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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曹心里生出了一丝绝望，随后继续砍杀不断冲来的贼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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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第410章 天降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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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张献忠站在成都城墙上观战，眼看着明军就要覆灭，立马哈哈狂笑了起来。 他仿佛看到了大西国歼灭明军之后声势大振，四方义军来投的一幕了。
到时候，他的大西国实力猛翻，便可如当年的李自成一样，瞬息席卷天下，最终取大明而代之。
张献忠自信自己不是李自成，席卷天下之后，一定能登基正统，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
张献忠想的是极好的，可惜他忘了，他并不是李自成，没有李自成席卷天下时的民心，大明更不是崇祯末年的大明，就算他有当年李自成席卷天下时的实力，他依然比大明和满清弱，想如当年李自成一样席卷天下，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传令下去，得秦良玉人头者赏银万两，官升三级！得周曹人头者同样赏银万两，官升三级！”无论如何，张献忠当前最想的都是歼灭明军。
重赏之下出勇夫，秦良玉和周曹的人头如此值钱。
贼军士兵得到这个命令后，眼睛都红了，一个个死命冲杀，知道秦良玉和周曹相貌的，都直扑秦良玉和周曹，似乎拼了命也要拿下秦良玉和周曹的人头领赏。
贼军一时之间悍不畏死，明军死伤的速度更快，很快，原本还有近三万明军，现在又死伤了一万，至还剩下最后两万残兵了，旦夕便可能覆灭！
面对无数贼军的围攻，秦良玉原本大腿就有伤，行动不便，一时招架不住，差点又添新伤，好在马月娥及时赶到帮秦良玉杀退了不少贼兵。
“秦总督，马姑娘！”周曹手持滴血钢刀也加入了进来，和马月娥一同护住秦良玉。
“周军长！”马月娥感激的看了眼周曹。
“保护秦总督，不到最后关头，我们绝不能放弃！”周曹说道。
虽然知道朝廷的援军九成九是不会来了，但朱慈踉对应龙军一直以来的教育都是不到最后一刻永不放弃，周曹做为第二军军长，视朱慈踉为神人，自然对朱慈踉说过的话铭记于心。
“周军长说得对，不放弃！”马月娥笑了笑道。
被护住的秦良玉极为感动，原本她心里已经生出了绝望，但如今听两个小辈的对话，顿时深感惭愧，她连两个小辈也不如了，是啊，还不到最后关头了，怎么轻言放弃，亏她还是统领大军数十年的大明将领，皇上破例升她为川贵总督，就算真的到了绝境，她也不能有任何绝望，应该坦然面对。
“贼军又来了！”随着周曹话落十余名贼军再次朝三人杀来。
周曹和马月娥两人相视了一眼后，同时左右突出。
周曹钢刀四方劈砍，马月娥一杆白枪不断挑杀，很快，十余名贼军士兵便被斩杀当场。
杀完贼兵后，周曹和马月娥又靠回了秦良玉旁边保护秦良玉。
“马姑娘武艺不错，想必定是深得秦总督真传！”周曹抹了一把刚才贼军士兵溅在他脸上的鲜血，对马月娥笑着赞道。
“你也不赖！”马月娥回应道。
周曹当年能独自一人在万军当中生生击毙刘良佐，武艺自然是不差，只不过应龙军很少近战拼杀，周曹的武艺才没有显露，事实上，周曹的武艺在应龙军六个军长当中，就算排不上第一，也绝对在前三。
周曹笑了笑，看着马月娥一身染血的白甲，又看到她神情中透着一丝疲惫，周曹突然发觉自己的心猛然一颤，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事实上，马月娥多次给他这样的感觉。
两人再次同时突出斩杀扑来的贼军士兵后，周曹突然说道：“马姑娘，左右我们今天可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周某有一句话一直想对姑娘说。”
“周某自从当年在武昌第一次见到姑娘，便对姑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周某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心里有着姑娘的影子，想来是喜欢上姑娘了，若是姑娘不嫌弃，周曹想娶姑娘为妻！”周曹说着，语气越到后面越平静，心里的一个结像是被突然打开了一般。
以前他因为不敢确定，一直不敢说出来的这一句话，突然就这么被他说了出来。
马月娥猛地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周曹的眼睛，看到的是周曹的真诚。
突然，周曹的脸色一变。
“马姑娘小心！”周曹猛地将马月娥拉开，钢刀向前劈砍，顿时将两名偷袭的贼军士兵杀死。
这个时候，又有近十名贼军士兵杀来，马月娥回过神来，再次和周曹联合将扑来的贼军士兵杀死。
当两人再次靠回来的时候，马月娥开口了，笑着回应周曹刚才的话道：
“承蒙周军长看得起，我们土司儿女并不矫情，我对周军长同样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否也是喜欢周军长，不过我可以告诉周军长，若我们最终能活下来，我马月娥愿意嫁给周军长！”
马月娥虽然说自己是土司儿女，并不矫情，但这样的话说出来，依然让她双颊发红。
“哈哈哈哈，如此，为了抱得美人归，周某更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周曹大笑，浑身似乎都凭空生出了不少力气。
“杀！”周曹爆喝一声，主动出击，手中钢刀不断挥舞，将靠近的贼军士兵击毙，杀得他浑身浴血，威武如同战神在世。
马月娥看着，痴痴一笑，也跟着杀了出去。
经过了刚才的对话，周曹和马月娥似乎逐渐有一股默契，将身旁的贼军士兵杀得遗尸满地，吓得更远一些打算杀来的贼军士兵心惊胆寒，一时之间竟然不敢靠近三人。
秦良玉突然用手撑着白杆长枪站了起来。
刚才周曹和马月娥的对话她都听到了，战场定情，当年她跟丈夫马千乘同样是在战场定情，如今看到孙女和周曹重现她当年跟丈夫马千乘的一幕，顿时让她心生感慨，期望朝廷的援军能够到来，她还想亲手主持孙女和周曹的婚事呢。
似乎正应秦良玉所想。
“咚咚咚………………………”不知何处传来战鼓的声音。
不管是明军士兵还是贼军士兵都没弄清楚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的时候，天空中突然飞来上百枚黑乎乎的东西。
“咻咻咻………………”这上百枚黑乎乎的东西划破空气，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发出震天的炸响。
“轰轰轰…………………”弹片，气浪四射！
贼军士兵最密集的地方被直接被炸出了一片真空地带，数百贼军士兵伤亡。
“哈哈！是我们的野战大炮！定是援军到了！”周曹哈哈大笑，瞬间听出了是应龙军野战大炮打出来的炮弹的声响，毫无疑问，能有这种野战大炮的只有应龙军一家，
援军到了！
果然，正如周曹所言，远处地平线上，突然冒出一群黑压压的人影，足有超过两万。
“是第五军，还有韩虎！”周曹一眼就认出了两个模糊身影的身份。
“嘿嘿！月娥，你跑不掉了！”周曹冲着马月娥嘿嘿一笑。
马月娥回了周曹一个白眼，不过并没有后悔刚才答应周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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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第411章 战局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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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来了。
大战进行到这个程度，明军只剩下不到两万人了，贼军也只还有七万余，双方都两败俱伤，到来的援军无疑是一股足以彻底改变战场的力量。
战场东面的一座高地上，援军的百门野战大炮在那里居高临下的进行炮击。
“轰轰轰……………”
凡是贼军士兵密集的地方，全部遭到炮击！
“明军的援军！”眼看就要胜利，却遭到如此猛烈的炮击，又见到无数明军援军正向这里杀来，贼军士兵士气瞬间被打落谷底，眼中充满着恐惧。
“怎么可能！”一直在成都城墙上观战的张献忠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的怒吼道：“不！这不可能，明军援军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来了！”
张献忠怎么敢相信，黎州城被攻下来也不过数天时间，消息最多也才传到南京城，就算大明派出援军，不是也应该至少十天半个月才能到达的吗，为什么这么快明军援军就来了！还有黎州城呢，黎州城不是堪称易守难攻吗，他大西国攻了差不多十年都没能攻下来，就算黎州城李定国只留下了八千人驻守，至少也应该能坚持几天时间吧！
张献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脸色扭曲了起来。
怎么想他都觉得不可能，除非！李定国早就跟明军勾结！
“竖子安敢如此！”张献忠怒吼。
虽然张献忠不愿意相信李定国背叛他，也知道这比明军这么快就到达更加不可能，可是他想不出原因，但他一定要想出一个原因说服自己，李定国无疑是最好的借口。
“不能！我大西国绝不能败！”张献忠狰狞着脸色，充满了疯狂：“来人，传令下去，分兵抵住明军援军，全力围歼秦良玉等人！”
“另外，再传令下去，所有将士，谁敢畏战后退一步者，株连九族！”
张献忠疯了，竟然对手下的将士下这样的命令，后退一步便株连九族，太过严苛，也不怕寒了手下将士们的心。
事实上，这也正合张献忠的性情，他连用成都全城百姓的性命逼迫成都的六万余壮丁走向死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下那样的命令都是小事。
命令一传下去，大西军士兵的脸色再白一次，眼中惊恐更甚，他们毫不怀疑张献忠是否真能做得出来。
罗汝才同样不敢置信明军援军的到来，但接到张献忠的命令，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下令分出两万人马，前去拦截杀来的明军援军。
两万贼军士兵脱离大队，在一名贼军将领的率领下向着杀来的明军援军迎了上去。
如此，围攻秦良玉和周曹近两万明军残兵的贼军士兵只剩下五万人左右了，其中四千多清军镶红旗铁骑。
“应龙军第五军！”托岳死死的盯着明军援军的一面旗帜，随着明军援军越来越临近，他已经能模模糊糊间看到明军援军那杆五爪金龙旗右角绣着‘第五’的字样，这正是大明皇帝的亲军，应龙军的标识！
托岳脸色多变，明军援军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原本他计划帮助张献忠击败围攻成都的十几万明军，大涨张献忠的声威，让张献忠彻底掌控四川后，跟明军死磕，好为大清‘应龙军’的建立争取时间。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明军援军太迅速，既然明军援军杀到了，就说明黎州城必然也被明军收复了回去，失去黎州城，又跟秦良玉等明军两败俱伤，托岳得出了一个自己不愿意承认的结论，张献忠完了！
托岳咬牙，脸色再变换了几下后，随即不再犹豫，做出了对他而言最明智的决定。
“传令，撤兵！”托岳语气中透着极度不甘。
“呜呜呜……………”一名清军镶红旗士兵将挂在马臀后面的号角拿了起来，吹向清军专用的撤兵号角。
四千多残余的清军镶红旗铁骑开始跟随托岳快速撤出战场，向着远方奔去！
“托岳贝勒，你等要干什么，不能走！”罗汝才急切的大喊。
可惜，托岳根本不理会，带着四千多镶红旗快速撤退，很快便成了远方的身影，走远了！
八旗子弟何其珍贵，入川以来已经损失近八千了，大清八个月的元气就这么被消耗，既然张献忠无法挽救，他便不能在为张献忠损失八旗子弟了。
“托岳，你个狗娘养的，总有一天老子要扒了你的皮！”成都城墙上，张献忠疯狂的怒吼，狰狞的脸色，充满血丝的双眼无不透着疯狂，如同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很想嗜血。
托岳等清军铁骑的离去，无疑让本就因为明军援军突然杀到而变得极其低落的士气雪上加霜，要不是畏惧于张献忠的严令，他们很可能立刻就会崩溃四散。
张献忠就算再愤怒，再疯狂，也改变不了托岳带着清军铁骑离去的事实。
托岳等清军铁骑虽然退缩了，但大战还在继续，张献忠依然不甘心失败，做出最后一搏。
两万贼军士兵也在这个时候与冲杀而来的明军援军撞在了一起，结果毫无疑问。
要知道，自从装配到了百门野战大炮后，应龙军一个军的战斗力几乎不弱于二十万普通大军，在加上韩虎这原先属于第二军的五千应龙军士兵，这便是相当于一支二十五万大军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