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每一次,他耍完市委书记的威风,骂了你以后,他都是很后悔的,都会主动向你道歉的,以前,他不是还曾经跪在你地上向你道过歉吗?那时候,他想过自己是男人了吗?想过自己是市委书记了吗?
这一次,他不是也后悔了吗?不是也向你道歉了吗?不是还向你暗示,到家里怎么向你道歉都可以吗?那个怎么道歉的含意不就是把自己放在砧板上,任你割任你跺吗?
这么想,杨晓丽心里的气就消了大半,就想也不知他这些天都在忙什么?想市县前一阵发现非典病例后,他是不是承受了太大的压力?想自己这么不理他,不原谅他,他心里是不是也很不好受也很难过?想这都是什么时候呀?正是非典时期呢,你怎么能跟他发脾气不管不理他呢?他这个人一点不会自己照顾自己,这些天,肯定预防非典的事都不没有做,别说蒸气消毒了,就是喝杯蓝板也没人给他冲。
于是,她对自己说,杨晓丽呀杨晓丽,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那么任性?怎么就经不住他一点骂?其实,他骂你不也是为你好吗?以前,你还知道不是亲你的人近你的人是不会骂你呢,现在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了?
她想,都是李向东把你宠坏了!
她想,就是他把你宠坏了。你想想,你是怎么对他的?在没人的时候,你几乎可以在他头上拉屎拉尿,他生过你的气吗?说过你半个不字吗?你说想要咬他的时候,他会不让你咬吗?他还会要你可劲可劲地咬呢!
杨晓丽想到咬李向东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一团无名的火烤化了,就想,今天别再生他的气了,想今晚无论如何得化解彼此之间的不愉快了。于是,又想,化解了彼此的不愉快之后,她要跟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地给他消消毒,想他一定又会要她和他一起蒸气的,就很有些儿遗撼。
这两天,她正那个呢。
这么想了,杨晓丽就有点得意地想,如果,李向东知道了,一定会气得“嗷嗷”叫,想李向东一定会说她是故意的。李向东在这种时候,在很需要,她又不给他的时候,总会急得像一只大笨熊在山林里转!
当然,她还不想主动给李向东电话,她即使原谅他,也得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态度,也想让他先对她说软话。她才不愿意看他板着面孔呢!所以,下面镇的人要留她吃晚饭,她也还是要赶回来。她说,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还有很多情况要向李书记、钟市长汇报。她说,她每次都是吃晚饭的时间,在市政府小食堂向李书记、钟市长汇报工作的。
然而,她的车刚进城区,就接到了肖局长的电话。肖局长虽然和她一起去下面镇了解情况,却没坐同一辆车。好多人都有一种习惯,外出都愿意坐自己的车,坐自己的车,就像坐在自家沙发上那么舒服方便。
相反地,坐别人的车,尤其是坐比自己官大的人的车,就像进了别人的家门,坐在别人的沙发上,总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拘束感。你想想,这一天都在下面镇跑,人也拘束一天,那滋味当然不好,因此,肖局长和杨晓丽下乡,更喜欢坐自己的车。
当人民医院向他汇报了某企业的情况后,肖局长心里不由得一惊,忙就打电话向杨晓丽汇报。他很清楚,病人怎么传染非典这与他是没有干系的,他只有如实向上汇报,如果,隐瞒不汇报,那责任就是他的了。他才不能干这种傻瓜事。他要汇报,他要让杨晓丽去处理。
杨晓丽说:“我们立即赶去那里。”
肖局长吓了一跳,说:“就现在?”
杨晓丽说:“就现在。”
肖局长说:“总得回去吃了饭再说吧?”
杨晓丽说:“都什么状况了?都火烧房了,你还吃得下?”
杨晓丽的车在前面,已经直接向那企业开去。
肖局长的司机问:“我们是不是也跟着他们?”
肖局长犹豫了一下,说:“当然,跟着杨市长的车。”
他不能撇下杨晓丽,杨晓丽那车才只有她一个人,其他随从都坐在肖局长的车上,如果他不跟上杨晓丽,杨晓丽可就是光杆司令了。这是无论如何不能这么做的!
那家企业就是张老板的企业,就是绮红曾当过主管会计的企业。这几年,企业又不断滚大,产品的出口量也越来越大。每到月中、月底,出货的时候,从深圳开过来的集装车总把仓库那块都挤满了。因此,每月这两个时间段也是张老板最忙碌的时候,最不愿被耽误的时候。
问题偏偏就出在这节骨眼上,先是发现加班加点的员工发烧了,张老板却不让向外张扬,担心消息传出去,大家都成了惊弓之鸟,本厂的员工害怕不说,如果让客户让那些来运货的人也知道,谁还有心思干活?谁还到他这把仓库的货运走?
因此,他只是要厂医去处理。
也不知那厂医是怎么处理的,发烧的人竟越来越多,不仅如此,就是那厂医也发烧感冒了。至此,企业里的人都惊慌了,张老板知道纸再包不住火了,这才匆忙向有关部门救助。
杨晓丽赶到的时候,城区几家医院的救护车都到了,在干部疗养院待命的那支救助队也已经到了。首先要做的工作便是进行隔离,对那些已经出现发烧症状的人员进行隔离,对全厂执行封闭,再不准任何人随意出入。
张老板说:“这全厂可是两三千人呀!”
杨晓丽说:“我们只能先走这一步,然后再找到起病的源头,再慢慢实施排除。”
这些事,杨晓丽经历过多次,她坚定而果敢。她打电话给公安局长,请求警力支持。她打电话给城郊区党委,要求派人支援。她打电话给市委办,及时上报了这里的情况。
第六七一章临阵脱逃
杨晓丽刚缓了一口气,回头一看,却不见了肖局长,就问身边的人,肖局长哪去了?话音未落,就见肖局长的车从身边驶过。她扬了扬手,要他停车,但那司机似乎没有看见,一点也没有减速的意思,直接就驶过去了。
自从市县发现非典病例后,肖局长都在千方百计地躲避着,每一次,又总能找到这样或那样的理由避免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对肖局长来说,是极其危险的。他不能冒这个险。非典是什么?到目前为止好像都未能下结论,学术界还众说纷纭,尤其可怕的是,还没有什么特效药,呈阳性的病患者虽然住进了特设的医院,但死亡的消息还是一个个传出。
他太清楚这种疾病的可怕了。它传染的途径让人防不胜防,它的无药可治让人束手无策。如果说,那些病人是被送去治疗的,肖局长却认为,是被送去隔离更合适。他们能得到什么治疗?他们无异于在那里等死。到目前止,似乎还没听说过有哪个进去的人能康复走出来的。
因此,他怎么能让自己接近这种病菌呢?
杨晓丽要向前冲,那是她的事。所有的人要向前冲,他不管,他只想照顾好自己,只想给自己找到充足的理由离这种病菌远远的。
今天,如果不是那些随从都坐他那车,他才不会随杨晓丽的车驶进这家企业呢!如今,那些人都下车了,他不离开还等何时?于是,他便瞅准了机会,在杨晓丽忙着打电话的时候,溜上自己的车,要司机马上离开。
然而,杨晓丽还是发现了。
她似乎想要拦住他的车,但晚了一步。肖局长想,如果她早一步的话,绝对会站在车前,用她的身体拦他的车。对于这个女市长,肖局长是非常佩服的,佩服她工作起来,什么也不管不顾。平时,她对人还很和蔼,也有几份女性的温柔,但是,关键的时刻,从不含糊,你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她从不掩饰自己的观点,有时候,甚至连你的感受也不考虑,当着许多人的面,就好一通批评。
这次非典,她又表现出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哪里出现状况她就往哪冲,貌视一切非典死亡,即使是男同志,也不定能做到这一点,肖局长自觉是自叹不如的。
杨晓丽的电话打进来了。她问:“你去哪?”
肖局长“嘿嘿”笑地说:“暂时有急事要赶回去。”
杨晓丽说:“没我同意,你哪也别想去。你马上给我回来!”
肖局长说:“这怎么行呢?”
他说,整个市县的卫生系统都要由我指挥,我怎么可以就守着一个企业?如果其他地方出现问题,谁来处理?
他说,这里有你就可以了,我没必要再留在这里,我还要关注全市的情况。
他说,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掉于轻心。
杨晓丽说:“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在没有请示我,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你离开这里就是临阵脱逃!我告诉你,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责任!”
说完这话,她就把手机挂了。她正要找人商量如何才能更合理的进行隔离呢!张老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两三千人的企业,不可能所有人都有问题,必须正确地区分开来,这样才有得放矢,才更有利于做好观察工作。你这局长竟然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跑了,这算什么事?
由此,杨晓丽又联想到每一次听到有非典情况时,肖局长总理由多多地拒绝到现场,她就不得不怀疑他这是别有用心了。非典真的就这么可怕吗?我杨晓丽每一次都冲在最前面,怎么就没个发烧感冒的?
公安局长赶到了。
城郊区委书记赶到了。
但是,肖局长还是没见踪影。
杨晓丽对公安局长说:“你们给我作证,在没有我同意的情况下,肖局长跑了,他当了逃兵。我要提请市委常委撤销他卫生局长的职务!”
公安局长说:“太不像话了,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理!”
……
正当杨晓丽他们为阻击企业的非典舍身忙碌的时候,市委书记李向东却和枝子喝得天昏地暗。他并不想喝的,但是,一坐到那张桌子前,就由不得他了。枝子说,你不喝不行,你不喝你就什么也得不到?李向东当然想要得到,他要迫切希望得到那个特效药,希望从枝子那听到有关兜售特效药的人的消息。他不能再让那些人逍遥法外,如果,那些人在其他区市继续作案,造成巨大影响,又被人家抓了,那对他李向东来说,将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枝子笑着说:“我还可以告诉你,我不仅有那特效药,我还有他们的手机号码。”
她说,她有一个女员工的亲戚怀疑患了非典,留在家里观察时,就吃了那些药,后来,病好了,就把那个买药人的手机留了下来,以防后患。她说,今天,她就跟那个人联系过,那人就到她的公司来了,就卖了一份药给她。她说,她那药只能给李向东看,但不能让他带走。如果,李向东想要要那药的话,她可以给他手机号码,让李向东直接跟那人联系。
李向东说:“我不要你的药。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就行了。”
枝子说:“给你不是不可以,但要我觉得开心愿意,我才会给你。”
李向东说:“那我们继续喝酒。”
枝子就笑说:“好的,好的。我们继续喝。”
她当然不是只想李向东陪她喝酒,只是想要喝得开心。这只是开始,她清楚,不能让李向东太冷静,太冷静,他就能把什么事都考虑得清清楚楚。他考虑清清楚楚的话,她枝子会开心吗?才不会开心呢!
她和他喝酒,要让他喝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一个非同寻常的男人,喝了酒,就会变得普普通通。不寻常不普通的男人就是因为没喝酒才不寻常不普通,喝了酒的男人,脑袋大了,周身的血热了,往往就会管不住自己,就会做出一些没喝酒时,不敢做的事。
枝子看了看窗外,说:“天已经黑了,你说,我们还要不要去看那广告牌?”
李向东也看了看窗外说:“你不是说过吗?不是说明天去看也一样吗?”
他才不在乎看不看那广告牌呢!那是老邝负责的事,老邝不能不去看,但他李向东看不看都无所谓,什么事都要他这市委书记过目,他忙得过来吗?目前,他最关心的是别让市县再出事,特别是别在非典问题上出事,板蓝根事件已经够叫他丢脸的了,别再弄出个特效药事件。
李向东说:“你枝子太不够意思了,今天下午约了那人见面,怎么也不先给我个电话?”
枝子笑了,说:“我要给你电话,你说,我还能买到那药吗?还没等他走进我的视线,你派来的那些公安便衣就把他抓起来了。”
李向东愣了一下,说:“你真想买那个药?”
枝子说:“为什么不呢?你不相信那药有效,但不能不准我相信吧!”
李向东说:“你怎么就不觉得那是假药呢?现在,都那么多专家还研究不出什么特效药呢?市县的几个小混混就能研究出来?”
枝子说:“你怎么就能肯定人家那是假药呢?假药能治病吗?”
李向东说:“怎么不能?假烟并不是不能抽吧?假酒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