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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问道:“看来,多闻是关键!毕亥、柳相二军合击,才能对这格局有所撼动。我们不但可以暂缓柳相进攻梵城的念头,还可以借此机会收复赴那。到时,即使是赴那人心不稳,但面对北冥和清凉境的外敌,我相信,民心终会向着我们。”
天宗对天问极为满意,笑道:“此事宜速不宜迟!据余千军说,九婴在西梵原时,与孙铸、毕印臣等均有联系。我怕,他此时已去游说毕亥。若让毕亥得知,西梵原冥民暴动是我们一手炮制,总是不利。”
他从王座上站起,背手踱步,道:“你说,是派余千军去,或是派别的神使?”
天问答道:“余千军心计有余,但口辞不利,周旋这些场面不行。”
第十一卷 说冥
第八十五章 再会毕亥'上'
只听天问道:“还是我去一趟吧!”
天宗惊道:“不行,问儿,这太危险了!”
天问笑道:“我心里有数!”
※ ※ ※
通过毕印臣与毕亥调解的努力失败,给九婴的打击无比沉重。
回到桑河堡的十几天里,身心俱疲的九婴,只想借养箭伤的机会好好地休息一阵。
直到有一天金丝儿突然问起:“你们说的公王怒,现在不是在北冥当大魔将吗?”
十几天前夜赴冥营的情景,立时涌上九婴心头。那个来到帐外又转身而去的身影,当时就觉得眼熟,经金丝儿一提,必是公王怒无疑。
“走,我们到多闻去!”这段时间以来的阴霾终于散去,九婴笑道,“当日如果毕亥在堡前营中,我们哪还回得来?”
继元听说九婴还要再去找毕亥,手中的铜槌差点砸了自己的脚趾。
他惊诧道:“九婴,你真以为你有九条命啊!从这点上看,我的胆量远不如你!”
九婴笑道:“我是军探出身啊,继元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长处在攻城守塞上。放心吧,这次我不会空手而归。”
两天后,九婴和金丝儿便见到了无聊到近乎崩溃的尹俭等人。
道无尽和野凌的军队也全部屯驻于多闻,这段时间的游击,他们连柳相军的风兽尾巴都没看到。柳相在北度口紧驻不出,即使发兵,也是沿海岸向梵原东、南发展。
尹俭对九婴此去北冥的态度,较继元乐观些,只说了句:“若毕亥敢对你不利,我们连多闻也不要了,直接把西滨城撕成碎片!”
野凌的反应则全是出于朋友的担心:“一切小心!我和罗蓝儿还等着你回来喝喜酒呢!”
只有冯仪儿一言不发,回复了初见九婴时的那种冷静,九婴自从她表白之后也有些尴尬,心道:“看来,仪儿已经恢复正常了!这样好,我也习惯些。”
冯仪儿此时心中却是酸意盎然:“为什么大神使身边永远少不了美女?”人多眼杂,她也没法和九婴说什么,只能默默祝福。
北冥军寨只在里许之外,九婴二人别过众人,径直向冥营而去。
九婴的伤口还是有些疼,怕兽背颠簸,黑风仍是没有带来。
让九婴心虚的是,这次的接待与前次一模一样。二人照旧被带到一间军帐,北冥军士在帐外围了两圈,传令军一去不返。
让九婴稍稍放心的是,他听到营外有人传令:“毕帅有令……”
“至少,毕亥在这营中。只要能见上一面,一切都有回旋余地。”他压下性子,只在冥营中静候。
※ ※ ※
直等了数个时辰,毕亥没有等来。但等来的人,差点让九婴暴跳。
柳相派来的蝉休,亦在此时来到。
蝉休一进帐,九婴便如暴怒的狮子一般站起,小小军帐中立时充满了杀气。
九婴几乎要捏碎自己的拳头,才克制下手刃蝉休的冲动。因为他知道,要杀蝉休,也不能在毕亥的地盘上杀。毕亥虽不惧柳相,但也不愿开罪柳相。杀了蝉休,柳相必迁怒毕亥,毕亥出于少树敌的考虑,也许会示好柳相,出兵合击梵原。
蝉休已被九婴的目光杀了半条命,眼前的九婴,功力比在清凉境时不知高了几倍。他贴着帐门边就站住,再不敢往前走一步。
九婴深吸数口气,将身上暴起的罡气缓缓强压回体内,这才看到随蝉休而来的人,心头猛地一震。
相随蝉休而来的那人,从进帐开始,便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九婴。
见九婴目光移来,她才悠悠地叫了一声“九哥”。
九婴惊道:“雯儿,你怎么来了?”柳雯儿的眼睛里珠光闪动,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半个字。
金丝儿暗笑:“缘儿姐姐果真说得没错,九哥在哪儿都有美女牵肠挂肚!”
只听传令冥军在帐外传道:“传清凉境使臣晋见!”
蝉休对柳雯儿道:“郡主,我去去就来!”柳雯儿“嗯”了一声,巴不得他快些离开。
金丝儿寻思:“看来,这个美女是九哥在清凉境的好友。我坐在这儿是不是影响了他们说话?”
只听柳雯儿颤声道:“九哥,你恨不恨我?”话语中幽怨缠绵,便凭这一句,金丝儿就可以想象出这两人的故事里包含了太多的恩怨情仇。
她识趣地站起身来,向帐外走去,和岗哨搭茬道:“大哥,我看你象黑皮圈来的……”
※ ※ ※
“怎么,很热吗?”毕亥带着鄙夷之色,看着面前这个清凉境使臣。
实际上,现在已是冬季。因为九婴,蝉休额上的冷汗还没有拭去。
他答道:“有幸得晤毕帅,首次领教虎威,是以失态。”
毕亥不置可否地冷笑一声,虽然对蝉休仍是轻视,但情绪上舒服了一些,他问道:“柳相是怎么回事?我屯驻多闻塞前,时日不短,为何他一直没有配合进攻?”
蝉休答道:“实际上,摄政王一直也在等待机会。梵城宫变的消息,恐怕毕帅也已得到。梵原内乱,现在正是冥清并力合击的大好机会,是以令小臣前来榷商。”
毕亥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道:“依贵使臣所言,若梵城不乱,便一直都不会与我配合攻打多闻了吗?”
蝉休不慌不忙道:“军阵之事,本来就是临机决定。即使没有梵城之乱,摄政王也会找别的时机来与毕帅联手的。”
毕亥这几句只不过是看他委琐而有意刁难,看蝉休应对自如,圆滑避开话锋而不触问题实质,便有些不耐烦,问道:“好,直接说吧!我助柳相攻下多闻,有什么好处?你们用什么来表示合作的诚意?”
蝉休道:“我清凉军在梵原登陆已达二十万,孰强孰弱,毕帅一看便知。要找盟友,自然是强强联手。摄政王发话了,若毕帅肯夹击多闻,破城后,多闻归毕帅所有。”这便是柳相先前所说“送他一座城”的谈判条件。
多闻是冥梵边境要塞,柳相承诺不占多闻,就等同于不会正睨北冥国土的承诺,这让毕亥有些心动。他喜怒不露于言表,道:“摄政王自然不会看上贫瘠的巨岭军塞,更不会看上北冥这万里漠原,这点我心里是有数的。”
他言下之意,便是不领柳相这“一座城”的情。何况,两军合攻多闻,柳相所送的,挺多算“半座城”。
然而,蝉休的下一句话,几乎让毕亥当场同意柳相的多闻之约。
“摄政王闻毕帅有子,颇有父风,心中羡慕不已。此次蝉休来,带来了摄政王的独女柳雯儿郡主,愿与毕帅联姻,结万年之好。待取得梵原,清冥两家平分天下。”这已是蝉休的最后一张牌,若毕亥再不领情,他的使命也就终结了。
清凉殿大小官员的情况,毕亥早已了如指掌。柳相有个独女,他是知道的。当下大笑道:“好,摄政王的心意,毕某知道了!贵使臣可于军帐中歇息,雯儿郡主我会安排营帐另置,视如亲女。呵呵,即使没有联姻一说,谁不知雯儿郡主实际便是公主!不可轻待。”
蝉休脸上堆笑,心中暗道:“雯儿,可别怪我!你若早从了我,也不会有当人质的这天。狠心的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柳雯儿和蝉休分别被安排在不同的营帐,但毕亥仍没有接见九婴。
毕亥在等待,他是四方中最主动的一方。现在柳雯儿在手,他随时都有要胁柳相的筹码。在他眼里,天宗还算是合作过的“朋友”,而九婴不过是夹在其它三方中的一块肉馅——同时也是冥民入梵计划的失败者。
和“肉馅”谈话,自然可以放在最后。
第十一卷 说冥
第八十五章 再会毕亥'下'
柳雯儿的行动在军营内并未受到限制,毕亥只见过她一面,颇为满意。经过清凉境的变故打磨,柳雯儿已从无忧无虑地刁蛮任性,变为“麻木的端庄”。除了外貌和身份之外,毕亥最满意的,是她与世无争的脾性和浅薄的修为。
这简直就是一个最佳人质。
但是,柳雯儿麻木的外表下,仍没有放弃与命运抗争的希望。在来到冥营的第三天,她终于找到机会将九婴约出帐房。
“九哥,你带我走吧!无论到哪儿,吃什么样的苦,都没关系。我不想成为人质,便不想嫁给我不爱的人!”
她在九婴面前泪如雨下。
清凉境的政变,她失去的不只是最好的朋友梅真儿,也失去了对父亲的信任。
她曾亲眼看见,柳相是怎样冷酷地对付他的敌人和功臣。她也听到,在事后,蝉休和父亲如何得意地谈起污陷九婴的阴谋。
以至于,当她读完柳相的亲笔信,让她嫁入北冥为质,心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梅真儿远在并浪,父亲又完全变了样。柳雯儿感觉自己的身边,全是冷血的野兽。在这里能见到九婴,她就如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九婴能怎样回答她呢?面对柳雯儿无助的眼神,他只能自责。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柳雯儿是这场战争中的受害者,很可耻的是,他不得不加入毁灭这个女孩命运的凶手行列。
从朋友的角度,他应该把她带走。可是,随之而来的是柳相和毕亥的暴怒。多闻将会失陷,接着是桑河堡腹背受敌,最后是赴那孤城。
在梵原的前途和朋友的义气间,他徘徊不决。
“如果换成是野凌,是尹喜,或是梅真儿,我也会这样犹豫吗?”九婴不敢面对柳雯儿的目光,“忠、义、信,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根本不可能完全兼顾到的……”
他久久的沉默,柳雯儿的心一直向下沉去。她眼中最后的热望也烟消云散。
“九哥,我看错你了!这是雯儿最后叫你一次九哥。”柳雯儿怅然离去。
九婴伫立在原地,一直没有动。
待柳雯儿走远,他闷吼一声,将拳头向戈壁的砂石上击下。拳锋上未含罡气,却深深地陷入地中,拳上绽出的热血在尖石的摩擦中冷却。
※ ※ ※
毕亥等的人终于来了。在九婴和蝉休到达冥营的十天后,天问也到了。
他离冥营最远,况且还要混过边境,自然慢些。
在围攻狻猊时,天问就给毕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毕亥对他的结论是:与这种人打交道,若他动之以情,你根本不用理会,因为天问根本就属于无情之人。
天问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弱点,他不是那种有亲和力的人。
“父王让我带话,问毕帅好!”天问道。
毕亥连寒暄话都懒得说,道:“我和梵城相隔数千里,似乎并不能帮天宗什么忙!”
天问笑道:“天下之事,朝夕都在变化。我此来,本想说服毕帅攻打多闻,看来是多此一举了。柳相的女儿都在毕帅手上,我还用多说什么吗?”
毕亥点头道:“你倒是坦白!我也不喜欢绕圈子。我问一句,我选择盟友,是选最强的清凉境还是乱成一团的梵城呢?”
天问笑道:“我承认,梵城的实力不如清凉境。北冥要选什么盟友,只是毕帅一句话的事。那就要看,毕帅看得是近利,还是远益?”他语气居高临下,就如同说“两条路你自己选,是走阳光大道还是独木桥”。
毕亥有些不喜欢他说话的态度,强压性子,问道:“说来听听。”
天问道:“北冥进可攻,退可守,犹其在占了多闻之后,更是如此。与柳相联合,毕帅也许能比较快地将梵原的两股势力消灭。但是,之后呢?你面对的就是柳相这个最强大的对手。他和你谈分土而治,你相信吗?”
毕亥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如果图近利,他是应与柳相联合,若是图远利,北冥的盟友似乎并没有别的选择——总不能打下多闻,再和九婴、道无尽联合吧?
他没有正面回答天问的话,道:“柳相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