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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拿了一把椅子,站在上去,从那门上的窗往里张望,这次却是什么都看见了。
绮红从椅了上跳下来,瞪着两眼说,还说什么都没看见?流氓,你这个老流氓!”
看门老头说:“冤枉啊!绮红老师,你这是冤枉啊!”
他说,你是站在椅子上,当然什么都看见,我是站在水桶上,我腰还没直起来,就掉下来了。
绮红拍着手上的灰尘,说:“我们去派出所再说!”
看门老头“扑通”跪在地上,他说,绮红老师,你原谅我,我知道自己错了,我知道我不应该那么做,以后我再不敢了。他说,我不是想耍流氓,我不是想偷、偷窥,我只是想看看你在干什么?我以为你在屋里干傻事,以为你把自己关在屋里要上吊!他说,你相信我,我是好心干坏事。你相信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我要是看见什么,你拉我去派出所,拉我去枪毙。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枪毙就太冤枉了!
绮红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想他也是老实人,这一吓唬,真要看见什么,也不会喊冤枉,也不会拼命为自己辩护了。
这以后,绮红事事小心,处处防着那个看门老头。然而,她却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人在等着她。她不应该每次去那岩洞都打电话叫那个的士司机接送。她以为,经常帮衬他,彼此熟了,总比找那些陌生司机好。她以为,时不时有那么一笔生意送上门,那司机总不会怠慢她,总会准时依点来接她。哪想到,那司机对她疑心越来越重,想这个女人为什么总到那山沟沟去?想那个山沟沟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个女人?想如果那个山沟沟什么也没有?这个女人才不会那么傻,每次都化这么多钱打的往这里跑。
他问:“你怎么总往山里跑?”
绮红说:“在城里住得久了,想来这山里透透气,这里的空气好。”
他说:“你一定很有钱。”
绮红说:“你看我像有钱人吗?”
他说:“舍得化钱往这里跑的人,不是傻的,就是钱多得没处化。”
绮红笑笑说:“我好像也不傻吧!”
她觉得应该补充几句,便说,医生说我有病,劝我要经常到山里呼吸新鲜空气,即使没有钱,这钱还是要化,命总比钱重要。
他一点不相信她的话。他相信她不是很有钱,经常这么跑,有钱还不自己买部车。他发现,每一次来接她的时候,她的头发总是湿的。由此可见,她并不像每次下车那样往山里去,而是往水里走。她为什么要隐瞒真相,难道真正吸引她的是那条缓缓流淌的河?
当然,她才不会那么傻,打的士到这来游泳。
第九二六章污辱
那司机仿佛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这女人到这来,是去河里捞金子的。市县最早移民美国的华侨,不就是去旧金山淘金吗?淘金不就是把河里的沙淘掉留下沉甸甸的金子吗?这女人就是当他离开后,潜进河里捞起河底掺有金子的沙,然后一点点淘走那沙,收获金子。
他想,这猜想的理由太充足了,也应该她到这唯一的理由!
每一次去那岩洞,绮红总是吃了午饭就出门了,先从方家村搭摩托去海边镇,再由海边镇坐公共汽车进城区。虽然,海边镇往城区有高速公路,但公共汽车不跑高速,跑那种弯道多的“地方公路”,车速慢不说,且还扬手即停,沿途村和村离得近,这边村刚上了人,车还没提速,那边村口又有人扬手了,因此,绮红到了城区已经下午两点多。上了公共汽车就跟那的士司机通电话了,那司机经常就在车站等她,载绮红去那岩洞。
每次,绮红从那岩洞出来,太阳早下山,天也灰蒙蒙要暗下来,有时候,那司机说刚跑了一个长途客。来得晚少少,天便彻底黑了。绮红站在路边等,四周静得只有虫在??里叫,突然,那山间不知什么动物一声尖叫划破寂静,那声音便尖锐地往心里刺,恐怖得心寒。
这天,司机也来晚了,远远地见绮红背着背囊在路边等他,就在离她十米远的地方停了车,绮红正迷惑,想他怎么没像以前那样,把车开过前,在那桥边停下来,掉头再开回来,然后缓缓停在她身边?正想着,司机却熄火下了车,但车头那两盏大灯还亮亮地照着她。
司机很凶狠地说:“把包给我!”
绮红愣了一下,忙笑着说:“我自己可以拿。”
司机已经到了绮红面前,伸出一只手说:“没听见吗?”
绮红问:“你要我的包干什么?”
司机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说干什么呢?你来这干什么呢?”
他再喝一声,爽手一点!
绮红很无助地把包递给他。这时候,她感觉到面前这人不再是以前那个满脸堆着笑的司机了,感觉到自己被某种危险笼罩着。司机拎着包走近车,“哗啦”把背囊里的东西都倒在车头盖上,然后,翻找背囊的暗袋,找到一串钥匙,扔了,找到手机,留下了,看看再没什么,便把背囊也甩了。然后继续翻找车头盖上的衣物,浴巾抖开来,什么也没有,泳衣、??罩、内裤……还是没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他骂了一句脏话,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绮红身上。
绮红哪见过这场面,吓得直打哆嗦,就那么傻站着看他翻弄自己的东西。这会儿看他凶神恶煞地向自己走过来,才如梦初醒,才意识到更大的恐怖即将降临。她缩成一团,说:“你,你要干什么?你走开,你不要过来。”
她想跑。她真的想跑,双腿却发软得“扑通”一声,坐在地上。
她说:“你放了我吧?我给你钱,我把钱都给你。”
司机“嘿嘿”地笑,说:“钱?我不稀罕钱!你有几个钱?你那点钱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绮红似乎清楚他的目的了,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说:“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的都给你。但是,你不能,不能……”
司机意识到她是把金子藏在身上了,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绮红说:“你不要,你不要……我求求你!”
司机站定了,说:“你快点拿出来,快点,不要逼我动手!”
绮红有点反应不过来,问:“你要什么?你要我拿什么?”
司机说:“金子,你在河里淘的金子!”
绮红绷紧的身子突然??下去,说:“我那有什么金子啊!我哪是在河里淘什么金子啊!”
她说,大哥,你放了我吧?我没有金子,我把钱都给你。
她掏出钱递给司机,她说,她只是在山上走得累了,走得一身汗了,才在河边洗澡。她说,她要是来这淘金子,怎么会什么工具都没带?两手空空的怎么淘金子?她一边说,还在一边担心,这个一无所得的家伙会不会要她身子?
司机还是疑心重重,想你身上没有金子,那么紧张干什么?想你心里没有鬼,为什么连钱都不要?难道你身上没有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吗?他看着她,看着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看着她很有一种只要他敢动她,她就孤注一掷顽抗到底的神情。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呸”地往绮红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破口大骂,妈的,你以为我要强*奸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我去叫鸡也不会碰你!他从地上捡起刚才没接的钱,便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说,你不准报警。他说,你报警也没有用,你没有证据。他没让她上车就动手,就是不让车上留下打斗的痕迹,不让车上留下这个女人的任何东西,比如头发什么的。他拿走了她的手机,一踩油门便驶过她身边,向前方冲去。
他自认倒霉,想这女人真是神经错乱,化那么多钱来这山里,想这女人真是有什么病,不得不听医生的嘱咐。想这女人真他妈不是东西,竟怀疑他会劫她的色!
绮红跟李向东谈这段经历时,并没有谈得那么恐怖,她只是说那个司机拿走了她的钱,拿走了她的手机,只是说,那个晚上,她一个人走了好长的一段路,幸好遇到一辆途经的车。她笑着说,她真的很傻,真的一点危险意识也没有,那么偏僻的地方,怎么能一个人去,怎么能相信一个陌生的的士司机。
李向东说:“你应该报案,应该让那个司机得到应有的惩罚!”
他说,他也太大胆了,太大肆了。
绮红说:“算了,也没有损失什么。”
李向东说:“你这样只会怂恿他,说不定哪一天,他还会对乘客下毒手。”
绮红说:“他说得对,我没有证据。一点证据也没有。”
她说,他可以对警察说,他经过那里拒载一个女乘客,所以,她要报复他。
她说,报了警,警察公安会向她了解许许多多的事。比如,她是什么人?她怎么会在方家村教书?她又为什么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这样就会涉及到许多人,一些本不想让人家知道的事都会通天无人不晓。
这么说的时候,她很凄楚,想那司机往她脸上吐口水,想他骂她的那句话。离开那危险的环境,她总想起那句话,心总一揪一揪地痛。总很不服气地在心里对那司机说,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我要让你知道我绮红是什么样的女人!她牢记那司机的手机号码,牢记那的士车牌号,她想,有一天,她脱胎换骨,容光焕发的时候,一定要去见见那家伙!
她很固执地还要去那岩洞。她不是没有想过叫陈小雨载她去,一开始,她就曾想过叫陈小雨载她去,但是,陈小雨载她去,一定会问这问那,她不可能像隐瞒的士司机那样隐瞒他。李向东说过,那是一个秘密的地方,只有他和杨晓丽才知道的地方,他告诉了她,她怎么可以再告诉陈小雨?
她是迫于无奈才找李向东的,如果,她还有选择,绝对不找李向东。在她心里,一直都不希望李向东太多地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一直都不想自己这个模样在李向东心里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发现自己发生神奇变化后,她就渴望自己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他面前,就渴望他震惊得目瞪口呆。她几乎每天都在想他的目瞪口呆,总就忍不住得意地笑。
现在,她不得不找他,不得不让他载她去那个岩洞,即使有一天,她脱胎换骨容光焕发,他也不会目瞪口呆了。这对绮红来说,似乎失去了一大半的意义。
李向东问:“那岩洞很有功效吗?”
绮红点点头。
李向东说:“你应该坚持。”
绮红说:“我也想坚持,但是,我再不敢打的去了。”
李向东说;“我可以载你去。”
虽然,绮红心里也这么希望,但是,他那么主动提出来,她还是有点意外。那会儿,她正搅拌着杯里的饮料,刚提出那小汤匙,听了这句话,手里一抖,那小汤匙便当一声掉进杯里。于是,杯里的饮料便溅了出来。李向东从桌上拿起一块纸巾递给她。
绮红接过纸巾,低声说:“谢谢!”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绮红心里也跳了一下。
他们似乎都想起了许多年前也曾有过的情景。那时候,李向东在古兜镇解决党政班子不团结问题。绮红约他去临市喝咖啡,当时不知说了句什么话,绮红手里的小汤匙也掉进了杯里,李向东也递给她一张纸巾。她也这么低声说了句,谢谢!
后来,绮红对他说,你就当我是医生吧!
第九二七章玫瑰红
李向东记得很清楚,那天,绮红杯里的是咖啡。那时候,绮红有喝咖啡的习惯。这天,她喝的却是一杯雪梨红萝卜汁。他问,现在不喝咖啡了吗?绮红说,不喝了,说女人不适合喝咖啡。她说,是小姨子说的。她说,小姨子后……她就不喝咖啡了。李向东便不说话了,这两个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只要想起她们,他就心痛,就觉得自己欠了她们许许多多,他就告诫自己,以后再不能欠这种感情债,这种债是还也还不清的。
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当你从某个女人那里领略到一种人生感悟,约束自己再不能犯同样的错误时,这个女人却未必是受益者。
他按了一下唤服务员的灯,叫服务员过来买单。他说,我们去那岩洞吧?他说,哪天,你想去那岩洞,只要我有时间,都会载你去。他说,没时间,也会安排好时间。绮红说,我不想麻烦你的。李向东说,我知道。其实,也没什么!他说,再不要打的去,太危险!
虽然,绮红感觉到李向东还很关心她,但那关心却有点冷漠隔有距离。她想,他并没有什么不对?要说不对,只能是自己对他期望太高,总还希望自己能像以前那样跟他在一起。他还能跟自己在一起吗?他已经跟杨晓丽结婚了,法律上,道义上都不允许他那么做。
她总是处于这样一种矛盾中,没见李向东的时候,就沉浸在过去的岁月里,就想着李向东能再和自己在一起,就认为,李向东没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她的衰老,她的丑陋,一旦自己能恢复得像以前那样,李向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