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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种场面,这么些人,喝酒是喝不出气氛的,而且,副省长和副秘书长还要赶路回省城。七点多一点,饭席就散了。枝子拉着老爸的手,很有些依依不舍,说,你怎么总是来得那么匆忙,走的也那么匆忙?我到市县来都快一年了,你才来过几次?每次都是这样。她说,以后,你要多来,偷偷来,别让他们知道,就完完全全来见我来休假,在市县好好住几天。她说,现在,天气还冷,夏天,我带你去海边,开快艇去那些岛屿玩。
副省长说:“你别就只是玩,就只是你的那些生意,你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枝子说:“你又来了。”
副省长说:“你别怪我总跟你提这事!我看得出来,汪书记那小伙子不错。”
枝子说:“你别听李向东乱说,我跟汪书记根本就没什么事。”
副省长说:“你说话注意点,别总是李向东,李向东的。我听到你这么称呼他好几次了,他不介意,其他人也会介意。”
枝子脸红了红,说:“知道了,以后我注意,人前人后都叫他李书记。”
副省长说:“汪书记那,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
枝子说:“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对他没感觉!”
副省长说:“感觉是什么啊?别以为我不懂!你们年青人喜欢弄些新名词,感觉不就是感情吗?以后多接触多了解,感情就慢慢培养起来了。”
枝子说:“没感觉,怎么多接触啊?怎么多了解啊?见都不想见他,感情怎么会培养起来啊?”
副省长说:“你样样都好,就是这事不听话,就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总谈不到一块!”
枝子笑“丝丝”地说:“那我们避开这个问题,不谈这个话题,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我们不就什么都谈得拢了吗?我不就是你的乖女儿了吗?”
副秘书长早就上车了,李向东和钟市长见副省长跟枝子站在一边还没说完话,就也谈起了他们的话题,只有杨晓丽和汪秘书很无聊地站在一起,后来,杨晓丽也找到了话题,问汪秘书,和枝子进展得怎么样了?问是不是他不够主动?问他还有什么顾虑?她说,我和向东都认为你们是很般配的一对。她要汪秘书抓紧一点?枝子是好姑娘,别错过了。汪秘书“嘿嘿”地笑,说这事让你操心了,说这事他一定抓紧,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杨晓丽就说,拿出点大男人的本色,争取过年的时候,带枝子来给我和李向东拜年。汪秘书明白那话的含意,很兴奋得信心足足的。
第九四七章假设敌
钟市长向李向东汇报了下午在下面跑的情况。他说,还是没什么收获,真弄不清楚那些复员军人的底细,表面看,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李向东笑了笑,问:“就算他们有所行动,你怎么应付?”
钟市长说:“老实说,我还没想到应付的办法。这些人真要拦路上访,如果,用以前的老办法,肯定恐怕阻止不了。”
李向东又问:“满足他们的要求?”
钟市长不加思考地说:“不行,这个肯定不行。我们不能按珠??发达地区的标准给予他们津贴补助。答应了他们,其他人的要求怎么办?其他事的补偿怎么办?都向发达地区的标准看齐,市财政承担不了。”
这里有一个全盘考虑的问题,有一个各地标准不一样的问题,珠??发达地区有珠??发达地区的标准,欠发达地区有欠发达地区的标准,不能一概而论,道理似乎很简单,但人家只从自身利益出发,一定要争取发达地区的标准,你又能怎么样?说服不了的情况下,人家一定要跟你闹,你还真就没有办法。
现在,各级政府都害怕群众上访,上面有指示精神,只要发生群众越级上访事件,不管群众是否有理,都追究当地政府的责任,都要当地政府去领人,有人去北京上访,你坐飞机也要赶去领人。有的人似乎抓住了这一弱点,动不动就上访,动不动就闹事,当地政府不管是不是?不管我们就去地级市,就去省政府,甚至去北京,不管吓唬也好,真去也好,你听到了,还不得不紧张。
这是一种什么信访制度?谁也说不清!是一种保护弱势群体的利益?但你也不能不说理吧?弱势群体就可以不讲理吗?这反而助长了一种跟当地政府对着干的嚣张气焰。
反越自卫战的复员军人提出的津贴补助,明显是不合理的,但道理也不是没有跟他们说,每一次上访,肯定都说的,但人家也有自己的道理,大家都是人,大家都为国家负伤流血,甚至准备牺牲生命,为什么珠??中心地区的津贴补助就比我们的高呢?难道为国家勇于牺牲自己的生命,还分三六九等?
有一点,钟市长不得不承认,这些复员军人还是比较理智的,他们不像普通平民百姓那样,动不动就吵,动不动就去上访,他们更懂得抓住机会,比如,逢年过节的时候,可能觉得那时候市财政和镇财政有钱,有能力满足他们的要求,闹一闹或许会有效果。比如市、镇召开人大会议的时候,吵一吵,希望引起市、镇人大代表的注意。这次地级市委召开现场会,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领导都送上门了,新闻媒体的记者都聚集在一起了,他们如果听到风声,不可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李向东说:“我认为,你应该调整一下思路。”
他说,你现在的精力主要放在摸底这方面,更想了解他们会不会有所行动,或者说,心里还存着某种侥幸,希望他们没有行动,希望平安无事。
他说,这种方法,对其他人来说,非常有效,在行动之前,就能了解到真实的情况,就能有的放矢,可以节省不必要的人力财力的投入,但是,我们也知道,他们不同于其他平民百姓,想在行动之前,摸清他们的情况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我认为,不应该在这方面再下功夫。
他说,还是那句话,假老虎当真老虎来打!我们直接就认定,他们在现场会期间有所行动,你应该怎么处理,有什么好的对策?把主要精力转移到这个方面。
钟市长点点头,说:“我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李向东说:“星期二开现场会,上午报到、组织参观,下午集中开会。你只有一天的时间。”
钟市长感觉到压力还不在这时间上,这是他为李向东处理的第一件事,意义完全超过了事件本身。如果,成功阻止了这一次拦路上访,便能完全解除李向东对他的猜疑,便揭示着他们能够友好地合作下去,如果,出了麻烦,可想而知,李向东对他表示的诚意将大打折扣。
回到办公室,他跟妻子通了一会儿电话,便继续思考如何阻止这场拦路上访。
按照普通规律思考,这种有计划的上访,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则是,要有一个组织核心,几十个复员军人分布在四五个镇,分布在二十多个村,要把他们集中起来,没有一个核心是不行的,没有几个发号施命的人是组织不起来的,只要控制住这个核心,控制住发号施命的人,就有可能瓦解这次拦路上访。他想,明天,重点了解这个核心都是些什么人?这些复员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上访了,他们的情况,民政部门、各个镇应该有所了解。一则是,这些复员军人在上访前,必须从分散的各个村集中起来,或在某个集市集中,或在某个村集中,星期二一早,各个镇安排人密切注意这些复员军人的行动,只要发现他们有可能向某一个地点集中,在他们还没集中前,进行劝说,就能起到一种各个击破的作用。
这么想,钟市长松了一口气,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真的就有这么一个拦路上访事件吗?星期二,自己真的就要与那些复员军人进行一场较量吗?所有的这一切,似乎都不存在,只是一种虚拟的假设,自己在这挖空心思地寻找解决的办法,其实,对面可能根本就没有对手。
可以说,这些假设敌,完全是因为自己神经过敏想像出来的。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发现有这么一种可能,你就不能掉以轻心,你就可能要化费百般精力去弥补这个漏洞,否则,真在这方面出了问题,这个责任就得由你扛!
细想想,如果自己不把这个发现说出来,可能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这就是一个人负责任与不负责任的区分,不负责就什么也不说,眼瞪瞪看到别人的漏洞也不说,出了事,又不是自己背黑锅。
这会儿,钟市长真有点哭笑不得,如果,自己还有意跟李向东作对,真就巴不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他丢人现脸。如今,天上掉馅饼似地掉下这么一个机会,自己竟还把这事扛了起来。
他想,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怪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怪自己为难自己,人家安安心心回家抱着老婆睡大觉,自己呆在办公室里苦思冥想。
手机响了起来,因为静,因为想着事,响声显得很突然很尖锐,钟市长便吓了一跳,看了看显示屏,是李向东的电话。
他问:“还没休息?”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时候,那还睡得着。”
钟市长也笑了笑,多少有些儿安慰,想李向东并没撒手不管这事,并没像自己想像的那样抱着老婆睡大觉。他也像自己一样牵肠挂肚,挖空心思地苦思冥想。
李向东说:“我想了想,处理这个事,我们不能按常规思维。”
他说,我们制止这种群体上访事件,总喜欢找核心,认为找到核心,就能瓦解他们,但是,如果他们布置下去了,这个核心,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有可能不起作用了。
他说,我们还喜欢阻止他们集中起来,认为只要他们不能集中,就能各个突破,但是,我认为,他们还有一种形式,他们会不会分散行动呢?
他说,参观的沿途线路那么长,他们分成几个点,或者,就各自为战,同村的人一组,三几个人在沿途拦路,上访同一个问题,一样能达到集体上访的效果。
钟市长老实说:“这个我真没想到,真有可能会出现这第三种可能!”
他不得不承认,李向东比他想得要更深一层。
第九四八章谈虎色变
第二天上午,钟市长正与民政局几位正副局长商量研究拦路上访的事,某镇委书记便打电话证实了确有其事。他说,今天一早,遇到一个复员军人,和他谈起来,果然就承认那些参加过反越自卫战的复员军人已经组织好了,要拦路上访。
钟市长问:“那复员军人现在在哪?”
镇委书记说:“在我办公室,他一跟我说这事,我就打电话向你汇报了。”
钟市长说:“你留住他,我现在就赶过去。”
放下电话,他带上民政局长,分管转业复员军人工作的副局长便赶去那个镇了。在车上,他打电话给李向东。
他说:“复员军人拦路上访的事已经确凿。”
李向东问:“他们采取什么形式?是集中上访,还是分散上访?”
钟市长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现在正往下面赶。”
李向东提出一个新问题,问:“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钟市长说:“我这边只有民政局的几个正副局长知道,镇下面就不清楚了。”
李向东说:“尽量控制在最小范围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担心,这事传出去后,其他人,其他事也跟着有样学样,趁着地级市委在市县召开现场会的机会,大搞集体上访。
他打电话给黄,并指示市委常委、公安局长马上来他办公室。
他对先来到他办公室的黄说,正如我们所料,有人要趁这次现场会进行集体上访。他说,钟市长正火速赶往下面镇处理这件事。他说,为了防止这件事影响范围扩大,可能会发生一系列上访事件,立即要求各镇,各单位密切注意本地区本单位的情况,确保现场会期间,不出现类似事件。他说,尤其是对那些历史遗留问题严重,多年无法解决,群众意见比较大的镇和单位,更要高度关注。
李向东说:“你告诫各镇各单位,在现场会期间,哪个地区,哪个单位出现上访事件,将直接追究一把手责任。”
既然上级对唯稳工作要求如此严格,强调出现群众集体上访事件要追究本地一把手的责任,那么,他李向东作为市委书记,就也只有依样画葫芦,追究下一级的责任,不这么一级级施压,他李向东能抓好社会稳定吗?他李向东能扛得起这责任吗?
黄说:“我这就去部署。”
李向东又叫住他,说:“我就坐镇办公室,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黄出去后,李向东便在办公室里踱步。
他想,自己这么郑重其事,是不是有点惊弓之鸟,是不是有点谈虎色变?群众集体上访真的就这么可怕吗?我们共产党人,不是成天都在说,要多多聆听基层的声音,听听群众的声音吗?群众上访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