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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婉真想低头狠咬慕容瑾的手。
慕容瑾不甘心地甩开舒婉的手腕,背过身去,留下带着寒气的背影。
舒婉盯着慕容瑾的背影,虽然慕容瑾年岁还不大,但他的身形已经有些高大了,出生皇族,气质出众,又因为习武,身上的阳刚之气恰到好处。
这样的男子,世上难求。然而,她舒婉终究是不敢再相信感情了,前生被害得还不够惨吗?当初自己对朱羽动心的时候不也是这种感觉吗?这种感觉越是熟悉,舒婉的心就越是感到恐惧。
舒婉终于下定决心,对慕容瑾说道:“有些话我也想和你坦白了,其实我当初救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三皇子,否则,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
舒婉故意把话说得很绝。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他是三皇子就愿意搭救?
舒婉果断地说道:“我只是舒府的一个庶女,没有地位,也没有什么俸禄可言,能在舒府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如果我再不为自己谋划谋划,这一辈子可能就要这么清贫地度过了。也或许,我根本就活不下去。你是皇子,我当然希望你能在我救你之后记住我的恩德,从此成为我的靠山。”
“靠山?”若是在其他时候得知舒婉想要让他成为她的靠山,他一定会很开心的。然而天意弄人,她对他说这话时,却是这个时候。
舒婉遗憾而带着刻意的愤怒说道:“可是我看走了眼,这一年来,你并没有给我什么好处。你给的那些药材,我也不会利用,已经当做没有的东西扔了。我说三皇子殿下,你现在可以走了吗?你我并非同路人,以后还是各走各的比较合适。”
慕容瑾飞快地转过身来,把舒婉吓了一跳。
慕容瑾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舒婉,那双眼睛里有太多内容,可是舒婉却无法将里面的内容一一解读。
慕容瑾,他此刻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太重了?
舒婉睁着一双眼睛被迫地迎接着慕容瑾的目光,时间再次定格,如同刚才亲吻时一样,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心境完全不一样。
半晌,慕容瑾终于移开了目光。离开,卷走了一地寒气。
在看到慕容瑾转身的刹那,舒婉才发现自己的心痛得那么真实,他不过是个小屁孩而已,她为什么要对他有这种感觉?
舒婉低头,不想去看他,然而,下一秒,却是更坚定地抬眼看着他离开。
他走了,真的走了,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为何却又有些悔恨?
红姨走了上来,“婉儿……”
慕容瑾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了,舒婉却还是没有收回目光,红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红姨是在心里认可了慕容瑾的,不然红姨这么保守的人也不会由着慕容瑾的性子,让他有机会亲近婉儿。
“婉儿,你为什么不跟着他走呢?”红姨终于问道,她知道自己是没什么能力保护舒婉的,如果慕容瑾能代替她,她很高兴。而且,红姨总觉得慕容瑾是人中龙凤,是完全可以保护婉儿的。
舒婉回过神,对这红姨浅笑,“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我已经说过几遍了。”
红姨在心里叹息,虽然舒婉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淡然,脸上还挂着笑,可她也知道婉儿此刻的心里并不好受。
“婉儿,红姨只希望你好,只要你好了,就是让红姨去死,红姨也不会犹豫。”红姨拉着舒婉的手。
舒婉道:“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们走吧,希望能趁现在离开这里。”
“可是刚才三皇子殿下说,他已经吩咐众人严加把守,不让一个人离开舒府啊。婉儿,三皇子殿下也是为了保护你,如果他不下这样的命令,那些官兵冲进来伤了婉儿,就麻烦了。”
舒婉点头,“我明白。”
舒婉环视了一下四周,拉着红姨的手朝一个阴暗的角落走去。
舒婉拉着红姨来到偏院,这里没什么人,也没有官兵们吵吵嚷嚷的声音。
自从这里有沼泽,舒梅又在这里受伤后,这个院子就彻底废了,平日里也没人过来。
红姨看着前方的沼泽,这沼泽比舒梅受伤时更大了,“我们怎么过去?”
红姨巡视了四周一番,仍然没有找到可以离开的路,唯有从沼泽上走过才行。而这块寸草不生的黑色平地看起来那么安静,实际上是一个致命的陷阱。
忽然红姨欣喜起来,她指着前方的一个地方说道:“婉儿,那儿长有一些草,那个地方应该会牢固一些,我们踩在上面快速走过,应该还是可以的。”因为红姨已经欣喜地发现整个沼泽上,还有其他一些地方,长有暗绿色的水苔藓,这些水苔藓在黑色的映衬下显得很不容易分辨。
红姨要往前,舒婉一把拽住她的手,目光落在那些水苔藓上,水苔藓满布泥沼表面,就像一张暗绿色的地毯。其实这暗绿色才是这查泽的本真颜色,只是被淤泥的黑浸染得有些模糊。加上这边的光线被大树杂草挡住了,因此很难看清楚这沼泽其实是一个危险的泥炭藓沼泽。那些水苔藓也是最致命的陷阱。
舒婉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投在暗绿色上。石头竟立即被吸了进去,都不带一下犹豫的。
红姨看得心惊,还好婉儿拉住了她,不然她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
舒婉看到,在沼泽的边沿位置,生长着一些石楠。沼泽的边沿地带有些陡峭而光滑,想要爬过去是不可能的。
“我们怎么办?”红姨隐约听到官兵的声音,心里很紧张。
舒婉松开了红姨的手,往沼泽边沿走过去。
“我们踩着石楠走过去。”舒婉说着,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她也听到官兵的声音了,如果让官兵看到她们,官兵一定会将她们押回去。到时候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舒婉走得很快,沼泽地带不是别处,如果不能眼疾心快,只有死路一条。
一步,两步,三步……
舒婉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就连当日救慕容瑾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
红姨站在原地,不太敢踏出第一步。不过在看到舒婉走了好几步都依然没事的时候,红姨狠了狠心,勇敢地踏出了第一步。
舒婉越走越快,她不能把石楠踩塌了,否则红姨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两个人,如同母子一般,在这片沼泽上疾走,只为了活着,只为了能够自由自在地活着。
在舒婉的脚踏上沼泽对岸的坚实土地时,舒婉才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这种在阎王爷身上走路的感觉真是非同寻常的刺激。
舒婉回头,看到红姨正在紧张地踩踏石楠,原本已经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红姨毕竟没有舒婉那么灵活,行动起来也有些僵硬,一脚踩在石楠上,石楠狠狠地往下融了一下。不过好在舒婉刚才踩得轻,红姨不至于陷得太深。
距离对岸还有十步,九步,八步……
“红姨!”在舒婉拉住红姨手的时候,眼泪竟湿润了眼眶。
红姨直接扑到了舒婉身上,浑身打颤,看来这片沼泽把她吓得不轻。官兵们的说话声越来越近了,舒婉拉着红姨躲到了杂草后。
A:“你们看到了没有?有没有人?”
B:“这边很偏僻,没有人回来吧!”
A:“搜!越是偏僻的地方越容易被人当做躲藏的地方。”
B:“前面是片沼泽,看样子很吓人,我们还是去搜别的地方吧。”
A:“沼泽上有脚印,一定有人从这里走过去了。快,踩着那些暗绿色的苔藓追过去,丞相大人说了,一个都不能放过。三皇子让我们看好舒府的主要成员,这怎么行?我们都只效命于丞相大人,而丞相大人只听皇上和太子的,什么时候轮到三皇子指手画脚了。”
B:“是。”
回答是的那名官兵,小心翼翼地探出脚踩在那块看似安全的暗绿色苔藓上,然而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放到沼泽上,整个人就狠狠一歪斜,融了下去。
“快救我!救我!”那人的身子越陷越深。
另一官兵赶紧上前救人,然而沼泽实在太软,陷进去的人根本无法被救出。救人的人有些后悔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陷入沼泽的人根本不放手,最后,竟然连救人的人也拖进了沼泽。
红姨看得心惊,舒婉又何尝不是,不过她表现得比红姨淡定了许多。
“我们走。”舒婉拉着红姨就走,让红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感叹别人的生死。
走过沼泽之后就有一片水塘,水塘里种着许多莲藕和茭白笋,茭白笋的茎秆刚好能够遮掩住舒婉和红姨的身影,两人划着一个破旧的还在漏水的木船,慢慢地前行。
尽管破木船已经在漏水了,但因为水塘不深,所以红姨和舒婉也没有太担心。
“我们终于逃出来了。”红姨激动地回头看着舒府的侧门,这个侧门是已经荒废了十几年,那个铁门只轻轻一拉,就松开了。
舒婉也回头,看着舒府,她终于彻底离开这个地方了。大夫人死了,舒青虽然并没有和朱羽发生什么,但经过这件事情,她的日子也一定不会好过。朱羽虽然还活着,可舒婉却从下人的嘴里得知现在的朱羽其实已经不算个完整的男人了。
或者说,朱羽再也没有机会做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舒昊天的手段,真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过,这一次,舒婉却很喜欢舒昊天的做法。
终于离开了!
舒婉长吸一口气,新鲜的空气让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
两人转身,沿着河流往上行走。
只是,她们都不知道,此刻,正有一双眼睛看着她们,目送她们越走越远。
“三皇子殿下,为何要让婉小姐离开?丞相大人那边似乎不好交差。”慕容瑾信任的侍卫对慕容瑾道。
慕容瑾的眉心深刻,“如果有人问起来,就把婉小姐逃走的罪责推到死掉的那两位侍卫身上。”
“是。”侍卫本以为三皇子慕容瑾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却不想,他还是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闷在心里。
“三皇子殿下,我们到正门那边去吧,若是让丞相看到您在这里,一定会怀疑的。现在正是太子殿下和慕容宏达得势的时候,我们不便让他们抓到把柄。其他皇子失踪的失踪,自杀的自杀,疯癫的疯癫,唉……”
“我明白。”慕容瑾说完,往大门方向走去。
慕容瑾刚来到正门门口,就看到丞相大人马着一张脸朝慕容瑾过来。
“三皇子殿下似乎对舒府的事情很关心呢。微臣有些奇怪,这舒府按说也不是什么官宦之家,更不是对我朝做出过杰出贡献的府邸,怎么三皇子如此念念不忘?”现在天下局势已定,太子和七皇子手握重权,而丞相又是太子的人,他没有必要再对慕容瑾客气。在丞相眼里,慕容瑾的死只是早晚的事,可能是明天,也可能就在今天。
慕容瑾笑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寒气,“应该说本皇子是关心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来到舒府,本皇子当然也跟着来了。”
丞相冷哼一声,“听手下这些搬弄是非的人说,你一会儿让他们严加看守,一会儿让他们只看守好主要成员就可以了。本丞相觉得真的很可笑,三皇子殿下又不是蠢货,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没有水准的话。”
慕容瑾还是带着寒气的笑,“我的确说过,这话不是蠢,是根据实际情况而定的。刚开始事态乱,为防止恶人作怪,只能一个都不放过。事态被控制下来后,还需要那种穷凶极恶的手段吗?母后和太子都是仁德之人,莫非丞相大人表面上讨好母后和太子,实际上却背着他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慕容瑾语气平稳,就像说一件极平常的事情一样。
丞相大人面色铁青,本来想找慕容瑾的不痛快,结果却被慕容瑾气得不痛快。
丞相大人身边的喽啰,是丞相最喜欢的手下,长相白净,那双眼睛却放射出狠毒的光芒,这样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小人。
那喽啰盯着慕容瑾看了半天,现在终于忍不住要说话了,“三皇子殿下,你这样对丞相大人说话,就不怕让太子殿下知道了伤心吗?丞相大人是太子殿下最喜欢的人,你对丞相大人不敬就是对太子殿下不敬,更是不把皇后娘娘和七皇子殿下放在眼里。”
慕容瑾嘴角扯过一抹狠戾,“是吗?那我先说说你的罪责。其一,对皇子说话,不用敬称,莫非你比皇子的更尊贵?其二,你一个小喽啰就想把不仁不义的坏名加到丞相身上,还想加到母后、太子和七弟的身上。其三,丞相大人是天下人的丞相,太子是天下人的太子,你说丞相大人是太子的人,岂不是诬陷太子殿下结党营私、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