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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亭一愕,不禁向对面女子席上望来一眼。
还当真不记得,这两个女儿的生辰,府里也向来不给庶女备办庆祝生辰。
侯氏见他望来,也不禁傻眼,转头向上首的两个女儿望去。
卫盈璧听说要选日子大婚,这大婚后,她可就是承亲王府的正牌当家主母,自然满心欢喜,见卫丞相和卫相夫人一时都答不出来,心中大为焦急。
但是女儿家的生辰,总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宣之于口。虽说卫盈璧少受教养,这一点却还是知道的。
皇帝看到那夫妇二人的神情,不由含笑摇头,说道,“卫相,这可是你的不是了,怎么连王妃的生辰都不记得?”不止卫相不记得,卫相夫人也一样不记得。
只是这二人虽然贵为王妃,在相府却是庶出,不记得生辰,倒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目光从承亲王身上掠过,带出一些讥讽,目光又落在卫盈璧身上,说道,“承亲王妃,不知是哪一日生辰,即刻给宋大人报上,也好择日大婚!”
卫盈璧见皇帝问来,连忙起身跪倒,俯首道,“是!”微一沉吟,微微抬头向皇后的位置一望,轻声道,“臣女较皇后娘娘晚两日,倒是同一个时辰。”
皇后的生辰,是大梁朝的千秋节,身为礼部尚书,自然知道,即刻命人记下。
这位承亲王妃,往常做不少蠢事,这会儿反应倒还算敏锐!
众臣轻轻点头,又不禁向莫寒月望去。
承亲王妃尚且答的巧妙,那这一向机巧百变的峻王妃,又不知道会如何回答,倒不禁有些期待。
莫寒月见满殿的目光,包括皇帝、峻王在内,齐齐向她望来,不禁微微挑唇,端端正正坐着,淡淡道,“十一七月十八生辰!午时!二刻!”
清脆的声音,语气极为清柔,只是平淡的说出一个日期,一个时辰,却不知为何,落在众人耳中,心头骤然掠过一抹冷意,却又很快散去,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归于何处。
宇文青峰微微一愕,问道,“你说什么?”不禁转头向卫东亭望去一眼。
卫东亭也是脸色微变,怔怔向莫寒月注视,一时搞不清楚,是自己听错,还是……这只是一个巧合?
不错!巧合!一定是巧合!
七月十八!
六年前,莫、季两家行刑的日子!
皇帝宇文青峰和丞相卫东亭,别的日子或者不记得,这个日子,却跟着两大世家的毁灭,深印入他们的脑中。
七月十八,午时三刻,莫、季两家,满门抄斩!
这是当时宇文青峰亲传的圣旨,他自然不会忘记,而那一天,也正是前皇后莫寒月殒命的日子,他又怎么会忘记?
只是,现在峻王妃说的是午时二刻,倒令他们心中疑惑之外,也只当是一个巧合。
而刑部尚书左中行却不禁脸色大变,见鬼一样盯着莫寒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只有他知道,本来定在午时三刻的行刑,被他提前到午时二刻,为的,是腾出手来,对付正疾骑赶回的季子谦!
看着那里留海覆额,端然而坐的少女,刑部尚书心底寒意骤起。一直以来,直觉的对这位峻王妃心生厌恶,却不明白是为什么,而此刻,从她嘴里说出这个日子时辰,平白的,令他感觉到一丝恐惧。
就是当年,莫、季两家血洗刑场,尸横就地的时候,也没有如此清晰的感觉。
这个日子,峻王一样有一些记忆。只是他的记忆,却是当初赏春楼的一场大火,似乎,也是七月十八!
七月十八!就是六年前的七月十八,仿佛这个少女凭空出现,渐渐进入他的生命,占据他全部的心思。
七月十八,她的生辰吗?
峻王的唇角,挑起一抹笑意,点头说,“这个时辰好,本王喜欢!”
一个生辰,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对于殿上大多人来说,七月十八,既不逢年又不过节的,也没什么好与不好。只是一个女儿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的生辰宣之于口,总是有所不妥。可是看到峻王妃那坦然之姿,再听到峻王的称赞,又似乎觉得本该如此,反而是承亲王妃的回话骄情了一些。
礼部尚书宋达开对殿上殿下几位君臣的异样浑然不觉,将二人生辰记下,自行去找钦天监监正商议,竟然片刻也不耽搁。
几位亲王虽然不记得这样一个日子,可是却明显感觉到皇帝身上骤然而起的一缕寒意,不禁互视几眼,都噤声不语。
而景郡王更是满心震动,深深向对面的少女凝注一眼,才慢慢说道,“今日皇上生辰,果然托皇上之福,喜事连连,十三恭喜六皇兄,恭喜峻王!”
说着拿起酒杯,向二人一照,酒杯在空中微微一顿,又向莫寒月深望去一眼,点头道,“七月盛夏,天地交汇之际,峻王妃果然是好生辰!”说完一口将酒饮尽,也不管那两个人受不受他的恭贺。
莫寒月见他一双俊眸眸光点点,似带出一些伤心,不由心头突的一跳,微微垂眸,默默陪饮一杯。
七月十八!
六年前,莫、季两家行刑,景郡王私离驻地,疾驰而归,终于还是晚了一步,这个日子,他又岂能忘记?
想来,是她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吧!
莫寒月心中暗叹,又觉无奈。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这个男子,恐怕她只能辜负!
第976章 似乎有什么隐痛
景郡王这一番话,顿时将殿上诡异的气氛冲散,众臣顿时一片恭贺之声,就连夫人、小姐们也都纷纷向这里而来,将侯氏母女三人围在核心,极力讨好巴结。
峻王意气风发,酒到杯干,连尽几十盏,见朝中众臣和各府公子仍然不断前来,不耐烦起来,一手拎起酒壶,跨步踏上案几,大声道,“大伙儿一个一个来敬,费劲又不痛快,本王满饮此壶,一并谢了!”也不就壶嘴,却将壶盖一丢,仰首全部灌入口中。
武将见他如此豪气,顿时彩声如雷,也不再前来敬酒,也都纷纷举杯的举杯,拎壶的拎壶,一饮而尽。
虽然比不上捧酒坛子的豪饮,可是这等场面,也令众文臣咋舌,各自说几句恭祝的话,不再劝酒。
小静安王微微摇头,含笑道,“峻王西征两年,这酒量倒是长不少!”
谁不知道,原来峻王号称的千杯不醉是他自个儿吹牛,实则是几杯就醉。而今日眼看他已饮几十杯,却仍然面不改色,果然是酒量大进。
景郡王浅浅一笑,目光却向对面席上望去,俊眸中现出一抹深思,神色极为复杂。
从六年前那场冤案之后,他遍寻不获她的尸体,他的一颗心,就再也没有着落处,渐渐沉入谷底,变成一片死寂。
而如今,他实在不知道,那边的那个少女,究竟身上有什么样的魔力,令他那颗死寂的心,再一次怦动。
说是爱吗?可是与当年那个女子的感觉并不相同。
只是怜惜吗?那个看起来纤弱的少女,千谋百算,步步精妙,有折服人心的力量,又何须他的怜惜。
而……
刚刚她说出那个日期,那个时辰……
景郡王不解,不过是巧合罢了,她和她之间,又怎么可能存在什么联系,竟然令他的心,震动至此?
而另一边,莫寒月正在众夫人、小姐的环绕中,虚以应付,只见罗雨槐挤进人群,含笑道,“恭喜妹妹!”
莫寒月连忙起身,一把将她的手拉住,含笑道,“妹妹还不曾恭喜姐姐呢!姐姐倒来打趣妹妹!”再顾不下旁人,牵着她的手挤出人群,向殿外来。
孙凌被封为正四品的龙骑都尉,罗雨槐坐在他的下首,不是正四品,也该是从四品。
二人踏出殿门,罗雨槐深吸一口气,回头向殿内一望,轻声道,“往日我们总说,在草原上纵马驰骋最为畅意,却不知道,这一番征战沙场,我才领略到何谓天地之宽,那才是人生之快。难怪,我姐姐宁肯跟着姐夫常驻边关,也不愿意回京。”
莫寒月轻声道,“天地本宽,姐姐和罗大姐姐都是将门虎女,有此良机,自可一展抱负,不是妹妹可比!”
罗雨槐听她语气中显出一些寥落,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妹妹虽不曾前往边关,可是西疆将士,又哪一个不知道妹妹大名?宁兴关上,若不是妹妹早早送去军需军粮,单单宁兴关一役,也不知道要冻死饿死多少将士,大伙儿不说,心中却极为感念。”
莫寒月点头,轻声叹道,“那百万两银子,寻常放在手中,自然是不小的数目,当真充为军晌,却不过杯水车薪,妹妹本来担心不能支撑过最冷的几月,还要另想法子,不料峻王会出此奇计!”
罗雨槐抿唇轻笑,说道,“当初我听说三哥收复宁兴关,也不知有多欢喜,哪知赶到宁兴关,那关上竟然只有三百守兵,当真是吃惊不小!”
“三百守兵?”莫寒月也是一惊。
罗雨槐点头,左右望去一眼,才又低声笑道,“当初我临行时,妹妹还猜不透关宁总兵的心思,又岂知道,为峻王守住宁兴关一方消息的,就是他!”
“是他?”莫寒月扬眉。
罗雨槐点头,说道,“当初妹妹请峻王于旧南、关宁两处调兵,后来印于飞传回消息,说只在旧南调集一万人马,却不知道,关宁崔总兵是以手中三万精兵相付,峻王一兵一卒不取,只请崔总兵在他需要时出手相助!”
莫寒月轻轻点头,说道,“难怪!难怪他能将宁兴关到盛京的消息掌控自如,原来是有崔总兵相助!只是怎么战报上,从不见崔总兵的名字?”
罗雨槐又向殿内望去一眼,才轻声道,“崔总兵言道,朝堂之上人心诡诈,非他立足之地,反是做为一方大吏还痛快些,力阻峻王为他请功!”
“嗯!”莫寒月点头,轻声叹道,“任哪一方将士,征战沙场之后,大多不耐朝堂上的争斗,所以,自古武将多出纯臣!”
罗雨槐点头,叹道,“旁人都说我姐姐随夫驻守边疆,是因夫妻情深,却不知道,当年她也是不愿看这朝堂争斗,才断然远去,只是……”
“只是什么?”听她提到罗雨桐,莫寒月不禁留意。
罗雨槐轻轻摇头,说道,“这一次,大哥奉峻王之命,率十万大军潜去黑岩以西,就是借道西北,与姐姐见过一面,说起当年事,似乎,她心里藏着什么隐痛。”
隐痛……
莫寒月心头针扎一样的一阵疼痛,强笑道,“六年前,十一曾一睹罗大姐姐的风采,如此人物,能有什么隐痛?”
罗雨槐摇头,叹道,“有些事,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是约略听大哥提起,说当年姐姐与前皇后莫寒月,本是闺中好友,却不知为何,在二人各自嫁人之后,却分崩离析,断绝来往。我想,姐姐的隐痛,怕就在其中,说不得,又咽不下,空自为当年的好友叹惋吧!”
是吗?
是吗?
莫寒月心中暗问。想当年,罗雨槐大婚之后,她也跟着嫁入王府,却在二人一次政见的争执之后,罗雨桐断然而去。从那之后,一个征战沙场,扬名异域,一个助夫夺位,挥斥方遒,两个闺中密友,大梁朝最出色的两名女将,终于成为陌路……
当初,她坚持了自己的选择,怨怪过罗雨桐的不解,而如今……直到尸骨成堆,才知道,当年,竟然是她错了!错的如此离谱,无可挽回!
第977章 去瞧瞧王爷
宫宴近子时方散。
莫寒月的马车夹在卫盈璧和侯氏之间一路回府,在府前停下,早有得信儿的管家带着一府奴仆在府外相迎,见到二人齐齐跪倒磕头,说道,“恭喜两位王妃!”
卫盈璧笑意盈盈,说道,“大伙儿都免礼罢!”当先向石阶上来。
虽然是相府的大喜事,可是侯氏见两个女儿倒压在自己头上,心中不禁闷闷,轻哼一声,说道,“如今不过是问八字选日子,离大婚还早呢!”
莫寒月回身扶住她,一同向府里去,含笑点头,说道,“可不是,这一会儿又何必多礼!”转头向丹枫望去一眼。
丹枫会意,脚下一停,等到二人进府,才摸出两枚小金锭子,说道,“我们小姐请大伙儿吃酒!”塞到管家的手里。
只是这小小的区别,两位王妃在众奴仆眼中立时有所差别。
管家连忙谢恩,急赶着命几个奴仆前头掌灯,服侍峻王妃往园子里去。
卫盈璧当先带着丫鬟进了园子,可是园子里地阔,悬灯就较为稀疏,加上已是月底,月色昏昏,走在园中,就瞧不大分明,那曲折小径就有些难辩。
卫盈璧正抱怨丫鬟不早些掌灯,就见随后几个婆子小厮各自打着灯笼引莫寒月进园,倒将那一片照的极为明亮,不禁停住脚步。
丫鬟忙叫道,“喂,你们几个奴才,分几人来替我们王妃引路。”
为首的婆子微微一顿,躬身道,“姑娘莫怪,我们应的是送十一小姐的差事,若十小姐用人,还请等等,等老奴送过十一小姐,再来服侍十小姐!”说完,顾着转上岔道,往园子深处去了。
送过十一小姐……
谁不知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