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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在医院里带了整十五天才出院,也没叫家里人来,一个人安安静静收拾行李的时候被乔浅逮着,“呦,这点儿不应该上课呢么,翘课来的啊。”
乔浅风风火火冲进来,没敢拍他,一拍他行李箱。“陈寻你行啊!别人告诉我你办了转学!这么大个事儿你连提都没跟我提!”陈寻心疼揉揉她的手:“这不怕跟你说了徒增伤感么,何必呢。”
乔浅瘪嘴站在旁边,心下犹豫片刻,吞吞吐吐:“陈寻……你不会是因为我走的吧?”
陈寻倒是一乐呵,把人往床边一拽,自己跟着坐下来:“别自作多情啊,我本来就有这打算,再说,你也不喜欢我我留这儿干吗?”
“我……”,乔浅拉着他的胳膊,“陈寻,对不起。”“嘿,浅浅你都会跟我说对不起了?成了成了,别做这么个样儿,多大仇啊,我是挺喜欢你的,但也不会没在一起就想不开过不下去什么的,你也用不着愧疚。这话说起来挺矫情的,只要你过得开心,我就觉得挺高兴的。”
乔浅眼圈一红:“陈寻,咱们是不是以后都见不着了?”以后的漫长的人生也许都再见不到眼前这人,陈寻也敛了笑容,沉默下来,他叹口气揉了揉乔浅柔软的头发:“我第一次见你,突然懂得别人说‘一见如故,生万千欢喜心。’”陈寻一向带有少年的锋利,第一次目光这样柔软的直视着她,像一团红线,一匝又一匝密密麻麻的裹住她的心。
乔浅眨巴眨巴眼睛,试图把眼泪逼回去,她心里清楚明白,自己虽有愧疚,但绝不后悔,她喜欢的是沈斯南,这感觉清晰明澈,绝没有错。
陈寻最后抱了抱她:“成了,浅浅,我们就此别过吧,”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我把我的勇气给你,你去追求你喜欢的人吧。”
整个十一月事情发生的节奏好像被按了快进键,陈寻刚出院,沈斯南就住了进去。这还是一件简直可以被记入校史供后人缅怀的大事,沈斯南铊中毒,校园投毒案再添一笔。
幸好沈斯南只喝了一小口水,幸好当时他旁边坐的是医学院的王岑,幸好当时是上午10点路面交通良好并不拥堵。许多“幸好”幸好的发生在一起,沈斯南得以性命无忧的躺在医院里。
当时池先正坐在周扬家里,周扬刚附庸风雅买了套Versace的普款瓷器,池先晃着小茶杯看着里面卷出的小漩涡,接了电话以后就直接把茶杯甩了出去。周扬明显手一抖,池先拎起旁边的外套大步跨出去。
“我真是太久没杀人了。”
想检查一下杯子的周扬听到池先的话再次手一抖。我操,这是发生什么了?
接到消息的乔浅其实和池先的反应差不多,她正抱着肚子抱怨中午的凉菜拌的太辣,接了电话以后就直接奔了出去。乔妈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我怎么觉得咱女儿最近有点不太对劲啊?”乔爸低头认真吃菜:“有吗?我只知道她成绩正在稳步提高。”
池先喘着粗气大步跑到病房,看到沈斯南穿着病号服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他心下释然呼出一口气,然后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齐雅。
那一刻他并不十分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嗨,阿南,你怎么样?”沈斯南抬眼看他,他睫毛纤长浓密,在风中有微微的颤抖,眼神有些疲惫,没有说话。“他还好,刚洗完胃。”齐雅替他回答,脸上带着得体的浅笑。
“谢谢你照顾阿南,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他现在挺累的。”“我不想有外人在这儿。”“什么叫……外人?”齐雅的笑容减了半分,残留的半分挂在脸上却是明晃晃的刺眼。
“我一天我没叫你嫂子,你就一天是外人。”乔浅站在门口,抱着胳膊看着她,“出来吧齐雅姐,咱们可以一起溜达溜达。”
沈斯南沉默着目送齐雅出去,然后转头看着池先。池先一手抚着他的脸:“你还好吧阿南。”“我很累。”沈斯南的声音有点沙哑。
“你不会,真的要和齐雅在一起吧,你喜欢她么?你了解她么?你知道她最喜欢什么颜色么?”
“橙色。”沈斯南回答的干脆利落,没有停顿。
池先感觉好像有人一枪崩中了自己,他眼前一片血肉模糊,肝胆皆冰雪,但他很快恢复意志,声音清朗的说出此刻应说的话“恭喜你。”
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沈斯南神色悲悯,默不作声。人间无味,人生渺渺。
第三十章
池先想查出来是谁下毒的并非难事,不过短短几天,王元元就被绑到了他面前。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连眼线和睫毛膏都花掉:“池先你原谅我吧,我年纪小不懂事,禁不住人挑唆才做了这个错事。”池先扣住她的下巴硬把她的脸抬起来:“你这不是欠教育,你这是欠教训。”池先声音冷淡清凉,和平时有很大不同,但是眉眼充满戾气,两者十分相衬。
周扬站在旁边远远看着,觉得这样跋扈冷酷的人才是隐藏在表皮下真正的池先,他太久跟人嘻嘻哈哈以至于让人都快要遗忘了他本来的模样。又可怕,又漂亮。
王元元被吓得惊声尖叫:“你想要干什么!杀人可是犯法的!”池先像是怕被弄脏手,将手收回,只眯起眼睛盯着她:“你不会以为我没把你送到校长室直接弄来,只是为了和你谈谈心吧?”王元元哭的咳嗽起来:“你不可以这样!你怎么敢!”
周扬看不下去,走上前手搭上他的肩膀:“成了池少,这是Z大,咱们可收敛点吧,不过个是鬼迷心窍的人,还真至于杀了她么。”池先转身看他,眼睛里的凉意一点没少:“我总把这些东西当人,他们还就真以为自己是人了。周扬,沈斯南一条命,你就用‘鬼迷心窍’来开脱?”
沈斯南可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虚弱的样儿谁都看在眼里,何况如果不是微小的几率让他赶上了,还真有可能一条命就这么没了,这点大家都知道,周扬于是也就无话可说,但是这件事到了池先也没下狠手,大概是年纪大了知道轻重,又或是想到了沈斯南。
总之最后,王元元命没丢,但再也没在Z省出现过,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都保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
事后一次周扬请池先喝茶,当然在经历了上次的经验教训以后他这次果断换了新的Hermès,池先对着灯光打量杯子,一面啧啧感叹周扬对自己的小气,周扬笑了笑,仿若不经意般提起:“你有没有觉得,上次你生气的点完全不在林曦音被害身上,而全在沈斯南身上。”“是么?”池先将杯子向上一抛再接住,如此反复玩着无聊的游戏,“大概是因为中毒的是沈斯南,不过说来也巧,王元元给曦音下毒,兜兜转转那杯水竟然到了阿南手里。”
“无巧不成书。”周扬探身把杯子抢回来,池先丢了杯子安分坐在椅子上绕着大拇指玩:“你这小市民气质跟谁学的啊。”
“小市民是指浓厚的嫉妒心、狭隘的利己心、浓厚的虚荣心,我还差得远吧。”“不,”池先摇着指头,然后扣扣太阳穴“它的根基在于行为头脑简单性,你已经差不多了。悲哀啊,我们周大主席都这样了简直是时代的悲哀!”
沈斯南出院那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乔浅还准备了一个五颜六色的大花环扣他脑袋上,齐雅有事耽误,到病房的时候池先已经把他的行李都收拾好,幸好东西不多,乱七八糟团成一坨塞进去包里还能有点空位。
齐雅看着惨不忍睹的行李想再整理一遍,林曦音把包塞到一边池先怀里:“算了,让他们自己来吧。”沈斯南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掉了七、八斤肉,整个人瘦的有点可怜,好像风吹就能到,乔浅眨巴眼看着,担心那串花环能把他脖子压断,林曦音悄悄拽了拽她的手:“又是翘课来的?”“嘘~千万别告诉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