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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等钱用,等钱修路筑桥,路通财通。等钱建开发区,招商引资发展经济。所以,都钻进钱眼里的了。公众设施不来钱,且还耗钱。哪一届党委政府都不太愿干这种长远利益的事。
然而,代理人的观点却不一样。他认为,主要是贪污腐败作祟,搞公众建筑个人没利益,搞商品楼把地卖给建筑商,个人得利益,甚至于一些本来规划就留做公众设施建筑的用地,也因为建筑商垂涎,暗箱运作,变成商品楼用地了。
李向东很不高兴,想你这是一种平民意识,只是站在平民的角度看问题,其中的滋味你根本不懂。他不否定有贪污腐败现象,但那不是主流,真正的弊端应该是体制问题,制度问题,上面喜欢看经济增长指标,经济指标上去了,什么都可以自圆其说,经济指标上不去,其他什么都搞好也没用。因此,官们只得围着经济指标转,甚至于成了经济指标的奴隶。当然,说这些外人是不理解的。
他对香港大亨说:“政府对贪污腐败绝不姑息,只要发现这种现象,一定严厉打击,尤其是近十年,力度更加大了。”
他说,其实,这种现象也不是我们国内独有的专利,许多发达国家和地区,起步时,都有这种现象,制度跟不上,监管不严,人的贪欲没能有较的抑制。
他说,香港刚起步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现象,所以,才成立了廉政公署这个专门惩治贪污腐败的部门。新加坡也一样,所以,才制定了严惩贪污腐败的法律。不久的将来,内地也会出台相应的法律和对策!
这话像是说给香港大亨听的,但多少有反驳那代理人的意思。都是听惯弦外音的人,那代理人脸上就有点挂不住,想要反驳李向东,但李向东并不是跟你说话,而且,这也不是辩论的场合。
香港大亨说:“我是非常相信政府的。如果,我对政府不信任,就不会回来捐资那么多项目。”
李向东笑着问:“你愿不愿意听我说一句心里话?”
香港大亨愣了一下,说:“你觉得,我喜欢听假话吗?”
他说,虽然,我跟李书记接触不多,但我发现,李书记是一个敢说真话的人。刚才,在谈旧城区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说对旧城区很有感情,这是一句大实话。当市委书记,不会说这种话。但我知道,每一个人,回忆幼、少年时期的感情是最真挚的!
他说,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李向东说:“我非常感谢,市县的海外乡亲捐资建设家乡公益事业。改革开放以来,如果没有海外乡亲的捐资,仅靠市财政投入发展公益事业,市县的公益事业至少比现在退步好几年。我们的学校,我们的医院,以及乡镇一级的公众设施建设,很大程度,都是依靠海外乡亲的支持。”
他说,我有这样一个感触,为什么我们的乡亲极少回来投资办企业呢?我知道,投资办企业很讲究地理位置,讲究交通运输是否便利,所以,我们市县的海外乡亲回来办企业,都在珠??中心地区,他们赚了钱,却回家乡捐资办公益事业。
他说,我希望,哪一天,能把这种趋势改过来,让我们市县乡亲的老板都回家乡办企业。今年,我就在古兜镇抓了一下,把一个古兜镇的乡亲老板引了回来。这个老板,一直在外地办企业,五年前,我就试图把他引回来,一直都没成功,今年,我回到市县,再跟他谈这事,他就同意了,第一期工程就投资两千多万。这个数目对你来说,是一个小数目,但对我们市县一个贫穷镇来说,是一项很不小的投资了。
他说,我考虑了一下,他能够回来,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现在珠??中心地区投资办企业,几乎到了一种饱和状况,许多企业开始向内陆转移,这是一个大好时机,我们市县要把握住这个时机。如何把握呢?我们最简捷的办法,就是发动我们的乡亲,用一种亲情感召他们。
李向东说:“如果,你能回来办企业,能带一个好头,我这市委书记,市县老百姓对你更是感激不尽!”
代理人嘴角挂起一抹讥讽的笑。
李向东装没看见,想你不过是香港大亨的一条狗,根本没资格跟我李向东对话。
他继续对那香港大亨说:“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香港大亨说:“投资的事,慢慢再说,让我看准了再说!”
李向东笑了,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香港大亨“哈哈”笑,说:“李书记,你别给我压力,别让我觉得不回来投资办企业,就对不起家乡父老乡亲。”
代理人插话了,说:“至少,政府应该先表示一下诚意吧?”
李向东收回了笑,看着代理人,软中有硬地说:“你说说,需要政府怎么表示诚意?”
他已经有点忍无可忍了,你这家伙,??坐到香港大亨那边,我不介意,但你总不能冷嘲热讽总挑政府的刺吧?
然而,代理人的一句话,却把李向东镇住了。
第九六六章旧债
代理人说,如果,政府能偿还香港大亨的借款,或许,回来投资办企业还有得商量,否则,以后还捐资建公益事业也成问题。他说,香港大亨说了,只要政府偿还他的借款,他一分钱也不要,全部投资市县,或办公益事业,或办企业。
李向东询问似的看了黄一眼,黄也愣在那里,好像也是第一次听说政府曾借了香港大亨的钱。这钱什么时候借的?哪一届政府借的?借来干什么了?还有一个李向东无法理解的是,怎么就向香港大亨私人借了?
他忙说:“这事我一点不知道。我的工作没做到家,这么重要的事竟没了解清楚。”
代理人好像揪住了李向东的辫子,且揪住不放了。
他说,这事已经好多年了,合同写得很清楚,五年后,每年偿还百分之二十,包括利息,五年后,也就是今年年底彻底还清,但是,今年底已经过了,一分钱也没偿还。
他说,这钱不是你借的,你当然不知道。现在,哪一个单位不是这样?新人不理旧债,就是知道了也说不知道,说要回去查一查,这一查就没完完了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只是,这笔款也敢拖就太不像话了。
他说,也不看看是谁的款,也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这笔款市县会怎么样?当时,是到处都借不到钱了,时任市委书记跑到香港借的,借钱的时候爽快,还钱就不爽快了。每一年都往后拖,合同期都到了,你们还想怎么拖?
李向东尴尬得满脸涨红。他开始明白这代理人为什么那么嚣张了,其实,香港大亨回来还有这一层意思,只是不好说,授意要代理人开口。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香港大亨遵循这远久的古训,遵循一种诚信道德。他才不管你国内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觉得,他完全应该要你履行合同。
李向东说:“我回去了解一下,明天,保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重复!”
这话看似坚决,却暗藏玄机,什么叫满意的答复?一下子把借款还了,当然是满意的答复,站在香港大亨的立场当然会这么想,但站在李向东的立场,却未必是这意思。
借款是多少?不用了解也知道,这笔借款不会是小数目,一下子还,市财政能不能承担得了?他想,这么多年的旧债,一下子要他还,也不现实吧?这个香港大亨也许能理解!他想,这种对话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五年的还款期,也应该向前任提过无数次了,香港大亨能够忍耐五年,总不会逼他李向东一下子还清吧?
他李向东不是神仙,不会印钞票。应该怎么还?分几步还,还几年?他应该给香港大亨一个圆满的答复。
可想而知,这顿饭吃到这程度,便很尴尬了。
饭还没吃完,李向东就想走了。他离开房间打电话给老钱,也没问在哪?直接就叫他马上去他的办公室。他说,我十五分钟到。老钱那边似乎很热闹,好像在拼酒。挂了电话李向东就在心里骂,这么大的事,你竟藏着掖着,到底想干什么?
大约半小时,李向东和黄回到市委大院,上主楼正门的台阶时,老钱已经在台阶上等他们,笑“哈哈”地问:“李书记有什么急事?”
李向东不理他,径直往里走。
黄却停了停脚步,低声说:“你闯祸了!”
老钱愣了一下,问:“发生什么事了?”
黄说:“不是发生什么事,是天都要塌下来的大事,你不向李书记汇报。”
老钱还是一头雾水地看着黄。
黄也不跟他废话,说:“今天李书记陪了香港大亨一天,结果,被那代理人弄得他一点面子都没有。”
这一说,老钱似乎摸着头绪了,问:“是借款的事?”
黄说:“你还知道借款的事!”
老钱说:“有那么严重吗?”
黄说:“严重的是,李书记一点不知道。”
老钱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忙解释说:“我哪想到那香港大亨回来了?我哪知道他会当面向李书记谈这事。”
他说,其实,政府借款并不止这一笔,有许多旧债都到期还了,我都在一点点往后拖。我这拖得也不容易啊!
他说,很多事不说也应该想得到的。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各镇各单位借贷的钱都不少,市财政也一样,不可能不借不贷吧?
黄说:“现在,不是否定你的工作,但你这么不声不吭地做事,就是把自己劳累死了,也没人知道,知道了,也要打??!”
老钱说:“我这不是不想给他增添烦恼吗?不是尽量给他减轻负担吗?”
黄说:“你跟我解释没用,你去向李书记解释!”
老钱心里却很不服气,想你黄算什么东西?我当副市长的时候,你不过是个副局长,仗着李向东爬到这位置了,倒跑来跟我耍官腔了。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事自己忽视了,自从自己分管市财政以后,几乎没有向李向东汇报过财政的情况,即使汇报,也是谈好的,很少跟他谈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帐,尤其是这笔借帐,就一直没向他透半点信息。
他太清楚这笔借款了。
十年前,他就知道这笔借款。这笔借款相当一部分是用于投入搞北海湾码头的,第一年就投入了两千万,以后虽然依次递减,但还是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他担心如实汇报这事,李向东一个不高兴,再暗中查这项工程的开支,或许真被他查出点什么来。要知道,那一次,他叫老邝暗中查这事,就差点查出了什么?如果不是李向东刚到任,脚跟还没站稳,如果不是钟市长跟他作对,分散了他的精力,他一查到底还真挖出萝卜带出泥了。
李向东安排他分管财政后,他松了一口气,就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掩盖这个事。当然,按老钱的意思,最好把这笔款还清了,一了百了,然而,当他发现,这笔款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他怎么想办法,怎么偷偷摸摸地还也还不清,就只好想,能捂多久就捂多久吧!
老钱刚分管财政的时候,那个代理人曾找过他谈还款的事。老钱当然强调困难,想这五年的还款期你都不紧张,怎么一到我接管就紧张了,就要逼我还了?这不是想要我难堪吗?不是想要把这事捅出去让李向东知道吗?
他对代理人说:“这事我得向李书记汇报,毕竟数目不小,不汇报不行。李书记有了处理意见,我再答复你。”
老钱应付走了代理人,心还忐忑不安了好一阵,然而,代理人却再不来找他了,好像把这事给忘了,老钱便也乐得自在,想这香港大亨那么热爱家乡,把这么一大笔款借给家乡,可能也没想要还吧?可能哪一天,就提出,把这笔款捐赠给政府了吧?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与现届班子几乎无关了。他想,如果香港大亨追得紧,那代理人还不三天两头地来敲门?
然而,老钱没想到,那代理人一下子就捅到李向东那去了。或许,这是那香港大亨的意思。他想,这香港大亨到底想干什么?他老钱跟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不可能是冲着他老钱来的。既然不是冲着他老钱来的,又是冲着谁来的?老钱想了想,也没想到一个明确的目标,毕竟,除了他还算与这笔借款沾边儿,其他的人,真正的经手人,也已经不在位了。
老钱没把这个想法告诉李向东,如果,他把这想法告诉李向东,或许,他能通过今天与香港大亨交谈里察觉到什么。
第九六七章解决的办法
老钱走进李向东办公室的时候,李向东坐在大班椅上,板着脸盯着他。老钱心里再惶惑不安,脸上还是堆着笑。他说,早想到你这来了,一直不见你,你如果不给我电话,明天,我也会来向你汇报工作。这么说,他就坐到李向东对面的椅子上。
李向东有点困惑,想黄已经跟他谈过了,他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竟还摆出这么副神情,到底想干什么?
老钱坐下来,拎着的包垂在桌下,两手动作了一番,玩戏法似地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