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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小姨子走了,离开他们了,他的前途就一片光明了吗?他就当市长了吗?他才四十出头,在官场还算是个年青人,却钻进老人堆里了,去当那个开会坐主席台,摆摆样子的政协副主席了。
他很清楚,这是市委书记把放到一边去了,不再重用他了。
他也清楚,这以后,市委书记在任的几年,他就只能是一个摆设了,新人会逐渐起来,新人起来后,他这个旧人就会被人遗忘,过了这几年,换了市委书记,别人眼里就只有新人了。干事的人多的是,有能力的人也多的很。一个人只要失去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可能永远都失去机会了,何况,他李向东要失去好几年。
他想,即使过了几年,偶尔有那么一两次机会给他表现自己,他可能也脱节了,他的方式方法也不适应那时候的实际了,事情办得也不利索了。那么,他也就成了一个极平庸的人了!
这么想着,他就有点想叫小姨子回来了,既然,他在官途已走到终点,他又何必要小姨子在那边受苦,何必牺牲小姨子结束他们三人的和睦相处?
这天,估计小姨子已经睡醒了,他便打电话给她。小姨子想是被他的电话吵醒的,先是“哈罗”一声,就知道是他了,说,向东吧。他说,是我,还没醒吗?她说醒了,就是不想起来,懒床呢!她说,你放电话吧,我打过去。这似乎已成了习惯,绮红要和小姨子闲聊煲电话粥时,总是拨通后,小姨子再打回来,据说,那边的国际话费要低很多。
李向东没有放电话,问:“昨晚,很晚才睡吗?”
他知道,她有晚睡晚起的习惯,但是,在那边应该不会还这样吧?小姨子说,没有,很早就睡了。她说,她现在更要关心自己,更要注意休息的时间。她每天都要有充足的睡眠时间,这样对她自己好,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她说,她每天睡觉前都要跟他们的孩子说一会儿话,什么话都说,想到什么说什么,告诉他(她)是谁的孩子,他(她)的母亲有多爱他(她)的父亲,他(她)的父亲也很爱他(她)的母亲。告诉他(她)他们为什么要离开他(她)父亲,不是他(她)父亲不要他们,是他们希望父亲过得更好!
李向东听得心里酸酸的,发现自己做了一件不可挽回的错事。他能叫小姨子回来吗?能让小姨子腆着肚子回来吗?所有的人都会问他,那孩子是谁的?不是你李向东的吗?那么,绮红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小姨子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就问李向东:“有事吗?”
李向东笑笑说:“没什么事,就是想听你说说话。”
小姨子问:“你这是在哪打的电话?”
李向东说:“在家里。”
小姨子说:“你没上班吗?”
李向东说:“我休息。”
小姨子说:“最近,你好像经常在家休息,不会有什么事吧?你们没有隐瞒我什么吧?”
李向东很轻松地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会有什么事呢?会隐瞒你什么呢?我隐瞒你,绮红也隐瞒你吗?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吗?”
他和绮红一直都瞒着小姨子,没让她知道步行街的事,也没让她知道高速公路的车祸,更没让她知道他仕途低迷只当了政协副主席。
第三六零章同学张志东
一个人呆在家里总不是个事。有的人工作了几十年,周末放假两天,不回单位办公室走走,还觉得闷觉得不自在呢,何况,李向东成天没日没夜地忙,突然在家里呆几天,又没人陪着,那时间过的,真有点数着秒表过的感觉。
他想过出去走走,离开这座城市。但是,去哪呢?
太远是不能去的,总不能一个人去旅游散心吧?绮红一点假也没有了,他手臂上的伤还要天天去换药。
去省城找那帮同学吗?
李向东觉得自己还有脸去见他们吗?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你李向东怎么就混了个政协副主席,李向东也不可能一一向他们解释,他们最多就只是同情安慰几句,那种同情安慰的话有多大意思?
班长更是不好意思见了。人家帮了你那么大的忙,在地级市委书记面前替你说好话,约了地级市委书记和你一起吃晚饭,天塌下来,都要去赴的约,你却去不成,竟在高速公路发生了车祸。你李向东什么时候出车祸不行,偏要在那个时候,显然,你李向东是没那官运了。
尽管,这是一起人为车祸!
李向东想,那外甥怎么就连命都不要了?就那么傻乎乎地冲过来。也不看看自己驾的是什么车,就算被他撞中了,倒霉的还不是他自己?就没想到那车速?就没想到那车会飞起来?
他怎么也不相信,那外甥会那么傻,只是不知道老常都跟他说了什么?老常怎么就能鼓动得他要与他同归而尽。这么想,他就觉得老常是一个凶狠的人,歹毒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千万百计地要作掉他的对手,且还不惜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外甥。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以后,自己还要跟他共事,还要在他手下当副主席,真不知他还会怎么对付自己。过去还只是官职之争,现在已经发展到深仇大恨了。
李向东想,如果,市委书记知道这一切,怎么也不会把他弄到老常手下。毕竟,市委书记怎么也不想继续发生这种争斗的事情。但是,他能对市委书记说吗?没根没据的猜测能摆上桌面吗?市委书记反而会认为,你李向东在为自己不服从组织安排自圆其说。
这时候,李向东想起了张志东,觉得有些话还是可以跟他说说的。他帮不了自己什么,说几句话还是很有启发的。
张志东在电话里问:“没那么严重吧?会不会是你把事情想得复杂了?”
李向东说:“我也希望是我的问题,但是,那外甥显然是有意识地冲过来的。”
张志东说:“想要你的命吗?”
李向东说:“应该是吧?”
张志东说:“我怎么都觉得不可能?这是亡命之徒才干的事。像他那样的人,没必要那么干吧?除非你把他逼上了绝路!”
他问,你对他干过了什么?
李向东说:“我对他干过什么?准确的说,应该什么也没干过,那次撤了他的城郊区委书记的职,我虽然有那意思,但最后还是由市委书记定的。”
张志东说:“仅仅是这个原因,他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他说,都过去那么久了,即使当时想要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到现在,那气也下去了。给你找点麻烦,还说得过去,拿命换命,似乎太玄了。
他问,你说,老常一直找你的麻烦。那外甥在这一连串的事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李向东说:“不知道。好像和他没什么干系。不过,不会那么巧吧?”
张志东说:“按你这个思路想下去,应该不会那么巧,巧的只是为什么你们会碰在一起,他是一直在跟踪你吗?早就想来那么一下子吗?”
李向东也觉得不可能。事后,他了解过,那外甥几乎是和他同时离开城区的,他向局里请假说有点私事要去办的时间,比李向东接到班长的电话还要早,也不可能知道李向东会去地级市,只能说他们在高速公路遇见是很偶然的。
他说:“如果,只是一般事故,似乎又说不过去。”
张志东说:“这个事,只有老常,只有那外甥才解释得清了。”
他说,只能这么想,不知在那个环节出了错,出了大错,这个错逼得那外甥无路可走了,只能选择与你同归于尽了。
他说,你不是说,你一直都在被动还击吗?你除了在报纸上澄清自己外,还干了什么?干了什么让那外甥觉得不那么干,他就无法脱身?
李向东听出了张志东怀疑他还隐瞒了什么。他说:“你不相信我,你怀疑我还做了什么,没有告诉你?”
张志东说:“有吗?你说有吗?”
李向东无奈地笑了笑,说:“说来说去,在这事里,我也有什么不是了。”
张志东说:“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旁观者怎么也不会相信那外甥无端端会做出那种事,这其中,一定也有你的原因,不是你把他逼到那个份上,他是不会做出这种选择的。这是连命都不要的选择。”
他说,所以,在这个事件中,你李向东也不见得是清白的,别人也不一定会同情你。
他说,所以,你现在觉得自己很委屈,但还是有人同情老常,同情那外甥,人家可是连命都没有了。你李向东说人家凶狠,说人家歹毒,人家也一样会这么说你。至少,你把人家逼上了绝路,逼上了要和你命换命的绝路!
李向东问:“你也有这种看法吗?”
张志东笑了,说:“我有没这种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李向东要弄明白这一点,别感到自己很委屈,别感到自己很无辜。”
李向东说:“真没想到,这都成了我的不是了,我也成了罪人了。”
张志东说:“事情总是这样的,站在你的角度考虑问题,会觉得自己很正义,很无辜,但是,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人家又会觉得是你把人家逼上了绝路。”
他说,干一件事,不能总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思考,不能只想我要怎么去干,有时候,还要从别人的角度去考虑,想想自己这么干的时候,会不会伤害到别人,自己应该怎么去避免伤害别人。
他说,当然,有时候是不可避免会伤害别人的,但是,如果你能换位思考,你就能够尽量去化解这种矛盾,及时去化解这种矛盾。
他说,我想,你和老常之间发生的事,最大原因就是这个问题,没有换位思考,或者没有及时化解彼此间的误会,积冤太多,渐渐就发展到了一种貌似于你死我活的地步。
李向东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张志东说:“应该避免继续发生类似问题。”
他说,现在,要你们化解和好,是不现实的,你当然下不了这口气,老常更下不了那口气。
他说,你要尽量避免与他再发生冲突,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你们之间发生的事,只是个人恩怨,与工作有多少关系?只要有一方忍耐一下,退一步,另一方想要制造事端,也未必能制造起来。
他说,我们是出来干事的,不是出来斗气的。只要不是对工作不利,何必那么认真呢?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李向东笑了,说:“道理似乎也明白,真正遇到问题时,就没那么清醒了。”
张志东说:“所以,你应该要时刻保持清醒。”
李向东点点头。后来,他想,这些还有用吗?对自己还有用吗?
他想,早就应该与张志东多些交流,多些沟通,如果,在撤掉那外甥时,能够换位思考,如果从曼莉手里拿到那笔拨款,能够换位思考,与老常进行一次长谈,让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知道自己像其他人一样,也同样敬重他,或许,就不会发生小楼屋事件,小丰村事件,甚至于步行街事件和高速公路事件了。
第三六一章女人像钱不能乱拿乱用
李向东没想到,杨晓丽竟会打电话给他。她问,你的伤没什么大事吧?李向东笑笑说,杨市长不是想要催我回去上班吧?他已经接到通知,杨晓丽当了副市长后,要搬进他在市政府大院的办公室。
他说:“我那办公室都已经收拾好了,如果,你急着搬进去,就叫人把我的东西搬到政协去,或者,叫人直接扔进垃圾堆。”
杨晓丽很有些委屈地说:“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会是那个意思吗?”
李向东心里跳了跳,想杨晓丽即使有那个意思又怎么样呢?她不应该那样吗?从公来说,你李向东也早该把那办公室腾给人家了。从私来说,杨晓丽欠什么了?倒是你李向东欠了人家不少。
他说:“我这就交代他们把我的东西搬到政协去。”
杨晓丽说:“也不用那么急,我还在电视台上班。”
李向东说:“那你这个电话,是想要安慰我几句吗?我没事,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精神也养好了,到哪工作都一样,都是组织安排,党叫干啥就干啥,一定服从党指挥。”
杨晓丽那边似乎就没什么说了,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放电话了。李向东却先把电话挂了。他觉得,已经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她能安慰他什么呢?不外乎就是要他想开一点,要他相信自己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以后还会有机会再回到更重要的位置?或者,她会很低下地说,其实,让他当她那个副市长是最合适的,她那一点都不如他,分析考虑问题,协调各个部门单位的关系,工作的方式方法都不如他。但是,说这些有用吗?能安慰他什么?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听几句安慰话,心里的疙瘩就解开了,就舒畅了?
李向东打电话给老科长,要他帮忙叫几个人把放在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搬了,别影响了杨晓丽副市长搬进新的办公室。
他突然有一个怪怪的念头,决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