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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国公府罗家正如当初的上将军府莫家一样,世代将门,以保家卫国为家训,莫寒月深知,此刻的这一番话,对罗雨槐的心理,会造成怎样的冲击,见她脸色惊疑,变幻不定,也就不再追逼,转而说些旁的话。
景郡王还未离京,北边却有一封急报送进京来。
此时哈萨族一行出京已有六日,算来已入阳荆,却突然有信使来报,说哲加一行在云祟遇袭。
消息一出,满朝皆惊,承亲王大为惊异,问道,“遇袭?可是行刺哲加族长?”
信使摇头,说道,“回王府,当时驿馆中一团混乱,当真不知来人是要刺杀何人!”
峻王微微扬眉,问道,“可曾伤人?哲加族长如何?”
信使回道,“哲加族长说,并不曾伤到人,倒是拿到两个刺客,已交到云祟府衙审讯!”
“怎么交到府衙?”峻王皱眉,冷笑道,“哲加族长来朝,是为两族永好,如今还没有进入草原就已遇袭,岂不是我大梁朝廷照应不周?该当押解回来,刑讯逼供才是!”
是啊,刺客此举,实在有碍两族的和睦。
景郡王淡淡道,“侯逸身负护送之责,如今生出事来,当问失责之罪!”
“十三,如今事情还没有分明,怎么就治起罪来?”承亲王摇头,向皇帝道,“皇上,如今第一要紧的,是要问清哈萨一族的伤亡,再审问刺客幕后的主使,一并治罪!”
宇文青峰向信使一望,说道,“你方才说,哈萨一族并无伤亡?”
信使点头,说道,“小人虽未亲见,却听护行的兵爷说,幸亏峻王差去送嫁的人中有两名高手,进入驿馆的刺客大多是那二人所杀,就连为首之人,也是那二人所擒!”
“哦?”宇文青峰向峻王一望,脸上神情阴晴不定,说道,“峻王倒是神机妙算,竟然早早伏下高手!”
峻王打个哈哈,说道,“皇上说笑,那二人在微臣府中,不过是三流的角色,哪里算得上高手?不过是随着微臣西疆走一圈,出手未免狠辣一些罢了!回头等他们回来,微臣必然严加管束。这遇到贼人也倒罢了,若是遇到皇上或哪一府的高门,可不能轻易下杀手!”
第1011章 送景郡王南归
这是什么话?
宇文青峰疑惑,不禁又向他深望去一眼,心里不禁暗暗揣测。
是他知道了什么,还是不过随口说说?
承亲王对哲加一行被袭之事浑不在意,倒是留心上峻王府的高手,咋舌道,“怎么峻王府三流的角色,出去就是高手吗?那峻王府中,岂不是藏龙卧虎?”
峻王连连点头,说道,“那是!那是!都是本王调教有方!”竟然直认。
这一来,倒令旁人起疑,浑不知他这番话,是真?是假?
景郡王却不禁低笑出声,淡淡道,“峻王府的高手吗?怕也只有丁亦、史广平二人说得过去罢!”语气中,带出淡淡的不屑。
峻王顿时睁大眼,说道,“小皇叔,你竟如此瞧不起我府中的人,可要比试一场?”
景郡王扬眉,说道,“要如何比法?”
这里说着正事,这两个人却商量比武?
宇文青峰微微扬眉,却并不阻止,承亲王也是一脸兴味,向二人注视。
从峻王回京,景郡王向峻王妃求娶一事就传的沸沸扬扬,峻王却始终不以为意,景郡王也泰然处之。
如今景郡王南回在即,这二人终于压制不住,想要借着比武,一决雌雄了吗?
小静安王见二人争执不下,却连连摆手,笑道,“二位王爷想要比武,改日微臣做仲裁可好?如今议的,可是哈萨族一行遇袭之事。”一句话,将话题扯了回来。
峻王连连点头,向上行礼,说道,“皇上,臣以为,哲加族长虽然是在云祟遇袭,可是刺客显然是有意而为,此举实为破坏我两族交好,用心险恶。所擒的两名刺客,区区一个云祟府怕不敢审出幕后主使,不如命其押解回京,交给刑部严审!”话说完,还向上边几位亲王瞄了瞄。
什么叫“不敢”审出幕后主使?
几位亲王同时脸黑,承亲王皱眉,说道,“峻王此话何意?难不成,还是我们朝中什么人主使?”
峻王耸肩说道,“六皇叔向来英明决断,六皇叔说是,那自然就是!”
怎么成了六皇叔说的……
景郡王垂眸,以拳掩唇,轻咳一声,忍下一抹笑意。
“你……”承亲王大怒,说道,“峻王,这朝堂之上,御驾之前,你不要危言耸听!”
峻王连连点头,说道,“若是皇上想要粉饰太平,臣也并无异议。”
这话可就是直接在说皇帝宇文青峰!
朝中众臣顿时暗吸一口凉气,看到宇文青峰脸色骤寒,都偷偷为峻王捏一把冷汗。
峻王素来言辞随意,惯爱胡说八道,宇文青峰心中惊疑,实不知是自己所为被他看穿,还是……他不过只是随口说说?
凝神注视片刻,见他唇含浅笑,神色淡淡,竟然难辩情绪,不由暗暗咬牙,点头道,“峻王说的是,虽然哲加族长是在云祟遇袭,此事却不单单是云祟之事!”
目光后移,望向刑部尚书左中行,唤道,“刑部!”
“皇上!”左中行出列,躬身行礼。
宇文青峰道,“你即刻派人前往云祟,查问哲加族长遇袭之事,再将两名刺客提回严审。至于哲加族长……若他有冤要述,也请一并回京罢!”
“还有侯逸!”景郡王淡淡接口。
宇文青峰眸中闪过一抹恼意,也只得道,“命侯逸一并回程罢!”
“臣遵旨!”左中行躬身领命。
到此,此事就算已经议定,皇帝见最令他头疼的几人不再说话,当即传令退朝。
丞相府。
莫寒月听过峻王的转述,不禁微微扬眉,冷笑道,“恐怕那二人不到回京就会没命!”
峻王点头,却不以为然,打个哈欠道,“原知此事也做不成什么,闹到这个地步,不过是牵扯上云祟和礼部的一些官员罢了!”
牵扯上那么多官员你还嫌事小?
莫寒月忍不住好笑,转念又不禁皱眉,说道,“可是礼部尚书宋大人……”
礼部尚书宋达开,可是宋思明之父,一个不好,怕会遭池鱼之秧。
峻王低声笑起,摇头道,“那阵子,礼部尚书宋大人忙的脚不沾地,一意只在六皇叔和本王的大婚上,哈萨一族北归的事,都是交给马侍郎,纵有人泄露这一行人的行程,也断断和他扯不上干系!到时事情查下,最多受一个斥责!”
莫寒月这才放心,低笑一声,说道,“若是宋公子在京,王爷这番算计,怕会被他看破!”
“那又如何?”峻王不屑,说道,“他纵知道,也挡不住旁人向哲加一行下手,也只能眼睁睁的瞧着罢了!”
是啊,这件事,是皇帝亲自安排,又有什么人能够阻挡?
莫寒月点头暗叹。
刑部前往云祟调押人犯的人马刚刚出京,景郡王南归的七日之期已到。
因此次并非出征,皇帝只遣一个黄门官送行,也未京动盛京百姓。
莫寒月与峻王、小静安王等人一行,轻装减从,前往城外十里亭相送。饮过送行酒,景郡王向众人含笑而望,拱手道,“此一去,怕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京,各位自当保重!”
小静安王谢霖和罗越点头,齐齐还礼,说道,“请王爷一路保重!”
峻王却含笑道,“小皇叔此去,天高地阔,再不受这朝堂的一股污秽之气熏染,当真是可喜可贺!”
景郡王含笑向他注视,轻叹一声,说道,“只是峻儿大婚,怕本王这个做皇叔的,不能亲来道贺,到时必然遣人,送上一份厚礼!”
是啊,婚期只有一年,他这一去,怕不会很快回来!
峻王笑容微收,难得的露出一些正经,点头道,“小皇叔纵不能亲来,峻儿自知小皇叔恭祝之意!”
景郡王轻轻点头,目光掠过众人,又定定落在莫寒月身上。
莫寒月浅浅含笑,上前福身一礼,说道,“王爷,请一路保重!”
“嗯!”景郡王点头,向她深凝片刻,突然上前,张臂拥她入怀,轻声道,“十一,若那小子待你不好,本王还会回来!”话一说完,即刻放手,退后两步,含笑道,“保重!”身形一转,跃身上马,吆喝一声,已向不远处已经集结的五千大军驰去。
第1012章 一个惊人的消息
莫寒月不提防他有此一举,整个人顿时如石化一般,僵立当地,不能动弹分毫,心头却如巨石投湖,一片震荡。
他说,他“还”会回来!难道,他这一次不顾旁人劝阻,一意回京,是为她而来?
他知道,峻王西征,身畔无人守护,竟然是为她而回?
那么此刻呢?
这一瞬间,仿佛又看到多年前,那个挥兵南征的少年。
那时,他本在自己麾下,只因她要助宇文青峰夺位,才使计将他调离。
他临去时,虽不曾说什么,可是神态身影,与此刻竟然是如此的相似。
而方才那句话中,所流露的相护相守之意,却是当年从不曾有过的表露……
景郡王这一拥一放,都突然而迅速,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已纵马而去。而那句话说的虽轻,近处几人却听的清清楚楚。
峻王微微一怔,看着他一人一骑绝尘而去,张了张嘴,似要喝住,却又并没有出声,隔了一会儿,才轻轻笑起,低声道,“小皇叔,你没有机会!”手臂一伸,拥自己的王妃入怀。
果然如峻王所言,哲加遇袭一案,从驿站驿臣,到云祟知府,一路向上追查,直到礼部侍郎马德广,牵连十余名官员。在峻王有意的推动下,罢官的罢官,降职的降职,虽说最终没有上挖,却也引起朝堂不小的震动。
而哈萨族一方,当刑部查案官员到达,哲加却以哈萨族无人受伤,也不愿耽搁新人吉期为由,婉拒返京。还道,从云祟北归,不过三日就可到木兰山,也不必侯逸带兵护送,只带族人与各府送嫁人马,启程北行。
等到此案落定,已是两月之后,当初朝上,峻王直指此事是朝堂中人指使,只此一句,令诸王互相猜疑,倒令宇文青峰不敢再妄动。
这个时候,草原一方也有信传回,六对新人已如期大婚,婚礼之盛,在草原上已属空前。而伊阳和夏儿二人,更是被哈萨族人传为一时佳话。
莫寒月闻讯,终于轻轻松一口气,向丹枫、丹霞二人各望去一眼,轻声叹道,“你们较夏儿年长,本当先为你们成亲,只是如今我身边儿还不能缺人,只好委屈你们再等些日子!”
依照规矩,丫鬟成亲之后,就算嫁的是府里的人,纵不出府,也只能做一个管事媳妇,再不能再留在小姐身边,做贴身丫鬟。
丹霞闻言,脸上飞红,轻声道,“小姐说哪里的话?小姐未嫁,我们又急什么?”
丹枫抿唇,说道,“妹妹是说,小姐若嫁,妹妹就也着急么?小姐的日子可是定了的!”
丹霞顿足,说道,“没有了夏儿妹妹,你倒拿我取笑,看我绕你!”扑上去呵她的痒。
丹枫转身就逃,笑道,“妹妹不急,只怕印大哥会急,前几日我瞧他还不知缠着王爷说什么呢!”
丹霞羞恼,说道,“印大哥急,难不成牧大哥是不急的?”
丹枫笑道,“牧大哥急只管急去,横竖我不急!”落落大方,直承与牧野之情。
莫寒月向二人含笑而视,心中微觉感慨。
当初这四个人之间,也有一番情孽纠缠,到如今,或者是丹枫的相让,也或者是印于飞的退出,终究全了四人之间的情份,成就今日的结果,实在令人宽慰。
二人笑闹一回,才又停下,丹枫续过前话,向莫寒月道,“伊阳王子远在草原,夏儿妹妹自然留不得。小姐实不必为我二人担心,纵再等上几年又何防?”
莫寒月向她凝视片刻,终于轻轻一叹,轻声道,“多亏有你们!”
知道二人性子虽说迥异,可对自己之心却无二至,也不再多说。
这一番纷乱平息,骤忽已是夏末,傅飞雪之子呱呱落地,令一向清冷的武安侯府一片喜气。
那日莫寒月瞧过新生儿,又受傅飞雪所托进宫,向谢沁报喜,却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贵人冷楚凤,昨日产下一女,已加封为冷妃!
谢沁见她惊诧不语,轻声道,“我们也是直到孩子落地,才得知此事。这位冷妃,可当真是不得了!”
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她不过是个贵人,怎么就有法子瞒的风雨不透,连皇后也不知道么?”
谢沁摇头,说道,“从半年前,太医就诊出她有痨症,还请准皇上,移居到西边的锦云阁去,说是怕给旁的娘娘、贵人过了病气。皇后听说,自然是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哪里知道,竟然是怀了身孕,昨儿我们在锦绣宫听到禀报,皇后立时气的脸白,却也只能强撑着道喜。”
能瞒过皇后,还请旨移宫,自然是有皇帝从中相助!
寻常后宫争斗,皇帝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即使插手,也是为了平衡朝堂。如今为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