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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对表妹说,你必须滚,滚得越快越好,我以后再不想见到你了!
杨晓丽意识到了什么?呆在那里,好久好久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问自己,你为什么要叫表妹去青山市?你找了许多借口,叫她去青山市干这干是真正目的吗?她问自己,你老实说,你叫表妹去青山市,是不是就是希望给他们机会让他们鬼混?你认为,表妹与李向东鬼混能让李向东得到某种莫名的神助?
她对自己说,绝对不可能,绝对不是这么回事!我杨晓丽是傻瓜吗?傻得让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鬼混?虽然,这个女人是自己的表妹。
她对自己说,天下有那么荒唐的事吗?荒唐得鬼混就能改变现实吗?真要这样,李向东和表妹鬼混了那么久鬼混了那么多,他早就成仙了,早就所向披靡了,还会被班长制约成那样,制约得一点儿血性也没有?
她对自己说,其实,你自己也感觉到了,他们根本没有鬼混,李向东一点也没有呈现出那种让你停了呼吸死去的迷离。他还是以前那个他,虽然还是那么勇猛。
杨晓丽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相信李向东的,也应该相信表妹。你杨晓丽保护了李向东,他还好意思再背叛你吗?他要再背叛还是人吗?她对自己说,其实,真正有助于李向东的是你自己,如果,你不是在省调查组面前保护他,他早就完蛋了。你杨晓丽原谅了表妹,她还好意思再偷李向东吗?她要再偷,恩将仇报还是人吗?她对自己说,表妹和李向东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他们才见了一面,且是在那个小餐厅,他们根本没机会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事!
回到青山市,杨晓丽已经不再相信什么神助的鬼话了,且完全相信他们根本没有干过对不起她的事。她心情非常高兴地对李向东说:“省委主要领导的水平就是高,到青山市走那么一趟,把问题都看清楚了,就知道应该支持你了。”
李向东说:“这事你别声张。”
杨晓丽说:“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到处乱说嘴上没把关的人吗?”
李向东说:“我知道你不会,但还是要提醒你。”
他说,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还存在变数。
他说,上不上治理厂?对省委主要领导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青山市的班子团不团结?如果,省委主要领导这边刚松口,事情就传得沸沸扬扬,不利于班长有损于他的威信,省委主要领导完全可能改变主意。
他说,只要一切都平静如实,省委主要领导是会说服班长的。只要说服了班长,有他的支持,常委会就可以通过治理厂的方案。即使以后,在治理厂的建设中,还是要注意维护班长的威信,不能让人对我有一种小人得志的看法。
杨晓丽非常认同李向东的冷静,但又不高兴他对她的担心。她说:“你还是信不过我,每一次,你总是信不过我,总认为我做事不经大脑。”
李向东笑了笑,说:“没有啊!我怎么会信不过你呢?我早就对你刮目相看了。”
杨晓丽说:“刮目相看就不会有那么多费话了。”
李向东说:“我向你认错。”
杨晓丽说:“我不接受。”
李向东说:“我是非常有诚意的。”
杨晓丽说:“再有诚意也不接受。”
李向东装着很无奈的样子说:“那我就没办法了。”
这时候,他们在那个小餐厅吃了晚饭出来。表妹已经回市县了,应该说,是被杨晓丽赶回去的。回到别墅的家,看到家里干干净净的,心里便有一种歉疚,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想李向东和表妹不是已经经受了考验吗?自己还有必要那么担心吗?
她问:“你对表妹是不是太无情了?她那么大老远跑来帮我们搞清洁,你却躲得远远的。”
李向东愣了一下。
杨晓丽说:“我们太对不起表妹了。”
李向东没有搭话。他不知道杨晓丽在想什么?如果,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她随时都会翻脸。
这个晚上,睡在表妹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床上,闻着还散发着一丝丝阳光气息的床单和被子,他们都默默地没有说话,很晚都睡不着。
他问:“想什么呢?”
她说:“什么也没有想,可能白天睡得太多了。”
他又问:“是不是元气恢复了,要不要再折腾一下?”
她说:“你少来。我全身还痛呢!”
他笑了笑,说:“这么好的心情,有点可惜了。”
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说:“睡吧!明天要上班呢!”
这个晚上发生了一件事,班长从省城带到青山市的阿启回省城过周末回来,与某局长一帮人吃晚饭,又拼起了酒。自从阿启上了女常委的当,他就明显感觉到班长对他不信任了。他预感到班长不会兑现承诺让他当青山市委常委秘书长了。没有班长的信赖,他一个外地人,想要爬到副厅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了。于是,他总郁郁寡欢,很有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破罐子破摔。
这天,他把自己喝得烂醉却还驾着车狂奔。在一个拐弯处,突然冲出一辆摩托车,一个反应不过来,“轰”一声撞了上去,再一打方向盘,他的车便闯在路边的树上。虽然,车上弹出的气囊救了他一命,但那开摩托车的人却被闯出十多米,人当场就不行了。
杨晓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扑扑跳个不停,想这不到一天的时间,怎么接连发生两起不利于班长的事情?且一件比一件厉害。难道这只是巧合吗?
第1675章一下子发生太多事
那会儿,阿启的酒全醒了。第一感觉就是出大事了,可能死人了。他挂了倒车档,一踩油门,那车竟还可以动,只是发出的声音很嘈杂,还冒黑烟,然而,他顾不了那么多,车倒够了位置,便挂回向前档,再踩油门,车就冒一团烟逃跑了。
他不能不逃跑,因为他喝了酒,因为副驾驶位上还坐着酒店的一个三陪小姐。这三陪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陪他,知道他喝了酒喜欢去郊外飚车,见他离开酒店就跟了上来,要随他一起去飚车寻刺激。每一次,他在郊外的公路上狠奔时,她像注了兴奋剂,总“哇哇”大叫。每一次,他把车停在没人的路边,把她拉下来,强暴般地对待她,她便像一只发情的母猪,总亢奋得大叫,太好了。太好了!这一次,眼看就要驶上郊外那条路,兴奋正一点点聚集,那想竟发生了车祸。
阿启拐上一条支道逃出一段距离,猛地意识到天网恢恢,自己不能选择逃逸这一最愚蠢的办法。毕竟死了人,交警总要查个水落石出。再说了,这路上车来车往,你能保证没人看见吗?没人记住你的车牌号吗?你的车撞成这样,拿去维修就没人起疑心吗?他想,他必须回去。酒后驾驶并非严重得没有补救的办法,只要给予死者足够的赔偿,不把事情闹大,完全可以大事化小。他想,遇到这种状况,班长总不会见死不救,虽然,他对自己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器重,但他总还是他从省城带来的人。
他很清楚只要把那三陪小姐弄下车,问题还是可以掩盖过去的。他为什么喝酒?还不是为了加强与部门单位的沟通?这多少也是为了工作,带有公务喝酒的性质。
他停下车对三陪小姐说:“你快下车。”
那三陪小姐却一动不动,他连推了几把,这才发现那三陪小姐一点反应也没有。原来她已经昏了过去。
这段路没有路灯,车里的灯怎么也弄不亮,不知这三陪小姐是受了伤还是被吓昏过去了。他一边摇着她,一边大声叫:“你醒醒,你快醒醒!”
三陪小姐还是没有反应。
他犹豫起来,不知道自己是选择逃逸,还是要回到现场?仿佛听到警车刺耳的尖笛鸣声了,想警车已离现场越来越近。真不知道,警察行动怎么那么快,像是从天而降。他可不能在这时候被警察发现,他必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三陪小姐弄下车。
阿启再一次踩踏油门,只听见一阵空转声,车身却一点不动,最后,连响都不响了,他的脑袋便“轰”一声炸了起来,这里离出事现场并不远,警察很轻易就能找到这边来。他纵使弃车而逃,也无济于事,警察轻易就能查到这车是谁驾驶的。
他想,完了,你彻底完蛋了!
他想,你真不该酒后驾驶,真不该让这三陪小姐爬上你的车!
他想,当初,你真不该官瘾那么大,离开省城随班长到青山市来!
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刚打电话给交警大队长。他说,他撞人了!他说,他是因为公务才喝酒的!他要他马上给他摆平这事!他本还想打电话给班长,但他想,还有必要吗?他阿启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大队长不是说能摆平就能摆平的,无论如何,他也会向班长通报发生的一切。
警察不知道阿启是谁?酒精测试严重超标,于是,控制了他。事实太清楚了,肇事者不仅酒后驾车,还肇事逃逸,而且,车上载着一个三陪小姐。当救护车要把那三陪小姐弄下车,才又发现,那三陪小姐的腿被卡住了,怎么弄也弄不出来,迫不得已,只好出动消防队,进行特殊拯救。拯救那位三陪小姐前前后后花了近三个小时,许多路经的人便停下来看热闹,一些住在附近的老百姓闻讯也跑出家门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观。
有人说,开始,那人很凶,还叫嚷着不让警察测试酒精。
有人说,那人一定很有来头,说什么也不让处理,说什么也要等交警大队长过来。
有人说,他是市府的大官,三几句话就把警察镇住了。酒后驾车撞死人,还跟三陪小姐鬼混,哪件事不够他喝一壶的?他竟还这么霸道!
老百姓太看不惯这种人。好多人就用手机拍下了现场,有好多人半夜三更便把拍摄的视频和相片发上了网。科技进步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随身携带的手机比照像机还管用,一部普通的电脑却能通过网络让全世界的人知道某一个小地方,某一僻静的角落发生的事情。
开始,班长还叫交警尽最大的可能把事情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他说,必须大事化小。他说,酒后驾车也好,肇事逃逸也好,但要想办法把三陪小姐这一笔抹干净。那会儿,他想,只要这一点不曝光,什么事都好解决。然而,一觉醒来,各种舆论便铺天盖地,尤其那三陪小姐极度暴露的穿着打扮,怎么也让人难于相信她是一个正经女人。
交警大队长说,我们无法控制群众围观。
交警大队长说,我们无法限制群众拍照。
交警大队长说,我们无法制止群众把那些视频和相片传上网。
班长只好吩咐他带自己去见阿启。
阿启一见他,便“扑通”一声跪在他脚下,说你一定要救我!说念在我跟你那么多年,念在我跟你到青山市来,你不要丢下我不管。他说,只要你肯救我,是一定有办法的。
班长说:“我能一手遮天吗?”
他说,就算我能一手遮天,现在也遮不住了。你一下子弄出那么多事,不仅青山市都知道了,全省全国,甚至全世界都知道了。
他说,如果,能救你,我会不救你吗?你自己想一想,那些传上网的视频和相片,那些看了视频和相片的老百姓的呼声,就像一个个惊涛骇浪,不仅可以把你淹没,同样也可以把我淹没。
他说,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班长要让他知道某种厉害关系,要让他知道除了认罪,再没有其他办法了。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我把你弄到青山市来并没叫你酒后驾驶,并没叫你肇事逃逸,并没叫你载着三陪小姐招摇过市。
但是,班长还要让他看到希望,让他知道,他不会丢下他不管,只是目前这种状况,他管也管不了。如果他硬要管,事情会越闹弄大,反而还会把自己赔进去。他阿启是要把他赔进去,还是从长计议?还是希望等这事渐渐谈下去,别人都不注意了,他再利用他的权利,他的关系把他弄出来?当然,为了这些,目前他阿启就要承担一切自己必须承担的后果!
他心里有一种担心,担心阿启失望,担心阿启认为他不救他。阿启一旦绝望,还不疯狗一样乱吠?还不说出他与女常委的事?尽管,他知道,阿启再怎么说也没有证据,但班长已经经受不住折腾了,再不想发生半点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阿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说,我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怪我自己气数已尽。
他说,你就是不救我不帮我,我也不会害你。
班长吃了定心丸,表现出一副很心痛的样子,对交警大队长说:“你要好好照顾他,尽最大的能力不让他在你这里受半点委屈。”
这样的话听起来好听,却没有实际意义。
第1676章让你尊重二把手
如果,李向东借用此事向班长发难,甚至于通过解救阿启掀翻班长也是有可能的。谁还比他更有能力和理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