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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略微晃动一下,稳住重心,银爪弹回手臂里。我甩甩酸疼的手,蹲下抚摸着黑羽苍白的脸。
莉露浮在空中,不知所措,一言不发。
四周静悄悄的,刚才激昂的人群,此时都如同雕塑一般。
不一会,人们东倒西歪,纷纷扑倒在地,大量的雾气升腾,周围迷蒙一片,有洗桑拿浴的感觉。
王贝贝看着我,两只马尾随风浮动,凤眼里写满了惊异。
黑羽浅浅的笑了。
远处的黑衣人后退着。
我抬头直视莉露。莉露的破山剑脱手掉了下来插在地上。浑身颤抖个不停。
我想勉强挤出点表情来,但是发现自己做不到。身体似乎不止我一个人控制,跟上次在竹林里一样。
II 第五十五章 陨落
四周的黑衣人全歪歪倒倒成了干瘪冒烟的皮衣皮靴。
“战神终于觉醒了。”黑羽雅笑着。
“好可怕。”王贝贝面色苍白。
如梦初醒的莉露,没有了神器破山剑,抽出一支KJ柯特45对准我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我没有刻意躲避,子弹好像长了眼睛,在快要接近我的地方自动偏离轨道,划出了分外妖娆的火花,弹开。
银爪已经弹出,滚烫着,冒着青烟。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的。
浮在空中的莉露没有再开枪,僵硬不动了。
眼前景物一变,我飞身跃到莉露面前。双爪轻描淡写一拨,“嘎吱”,摩托帽出现了几道裂痕,“啪”,转眼化作了风中的飞灰。
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
真的是你?
马尾辫随风摆动,跃入眼帘。光洁的额头,水晶眸子。薄薄的嘴唇。
那牵动了我七年的梦。
七年,整整七年,一切都像一场梦。年少无知的我们。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纯纯的爱的故事。
那天和班尼露在一起的果然是你?我以为自己患了“幻视”。经过了漫长的七年,你最终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了?
黑羽露……
我抚摸着你的脸。嗯,虽然有些苍白,但是依然顺滑,丝绸一般,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和瑕疵。水晶眸子有点疲惫,有点失神,还是那样的忧郁。但是,我知道,看到我,你总会露出甜甜的,浅浅的笑容。
这笑容,只属于我。
回忆在脑海里涌现着。
……
“你指甲要剪了!”黑羽拎起我的小指。
“啊?不会吧!并不长啊……啊,好,好!我剪我剪就是!”我呻吟一声。她的另一只手的指尖已经在对我的背部进行小范围的武装镇压了。
“乖!”嘴角轻扬,浅浅的笑,水晶眸子眨着,盯着我出神。
……
呼噜呼噜。
“哎呀。”我轻声叫道。
“看你还睡?给我专心上课!”
“大姐,你这样捏成了习惯,日日捏,月月捏,我以诗人的身份担保,你可以正式去美容院上班了!”
“切!”
……
竹林。
“你老盯着我看什么?还偷偷的笑,花痴?”我双头枕着头靠着土坡,纳闷道。
“以前,你也问过相同的问题。”她松开唇边的青草。
“那是刚进校的时候了。不过,你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
“我喜欢你。”
“什么?”我睁开眼。
“我喜欢你。”
“可不可以再说一遍。”我望着她一脸怀笑。
“阿痴是白痴。”
……
猛然一震。
胸口湿湿的,热热的。逐渐扩散开。低头一看,胸口红了一大片,还在继续扩张着势力,KJ柯特45握在莉露——黑羽露手中,枪口冒着一缕青烟。弹出的弹壳缓慢的自转着,一圈又一圈,落下去。
黑羽雅的呼唤,王贝贝的尖叫混成一片。似乎很遥远,听不太清。周围景物有些昏暗,有些模糊。
砰。
悲伤的弹头钻入衬衣,拥入胸口,冰冷的。血花溅起。
砰。
冲击力拽起了我,右手依依不舍得离开她的脸。一阵急促的喘气声。空气中的氧气似乎非常稀薄。
空气中是青草的刺鼻味,还有潮湿的雾气。
全身都在颤抖。
好冷。
砰。
压抑许久的泄水翻腾着涌上来,冲破了喉咙的束缚,口中一甜,血水喷出,我仰着头。眼前的景物变成更加缥缈虚幻,诡异的抖动着。
……
“喂,你啊,叫什么名字?”
“你张这么大嘴做什么啊?神经?喂,别发呆了,说话啊,哇,你眼睛看哪儿啊!”
“哦,哦!误会误会……我说我说!”
“我叫武驰。”
“武驰?舞池?武痴?无耻?”她眯着眼,嘴角轻扬。
“那,你叫什么?”我苦笑着。
“记住哦,我叫黑羽露。”
马尾轻轻的摆动着。
……
“你看你,教室人都走光了,你还在磨蹭!”
“参考书太多,放在这别人乱动怎么办?还是背回家的放心,我可不想去丢失了痛哭流涕……”
……
我踩着脚踏,载着心爱的姑娘,脚踏车在夜风中疾驰。
……
“再给我吹一遍那曲子吧,太好听了!简直百听不厌。”
“才不!你听得舒服,我口干舌燥累死了。”
“哎,这曲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旋律这么悲伤,可能是送葬时吹的吧。以后你死了,我在你的墓上吹给你听。”
“好啊,那也不错,起码我死的时候你记得我。”我懒懒的依着土坡,闭上眼睛。
……
你要去法国?离去的那天,我孤独的依在候机厅的椅子上,我没有去找你,和你打招呼,我只是注视着,默默地注视着那架飞机飞离地平线,翱翔进湛蓝的天空,它带着我爱的你,带着我年少的期盼远离了这块土地,我们成长的土地。
……
喂,你啊,叫什么名字?
我叫武驰。
那,你叫什么?
记住哦,我叫黑羽露。
……
我叫黑羽露。
……
我喜欢你。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铜铃声?
森林里的鸟儿奏起交响,黄鹂清脆地鸣着,布谷鸟是进行曲的节拍,乌鸦最不合适宜,却是“呱呱”叫着从屋顶上空掠过,还有好多不知名的鸟……溪水奔流不止,牛项上的铜铃声叮咚叮咚近了。
外婆脸上的皱纹。
手中的弹弓。旧的布衣裤子。
孩子王一声令下,大家叫着跑着兴奋的跳着,一齐去掏鸟蛋。
……
不,又变了。
我穿着七十七中的校服,漫步在校园里。我的平光眼镜没有了,脸上的胡须也很柔软,啊,我回到了高中时代。
来往的学生说笑着,晃动着,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学校的假山被人工湖环绕,人工湖周围是密布的树木,深处则栽种着不少的竹子。
季节是初春。
我踏着青草,拨开茂密的树枝。嗅着草青味。
一袭白裙的她,依在土坡旁,唇边吻着一棵青草。
我就这样,远远的,望着她。
她浅浅的笑着,水晶眸子闪着光。
草笛声悠扬婉转的回荡在竹林中。
(第二卷完)
※※※※※※
III 第五十六章 新的开端
十月一日。
天空雾蒙蒙,倾盆大雨。
我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无神的瞟着挡雨刷和落在车前窗的雨顽固争斗着。
那一年,也是这么大的雨。
我们几乎全军覆灭,拼着命带他出来。想不到,一样的天气,我却帮他收了尸。
车到了局子门口。我打开开门跳了下来。其余的人也下了车。
“把他抬进去吧。”我面部表情的对手下吩咐,转身进了门口。
“是,队长!”
咚咚咚。
光秃秃的走廊,只能听见自己的皮鞋声。很寂静。更多是是沉闷和压抑。
医疗室。
无影灯的照射下,老王瘦骨嶙峋菱角分明的脸,正盯着手术台上的武驰。
“四发子弹,射穿心脏,没脉搏了。”
“真的没救了么?”我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你说呢?对了,把烟灭了。”
我悻悻的将香烟按灭在手心。空气中飘着点儿焦味,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我出神的盯着仪器上的心率。直线。他的脸上带着笑。最后一刻,他肯定遇到了最想见的人经历了最开心的事吧。
“我一共给他检查了三次身体,上次你带他来局子是第二次,还有你最初带回他的时候,满身是血的他……真是令人记忆犹新,至今还历历在目。”老王停下手中的活,脱了手套坐下。
“嗯。”我随便回了句。
“聊聊当时的事吧,我也一直很好奇很想知道,但是老家伙们一直都守口如瓶。”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吧,老罗,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开口问过,现在就当作个纪念吧。”
“你真想知道?这个故事说起来好长。”我望了望手术台上武驰俊俏的脸。那张脸和他的母亲真是颇为相似了。
“你真是比我老得还厉害!”
“也罢。待我娓娓道来。那是八零年,不,应该是七九年。那天雨也很大,天色很阴暗。我和弟兄们全守在市一医院里——根据老家伙们的夜观星相,战神将要降生。我们当时有多少人呢,大概一百多吧。”
……
门外。雨“哗啦哗啦”向下砸。门前的雨水汇成了小溪。间歇还有雷声。
我就坐在医院挂号处旁边的椅子上,附近任何可疑人物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监视范围之内,我带了一百多弟兄,分布在楼内各大要道口,携带众多枪支弹药,战斗力无须担心。“他们”来了就大干一场。婴儿的啼哭,我们在等待。
出乎意料的,等了很长时间,都没任何反应,整个医院静得可怕。
周围几个弟兄,有的坐不住不耐烦的来回踱步。有人哆嗦着。有人在轻声唱歌。
我却没太多其他情绪,两只手一直插在口袋,握着两只54手枪。眼睛密切留意周围的动静。
长老们的话应该不会有错,那么就是情况有变?我默默想着。
不过,该来的总会要来。
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进了大门口,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挺着大肚子,浑身是血。看着她这模样,护士尖叫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叫来了帮手,推进了产房。
“有人要杀我……”女人进产房最后一句话。
心里一惊。
“应该是她了吧。”一个弟兄说道。
我点点头。
“大家注意,‘他们’要来了。”我冲着对讲机喊道。
弟兄们的身形全高大了起来,狼毛急速的蹿出。大厅里原先的人马上变作数头体格健硕的狼。护士们没有慌乱。大家都很熟了。
我站起身,抽出两把54手枪,狼眼狠狠的盯着大门口。
“啊!”两声哀嚎。
身旁两个弟兄突然被无形的力量向后扯去,我回头一看,挂号窗口里哪还有什么护士,班尼露十指兴奋得颤动着,硬生生将两个弟兄往回拽着,终于将骨架扯离他们的身体,向天一抛摔在地上,血肉模糊,狼毛遂奉散落。
整个医院顿时变成了血腥的战场。
“吼!动手动手!小心他的绣花线!”我怒吼道,狠命的扣动扳机,双枪喧嚣着愤怒的子弹,班尼露“嗖”的跳离窗口,撞开门,双手微颤,顺着丝线爬到楼上去了。
糟糕,二楼的产房!
挂号室里的护士被扑克牌钉在了墙上,目光呆滞。
连魔术师也来了,不知道他们一共出动了多少人。
“嗨,亲爱的罗克,多年不见,怪想你的,你不会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吧?”夏佩露讪笑声回荡在大厅里。
“你们守在这里,我去楼上支援!”我叫道,换着弹夹,向楼上冲去。
“人家才刚来,你就要走啦,什么道理嘛!难道人家配不上你吗?”夏佩露陡然挡在我面前,握着两把扑克朝我天女散花般扔来。
旋转的扑克牌好似利刃。没办法,我闪身退到柱子后,静待出手的最佳时机。柱子旁插满了扑克。
此时,大门口有涌进大批黑衣人。狼们和吸血鬼们混合在一起,扭打成一团。一个弟兄刚把大刀送进了一个吸血鬼的胸膛,脑袋就飞上了天空。还有一个弟兄抬着机枪冲进蝙蝠堆里,打得他们怪叫,突然发现自己胸前伸了只手出来……叫嚣的吸血鬼们也不好过,周围涌起大量的雾气和掉落的狼毛,残肢断臂四处飞舞,血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