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说,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李向东虽然没有明说,但老邝是意会的。他“嘿嘿”地笑。李向东说,你别笑,你看看现在多被动?老邝说,是被动,我知道,给你添了许多麻烦,地级市委书记又找你去训了一顿。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楼下了,就站在市委大院的院子里,像是等车的样子。
李向东说,我捱训没关系,问题是训得有没有价值?事情办成了,他再怎么训,也值!事情办不成,被他训就不值了。
李向东说,你应该事先跟我打个招呼,就差一票呀!
老邝说:“我以为,你不会支持我。”
李向东说:“我不说你不知道,你让我很被动的原因,还不止这些,这些算什么被动,捱捱骂,算什么?真正被动的原因是,以后再干什么事,就有所顾忌了,就要想得更周密了。”
他说,你老邝不是一个急躁的人呀!怎么就干出这么急躁的事!
他说,你就不能等一段时间吗?
他说,这种事要么不干,要干就看准时机,别那么不上不下的。看准机会,狠狠干一次,一次就够了,让他没有回旋余地。
老邝看着李向东,在揣测他那话里的意思。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有点不敢相信。
第七六一章摆明车马跟你干
那人不能讨了李向东的好却对钟市长没有交代。他匆匆忙忙赶到钟市长的办公室,一副很自责的样子,对钟市长说,确实,很对不起,你交代我的任务却无法完成。他说,我已经抓紧办这事了,在你这领了任务就回去布置专人负责这个事,但还是晚了一步,有人已经先一步把那些记录删除了。
钟市长从大班椅上跳了起来,问:“什么?竟会有这种事?”
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嘴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说,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删得好,这证明他们心里有鬼!那人又补充道,所有新市委班子成员的记录都删了,包括你的记录也删了。钟市长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整个人便摔回大班椅上。
他几乎是在挣扎,说:“谁删的?你给我查清楚!”
那人说:“我查了,但无法查。凡是技术室的人,都可以删除。”
钟市长问:“技术室有多少人?”
那人说:“近三十人。”
钟市长说:“怎么这么多?这是技术室吗?这纯粹就是大杂市。”
那人忙把烟递了上去,又凑过来点火。他说,我可是一个个都追问了,但没一个承认的。钟市长说,你这是查吗?你这是打草惊蛇。他本想凑过去点燃手里那支烟的,这会儿,却把烟甩了,做着逐客的手势说,这点小事你都办不了,我还能指望你什么?那人早想离开了,想你跟李书记和老邝副书记作对,跟了你能有什么好结果?只不过是不想得罪你才过来解释几句而已,听了他这句话,就恨自己少了两条腿,恨自己跑得慢了。
出了门,却见李向东走过来,不由愣了一下,忙挤出一脸的笑,说:“我这是,我这是……”
李向东笑了笑,也没责怪他的意思。他很清楚,这官小的都不想得罪官大的,两头都想讨好。
他只是问:“钟市长在办公室吗?”
那人连说:“在,在。”
李向东就去敲那门,敲了两下,也没等里面的人答应,就推开门进来了。李向东的出现让钟市长惊讶不已。他看着李向东,不说话,猜想,他到自己这来,到底是什么事?有一刻,他曾闪过一个念头,认为李向东是来向他道歉的。
记忆中,李向东似乎没来过他的办公室,有什么事,总是打电话过来叫钟市长到他那去。别的时候,李向东没多少架子,谈工作的时候,就完全摆出一副市委书记的架子了,总要别人去他的办公室谈。
这一次,他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了,还不是道歉之类的事吗?
钟市长从大班椅上坐了起来,也像李向东对他那般客气。他说:“坐吧!我这边可没有好茶。”
李向东说:“不用了,我就说几句话。”
那口气硬硬的,甩在地上能发出“咚咚”的响声。这那像是来道歉的?倒像是来惹事的。
李向东问:“我听说,你在查通讯记录?”
钟市长也收敛了笑,说:“有这事!”
李向东又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钟市长说:“你心里明白。”
李向东说:“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不把市县搞乱,你就不安心?”
钟市长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他以守为攻,但每句话都戳到对方胸口上,戳得李向东气堵得难受。
李向东说:“你这什么意思?你以为选举市委班子的幕后操手是我?”
钟市长说:“我没这么说。只能说是你的理解。”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不管你怎么认为,但是,你根本没必要去查什么通讯记录。”
他说,你想找证据?你想找什么证据?
他说,就算有人和所有部门单位的主要领导都通了电话,又能说明什么问题?你不过是想制造事端,想借题发挥,觉得市县一天不出点事,你这日子就过得不舒服了。
他说,选举市委班子出状况了吗?出了什么状况?结果并没有偏离地级市委的意图嘛!只能说出了一点小麻烦,只能说,有相当一部分人不想选你进班子,幕后操手的威力就那么大?竟然敢不让一个市长进班子?我看根本就没有什么幕后操手。那个幕后操手是你想像出来的。
钟市长完全清楚李向东的潜台词,那意思是说,这是你自己的原因,你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要自己检查检查自己,换言之,就是你的工作没做好,你在市县不得人心。
他说:“你不觉得自己说这番话心虚吗?”
李向东说:“我一点不心虚。”
他说:“那你为什么删除证据?”
李向东说:“你是说通讯记录?我刚才已经说了,那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钟市长说:“你这是在狡辩!”
李向东说:“你怎么说都可以,但是,市县的选举并没出状况,地级市委也不再追究这事了,我也希望你别再纠缠这个事。”
钟市长说:“我要还我的清白。”
李向东冷笑了两声,说:“什么清白?你以绝对优势跟把那差额陪选人挤出去,已经很不错了。”
钟市长气得脸色发紫,说:“这就是你想要达到的目的!”
李向东说:“你太小看我了,太低估我的势力了。我要操纵选举,你今天就不会坐在这个办公室,或者说,在这办公室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市县了。”
钟市长说:“你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他说,我很清楚你想把我赶出市县,但是,你赶不走,你只能玩些小把戏,只用这种卑鄙手段损害我的威信。
他说,你不敢那么干,你不敢违背地级市委的意图。否则,地级市委一定会严肃处理这件事。那时候,离开市县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李向东说:“你又太高估我的势力。”
他说,没有绝对势力的人,谁敢玩平分秋色?按你的意思说,那可是差之秋毫就把自己玩进去了。如果要达到你说的目的,我只要你以微弱优势胜出就够了,根本不用第二次选举,根本不用惊动地级市委!
钟市长愣了一下,也认为李向东说得完全有道理,难道这事与他无关?难道这事只是老邝在擅自行动?
李向东马上就捕捉到了钟市长脸上的表情变化,知道该把真正的目的亮出来了。他说:“现在,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想要证明给你看,如果,我操纵选举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别说操纵市委班子的选举,就算是操纵人民代表的选举,我也依然绰绰有余。”
他说,我先把话说在前面,摆明车马跟你玩一铺。我不想玩阴的,那没意思,即使到了那一天,你离开市县,心里也不服气。
他说,我还要证明给你看,地级市委又能把我怎么样?
李向东把话说明了。他认为,对钟市长可以说清楚这个事,他就是要他知道,他一个市委书记完全可以玩他于掌股之间,尽管,他是市长。
他不怕他告他的状。他能告他什么呢?他有证据吗?结果是最有说服力的,当结果还是他钟市长当选,他钟市长告的那些状就是造谣,就是诬陷。
李向东当然希望他去告他的状,钟市长越告得多,越能说明不是他李向东容不下他,而是他容不下李向东,是他诬陷李向东容不下他。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如果,老邝知道钟市长到处告状,反倒证明他李向东真想把老邝选上市长那个位置了。这样,他将更加信心百倍!
第七六二章依靠组织力量
钟市长蹦了起来,他说:“李向东,你太嚣张了?”
他说,你别以为,你一个小小的市委书记就能一手遮天,就能在市县当土皇帝为所欲为。
他说,我警告你,你无法***民意,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民意。
他说,你明目张胆与组织作对,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候,李向东已经出门了,且把门狠狠撞上了。
钟市长的怒火窝在心里,像一只好斗的公鸡找不到对手,心里的怒火就烧得他在办公室里团团转。
他承认,他错怪了李向东。
如果,市委班子选举,李向东是幕后操手,那些部门单位的主要领导会不听他的?在地级市委不重视的情况下,在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的状况下,只要一个回合,就能把他挤出市委班子。
如果,他不敢违背地级市委的意图,只是想在党员干部中降低他的威信,他更有把握让他以微弱优势选进市委班子。这是上上之策,既降低了他钟市长的威信,地级市委又不会追究责任。在完全可以控制大局的情况下,李向东不可能不用这上上之策。
其实,那个平分秋色,是想要致他于死地,只是势力还欠那么一点点。很显然,这只是老邝在擅自行动。
但是,李向东也太嚣张了,竟然,要让他在人民代表选举中落选!而且,还事先跟他挑明,这也太不把他钟市长放在眼里了,这也太高估自己的势力了!
钟市长想,或许,在选举市委班子之前,李向东根本就没意识到选举的重要性,没有意识到选举的可利用性。他这个人懂什么?他什么水平?什么资历?然而,经过这次选举,他领悟到了,发现了选举的奥妙,于是,就想利用这次选举,把老邝选上来。
他很清楚,李向东是很希望老邝当市长的,这两个人,一唱一合,同穿一条裤子还嫌肥。他们早就想要把他钟市长赶出市县了。
钟市长就是这时候感觉到恐慌的。如果说,老邝擅自行动还能平分秋色,那么,李向东出面扛大旗,他钟市长还不凶多吉少?
他想,难怪李向东那么嚣张,难怪李向东敢摆明车马与他对着干!
他想,自己不能束手待毙,自己也要行动起来。
他想,他们能够控制人民代表,但他却是代表地级市委的意图。他们依靠人民代表,他就要依靠领导。虽然说,人民代表要按照自己的愿意投出最神圣的一票,但是,这一票你能不听党的吗?能不跟党走吗?
钟市长发现这里有一个观念要搞清楚,绝对不能混淆。那就是地级市委的决定才代表党,地级市委的意图是要让他当市长,所以,在选举中,只设这一个市长候选人。李向东、老邝并不代表党,他们想要选老邝,是违背党的意图的。
他想,一定要把这个说清楚,只有把这个说清楚,人民代表才会真正站到党的一边,才会投他的票!
他问自己,应该怎么去说呢?
两条路,一是要地级市委说,要地级市委在选举期间多次强调。这一点似乎不难,这本就是地级市委的意图,市县选举市委班子出了状况,地级市委不可能不高度重视人民代表的选举,钟市长再走一走省政府秘书长的关系,问题应该不大。
再有一条路,就是他要在人民代表中广泛宣传。李向东和老邝想要操纵选举,必然会在人民代表中进行游说,他们可以游说,他钟市长为什么不能游说?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拉选票?
想到这里,钟市长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他问自己,这么做合适吗?自己为自己拉选票是什么行为?这不也是操纵选举吗?
终于,钟市长脸上露出了一丝儿胜利者的微笑,他有点明白李向东的目的了。
李向东为什么要摆明车马?难道他真的就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他是这种性格的人吗?如果说,前任市委书记这么做,钟市长完全相信,但是,李向东也那么做,就太不合常理了。
他是一个相对低调的人,他常常治敌于无形中,用一种你根本就无法猜得到的方法,突然出击,致你于死地,绝对不可能事先向你透露半点消息,更不可能干得轰轰烈烈!
钟市长想,他这是在激怒他,要他也去拉选票,也去操纵选举。
李向东很清楚老邝的处境,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