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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气声,在殿内此起彼伏,数百人的大殿,竟然再没有别的声息,所有的目光,都被那小小的女子夺去,荡飞了心神,唤不回灵魂。
莫寒月明眸微垂,玉白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从容穿过整个大殿,长长的裙裾在她身后仿似拖出一道眩目的虹霓。
在御阶前停下,莫寒月眉目不抬,只是手臂一张,大袖舒展,跟着盈盈拜倒,双手撑地,清脆平稳的声音琳琅有声,说道,“臣妇见过皇上!”
不再自称“十一”,却变成“臣妇”,也就是告诉满殿的君臣,她已是峻王妃,峻王的女人!
也就是这一句,将满殿飘飞的魂魄唤回,所有的人不禁轻轻缓过一口气来。
刚才,从她进殿,竟然都似忘记了呼吸,此时才觉胸口窒闷的难受。
谢霖、罗越等人的震憾,却又与旁人不同。
这个小小的女子,与他们相识相交,已有长长的七年之久。从惊服于她的智计,到拜服于她的战略才华。本以为相知极深,哪里知道,往日她那难看可笑的留海下,隐藏的竟然是如此绝世的姿容。
终究,她对他们,都没有展露过全部。
或者……
想到她身上太多的迷团,心中,不禁都暗觉惆怅。
共经患难,自问对这小小女子早已推心置腹,甚至,还有那一丝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而她……终究还是隐藏了太多!
而龙位上,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是满心震荡,看着她从阳光中走来,带入一殿的华彩,看着她在阶前拜倒,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呼吸。
如此美丽的女子,固然少有,而更令他震撼的,是这小小女子那仿似天生的风仪,还有那周身自带的气势,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令他心惊!
随着她的拜倒,宇文青峰的神智才渐渐回笼,才想起,他是这大梁的皇帝,无上的君主,任这女子是何等的气势,终究要拜在他的脚下。
震荡的心神,渐渐平稳,一双厉眸,死死的锁上阶下小小的女子,缓缓开口,唤道,“峻王妃!”
“是,皇上!”莫寒月回应,却仍然保持拜伏的姿势。
宇文青峰深吸一口气,摒除所有杂乱的思绪,慢慢开口,声音已变的威严冷厉,问道,“峻王去了何处?”
“臣妇不知!”毫不犹豫,伏在阶前的女子已答了出来。
“不知?”宇文青峰冷笑,说道,“你既是峻王妃,又岂会不知峻王的下落?”
莫寒月慢慢抬身,举头向他望来,说道,“回皇上,今日一早,峻王较臣妇先一步出府进宫,臣妇进宫之后,径直往锦绣宫拜见皇后与各宫的娘娘,直到被皇上唤来此处,还不曾见过王爷!”
秋水明媚,分明美到极致,却又带着一抹凌利的气势,顿时令他心头一寒。
这个感觉……
如此的熟悉!
宇文青峰只觉喉咙发紧,不自觉道,“哦,峻王先一步进宫,峻王妃自然不知他在何处!”语气已有些迟疑。
“是,皇上!”莫寒月淡道,“若皇上不信,大可问过与臣妇一同进宫的金嬷嬷与司礼公公!”
是啊,今日新夫妇进宫谢恩,还有宫里的人同行,又怎么会不知道峻王在哪里?
宇文青峰点头,悚然间,才发现自己竟顺着她的话接口,不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异样的感觉,咬牙道,“传内务府,问昨日峻王大婚,是哪几个奴才服侍?”
旨意传下,很快内务府总管安承江躬身上殿,说道,“回皇上,昨日服侍峻王妃的金嬷嬷与十六名随侍女官,和峻王府赞礼的司礼太监与一应奴才,都已在殿外候旨!”
“传!”皇帝低喝。
“传!”身边的传旨太监尖亮的声音跟着响起。
“传!”
“传!”
……
传令声,一声声传出殿去。
第1089章 为什么说峻王私逃
大殿外,金嬷嬷与司礼太监同时应命,带着随侍女官与昨日峻王府服侍的一众太监,一同向殿上来。
不敢走到御阶下,只在殿中心停住,跪倒见礼,说道,“奴才见过皇上!”
“奴婢见过皇上!”
宇文青峰下巴微抬,冷声道,“你们都是昨日峻王府服侍的奴才?”
金嬷嬷连忙伏首,说道,“回皇上,老奴是服侍峻王妃上妆更衣的随喜嬷嬷,是跟着王妃一同进府!”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是尽量与峻王府撇清一些。
司礼太监就无从推脱,只得道,“是,皇上,奴才奉命,做王爷大婚的司礼!”
“昨日一整夜,你们都在峻王府上?”皇帝再问。
“是!”这一回,倒是众口一辞。
皇帝问道,“这一夜可曾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金嬷嬷摇头,说道,“老奴服侍王爷入洞房之后,就在客院儿里歇下,并不曾听到见到什么。”
司礼太监也道,“昨夜府里宾客至三更才散,是府里的管家安置奴才在前院的客房安歇,也不曾听到看到什么!”
三更才歇息,也没有听到看到什么,难道,峻王不是趁夜逃走?
皇帝不禁皱眉,微一沉吟,问道,“那今日呢?可曾见过峻王?”
司礼太监一愕,微微摇头。还没有说话,金嬷嬷却道,“今日一早,是老奴唤王爷、王妃起身,虽说不曾见到,却听到王爷说话!”当即将一早进房的事细说一回。
虽然是位老妇,可是在宫里一辈子,眼见满朝文武齐集,又是在这寻常人不能来的大殿上,自知是出了大事,讲的极为详细,将峻王与峻王妃的每一句对答,都说的清清楚楚。
满朝文武,有一大半是青壮年男子,听到峻王与峻王妃那短短的两句对话,都暗思当时床上的风光,再看看峻王妃的绝世姿容,一时间,都觉喉咙干涩,身体燥热。
不约而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暗思。
峻王那小子,当真是好福气,竟能娶到峻王妃这等天仙般的人物。
却不去想,就在今日之前,还在暗讽峻王妃那平庸的模样。
宇文青峰听在耳里,眼前是峻王妃那美的惊心的面容,不知为何,突然间心头某一处,像是被人割去一块,空荡荡的无处着落。
似乎……
是自己的东西,被人生生夺去一样!
一时间,却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大殿上,一时间一片沉寂,隔了良久,还是小静安王谢霖先回过神来,勉强压下口中莫名泛上的酸苦,淡淡道,“也就是说,今日一早,峻王还在!”
“是!”金嬷嬷点头。
宇文青峰生生压下心头的不适,问道,“随后呢,峻王几时离府?”
金嬷嬷道,“老奴在厅里候着,等到王妃前来,说王爷已先一步出府。等到出府,是王爷身边的人回,说……说王爷腿软,骑不得马,乘轿子先行进宫,拜见太后。”
腿软……
众臣望向峻王妃的目光,多了些意味不明。只是,这样的话,也像是峻王说得出来的,虽然心中觉得异样,却并未起疑。
“拜见太后?”宇文青峰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说道,“随后呢,你们不曾见他,为何认定他已进宫?”
太后宫里,可没有看到峻王。
金嬷嬷忙道,“老奴等人陪着王妃进宫,在宫门前,见到王爷的轿子,护卫回说已经进宫!”
司礼太监忙道,“皇上,果然如此!”
可是皇宫里所有的宫门问过,并没有看到峻王进宫!
难道,是峻王以先进宫为名,趁没有宫里人跟着,才脱身逃走?
宇文青峰脸色冷凝,目光已向兵部尚书冷钰山扫去。
冷钰山心头微凉,突然问道,“峻王的马呢?那匹红马!”
黑岩一役,峻王以短短数月的时间平灭黑岩,以那样的声势回朝,就连他的跨下马,也跟着被人留意,就如知道景郡王的乌云盖雪一样,都知道彤云是千里良驹,如果峻王逃走,必要乘此马才能尽快赶回义寿封地。
司礼太监终于得到回话的机会,忙道,“那匹红马,今日一早等在府门,奴才等人亲见!”
宇文青峰眉峰微动,目光向阶下跪着的女子一扫,突然间,心里觉出些畅快,冷笑道,“峻王妃,峻王妃进宫,峻王却在此时私逃,不但弃王妃于不顾,竟连自己的爱马都不曾骑走,当真是走的干干净净!”
在沙场战将眼里,马儿就是沙场上最亲密无间的伙伴,性命与主人绑在一起。女人可弃,坐骑却绝不能丢下!
只是宇文青峰此时的话,却暗含挑唆。
如此美丽的女子,峻王既然抛下,何不趁机令她离心?
莫寒月眉目不动,只是唇角微勾,淡淡道,“从晨起到这会儿,不过短短两个时辰,纵不见峻王,也不是奇事,臣妇不知,为何皇上和冷大人口口声声,说峻王私逃?”
宇文青峰冷哼,说道,“此时,峻王本当进宫,却踪影不见,峻王府中也不见他人影,不是私逃,又是什么?”
莫寒月抬眸,浅浅笑起,淡道,“满朝皆知,峻王自幼素不是个中规中矩的,往旁处逛逛,也不稀奇,怎么单凭寻不到他的人,就说他私逃?臣妇不解!”
她的笑容,恍花了宇文青峰的眼,那双眸子直直望来,却令他心中微微一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往旁处逛逛……
峻王大婚,今日要进宫谢恩,他不进宫,却往旁处去逛?
这话听来,自然不合常理,可是转而想到峻王那狂放不羁的性子,又觉是在情理之中。
冷钰山见皇帝不语,说道,“今日是峻王、峻王妃进宫谢恩,峻王不进宫,又哪里逛去?”
莫寒月冷笑一声,淡道,“今日一早,臣妇在府前看到王爷的马,随后又在宫门前见到王爷的轿子,他的贴身护卫分明说他已经进宫,怎么冷大人一口咬定他没有进宫?”
是呀,你问我,我还要问你!
第1090章 请皇上做主
冷钰山皱眉,冷声道,“峻王妃,此时皇上是在问王妃!”
莫寒月本来挺跪在阶下,始终面向宇文青峰,听到这里,不禁回过头来,明眸微冷,带出一些讥讽,淡道,“怎么十一不知道,几时皇上问什么,要冷大人代为说话?”
“我……”被她幽冷的眸子一逼,冷钰山只觉心口几下狂跳,说不出是惊是惧,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名其妙的压迫感,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几时有过。
是啊,今天这兵部尚书的话,也未免太多了些!
众臣被她一点,也都不禁皱眉。
实是宇文青峰见到莫寒月之后,就有些心神不宁,冷钰山心急,才几次插话,此时被莫寒月一说,殿上气氛顿时有些诡异。
当今皇帝,为人刚愎自用,不仅心胸狭窄,还素来多疑。冷钰山此举,岂不是越俎代庖,冒犯君威?
果然,宇文青峰眉心一拢,向冷钰山望去一眼,脸色掠过一抹阴云。
冷钰山一惊,顿时噤口,躬身而立。
只是此时,也不是追究冷钰山擅言的时候,宇文青峰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只是微一思忖,说道,“峻王妃,几处宫门已命人查过,峻王确实没有进宫!”
莫寒月回过头来,秋水明眸,带出一抹冷冽,向他迎视,慢慢道,“皇上,臣妇只知,今日一早儿,王爷还好端端的在王府中,与臣妇有说有笑。出府时,看到他的马,进宫前,看到他的轿子,他的几个贴身护卫也候在宫外,可是如今进宫不过两个时辰,皇上就说他不知去向,臣妇敢问皇上,王爷去了何处?”
倒打一耙子,皇宫是你的地盘,现在人丢了,不问你问谁?
冷钰山忍不住道,“峻王妃,方才皇上不是已经说过?几处宫门,都已查过,并不见峻王进宫!”
莫寒月冷笑一声,说道,“冷大人是说,峻王在宫前的广场下轿,还来不及进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钰山一怔,迟疑道,“也可如此说罢!”
莫寒月向上望去,眸中骤起一抹凌利,说道,“皇上,宫前广场,虽说在宫门之外,却已在禁军监守范围,峻王若未进宫,又是去往何处?皇上,臣妇是皇上赐婚,如今生出这等事来,请皇上为臣妇做主!”说完,就一个头磕下去。
这是明晃晃向皇帝要人?
谢霖、罗越等人见她一来,几句话一说,不但将峻王下落不明的过错推的一干二净,还反而怪到皇帝头上,要皇帝还她的夫君?
微微一愕,不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一抹笑意。
这个丫头虽说聪慧机巧,但是相识日久,又多次与她共经患难,她的智计也不是无迹可遁。
若她今日只是一意追问峻王的下落,或者当真不知情,可是此时将如此大一个烫手山芋丢给皇帝,显然是知道峻王的去向。
宇文青峰被问的张口结舌,半天才道,“峻王妃,如今满朝文武,都不知峻王去往何处,才唤你来一问,如今你怎么倒问起朕来?”
莫寒月抬头,说道,“皇上,臣妇只知,王爷言明进宫,臣妇赶到宫门外时,也果然见到他的轿子,宫门前,是禁军监管,禁军又是皇上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