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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细。
泼律才道:“哈哈,本大侠何止在北冥行侠仗义,梵原和清凉境我都住过几百年的。”他一人独行,数百年来难得有人关心自己的生平事迹,心情大好,谈性便起。九婴却是大惊,听他适才说在北冥呆过三百年,若在梵原和清凉境也呆上这个时间,不是有九百岁了?
泼律才又道:“我是生在北冥的,几十岁时便跑到梵原去了,那几百年好不威风啊,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有一次打……那是他们两个一起打我,我不算输。总之我一气之下就离开梵原,跟着海船到了清凉境。清凉境那地方好,好玩的东西也多,就是人有些刁钻古怪,玩了几百年,我也腻了,想想还是回家吧,就又到北冥来了。却没想到过去北冥的森林草场少了许多,尽是些沙子。”他离北冥数百年,正是玉西真到北冥统一各部的前后,草场变为沙漠恰好就是这一段时间的事。
“我想啊,这沙子一点也不好玩,鸟啊兽啊都少了许多。就想去问是谁把它搞成这样。谁知到处一走,发现北冥人不再象我小时那样素食了,所以就要捕杀鹿羊,就要放牧吃光那些草场。可是他们不这样也不行,他们都不会我以前的那种修真方法了。我又没耐心一个一个教他们,也就算了。”九婴看他的神情,似乎在想象他小时候的美丽景象,不过,这个“小时候”也比自己现在大得多。
泼律才突然气愤道:“想不到,这一两百年,这些家伙太不象话了。隔上几十年就要打打杀杀。人活一辈子,不好好找东西玩,却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我怎么劝他们也不听,总不能象他们那样,去杀了他们的头领吧,那肯定不是本大侠所为。上一次,他们又打架,都死了几千几万人了还不停手。我偷偷跑到北冥军的后营,把他们几百头冰兽都踞了角。没多久,他们就不打了。嘻嘻,本大侠近些年来最聪明的就是做这事了。”他踞了冰兽的角,北冥骑兵便不好骑乘,但当年北冥退兵的真正原因却是久攻不下,伤亡太重。
九婴此时已对面前这大侠生出好感,泼律才虽然玩心极重,但所做的没有一件伤害到他人,而且心中其实有大慈悲,不愧一个“侠”字。他不忍心欺瞒泼律才,决心赌上一把,当下道:“我也给你说说我的故事吧!”
泼律才击掌叫好,道:“本大侠的眼光真好,居然找到个爱说话的。快说快说!”
九婴已决定交下他这个朋友,将自己生平细细述来,只略去了叶儿一节,他不想提及这事,这是想把这伤痛深埋在心里罢了。为避免泼律才反感,配合梵军之事他也没有提及。
泼律才听得极细,听到感兴趣之处,便央九婴细说。他每次听到九婴修真境的突破,便发出啧啧羡慕之声,而听到紧张时,竟比九婴当时还紧张,一直是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只有在九婴首次提到“火公”时神色微变。
直聊到天边泛红,曙光初照,九婴才讲完,泼律才一拍大腿,叫道:“你这小子,运气真好,只活了二十多年,竟比我数百年的经历还要精采。我以后是跟定你了,肯定比我自己到处乱转要好玩得多!”
九婴笑道:“现下,便有一个最好玩的主意。”
泼律才两眼圆睁,急道:“好兄弟,快说快说!一定要带上老哥我啊。”此时他对九婴由兴趣而至羡慕,由羡慕而至知心,感觉“能知我心者,舍九婴其谁”,已不再自称大侠,而开始和他称兄道弟了。
九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是来找海皇灵珠的。”
泼律才兴奋道:“不错不错,一出口就知是好玩的事。”
九婴道:“这海皇灵珠不是清凉境的东西吗。虽说只有清凉王可以用,可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圣物。北冥和梵原抢来抢去的,还死了好多人,你知道是为什么?”
泼律才见九婴问他,哪肯示弱,道:“这我怎能不知。清凉王的好东西丢了,谁能捡到还给他,谁就是他的好朋友啊!既然是好朋友,那以后叫他帮什么忙,他老小子还不得尽心尽力地给人家干啊。”
九婴又道:“可是眼下,这灵珠关乎几十万条人命呢!”
泼律才本已眼睛睁得滚圆,这一下更是睁到大得不能再大,惊道:“几十万?”
九婴知他虽然嘻嘻哈哈,大道理上却是明白,于是解释道:“五百年一现的海皇灵兽就要出现了。北冥捡了珠子,还给清凉王,清凉王一高兴,说:‘我要怎么谢你们啊?’,玉西真就说了:‘梵原人老欺负我们,你帮我们打他们吧。’那清凉王一答应,就开出巨舟来。原来,冥梵两边只在桑河堡那里打打,就死了几万人。要是清凉王开出巨舟来,海岸那么长,从什么地方都可以打梵原了。你说,还不得死上几十万人啊?”
泼律才听了这话,歪头想了一会儿,道:“你还有个问题没说,若是梵原捡到了珠子,那便又如何?要是也叫清凉王来打北冥,那北冥不是也要完蛋啊?”
九婴是身处梵原的位置想这个问题,被泼律才一问,倒一时无语应对。
泼律才突然拍腿叫道:“好啊!兄弟,你这是在考我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这样才好玩啊。他们三方都在抢着捡这个珠子,我们偏偏抢先捡到,宝贝在我们俩手里,爱给谁就给谁,不爱给谁就几百年这么捂着。到时候,清凉王急了,我们才拿出来。呵呵,那老小子为了这珠子,什么都会答应我们的。”
九婴却未想到泼律才会这样考虑,真正是始料未及,问道:“到时你会问他要什么?”
泼律才又想想,笑道:“要不,我们让清凉王一家和他那些大臣都搬出去,我们俩去清凉殿里住上几天如何?”
九婴笑道:“好玩却是好玩,只是这样未免太损大侠的名声了。”
泼律才道:“嗯,我这想法是落了下乘了。那你说,我们要些什么?”
九婴道:“不如,我们就把珠子还给他,什么也不要。只要他不准帮任何一方打战。”他想,泼律才是北冥人,修为又高,这样一直跟着自己,万一找到灵珠,也无法为梵原所用。倒不如先入为主,让泼律才按自己的想法走。但也许连九婴自己也没感觉到,他其实已经不知不觉中被泼律才的看法所影响——无论冥梵,只要是以灵珠联盟清凉境,都会引起更大规模的战乱。
泼律才拍掌道:“好!我们不过少住两天清凉殿,可以少打点战,少死那么多人,好玩好玩,象个侠士的风范。”
九婴寻珠之行,偶遇良机,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强援,心中也踏实了许多。于是,二人日夜兼程,向不死森林边缘赶去。路上过往巡逻的北冥军日益多了起来,九婴仍然是以假身份过关,众军见泼律才是地道的北冥人,也不怀疑。
同样是离巨岭三四百里的距离,东面梵军还偶见活动,西面北冥军却多了起来。九婴问了泼律才,才知北冥的王帐,即玉西真所在的北冥中心,正在大漠西边不死森林边的高山“雪域”上。
他们所去的不死林边缘,离雪域尚有二百里之遥,但气温较别处明显凉了一些。路途中冰兽也偶尔可见。
九婴等二人只在不死林边缘草场兜圈,四处寻觅灵气充足之处,也遇到过胡力先前所提及的恶兽“霸王”,但以二人的修为,自然不会在意。
九婴在与泼律才的相处中,慢慢感觉到他的修为应在战神境后期或通灵境初期,而据泼律才自己说,却是吐纳境后期。九婴初时以为他胡言乱语,后来想起禺比曾对自己说过,修真界原只有“吐纳、通灵、圆满、仙道”四境,吐纳与通灵间的五境是冥梵之战后才加上的。这才想到泼律才应是按照数百年前的四境划分。
二人绕行不死林南段,找到好几个灵气最充沛之处,便选了一处地点驻扎下来,无论灵珠出现在其中何处,都能够看到现世时的光华。泼律才经常花费数月去跟踪沙羊群,或是追逐霸王恶兽,因此耐心最好,见九婴一步步安排得颇有道理,也就乐得跟着他忙东忙西。
这日晌午,二人正在草场上谈论各处异事,忽听得北方隆隆有声,如天雷轰鸣,又似乎更象地震。九婴跳起身来,对泼律才道:“莫非,灵珠现世了?”
第三卷 北冥
第二十一章 我本男儿'上'
泼律才将耳贴在地上,过了一会儿才皱眉道:“奇怪!这不是沙羊群和黑鹿群的声音。”他经常跟踪黑鹿沙羊,对这些动物的情况极为了解,一听便知那巨雷般的响动是动物群奔跑所发出的,但是声音较沉,不同于黑鹿沙羊的感觉。
九婴这才明白过来,自嘲地笑笑,又再坐下。他这段时间老想着海皇灵珠,自觉有点过于敏感了。
泼律才越想越不对,又把耳朵贴回地面,道:“跑得好快,离我们又近了。”
九婴闻言,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一把扯起泼律才,急道:“别听了,快跑!”
两人窜到离他们最近的一棵枯树上,百余丈外尘飞土扬,隆隆声越逼越近。二人明显感觉到枯树的枝条在剧烈颤动,面面相觑,都猜不出奔来得是什么东西。
眨眼间,那卷尘土已迫近,原来是数百只玄冰巨兽,难怪声势如此巨大。冰兽群激起的沙尘弥漫开来,正好向枯树冲来。这样的阵势,即使是修真高手也要手足无措。九婴此时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所在的枯树,不过是奔兽洪流中的一根浮木。
奔在前头的冰兽到了枯树前便向两边分开,后面的冰兽也随之分成两边奔过。泼律才嘴唇蠕动,说了句什么,九婴在巨响之中没有听清,对着泼律才的耳朵叫道:“你说什么?”
泼律才这才反应过来,把手掌弓成筒状,也对着九婴的耳朵吼道:“冰兽不是……成群……很奇怪……”冰兽蹄声太大,泼律才的声音断断续续,听不大清楚。 九婴知他意思是说,冰兽并没有群居群徙的习性,出现数百只冰兽一齐奔跑,一定是受了惊吓,或是受人驱使。
两人正疑惑之间,冰兽群大部分已自他们脚下疾奔而过。九婴眼前一花,感觉有一抹紫色从眼前闪过,他定睛一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位于兽群后面的一匹冰兽上,赫然坐着一个紫衣人。
泼律才也同时看到了这个怪异景象,大声欢呼,跳下树去,御剑向尾随兽群追去。九婴好奇心起,随泼律才身后疾飞。
冰兽奔速再快,也快不过这两个修真者的御剑速度。转眼间,二人已追上兽群之尾,看见骑冰兽那紫衣人正在兽背上双臂挥舞,欢声吆喝。
泼律才飞上那人左边的一匹冰兽,九婴跟着跃上那人右边的一匹。那紫衣人竟是个少年模样,面容极俊,皮肤细腻,体格纤瘦,约摸在十六七岁,见二人飞上冰兽,不惊反喜,对泼律才叫道:“好玩吧?”泼律才连连点头,开心得说不出话来。
那人声音很尖,九婴本不喜欢这种人,但看他是个少年,在兽背上神情豪爽,快意驰骋,恶感顿去。
那少年叫道:“我们分头把冰兽群赶散!”说着,两腿猛踢兽腹,那兽吃痛,向前急窜,霎时将一大群冰兽挤成两群。
泼律才和九婴如法炮制,三人直忙了一下午,冰兽群终于被赶得零零散散,有两三拨还是三五只成群,他们也就不苛求完美了。各人所骑冰兽,连惊带累,早已不支。三人翻身下背,放了三只冰兽。三只累极了的冰兽立时如释重负,一阵风似地向草原奔去,无影无踪。
三人这才就地坐下,泼律才迫不急待地打听那少年来历。那紫衣少年自称是清凉境人,名叫梅真,随父母到北冥经商,却不慎走散。
梅真显然有些修真功底,但他年纪尚幼,却功力不浅,九婴心中暗奇。但他既冒充清凉境人,又不好出言相询,免得被人笑他见识短浅。
梅真咯咯乱笑,道:“今天真是好玩,赶了这许多冰兽,三个修真界来的人还聚到一起。”
一说到“好玩”二字,那自然是大对泼律才的胃口,他急切问道:“梅真兄弟,你这些冰兽是从哪赶来的?”
梅真直起身子,斜睨泼律才,道:“看你也不象是北冥军的人。也罢,我就告诉你吧。”接着将前因后果一一述来。
他口齿伶俐,述事清楚,但还是让九婴和泼律才大吃一惊。
原来,梅真与父母走散后,便四处寻找。一日行到草原东面百余里处,看见一个北冥军百人队劫掠了一批桑河堡的木匠,将他们结镣而行,鞭击唾骂,百般羞辱。梅真看不过眼,上前质问。那些北冥军见他年少,又是清凉境人,也没有为难他。但梅真自幼养尊处优,见这群人没把他放在眼里,却是大怒。当晚,他跟踪这个百人队到了营里,看到百人的军营中,冰兽比士兵多出六七倍。他一时玩心起,便悄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