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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禀道:“国丧之前,须先将各城城主召入清凉山。城主们手握重兵,须防在此时生变。国丧的消息一定要封锁到城主齐聚清凉山。”
伏姬点头,柳相又道:“国丧之后,由真儿公主继位,王后垂帘,我等一干老臣在旁辅佐,料想不会出太大的波动。”
伏姬道:“如此非常之时,有许多事需要卫侯孤力支撑。来日方长,卫侯事务本就繁忙,若此时劳累过度,绝非我清凉境幸事。伏姬虽一介女流,当此之时也不得不插手国事,替卫侯分忧了。”
柳相低头道:“要平镇人心,还需王后主持大局!”
话已说到关键之外,伏姬不禁握住玉西真的手,玉西真将她手握住,要她镇定。伏姬暗暗深吸一口气,道:“请卫侯先将殿卫虎符交于伏姬!”
此时,门外九婴也已全神戒备,手按黑剑,防柳相暴起发难。
只听柳相道:“虎符自应由王后收回。”虎符这类信物,干系重大,持有者从来都随身携带。他从怀中取出虎符,趋前交于伏姬。
柳相毫不迟疑地交符,大出玉西真和九婴意料之外。这种感觉,就如使巨力去提空桶,一提之下,自己反而吓了一跳。
伏姬心情大定,又与柳相谈了国丧的具体事务,柳相始终心平气和地对答,并无一丝不安的表情。
九婴心道:“难道,杀彭前的不是他?巨舟也并不是因人为破坏而覆?……对了,蝉休素来是他爱将,虽交出虎符,他仍可以掌控殿卫。”
他想到此处,宫内玉西真已向伏姬道:“此次巨舟出事,蝉休与彭前同为海舟督察使,干系是推托不了的。彭前已死,蝉休应先撤去殿卫统领之职,待国丧之后再行审查。”
只听伏姬问道:“卫侯,意下如何?”
柳相道:“如此甚妥!”
虎符已收归伏姬,蝉休由近尉拘捕,不再有重要之事。伏姬不一时便让柳相回府,着手安排召十城主入殿之事。
玉西真见诸事已妥,对伏姬道:“想不到今日之事如此之易!”心道:“看来,覆舟之事果是巧合。让九婴一人蒙冤,总比清凉殿宫变要好些。”
伏姬道:“也许,临天之死真的就是巧合。姐姐,我们是不是对卫侯多心了?”
玉西真也百思不得其解,数十天的推理判断似乎都出了错,但柳相的反应确实太正常不过了。她道:“多心并没有错,再观察几天吧!”她凝思半晌,问道:“真儿现在如何?”
伏姬道:“她昨晚哭个不停,将侍女都斥退了,我也不敢去看她,怕二人相见更控制不住情绪,反而误了今日收符大事!”
玉西真道:“你让她节哀吧,国丧之后,她还要继位为君的!”
伏姬道:“姐姐费神了!务必请姐姐呆到国丧过后,到时兵权在握,局势大定,我才能将真儿扶上王位!”
第六卷 变数
第五十三章 国丧之日'上'
玉西真道:“那是自然!”
她出到宫门,招手对九婴道:“近尉,跟我来!”堂而皇之地将九婴带回香林行宫。
柳相在迎风宫的表现,令九婴和玉西真大惑不解。
九婴道:“我们在这里想上千遍也没有用,舟覆若非与彭前之死有关,那也就无从推断了。而彭前之死,必与蝉休脱不了干系!只有从蝉休下手,方能水落石出。”
玉西真顾虑道:“此时九婴去找蝉休,怕有些难处!我是外人,又不好涉入太深。”
众人一时无计,九婴到各处转了转,听闻蝉休已被近尉营辑拿,而柳雯儿早已回卫侯属地风城。翼侯府中空空如也,左文等人接到彭祖讯息,也全回云末城去了。所有一切,都未现异常。
九婴道:“我也希望卫侯柳相不象我所想的那样。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呆到蝉休一案完全审完,真儿顺利登位之后才走。”
玉西真道:“我恐怕呆不了那么久了!王帐与这里相隔万里,我为海皇灵元而来,已离开两月有余。冥军内部纷争严重,律才一人支撑不住的,国丧过后,我一定要回北冥了。”
九婴点头道:“你回去吧!现在有殿卫和近尉在手中,待真儿继了位,一切也就安定了。反过来说,我真不知怎样和翼侯交待!”
玉西真道:“现在,你是否能洗清彭前案的冤屈已不重要。只要柳相不反,其余都好说。现在担心也是没用,……来来,你陪我再练练,和你双修的机会不多了!”
国丧前,九婴除了与玉西真双修盛龙鼎灵元,就是用传音珠安慰梅真儿。
黑风已带回清凉山,但因其过于神骏,九婴不敢将它带到香林驰奔,只能喂养在清凉山西簏村中。
梅真儿继位在即,虽然大局有伏姬帮忙主持,但她自己也要加习各种朝仪,在连日忙碌中,丧父之痛渐渐地可以在众人面前克制住。
十日后,北原城城主刀芒、龙武城城主回牙、竹庐城城主程逸、六素城城主李省等九城主齐集清凉山,举行了国丧,按清凉境风俗,有家丧者不能参加国丧。十二城之中,只有二人未来——彭祖因子丧,并浪城城主秦骑因母丧,都留在了本城。
梅临天在世时虽无十二分雄伟功绩,但在本朝治下,全境也是政清人和,深得民心。灵车上装着他平日喜好的物件以及衣冠,送葬队伍从清凉殿内直排到二十里外,臣民军士举国悲吊。
香林外天水畔,梅临天的衣冠被埋下。玉西真作为北冥国一方的代表,也参加了丧礼。梅真儿的泪水早已哭干,在这种仪式上反而始终麻木哀思。而伏姬前几日将心思放在事务上,当日哀伤过度,几度哭晕过去。
国丧礼毕,梅真儿继任清凉王,伏姬听政,柳相彭祖二侯摄政,一切如常。
玉西真也不好再留,辞别九婴,自回北冥。临行前,她对九婴道:“九婴,你待蝉休一事查清,也早日回梵原吧。冥梵之事,还需你来回奔波,从中搓和。”
九婴想起梅真儿继位,此后相见之日不多,正在伤情,听玉西真一说,豪情又起,道:“九婴明白,断不会为私情而废国事!”
玉西真笑道:“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能多陪陪真儿也好。放心好了,句极不会那么快决定冥民入梵之事的。”
玉西真走后,九婴又扮作近尉,留在梅真儿身侧。
梅真儿从小被梅临天宠爱,何尝做过国主,心中不禁有些害怕,对九婴道:“九哥,真儿自己知道,我并不是适合做国主。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哪拿得定主意?再说了,国主无小事,我怕……”
九婴安慰道:“没事的,不是还有你伏姨吗?慢慢的就会上手。现在,清凉境的安定都要看你的了!”
梅真儿心下稍安,道:“其实,我只想和九哥逍遥驰骋。做了国主,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九婴道:“冥梵停战之后,我便来陪你。你安安心心地处理国事吧!”
柳相辅政,兢兢业业,事必躬亲,不负清凉境名臣盛名,治下也都安定如常。
转眼间,三十天丧期已满。众臣褪去孝服,也要各自回属地,都来殿上辞行。
梅真儿坐在殿上,而伏姬便坐在她身边。九婴被梅真儿安排在首座阶下。梅真儿第一次主持朝会,极不自然,小手一直紧捏袍角。
幸好各城主出列奏事,都只是些效忠的套话,梅真儿一一表示嘉许,倒也不是很难。
只见龙武城城主回牙起身奏道:“新主登位,先王国丧已毕。对巨舟督察失职一事,应该给国人一个交代。”回牙一派文士打扮,说起话来却字字铿锵。
伏姬道:“蝉休一案一直是由卫侯审理。卫侯,进展如何?”这一月来,并未听到蝉休一案的进展,梅真儿和九婴听伏姬问起,都向柳相看去。
柳相出列禀道:“蝉休督察有罪,但情有可原。舟覆之事,罪责不应由他一人承担。若国主治罪,臣、翼侯与蝉休应同罪论处。”
梅真儿道:“卫侯尽可说明。”
只听柳相道:“在巨舟出海前晚,与蝉休同为督察使的彭前遇害,而凶手被当场发现,便是梵原使臣九婴。……”
他说到这里,梅真儿几乎要当场翻脸,九婴在殿旁以眼色止之——蝉休被押,是因督察巨舟之失,没有牵连到彭前案,也在情理之中。
柳相又道:“此前,巨舟工程完满,蝉、彭二人已督察十日,从未发现一点暇疵。而彭前‘殉国’之日,波湾城殿卫全力辑拿凶犯九婴。巨舟若出事,便在这一昼夜之间。因此,臣以为,巨舟翻覆纯属人为破坏,与督察使彭前之死有直接联系。”
彭前之死此前都一直被断为情杀,他在描述彭前之死时,用得却是“殉国”二字,似乎于理不通。
柳相的话说得不紧不慢,迎风宫的气氛却立时紧张起来。
九婴已看出事情有点不对:“柳相并不是不知道自己与梅真儿的关系,就算谈及此事,也不应在殿堂上当众提出!”
梅真儿柳眉微蹙,按捺不住怒气,道:“父王之死关系重大,彭前之死是否是九婴所为,尚不明了。卫侯先不要妄下定论!”
柳相道:“臣只是据事论事,九婴在凶案现场被当场发现。蝉休等人奋力辑拿,后为翼侯毙于海中,围观数千人,有目共睹。”他这几句话虽然不入耳,但有此判断也在情理之中,九婴仍是不动声色。
梅真儿心中有气,问道:“此事与舟覆之事又有何联系?”
柳相道:“慈家船坞负责此次巨舟建造。日前自海外荒岛上接回冥后,臣曾派人检查巨舟,发现船体坚牢。在舟上岗哨严密的情况下,能进入巨舟破坏而不惊动殿卫的,除非是修真高手。而那九婴与翼侯、蝉休等一战有目共睹,修为绝不在战神境以下,正符合条件。”
梅真儿冷笑道:“卫侯,你前面推理句句严谨,但说九婴因情怨与彭前口角,误杀彭前,这还有些道理。说到他破坏巨舟,我却听不懂了!”
伏姬亦道:“卫侯,九婴是梵原使臣,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无凭无据地臆测!”
第六卷 变数
第五十三章 国丧之日'下'
柳相道:“国主容禀!九婴自入境以后,与慈家来往密切。而慈家是我境第一商户,旗下船坞众多。臣在前一段时间,曾派人调查各地的慈家船坞,然而慈家的慈前、慈缘儿等都已不知去向……”
九婴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慈家早做准备,避过一场灭顶之灾。”
柳相又道:“我境得以安宁,全赖这数百里海疆与冥梵相隔。如今,慈家勾结梵原使臣,破坏巨舟,造舟术若流入梵原,数百里海域便形如平原!”
“一派胡言!”城主中有一人出列,戟指柳相而斥。梅真儿见那人须发皆张,面如金纸,正是六素城城主李省。
只听李省道:“慈家商号自数百年前建号,兴旺至今,其根深扎我境,荣辱与共,为什么要图谋覆国?你从彭前案之后的推断,无一不是臆测,到底居心何在!”
柳相并不生气,笑道:“如今我等是在清凉殿内,大家都是肱股之臣。因此我这一段时间以来,所查得的情况,不得不说。若因怕被指责而闭口不言,令我境放松边防,招致兵灾,岂不是柳相的失职?”
李省火气稍息,问道:“敢问翼侯,慈家与九婴勾结之事,可有凭证?”
柳相道:“慈家的慈前、慈缘儿失踪,这是心虚之征,这是其一。梵原使臣中,与九婴同来的道无尽和陆须二人,并不参加国丧,径直潜回梵原,这是其二。有这两点,虽说不是证据确凿,却也不能不引起诸位的警惕。”
李省还待要争辩,身边的竹庐城主程逸已轻扯衣袂,将他拉住。
柳相又道:“因此,臣以为蝉休应戴罪立功,官降一级,令他到军前效力!而臣已下令,向冥梵购进军器,同时加强各港城防,整顿备战!”
此言一出,殿堂上顿时寂静无声。
九婴大吃一惊,想不到柳相竟把彭前案提到两国之争的高度,而且前后论断极其轻率,说到后面时口气已极为跋扈,暗道:“是我大意了!看来这一系列的突变都出自柳相之手!”他全神戒备,防止柳相对梅真儿突然发难。
此时,他也已看出,九城主之中,除了李省和回牙出言相驳,其他人都始终无言。在柳相如此激烈的言语下,其余八人全无反应,是过于异常了。
梅真儿哪里按捺得住,拍案道:“卫侯,我敬你是个老臣。刚才那些推断,说出来供众大臣商榷也就罢了。如今购进军器,加强边防这样的大事,你居然不上禀我和母后,是不是太过份了!”
“我即使是上禀了,国主会准吗“”柳相直指梅真儿,冷笑道:“真儿公主,你被九婴所惑,为情所迷,以至于无法冷静判断,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