他们来这边,山体开采出来后的事就交给你了。”
华如初想起曾经见过的一些老照片,有心在安全方面提醒几句,想想又闭了嘴,这个,她可以私底下和阿佑去说。
“看你这眉头皱得,在担心什么?”放下布料,皇后轻声问。
华如初摇头,“想到了一点事,不急于一时,没事。”
闻佑以为她担心煤灰的事,安抚的看她一眼,道:“臣一定会尽好本份,只是煤灰确实是方便了许多百姓,开矿后的煤灰可不可以继续采用?”
“自然,这个煤球挺好用,宫里冬天用这个的都多,还有那个火炕受欢迎的很,现在应该许多地方都在用了,想想以前,我们浪费了多少好资源。”
闻佑深以为然,谁又能知道一个小孩子玩泥巴也能玩出这样的资源来?
皇后不想在这里听这些话,趁两人停话的间隙起身道:“皇上,臣妾想去外面走走,看看大茶园,您准是不准?”
“准了,难得出来一趟,你也轻松轻松。”
皇后笑,“谢皇上。”
华如初见状,哪还不跟着起身行礼,尾巴一样又跟着皇后出了屋。
“要换身衣裳吗?”
华如初扫了一眼两人身上的衣着,“没什么方便不方便,只是有可能会划坏衣服。”
“那就无碍,走吧,其他人留下,有如初陪着我就行了。”
兖州现在别的不多,就茶园最多。
华如初将皇后带到了自己的那个。
比起来已经算不上是最大的了,充其量也就是占了个早字。
不过她也不止这一个茶园就是了。
看到马车进来,宋大山忙迎了过来,“夫人……”
话还未完,就看到马车里又走出来一个人,宋大山惊得瞪大眼,下一刻就跪了下去。
“不用多礼,我就是来看看,你也不要告知别人我的身份。”
“是。”宋大山恭敬的站起来,识趣的上前接过马车,不再跟随。
将秋谨等人全留在山下,两人互相搀扶着上了山。
☆、第五百零八章放肆
走到半途,皇后就有些气喘吁吁了,“年轻的时候我都没爬过山,现在倒是尝着鲜了。”
华如初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也没个能坐人的干净地方,干脆就垫了块帕子在地上,扶着人去坐了。
“我可没您这好命,都不知道爬过多少回了,才准备做茶园那一年,那些富户心里没底,谁家来了茶树都让我去看看,有些茶园是平地,有些却跟这座山一样,那一阵,每天回家脚都是酸软酸软的。”
皇后哪会不知背后的辛苦,看着华氏笑,“可你的精神却比在太原时还好。”
“所以您是尊贵人,我却是个劳碌命啊!没事给我忙了我反倒失了精气神。”
皇后也不坐了,站起来看着下面整整齐齐的一大片茶园,“也就是看着尊贵罢了,内心的苦谁人知,无数女人想进宫,想得荣宠,可是那么多人抢一个男人哪是那么好过的事,天天日日的算计着,命好的在最美好的年华里得了恩宠育下皇子,也算是熬出头了,可更多的却是虚耗了光阴,皇上要顾着整个南朝,真正记住的又有几张脸?可就是这些女人让我寝食难安悱忛仑覃。
我和皇上是少年夫妻,有结发之情,可也只有结发之情罢了,我会先所有后妃老去,宫中最不缺年轻貌美的女子,到那时,皇上能给我的,怕也只是一分敬重罢了,只要一想到这些,我甚至会生出逃离皇宫的念头,可是一想到两个孩子,我又哪里狠得下心,在那个皇宫,没有母亲维护的孩子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还是没有看开啊!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以为她已经看开了呢,华如初心里暗暗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劝。
眼前的女子已不是那个费心为丈夫谋划的太子妃。她不适合再劝。
这是天家事,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哪容她去说三道四。
“如初,我就想听你说说话,你替我排解排解,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传入第三人之耳。我也必不会怪罪于你。”
华如初想了想,终是斟酌着开了口,“娘娘,这事别人怎么说都帮不上您,只要您心里还在乎皇上就必会在乎这些事。在乎皇上将恩宠分与其他人,他不是普通人,是南朝之主。一个女人的感情对他来说太过无足轻重了,娘娘,您以一个皇后的心去爱他吧,一个合格的皇后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容得下人,那样才更适合您,皇上不是不念旧情的人,在他心里,您是他的发妻。不管何时都是,宠爱谁都绝不会越过您去,您何不坐山观虎斗呢?”
想从皇上那里去要爱情。怎么可能呢?华如初掩下心中的叹息,也将目光放在了远处劳作的人们身上。
皇后静默了许多,最后终于还是笑了。“我想起那次我们在船上你劝我的话了,困在局中最是看不清,来兖州果然是来对了,要是可以,我真希望你能一直呆在太原。”
“那困住的就不是您而是我了。”
皇后大笑,“就看不得你逍遥的模样,你那一封封信看得太子都想来昌邑看看了。”
“我多忙都还惦记着给您写信,您该夸我才对,您还要往上走吗?”
“都走到这了,当然要上去,走吧。”将手伸过去,就跟刚才一样借着她的拉力往上走,这样她才有信心走到终点。
如初就有这个本事,好像从来不知疲倦为何,每每见着她都是生气勃勃的,走路也不像世家小姐那般一小步一小步的移,常常步子大得常要身边人小跑着才能跟上。
在她面前虽然尽量控制了,却也学不来那些移碎步的。
额头有汗滚下,皇后也不在意,抬头眯起眼看向前面那个撒满阳光的背影,笑语晏晏的道:“如初,以后信写长一些,我出不来,你就当我的眼睛,将你看到的觉得有意思的写进信里,要是能多写几封我会更高兴的。”
华如初脚步顿了一下就想委婉拒绝新加的任务,两封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可一想到那让人透不过气来的皇宫,到底还是心软了。
“我尽量。”
皇后笑得更欢,也许一开始她们互相之间虽有欣赏,却是互相利用居多,可到了现在,却真正有了朋友的感觉。
身为皇后却能交到朋友,也算是个稀罕事了吧。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皇后也顾不得那些个礼仪了,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累是累,可当站到高处,风在耳边刮着,没有奴婢嬷嬷在身边烦着,没有女人争宠,没有内宫倾轧,那些曾经在意的事好像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再累她也觉得值了。
华如初也不打扰她,确定四周没人后,就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些能吃的东西过来。
皇后也感慨完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叫她坐,“你手里是什么?”
“说了您也不认识,能吃,甜甜的。”说着,华如初将擦干净的一根用嘴刁住,看那一点点往里拖的架势和不停鼓动的腮帮子,皇后确定她是真吃了。
“我也吃吃看。”
华如初将一根看着应该挺甜的递过去,“就嚼里面的水,不要将渣吞下去。”
皇后放进嘴里小心的咬下去,真的甜哎?
很快的吃完一根又朝着华如初伸出手。
华如初将擦干净的几根全递了过去,然后又拿了一个还沾着湿泥的椭圆形东西在手里,擦掉泥,将手也擦干净,解下腰间的软剑开始削皮。
“这个也能吃?”
华如初笑,“很甜的,我家平平安安就很喜欢吃。”
两人细细碎碎的吃了不少东西,小孩子一样的快活。
皇后想,这个场面她一辈子都会记得。
以后老了她会和她的儿子讲她也有过这么美好的回忆。
下山时华如初故意没牵皇后,一个人走得飞快。
走到前面才对着后边哑口无言瞪着她的人道:“不要怕,跑下来,快。”
下意识的,皇后就真的跑了。
斜着的坡度不算吓人,皇后却也停不下来,吓得她尖声大叫。
华如初一直就跑在她前面一点。不让她抓到,也不让她过分恐惧。
一直到快到山脚了,华如初才停下来,将控制不住的皇后拦腰抱住,看着一直极有手段威严的皇后这么失态,她都快要忍不住笑了。
皇后觉得自己一定在发抖。可心里却没有一点害怕,她甚至在希望这座山更高点,她想继续跑上这么一段。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肆意,好像所有的委屈不满,所有的怨尤都经由这一路尖叫给喊没了。
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前所未有的清晰。
如初。是在用这种方式帮她发泄。
拉住要下跪的人,皇后身体还在抖,却笑得很欢快。甚至带了点孩子气,“我们再跑一次。”
华如初本就是冒了险的,听得她这么说才放下心来,指着后面的山头道:“那您得先爬上去一次。”
皇后顿时泄了气,她现在就已经觉得脚不是她的了,哪还有力气再爬上去。
“皇上不是说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吗?您什么时候想再来我再带您来。”
皇后这才点了头,迈开步子继续往山下走。
回到家时已是黄昏。
看两人这一身,皇上最先笑了。“这是去地里打滚了?”
“去茶园了,臣妾先回屋去梳洗一番。”
“去吧。”若有所思的看她离开,闻昱丹觉得他的皇后好像有了变化。确切的,他又说不上来。
晚上从暗卫那里知道她们这一路去了哪里,又做了怎样出格的事后。闻昱丹失笑摇头,这天底下怕是也只有华氏有胆子这么做。
这样的皇后不要说他未见过,就是皇后的亲娘恐怕都未见过。
知道华氏身手好,暗卫不敢跟得过近,在可山上那么长时间,两人不可能什么话都没说,显然,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