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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意外，他这个年纪竟然就有这样的觉悟，策划未来的生活。想想高一时的我，还在父母的监督下学习，整天迷迷糊糊的，一有机会就偷跑去游戏机室打电玩。
他黑黝黝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已经通红。他扶了下眼镜，继续兴奋的说着。
“可是最近有几个外面的流氓缠上了她，逼她和他们交朋友。他们人太多了，我打不过他们，我恨我自己，连保护她的能力也没有。”他有些苦恼。
“没想过求助吗？”
“没有用的，警察不会管这个。爸妈也没有工夫管。”
十六岁，花季。眼前这个少年，目光中充满迷茫。没有一点童真的色彩。
我很想帮他一把，但是不知道从何帮起。难道要我和那群人去决斗不成？那未免太离谱，如果我拥有肖的“神力”，帮他去出出气，那还差不多。
“谢谢你，武老师，和你谈话我觉得心情好多了。”走出饭馆，他说道。
“呵呵，其实我才惭愧，作为你的朋友，作为你的老师，一点忙也帮不上……”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自己，也许凭你自己的力量就能解决。”其实我自己也没底。
他黝黑的脸上总算挤出了笑。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已经被一群打扮得怪里怪气的人围住了。为首的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子说道：“喂，姓黑的，丫的可找到你了，你考虑清楚没有，再和我争女人可有你受的了。”
“哼，就在刚刚，我已经考虑的非常清楚了，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和你们这帮垃圾在一起的！”黑波挺拔着，拍着瘦弱的胸脯。
好，不愧是我的学生，有点骨气。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寡不敌众啊，他好像有点太冲动了。
I 第十六章 变身下
为首的黄毛小子，听到这话气得直跺脚，本来就不怎么好看得一张脸更加扭曲变形了。
“哎哟，老大注意身体啊。”旁边几个人扶住他，被他抬手震开：“都闪开，我没事。我牛二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小子，很好，跟我斗你还太嫩了点，哼哼，我们今天就做个了断吧。”黄毛一叉腰，后面一群混混也嘿嘿的怪笑。
黑波毫不动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一拳窝在黄毛脸上。
“哇，我的脸。”黄毛哀嚎一声，捂着脸躺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
惊人的爆发力，速度，让人暗暗叫绝。黑波猛的一回头，抬起拳头冲我笑笑：“武老师，我把您的教导全听进去了，果然打赢了黄毛，哇哈哈哈哈！”
老师引导的力量果然无穷无尽。
黄毛捂着脸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慢慢在众人的搀扶下艰难的站了起来，抹了一把鼻涕：“好小子；差点要了我的命，过去深藏不露，是想让我放松警惕，选择好的时机对付我吗？你们，你们都给我上，把他给我拿下。”
“遵命！”混混们把黑波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非常冷静的观战，毫不担心现在的黑波。在我神圣的引导下他已经不是刚才的他了，他已经挣开心灵的枷锁，他已经脱胎换骨了。
一眨眼，黑波已经埋没在无数双鞋子中看不见人影了，这局势扭转的也太快了吧。
我把上衣一脱冲进混战的人群：“黑波勿要惊慌，为师救你来也！”三两下踢开人群，把满脸脚印的黑波以及跌落在旁边的眼镜一起拽了出来。
“哎哟，”黑波紧紧拉住我的手，“武老师，我功成身退了，余下的虾兵蟹将就交给您收拾了。”然后头一歪，假装昏迷过去。
狡猾的小伙子。
他们人数众多，我得尽快想出个退敌良策。
我猛然指向他们身后：“你们看，你们看，谁来了？”
众人漠然冷视着我。
这手法太老，似乎不管用啊。
于是我又摆出一副严师的姿态：“你们啊，整天就这么混，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饭不会混到口中吧？”
持续冷视中。
失败。
“看看你赤膊上阵的排骨吧，也想和我们斗？今天我不管怎么样就要和他做个了断，既然你要帮他顶，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黄毛放肆的傻笑着。
黄毛一挥手，混混们一齐冲向我。
强，这阵形简直无懈可击。进可攻击，退可守，而且还封死我闪避的各个路线。
满天的拳头袭来。
背水一战，只能硬拼了。我运起全身力气抵挡这股来势汹汹的攻击。
撞击声。
我只感到自己的身体犹如羽毛般轻飘飘的向后飞去。我倒在地上一阵眩晕，身为老师的我竟然也遭此毒手。
不过现在却有另一种感觉涌上我的大脑，企图占据它，这感觉非常熟悉，它不属于我的意识，但我没有一丝的陌生和恐惧。
……
“哇，你们看他，身上长了好多黑毛出来。”怪叫声。
刚才的眩晕的感觉，伴随着痛楚一起消失。接踵而来的是异常冷静的思维，敏锐的视觉和听力。嗯，我几乎听到了混混们之间的耳语，说怪物怪物什么的，不，不仅仅如此，我听得到他们每个人得心跳，没错，一二三四……一共十六个心跳声，每个心跳的频率都各不相同……我把手在眼前晃了一晃，毛绒绒的。鼻子也伸长到眼睛可以看得到的距离，身上的毛竖了起来，我摸脸，触碰不到皮肤。
眼睛里充满了红色，却比过去看的更清晰，更明亮，手腕稍一用力，十道银色的利爪陡然弹出。
是的，我又变成狼人了。
一个小子大着胆子提根木棒朝我打来。我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像切豆腐一样，木棒断成了几截。
“弟兄们，今日我们寡不敌众，择日再战。听我的号令，撤退！”黄毛环顾四周，他的手下早争先恐后的开跑了。
一群人疯狂的在夜灯的大街上狂奔着。可是不多一会，我就挡在他们面前了。在我的红瞳里，他们的奔跑的速度好像慢放的影片一样。
“鬼啊！”众人大惊失色。黄毛失神的跌坐在地上。
我走进他们，他们的脸色煞白，腿像灌了铅，逃跑也忘了。
我像抓小鸡一样把黄毛提起来：“以后不要纠缠他们了。”我感觉得到自己的声音也厚实多了。
黄毛连连点头。我放了手。看得出，再逼他，他就要失禁了。
……
我摇醒睡过去的黑波，他揉揉眼镜，随口问道：“几点了？”
“回家睡吧。”我扶起他。
他戴上眼镜随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就满脸的不自然，然后冒冷汗，勉强的往脸上堆了会儿笑，支支吾吾的吐了几个字：“武老师，看来我还是再睡会的好。”头一歪真的晕过去了。
脆弱的人……
现在连计程车也拦不了的我，只好骑着车扛着送黑波回家。
当晚的新闻插播了几起不明交通事故，重伤的司机们皆声称看见一匹踩脚踏车的狼，肩上还驮着一个人。具体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之中。
我慵懒的躺在床上，饶有兴趣的摸着自己的大胡子，握着遥控器的爪子，更换着电视节目。
也许变匹狼不算坏事，比平时的我利害多了。而且第二天就能恢复原状。
I 第十七章 困境
我鬼鬼祟祟的摸着楼道的墙壁匍匐前进着。
我压低帽檐，尽量降低海拔。
我敲办公室的门。
“何方神圣？报上名来。”游老太的声音。
“自己人。”我厚实的声线中略带嘶哑。
“暗号？”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宝地，望女施主借宿一宿。
以上就是高一年级组的进门暗号，虽然冗长，但实用性很高，平时躲避校长的突击检查和暗访起了决定性的战略作用。
“好了，是自己人，快进来吧”，门开了，游老太伸出头来东张西望一番然后把视线集聚在全副武装的我身上，“小武，校艺术节还在排练中，你已经开始溶入角色中了？你要出什么节目啊，这装扮是挺神秘的，不过有点像老扒手。”
游老太损人，天下第一。
“哎哟，武老师你终于到了，来来来，过来坐，我们商量下艺术节的节目内容吧。”肖眨眼对我笑着，示意我坐过去。
我动作僵硬的坐到肖旁边的椅子上，望着她。
这装备瞒天过海，可帮了我大忙，但是能遮多久呢？
……
“喔喔喔。”公鸡闹钟发出雄纠纠气昂昂的打鸣，把我从春梦中唤醒。
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有点刺眼。
我踢开毛毯，一个骨碌从床上跳下来，扭动一下屁股，放了几个畅快的响炮，然后振臂疾呼，艺术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步履沉重的迈进厕所，镜子前的我呆住了。
“狼来了！”我情不自禁的嘶叫。我两只爪子搭在尖耳朵上，镜子中的狼也做着一样的动作。
啊，原来是我啊。
自己吓自己。
但是为什么我没有恢复成人形？
房里是支背着手，来回转悠的摇着大尾巴的苦恼狼。
得请假，今天去不得学校。我幻想着那一幕，首先是全校学生一个个背着包袱集体大逃亡，然后是警车封锁学校的各大主要出口和交通要道，一群全副武装，端着冲锋枪的警察以及后面携带抗毒血清的医生把我重重包围，突围困难，我不反抗也会中麻醉枪，然后被拖进动物园，和真狼关在一起，然后和母狼生小浪，时代在动物园繁衍生息。不，这太郁闷了。
打个电话给肖吧，她在学校声威显赫，让她帮我请假再好不过。
电话正好响了。
我接起，耳畔传来肖柔媚的声音：“武，快来学校啊，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吗，今天年级组要讨论校艺术节的事，我专门为我们两准备了一个节目呢，好了，不多说了，快来哦，等你。”断线了。
其余人的电话号码，不太清楚啊。
糟糕，躲不了。
没办法，只好伪装伪装出去走一遭吧，如果情况稍微不对头，马上就闪。
我先把体毛里里外外刮了个干净，喝，剃下来一堆毛，堆得跟小山似得。把尾巴塞进裤子里。戴上瓜皮帽，墨镜，口罩，套件大风衣。好了，出去兜兜风。
踩着脚踏车，飞驰在路上。
路人皆投来异样的目光，而且躲我躲得远远得。估计都在猜测我不是间谍，就是染上了非典之类。路上遇到行人牵的狗也对我狂吠个不止。估计闻出了我野兽的味道……
终于市七十七中的大门映入眼帘。也不知是福是祸。
校门口的值日生放行了我。
“等等，你，你哪个单位的？找人还是做什么的？”倒是看门的大叔拦住了我。
“柯师傅，我是高一年级组的小武啊！”声音透过口罩传出来。
“哦，搞得这么神秘。”大叔还是将信将疑的打量我，摇着手中的蒲扇，学诸葛孔明啊。
踩车逃离。
“啊！”
停车的我差点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叫吓得口吐白沫。我扭过头。
原来是黑波。他颤抖得指着我，半天终于憋了句话出来：“是武老师吧……看来，我……我幻视……仍然存在，我想……我昨天晚上休息的还是不够……”扑通，神经脆弱的年轻人抽蓄了几下，怪笑一声，睡倒在地。
我只好劳烦柯师傅送他去了医务室。向高一年级组的办公室挺进。
……
I 第十八章 办公室
办公室里轻松的气氛，对我而言尤其紧张。
“关于此次校艺术节，年级里已经写了几个节目。但是年级里面容姣好，五官端正的男性实在太少了，老如黄之瑞，傻如周小兵，四肢发达的王峰脑子不太好使，其余一干人等普遍的大众化了，能和我配戏的，只有你了。”肖长长的睫毛眨着，对我耳语道。
“嗯，即使如此也得给群众演员们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对了，说说你准备的节目？”我尽力保持着和她的说话距离，担心她看出我的破绽。
“哼哼，方案一，我们两人对唱《天仙配》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