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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哈!”
截然不同的两种叹声先后响起,埃蒂看着精灵们惊吓的,厌恶的,恐惧的目光,感觉受伤的眼睛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不凝眉还好,一拧眉头。烂肉般看不清的右眼和眼尾那道长长的刮伤挤在一起,如同一条扭曲的长着大头的蛆虫,爬在美人脸上,说不出的恶心。
胆子小的小精灵倒退两步,藏在大人身后,颤颤巍巍地探个头,就像是见到了恶魔降世。
连她身边的高阶职业者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位与她共度过一个晚上的暗精灵,脸色最古怪。像吃了蛤蟆一样纠结在咽下和呕吐之间。
暗精灵也是有审美和洁癖的,作为精灵一支,他们对美丽事物的要求,一点都不比白精灵差。
本以为埃蒂一晚上戴着面具是情趣,一想到这么一个丑女人和自己过了一晚上,他就感觉自己美好的回忆整个都在泥地里打了个滚,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埃蒂早就没有了忍耐的心情,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顶着丑陋的脸,不停自我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只要能拿到世界之树。别说她失明的眼睛,就是自己身上的“那个病症”,也能一并去除。
但这不代表她必须忍耐来自精灵的羞辱。
埃蒂用眼神瞪视着身边的暗精灵杀手,暗精灵杀手心中不情愿,动作还是不慢,瞬间消失进入潜行状态,朝着伊曼纽尔摸过去。
埃蒂的面具从黑洞另一端落入伊曼纽尔手中,伊曼纽尔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面具,直接扔在一旁的地上,踩了个粉碎。
内洛修斯心中彻底绝望了,如果埃德加的话,如同一桶桐油,将埃蒂女王的烈火浇得熊旺燃烧,伊曼纽尔的行为,就是直接一脚踢翻了整个柴火堆,直接将东雪和丹巴推入无法回转的境地。
“伊曼纽尔!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这样胡闹,会葬送咱们整个全族的!”
伊曼纽尔依然板着严肃的脸,看不出情绪。
法唱者,天生就该是理智的,智慧的,总会思考,总会权衡,在成败得失之间选择损失最小收益最大的路途前进,他们与世无争,在自己的法师塔外默默无闻,只守着自己一方天地到地老天荒。
可法唱者真的是没脾气的吗?真的会被人威胁而毫不生气动怒?真的罔顾于精灵尊严,只为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他是伊曼纽尔,东雪长老伊曼纽尔,他是精灵,不是神!
脚下的面具碎片被伊曼纽尔的鞋底碾得嘎吱响,伊曼纽尔张开嘴,声音前所未有地冷。
“只要有人给我们报仇就好。”
即使今日必死,夏尔陛下也会让这些狂妄的人类付出代价,伊曼纽尔坚信着。
内洛修斯不言语了,伊曼纽尔已经下决心要死战到底了。
一柄匕首无声扎向伊曼纽尔后颈,伊曼纽尔一低头,黑洞在两人身前拉开,差点将暗精灵杀手卷进去。
八阶杀手一点都不好对付,暗精灵杀手对自己身体每一寸肌肉的力量控制已经达到了微毫的境界,一个轻松翻身就越过伊曼纽尔的黑洞,继续向他杀来。
“不要管我,先去保护生命之树!”
埃蒂身后六位法师已经在做准备手势,巨大的圆形法阵逐渐在莲花仙人掌一般的生命之树上显形,逐渐荡起一阵不稳定的空间波动。
这是真正的空间传送术,明摆着要彻底端掉生命之树!
剩下三位七阶战士更是挥舞着沉重的弯刀,直接朝生命之树的根部砍去。
精灵们都着急了,长老们都握紧法杖,朝着埃蒂一行冲过去。
决对不能让人类拔走他们的生命之树!
十一位精灵长老,伊曼纽尔还被暗精灵杀手托住,只剩下十位长老,对战二十六个七阶职业者,一开始就落入下风。
战场焚云片片。黑烟翻滚,巨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砸在法师塔丛林中,沙暴使仆快速飞起,向浮空城推进,很快就和城中的精灵胶着战斗在一起。
埃蒂抱着手,冷眼看着,她不出手。她只想静静欣赏这一场毁灭的盛景。
毁了她的名声,嘲笑她的容貌,她就取走精灵们的血,收割他们的生命。
夏尔,不知道你知道你想收入手中的精灵被杀得一个不留时,会不会痛苦?
洛基。不知道你知道浮空城灭后,一切却都是因为你所在乎的那个耀精灵后,会不会后悔?
伊曼纽尔很快就被暗精灵杀手逼入绝境,他的双重黑洞非常厉害,不仅能够绞杀敌人,还能供他短途瞬移,但是有两个致命的弱点,每一次变换位置都需要准备时间,洞口开得越大。他的元素之力流失也越严重。
而暗精灵杀手身形如同鬼魅,八阶杀手已经彻底掌握了暗之分身,两个杀手高速逼近伊曼纽尔,挤压得伊曼纽尔的反应时间越来越短,法术念唱如同飞速,也跟不上暗精灵杀手的动作,很快就被前后夹击,无处可躲。
两柄锋利的匕首,一柄指向后心。一柄从前方戳向他的腹部。伊曼纽尔向生命之树旁的战斗看了一眼,长老自保都来不及。根本无瑕旁顾。
自爆吧,好歹为长老们减轻负担,带着这些侮辱东雪的人一起下地狱!
“轰——”
半空中猛地爆炸出一朵巨大气浪花,剧烈炸起的声浪拂起一大片夹着粗沙砾的灰尘,急剧向四周扩散。
浮空城猛烈地晃了一下,惊得正在联手施展空间传送术的法师们都顿了一下,吟唱气息紊乱。
“伊曼纽尔!”
精灵们抬头仰望,无法相信,不可置信,伊曼纽尔长老,死了?
烟尘未散,里面摇摇晃晃地飞出一个人影,浑身上下沾满了肮脏的血迹。
“咳咳,咳咳——”
伊曼纽尔握着半根断掉的法杖,被呛得不停咳嗽,眼神古怪地朝着身后烟团看了一眼,“我没事。”
不是伊曼纽尔,那是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长老们都想不通。
一边的埃蒂脸色骤变,她已经在那团烟尘中感觉不到暗精灵杀手的气息了。
烟尘缓缓散逸,月光毫不吝啬地倾泻而下,穿透逐渐稀薄的灰烟,隐约照出其中一个静止飞翔的人影。
“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
生命之树下,一位弯刀战士大喝一声,手中长刀对着烟尘劈出,一斩灰烟,气刃直劈向半空烟雾。
“叮”一声脆响,像是劈到了金属,包裹在烟尘中的身影终于显现。
一个耀精灵,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长裤,披着一件暗蓝披风,哪怕是处在烟尘包裹中,周身上下整洁干净得不粘一颗灰尘,反而在烟雾中被烘托得越加出尘。
他身材笔挺颀长,左耳上挂着一只耳坠,面容妍俊比天空中的新月还要引人注目,表情却是淡淡的,看到精灵长老们,也不过是点点头,动作举止间,有种说不出的清冷和优雅。
“你是谁!”
弯刀战士握紧了刀,如临大敌,他刚刚那一斩为求破敌,至少用了八成的力量,哪怕是因为隔空技击让刀锋有点减弱,对方也决不该是如今这样毫无损伤的样子。
他其实更想问,你是人是鬼。
半空中的镜月并未回答弯刀战士的问题,只是举起右手,轻轻向下一压。
接下来,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束银白色的月光从空中落下,正照在弯刀战士身上。
弯刀战士被光束照到,就像是被压上了千斤顶,咬着牙鼓着腮帮子,脸胀得通红通红的,双脚压得脚下地板快速皲裂,还未撑过两秒,“噗”一声——爆了。
就像一个炸裂的血气球,爆炸了,透过破碎的重甲,撒了一地碎骨和血肉。
然后那些破碎的骨血,就在月光中不停冒烟,融化,很快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是镜月。卡普里克恩。波图苏斯。阿萨内,最后一位耀精灵长老。不过我想,你们可能更加熟悉我的另外一个身份——精灵女王夏尔的伴侣。”
清泠如泉的声音缓缓响起,天空之上的耀精灵低下头,俯瞰众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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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七章 震撼(3)
一个嫉妒的人就是一个贪婪的人。
——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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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般的上古精灵语,仿佛从大开的天国之门中淌出,随着冷冽的月光一同缓缓流下,只一声,一句话,精灵们都有一种灵魂之门被撞开的颤栗之感。
太纯正了,太优美了。
望着天空之上的耀精灵,东雪精灵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
梁小夏两次到达东雪,镜月都没露面过,东雪精灵们以为夏尔女王的伴侣,不过是夸大的流言杜撰出来的。
现下,他们明白为什么镜月不会露面了。
这样的人物,从容貌到姓氏,从实力到身份,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百分之百地引起瞩目……与骚乱。
刚刚随镜月的手势从天上降下的光,倒是很像九阶禁咒“同光净化”,但那是一个需要九阶传奇不眠不休吟唱一天一夜,一出手就是化光百里范围的大规模净化术,而且是专门对付亡灵生物的。
不会像镜月那样,简简单单的,只是伸手压一压,就能把人挤碎再化掉。
几位法师长老将记忆中的法唱术典籍翻得飞快,脑海中瞬时过了上千个威力强大的法术,都没有找到哪怕一种法术,能够和镜月施展出来的手段效果相媲美。
——倒是有些像古老传说中的神术。
这个认知让所有试图分析镜月的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不论怎样,镜月至少是东雪这一边的,这个认知让长老们狠狠地松了口气。
和精灵们怔愣后舒缓的神色相比,埃蒂这边的人在反应过来后,面上都相当难看。尤其是几个非丹巴的黑暗法师和暗精灵,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八阶的暗精灵杀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又加上一个强力弯刀战士被活生生压爆,尸骨都没留下,镜月的手段所有人都没摸清,由此更加胆寒。
“诸位,别忘了之前我们协商过的事情……我埃蒂虽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可若是有人出尔反尔,别怪我今后心狠!”
埃蒂忙压下脸上的嫉恨。手掌背在身后比了个手势,向她带来的几个嫡系暗暗下令。
“也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乌鸦,鬼叫鬼叫的。聒噪得人耳朵疼,真是丧气。”
一个背着弓弩的射手大声抱怨着,含沙射影的话语立刻剥夺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精灵们都被这话气得不行,睁眼瞎!懂不懂艺术!懂不懂审美!竟敢说那么优雅的上古精灵语是乌鸦叫!
污蔑艺术的人,是仅次于危害生命之树的人。都是东雪精灵的敌人!
“啧啧,真是世风日下,脑子里塞得草越多,还越爱显示自己见识不凡,用长在脚底的脑袋去欣赏艺术,也无怪乎看什么都像乌鸦。”
“自己是个蠢货。还爱说别人,喝毒药长大,把脑袋喝傻了吧?”
“可惜了。长个人样,就是不说人话……”
法唱者们都长着一张毒嘴,聊天一样慢悠悠开口,说话间没有一个脏字,愣是把人类射手堵得面红耳赤。
同时。另一边靠近生命之树的盗贼领命,悄悄将手探入口袋。拿出一小包药粉。
正待向正中央的生命之树,眼前突然闪过一抹紫光,手掌一抖,整包药粉全撒在了脸上。
凄厉的惨叫声打破刚刚凝滞暂缓的气氛,撒药失败的盗贼从生命之树上方的高空落下,脸上糊着一层黑色的粉末,从死尸身上提炼出的黑暗毒素腐蚀得他半边眼球都掉出来了,五官下森森见骨。
恐怖的却不是这个,而是盗贼身上戳出来的那几十条紫色如同章鱼爪般的东西,张牙舞爪地钻破盗贼的肚腹和衣服,带着吸盘附在他的体表,一扯就是一层皮,短短下落几秒中,就将盗贼的身上扯得血肉模糊。
“啊!好痛,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让我死吧,求你了,让我死——”
“嘭。”
喊声戛然而止。
和仙人掌差不多的莲花型生命之树上挂满了刺,在盗贼落下时扎了个彻底,给了他一个痛快的终结,盗贼身上的紫色章鱼手也随之瞬间消失。
镜月依然高空静立,不论是之前出手救助伊曼纽尔,被精灵们仰视,还是被人讥讽,他都没有出口得意过一句,辩解过一句,此时杀死一个盗贼,更是不说话。
镜月是一个冷淡的人,在这股显得甚至有些冷漠的疏远之下,他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居高临下的包容,包容到不屑于讲道理,包容到见到他的每个人——不管是人类还是精灵,敌人还是友人——都觉得自己低俗自卑。
埃蒂看得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