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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东说:“不大可能,他那年龄应该不会了。不过,他自己倒是会努力的。”
黄说:“他哪一次不努力呢?每一次位子空出来了,他都会很努力的。努力来努力去,也就一个努力。”
李向东说:“大概还会派一个过来吧!”
他说,我倒是希望派一个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总要找几个跑腿干事的。这对我会有利得多。如果从市里提拔一个,说什么也得看市委书记的脸色。
黄说:“顺其自然吧!在官场上混,不是想要争取就能争取的,不是想要干事就能干事的。我倒觉得,你还是不要太执着了。”
这时候,绮红回来了,还是那种一脸的疲倦。她对黄笑笑,说,你也在呀!黄说,他感到寂寞,要我来陪陪他。李向东问,怎么总这么晚呢?绮红说,还是加班。这阵忙得很。说着就看看黄。黄马上会意了,对李向东说,你很久没去张老板的企业了吧?他那个企业,这一阵生意很火,每天都加班加点的。那天,我在他那呆了一会,他说,好多员工都要忙通宵呢!李向东说,企业忙是好事,你应该多多支持,多了解他们需要政府干点什么。他对绮红说,你上去休息吧!我们再聊聊!绮红冲黄感激地一笑,说,我就不陪你们了。
他们看着绮红顺着台阶一步步上了二楼。
黄说:“你真是好艳福。原来,我一直以为,只有小姨子对你才是真心的,才是真正对你好,现在,我觉得,这绮红对你也一样真。你和小姨子在一起也好,和绮红在一起也好,都一个样。”
李向东说:“你是不在其中不知其中事,嘴上说得轻巧,却不知其中的苦。小姨子一走,真就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黄笑了,说:“你会有这种感觉,什么时候你会有这种感觉?在官场遇到这么多挫折,你会有这种感觉吗?你要有那感觉,你就不会有今天了。我敢肯定,即使现在,老常处处与你作对,处处刁难你,你也没有那种感觉。为了女人,你却会有这种感觉。”
李向东说:“其实,生活是分两部分的,事业属一部分,女人也属一部分,哪个更重要呢?两个都一样重要。男人对事业上的不如意,总是想办法去要争取去征服,但是,对女人,往往却显得很无奈。”
黄说:“你是无奈吗?你也一样去争取,去征服,也一样得到了比别人要多的多。现在,只不过是要你恢复到一种正常人的生活而已。”
这晚,他们谈了很多,他们好久没这么坐在一起谈了。黄走的时候,李向东说,以后多来坐坐。黄说,你不是想要我来填补小姨子的空缺吧?李向东说,你这是什么话。两个就笑了。
这个晚上发生了一件与李向东有关,他却不知道的事。
第三三七章那男人是谁
这些天,杨晓丽觉得有点怪怪的。身体本来已经恢复了,也不觉得累觉得乏了,干起事来,又有一股冲劲了,却不知哪天开始,又觉得整个人懒洋洋的,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本来睡眠一直不好,却总想睡,且还睡不醒似的,那天台里通知上午开会,杨晓丽一早酲来竟忘了,迷迷糊糊地只想再多睡一会儿。办公室主任打电话给她,她才如梦初醒。台长知道她经常失眠,想她夜里又没睡好,也没说她什么,但是,杨晓丽心里却很自责。
台长说:“没关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会。不过,以后还是事先说一说,搞得到处找你,让下面的人知道了不好。”
突然,杨晓丽又发现自己心口总发闷,总反胄,本来肚子饿得慌了,一走进食堂,只闻到那饭菜的味儿,肚子里便翻江倒海,忙跑进洗手间,便控制不住了,便大声地呕,也呕不出什么。
有人问:“你怎么了?”
杨晓丽笑笑说:“没什么,可能昨晚应酬喝了酒,胄不舒服。”
偶尔,也有这样的情况,也有昨晚工作应酬,喝多了酒,第二天还昏昏沉沉的,总觉得胄不舒服,总想作呕。然而,杨晓丽自己知道昨晚并没有应酬,并没有喝酒。
她打电话问虹虹,问是不是那次在岩洞饿了几天,把胄给饿坏了。虹虹说,不可能吧?怎么会呢?她就问杨晓丽,还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杨晓丽就说,还觉得累觉得困,总想要睡觉,总又睡不醒。虹虹就变得严肃了,问,你现在在哪?你马上到我这来一下。
杨晓丽听虹虹那口气,也有点慌了,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虹虹说,你过来,我给你验一验。她又说,你还告诉谁了?杨晓丽问,什么告诉谁?虹虹说,这事你对谁也别说。知道吗?对谁也不要说。杨晓丽说,你可别吓我好不好?虹虹说,我不是吓你。我是为你好。知道吗?
杨晓丽赶到医院见了虹虹,她却把她诊治室的门关上了。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说,你是不是干过什么了?和男人干过什么了?杨晓丽心一惊,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却还装糊涂,说,干过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干。虹虹说,你别嘴硬,验一验就清楚了。杨晓丽说,不可能。不可能。这么说时,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变了,那意思是说,怎么会有呢,怎么就会有了呢?
检验结果不得不让杨晓丽目瞪口呆。
虹虹问:“是谁的?”
杨晓丽不理她。她在想,应该怎么办?她以为那个死亡前的绚丽已经过去了,会渐渐淡忘了,像李向东淡忘了一样,自己也可能淡忘的,然而,竟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该怎么办?她很清楚,她是不可能和李向东在一起的,他不可能弃舍他喜欢的女人和她在一起。当然,如果,他为了这个和她在一起,她也不会和他在一起。这种没感情的结合,她是不会要的。
虹虹见她呆在那里,就忍心再追问了。
杨晓丽突然问:“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虹虹说:“我怎么知道,你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怎么替你拿主意,怎么知道你能怎么样?”
杨晓丽说:“我能要这个孩子吗?”
虹虹说:“能不能只有你自己拿主意了。”
杨晓丽说:“我可以做单亲母亲吗?”
虹虹说:“你傻了?你不知道做单亲母亲有多难?社会鄙视,对孩子成长也没有利。再说了,你现在的身份,也允许你这么做!”
她说,你怎么就不要那男人承担责任呢?你怎么就不能跟他结婚呢?至少,你也应该告诉他吧?问问他应该怎么办?
杨晓丽说:“我不想让他知道,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没有必要让他知道。”
虹虹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晓丽说:“算了,先不做决定吧!”
说了,她就想离开,虹虹忙把她拉住回来,说你怎么这么急人呢?你怎么就不能说那男人是谁呢?为什么你就不告诉他呢?为什么就不能要他承担责任呢?她问,你说,那男人是不是有老婆的?她说,他是不是哪一个大官?她说,你们官场怎么就这么复杂?
杨晓丽说:“你别乱猜,也别乱说。官场根本没你想得那么肮脏,那么下流。就算肮脏,就算下流,你觉得,我会同流合污吗?我会是那么下贱的人吗?会是那种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愿意出卖灵魂的人吗?”
虹虹说:“就是呀!就是呀!就是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才无法理解你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
杨晓丽说:“我没有干那种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不要这么想我好不好?”
虹虹说:“那你又是为什么呢?”
杨晓丽说:“跟你说不清楚。有时候,你没有亲身体验过,没有置身于那种环境,没有到了那一刻,你是不会理解的。”
虹虹说:“你越说,我越糊涂了,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了。”
杨晓丽就笑笑说:“那你就糊涂吧,就不要问吧!”
虹虹很无奈,说:“你要尽快做决定,这种事越早处理越好。”
离开医院后,杨晓丽有好一阵不知自己要去哪,不知自己要干什么?她驾着车,上了调整公路,然后,在调整公路上狂奔,她打开车窗,让风吹进来,吹着她的脸,吹得她的长头旗样飘扬。好几次,她都想打电话给李向东,但她都忍住了。她想,有这个必要吗?根本没这个必要。她想,她也不可能就这样把那孩子生下来。就像虹虹说的那样,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电视台的副台长,大小也是一个领导干部,首先,组织上就不允许她那么干。那么,她是不是应该找一个男人结婚,让那个男人当这孩子的父亲?
开始的时候,她是有这么个念头的,但是,她可以这么做吗?首先,她要牺牲自己,找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其次,她要欺负一个至少是愿意和她结婚的男人。她不能这么做,不能既害了自己,又害了别人。
再者说了,一时半会的,她上哪去找这样的男人?
杨晚丽把车停在路边,打电话给虹虹。她说,她要做了那孩子。她问,会不会很痛?她又问,不让其他人知道可不可以?就她帮她做,到她家去做?虹虹说,这些不是你考虑的问题。你再想清楚,是不是一定要那么做?
杨晓丽从没有的坚决,说:“我已经想清楚了。”
于是,这天晚上,虹虹便给她做了药物人流。这个晚上,虹虹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她们在等那药性发作的时候,虹虹总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说,应该是李向东的吧?你们是不是在岩洞里那个了?她说,你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你明明不喜欢他的。她说,他是不是***你?你应该告他,你怎么能让他逍遥法外呢?杨晓丽说,你别乱猜好不好?早跟你说了,别乱猜乱说好不好?他怎么会***我呢?他怎么会干那种事呢?虹虹就说,你喜欢他了,你愿意的?她说,既然,你喜欢他,为什么又不告诉他,又不想跟他结婚呢?杨虹丽说,你不懂,很多事你都不懂。虹虹说,你懂,就你懂?爱情这东西我会不比你懂吗?我是谈过恋爱结了婚的女人,我不比你懂吗?杨晓丽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气得直跺脚,说,不理你了。你再问就不理你了。
这么说着,药性便发作了,她的肚子便痛了起来。
第三三八章想当市长
也是这个晚上,老常与市委书记也进行了一次长谈。那是在市委书记的办公室。晚饭,他们一起接待了地级市的领导,席间都喝了点酒。老常是藏不住酒的人,喝了酒,脸就发红,满嘴喷着酒气。
送走地级市的领导后,老常随市委书记回到他的办公室,一见市委书记的秘书,就叫泡两杯茶。他说,我和书记都喝了酒,泡两杯热茶来解解酒。那秘书就泡了两杯溪黄茶端进来。那溪黄茶驱肝火。老常对那秘书说,你跟书记也真够辛苦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能下班,还要呆在办公室。他说,书记是个工作狂,这个可以理解,全市的事都要他操心,不想当工作狂都不行,但是,你是年青人,陪着他,连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了。那秘书笑笑说,习惯了。
老常问:“你跟他多少年了?”
那秘书说:“两年了。”
老常说:“都这么久了?好像就一转眼的时间。”
他对市委书记说:“当你的秘书时间不能太长,两年就足够了,应该换了。”
他们都知道,那换的意思是什么。凡是领导的秘书,不再担任领导秘书后,都要提拔的,到下一级部门单位当领导。除非,那秘书很烂,烂得领导不满意。
市委书记脸上似乎有点不高兴,对秘书说:“你出去吧。”那秘书走到门口了,他又补充道,你回家吧。以后,没什么大事急事,下班后,你也下班吧。有什么事要你忙,我会电话通知你的。那秘书回头说,没关系的,公私之间的事我能处理好。一边说着,一边说带上了门。
市委书记这才对老常说:“你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呢?”
老常问:“你不满意他吗?”
市委书记没表态。
老常说:“我看这年青人不错,办事很认真,处理事情细致周到,又相当低调,是一个好苗子!不像一些年青人,跟了领导,不学无术,到处虎狐假虎威,装腔作势。”
他说,早点让他到基层工作,让他把从你这学到的东西运用到基层,对基层是一件好事,对培养他也是一件好事。
他说,我像他这个年龄,已经当了好几年的镇委书记了。
市委书记说:“谁都知道,你资格老,曾经是全地级市最年轻的镇委书记,最年青的市(县)常委。”
老常自嘲地笑笑,说:“这有什么用?现在是干得时间最长的市(县)委常委,年龄最大的常务副市长。”
市委书记意识到了什么,老常仿佛很不经意的样子,通过谈那秘书,把他带进了一个他想要谈的话题。
老常接着说:“我在常委的位子上,跟了五个市委书记,准确地说,我跟了一个县委书记,四个市委书记。我当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