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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教李向东应该微偏,眼睛要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绝不能东张西望像小偷一样。她呢,当然也看着他,也看着他的眼睛。
陈坚去看过他们排练,说:“这不是暗送秋波吗?”
李向东说:“有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
陈坚心痛地说:“她不会是喜欢你了吧?”
李向东心里慌慌地跳,说:“不可能,绝不可能。”
文艺委员跟他说话的口吻硬得像块铁。
陈坚就问:“是不是朋友?”
李向东说:“当然朋友!”
陈坚又问:“是不是哥们?”
李向东说:“当然哥们!”
陈坚就说:“你可不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李向东问:“我怎么了。”
陈坚说:“你知道我喜欢她的。”
李向东说:“我明白,我不可能有戏。”
陈坚狠狠地拍李向东的肩,很感动的样子。
曼莉也是六对交谊舞人选之一。她的舞伴比李向东要出色的多,文艺委员只说一遍他就听明白了,就可以当助教了。指挥着其他人“嘭擦擦”地迈舞步,把文艺委员释放出来重点辅导李向东。
李向东笨了一个星期,也无关体热地冒了一个星期的汗,终于,有点上道了,可以随着文艺委员迈舞步了。但是,她还是不满意,认为李向东太被动。她告诫他,跳舞男伴是主动的,他要暗示女伴向东向西,是该转身,还是后退。李向东试着要主动,但还没暗示,她就先退了,先转了。李向东与她便产生了出现了不和谐。
她说:“你怎么这么笨呢?”
李向东也承认,说:“我本来就笨。”
她说:“你怎么承认自己笨呢?承认自己笨就是放弃了,就是无可救药了。”
李向东说:“我早就说过我不行,早就要你换人了。”
她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样的话?现在还能换人吗?要是能换,我早把你换了。”
晚上,陈坚告诉李向东,这就是暗示,暗示你有戏了。他说,我是没希望了,我已经彻底放弃了,但我希望你能成功,一定能成功!李向东看着他,想他是不是在考验自己。
陈坚“嘿嘿”地笑,说:“我已经另有目标了。所以,哥们不会怪你了。”
李向东说:“你变得也太快了吧?”
陈坚说:“人要现实一点。”
他说,我要现实一点,知难而退,你呢,要现实一点,抓住机会。
他帮李向东分析,说,你听听她那话,要能换,早就换了。这就是说,她已经深深爱上你了,想爱别人也爱不起来了。
李向东问:“是这个意思吗?”
陈坚说:“肯定是这个意思!”
李向东就问:“那我应该怎么办?”
陈坚说:“大胆向前呀!”
李向东说:“可我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陈坚说:“你那么搂着她,那么看着她,会一点感觉没有?”
李向东说:“那种感觉和这种感觉不是一回事。”
陈坚突然拍着他的肩说,够朋友哥们,既然,她看不上我,你也别看上她,替我报仇!
这也算报仇吗?
不管怎么样,陈坚还是很感谢地请李向东在学院墻外的食肆嘬了一餐。
每天练习的时候,文艺委员都要向大家说解当天的要领,从舞步,从配合,从音乐,然后就要大家示范给她看,再一个个纠正不够规范的地方。这时候,李向东就像一个多余的人,站在一边观看。他看得最多的就是曼莉,看她那长漂亮的脸,看她那弯曲得很好看的腰,看她那双修长的腿,看她旋转时的轻盈,有时候,遇到她的眼光,他还那么痴迷地忘了躲开。
有一次,曼莉的舞伴请假没来,文艺委员就把多余地站在一边的李向东喊了过去。她说,你和曼莉搭搭对。李向东又冒汗了,想自己竟能跟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跳舞?想自己竟可以搂着她?想自己竟能近距离地和她眼睛看眼睛,像陈坚说的那样暗送秋波?他的心“扑扑”地跳,有一种脑袋充血的迷蒙。
文艺委员大声地叫,你怎么还是这姿势?你怎么还不能彻底改掉这姿势,屁股不要往后缩,不要像只虾一样。李向东便满脸涨得通红。曼莉对他笑了笑。这一次,却把他胆子笑大,腰挺得笔直,步子迈得大大的。曼莉在他手里便轻盈起来,他要她向左,她就向左,要她向右,她就向右,要她向前,她就向前,要她退后,她就退后,要她旋转,她就飘似地旋转。她完全服从他的指挥,完全在他掌控之下。
第一七一章默契
好久好久,文艺委员都没有说话。她看着李向东,说,你这不是把要领都掌握了吗?你这不是跳得很好吗?你和我怎么就跳不出这水平?李向东哑口无言。这天,她就一直要李向东和曼莉一起跳。她就一直站在一边看。后来,大家都散了,她却叫李向东留下来。
她问:“你一直都想和她跳吗?”
李向东说:“没有,怎么会呢?”
她又问:“你认为,来练习跳舞就可以和女孩子多接触,可以寻找到谈恋爱的机会吗?”
李向东说:“我根本没有这么种想法。”
她再问:“那你来练习跳舞是为了什么?”
李向东说:“为了我们班的荣誉呀!”
她说:“你别跟我说响亮的。”
李向东想了想说:“我根本没想要来的,是你硬拉我来的。”
她愣了一下,似乎这时才意识到,李向东确是她硬拉进来的,便喃喃道:“我也觉得不像,觉得你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第二天练习,文艺委员就宣布,调整舞伴,由李向东和曼莉跳一对,她和曼莉的舞伴跳一对。这一调整,效果马上好起来,曼莉完全在李向东掌控之下,文艺委员也不用担心男舞伴出错,放心地听从他指挥了。
从此,李向东也敢抬头看曼莉了,且经常在一起,一起去练习跳舞,一起说着话儿,从练习场回宿舍。上课见他们在一起,在餐厅吃饭也是两个人,甚至在图书馆也看见他们一起。按陈坚的话说,只差没一起去走学院那片梧桐林了。
当然,陈坚不看好他们这段交往。
班里人都知道,曼莉早有男朋友了,经常从省城来学院看她。她男朋友来了,曼莉就显得很高兴,就和他手拉着手去走那片梧桐林。
他说,曼莉和李向东在一起,只是为了跳舞,为了默契,为了比赛。
然而,他们在比赛中还是名落孙山。不能说他们跳得不好,只能说强手如林。
之后,李向东和曼莉的交往本该告一段落了,只是那时太时兴跳交谊舞,常常就听说那里那里有舞会,谁谁谁谁去参加,大学生又很受欢迎,舞又跳得好,到了哪里都让进,都为那里的舞会平添了许多光彩。
曼莉想去哪跳舞都来约李向东,每次约李向东,他都应她的约。说心里话,他是喜欢和曼莉在一起的,其实也没想要跟她怎么样,只是想和她说说话,想看她说话时,嘴角挂一抹笑。只是想和她跳舞,他们舞跳得很默契,很享受。他还想闻她身上溢的一缕淡淡的幽香。有好几次,他都想问她抹的是什么香水。他对香水是过敏的,总要打喷嚏,但她那香水闻得却很舒服。他还想和她跳舞回来后,一起坐在学院的围墙外吃夜宵,尽管只是吃一碗馄饨面,或者一碗牛腩粉。更多的时候,是曼莉买的单,她说她比他有钱,说她男朋友每次来都带钱来给她化。她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她的男朋友,不知是暗示李向东她已名花有主,还是存有其他原因。
这时候,李向东会笑着说:“有男朋友真好,特别是已经参加工作的男朋友。”
她告诉他,她男朋友对她很好,说她男朋友比她大五岁,是保送上大学的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后在省城某机关工作,是组织培养的第三梯队。李向东知道,第三梯队就是前途无量的重点培养对象。
她还告诉他,她男朋友对自己总没有相信,总担心她会移情别恋,总担心不喜欢他了,喜欢别人。所以,隔一段时间总要来看她。搞得大家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这样公开他们的关系影响很不好。李向东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好多人还偷偷谈恋爱呢!
她还告诉他,她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多想法,请他相信她。她只是觉得他们在一起很随意,很舒服,还很默契。李向东看看她,觉得她这话有点多余,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么说是想要证明什么呢?
这天晚上,李向东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想她是不是觉得他喜欢她了,想暗示他,他们不可能。他想,她是不是喜欢自己了,觉得心虚了,想要自己说服自己?他没想清楚就睡觉了。
那时候,李向东单纯得像张白纸。
这以后,他们还经常外出跳舞,还经常在学院围墙外吃夜宵。曼莉还会时不时地提起她的男朋友。李向东觉得这很正常,向别人谈自己的男朋友,有什么不应该呢?
陈坚却很看不惯李向东这种作为。他骂李向东是卑鄙小人,骂李向东明知道曼莉有男朋友了,还想要插一腿,骂李向东是第三者。
李向东满脸涨得通红,说:“我有吗?我有吗?我根本没有那么想!我们根本没有那种作为。”
陈坚说:“你要没有那种想法,就少跟她一起,就不要跟她在一起。”
李向东说:“我们在一起,只是跳跳舞。”
陈坚说:“跳着跳着可能就跳出事来了。”
李向东心儿一跳,想很多跳舞的舞伴就是这么跳出感情,跳进那片梧桐林里。虽然,他和曼莉是不可能的,但他不能怪陈坚这么骂他。他想,自己的确是要考虑考虑别人是怎么看他和曼莉了。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但曼莉却是不能让人那么议论的。这议论如果传到她男朋友那里,就不好了。
于是,他便拒绝了曼莉的几次约请。他说,他不能老是去跳舞了,他得要把时间化在复习上。他当然不能明说,这种话可以明说吗?本来曼莉就说过,她对他并没有太多想法。
看着曼莉离去的背影,他心里也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有一次,还想跑上去告诉她,他又改变主意了,想去跳舞了。最后,还是没有让自己那么做。
转眼间,就要考试了。大家都忙着复习。李向东却比别人还要忙。那时候,有一句很经典的名句,叫“笨鸟先飞”。
李向东就是那笨鸟。
从小学到中学,他的成绩一直都不算好,即使高中那几年,也在班里也只属中等水平,所以考大学时,他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填写自愿时,也只是填写了几个普通大学。那知,高考卷发下来时,李向东却有好神助,总有几道题是很重点复习过的,解答起来应付自如,便考了高分,便在班里脱颖而出。要知道,那时候,能考上大学是很不容易的,在他们那个小地方的名牌高中,一个班有那么三五人考上大学已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有的普通高中,全校每年考上大学的也不过三五人。
李向东知道自己的底子,上了大学,就感到压力了,又跳了那么一段时间的舞,很多地方就有点跟不上了,很担心自己考试不及格,全部精力都放到复习上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有些人已提前回家过暑假了。
曼莉当然是走得最早的。她男朋友早盼她回省城了,考完试的那天下班,就过来把她接回去了。
过了暑假回来,李向东就再没见过曼莉。她那位第三梯队的男朋友也不知想了什么办法,把曼莉转回了省城的学校。
第一七二章曼莉离婚多年
这几天,李向东连续接到几个大学同学的电话,他们都在省城工作。显然,都是从陈坚打听到了他的消息。多年失去联系,要谈的话很多,谈工作,说这些年的跌宕起伏,说人生观的价值,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谈生活,说家庭老婆孩子,说身体心脏血压,谈往年的趣事,说老师同学,说吃饭睡觉,说考试复习。
这时候,李向东才知道班长到底是班长,职务还是最高的,已是正厅了,且是一个比较重要,别人都要给几分面子的厅。
班长说:“你干个也不错嘛!在一个县级市,能干到副处,也说明你是有一定能力的。”
李向东说:“还希望班长多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指导工作。”
班长说:“有机会的,一定有机会的。不过,最近很忙,如果是官方邀请,基本上是不会去的。”
李向东说:“当然是私人邀请。以老同学的名义邀请。官方邀请,我们一个县级市,那有那资格。”
班长听了,笑着说:“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混得不错。你不会是拍马屁拍上来的吧?”
李向东说:“那就要你班长下来搞搞调研,好好了解了解了。”
班长说:“听陈坚说,你还那么英俊潇洒,舞还跳得那么好吧?”
李向东说:“那里,那里。都这年纪了,对跳舞已经没多大兴趣了。”
他想,在班长记忆里,他最值得一提的可能就只是跳舞了。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