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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秋怒道:“你今生今世不会知道!”
帅望哼一声:“切,难道只有你知道?就算只有你知道,我也不在乎,谁在乎是什么样的混帐家伙生的我,我只在乎是谁对我好。”
冷秋闭上嘴,一说话,几乎可以感觉到,毒液在顺着他的血管往上爬,目标是他的心脏,他可不想被韦帅望气得剧毒入心而死。
不知过了多久,冷秋头晕目眩,大门忽然打开,外面白灼的阳光让冷秋的眼睛剧痛,虽然看不到,冷秋还是听出韦帅望那魔鬼般的声音:“在那里,就在那里。”他很想跳起来扑过去杀掉韦帅望,可是接着他又听到了韩青的声音:“师父!”
冷秋忍无可忍在药物与气怒双重打击下昏了过去。
与韩青同来的冷良,在看到冷秋的一刹那,面色惨白,韩青回头:“看起来象是中了毒。”
冷良双手颤抖地:“是是是,是中了毒!”
韩青瞪着冷良,半晌道:“冷良,你有话尽管说。”
冷良颤声道:“这,这是黑寡妇毒蛛的剧毒啊,我我我,我前二天刚刚丢了一只,可是,这这这,这不是我……!”
韩青愣了愣,忽然回想起一件奇怪的事,他看了帅望一眼,点点头:“你放心,只要你尽力救醒师父,没有人会怪你。”
三十,连环套
冷秋体内的毒素被压下去,韩青与冷良总算松一口气。正要与冷良讨论那蜘蛛的去向,听得门外桑成厚道的声音:“帅望你挂在房顶上干嘛?”
韦帅望被韩青一把捉下来,被捉前还来得及将一块绿瓦扔到桑成身上去,打得桑成叫苦不叠。
韩青忍不住对着韦帅望的屁股踢了两脚:“说!是不是你偷了毒蜘蛛!”
韦帅望惨叫:“痛啊痛啊,干嘛问我!”
韩青怒道:“你这些日子到处捉虫子老鼠是做什么用的?”刚一提到毒蜘蛛,韩青就想起了韦帅望近些日子的除四害活动,这下子韦帅望成天弄那些恶心东西的原因可找到了。
再要踢,韦帅望已猴子一样缠在他身上,韩青只得拧着他的耳朵问:“说!”
韦帅望惨叫:“我的耳朵!啊哟,我偷来玩的!”
冷良问:“它不咬你吗?”
帅望道:“光你会往身上擦药啊?”
冷良晕,他后悔不该把医书给韦帅望看,如果是师徒关系,他至少可以掌握韦帅望知识面有多宽广。
韩青打算给韦帅望一个耳光,可是因为韦帅望双手抱着他的腰两腿缠着他的腿,躲的那个角度实在难打,这一巴掌只在韦帅望的脑袋上擦个边,韦帅望大叫:“我只是想偷出来吓吓你们的,后来,我跟师爷聊天,它不知怎么就跑出来了。”
韩青恨道:“韦帅望,你今天这祸可闯大了。”
韦帅望道:“我又不是成心的,师爷大人大量,难道还会记恨我?”
韩青气得哑口无言:“哼,你就等着你师爷的大人大量吧!”
韦帅望瞪大眼睛:“韩叔叔,我怎么听着你的话里有点对师爷不太尊敬啊!”
韩青气得张了几次嘴竟说不出话来,冷良道:“欺师灭祖,这种孩子不留也罢。”
韦帅望阴森森地看过去,目光里的寒意竟让冷良一怔,可是等韩青的目光扫过时,韦帅望那阴森的眼神重又变成了一个愤愤的鬼脸。
冷良的身体,刷地凉了下来。
韩青道:“帅望不得无礼!”
韦帅望再一次向冷良吐舌头。
然后听韩青叹息:“帅望,放手吧,别缠着我,让我歇会儿。”
帅望听话地松开手,许是听到韩青声音里的疲惫,他望着韩青的目光有一点歉疚。
韩青轻轻抚摸帅望的头发,这个孩子啊,当然并不是一个忠厚的孩子,可是他不说话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情总是让韩青感动,唯其顽劣,那一点纯真善意,才更显美好。象火种,韩青叹息着:“帅望,做个好孩子!”帅望,你眼睛里象火种一样的善良千万不要熄灭。
帅望的目光闪烁,象硬盘写入时闪烁的绿灯,那目光的意思是,这句话他记下了,他印象深刻,可是他能不能做到呢?小小的帅望有一点犹疑——毕竟,韩青的善良与他的善良有着不同的定义。不同的操作系统,同一个命令操作起来,即使他有良好的意愿,怕也难免会有误差吧?
因为韦帅望的目光如同霓虹灯闪烁,韩青怕帅望另有内情,当着众人面也不敢多问。直到冷良回去了,才把韦帅望叫到房里:“帅望,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专门偷了蜘蛛去对付你师爷的吧?”如果那样,韩青全身发寒,韦帅望小命难保。
帅望一双无辜的眼睛:“师爷对我挺好的,我干嘛对付他啊!”
韩青怒问:“那么,你冒险偷那东西干什么?”
帅望怯生生地:“好、好玩。”看了一眼桑成:“我是想拜师宴上吓吓桑成,可是,可是,后来,我觉得那样不太好,所以,所以——我只是把酒里掺了点水,后来,师爷来捉我,不知怎么搞的,它就咬了师爷一口。”
韩青忍无可忍,给了韦帅望一记耳光:“混蛋!玩玩玩!你,你——”韩青一时间找不出足够的与韦帅望的恶行相当的话来训叱韦帅望,只会一直你你你下去。
帅望挨了一巴掌,有一点发愣,看他的神情,好象一场雷阵雨就要来临,可是不知为什么帅望没有出声,或许眼圈红了红,他低下头,韩青没有看到。
桑成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再一想起毛绒绒的蜘蛛,全身的汗毛“刷”地一下全竖起来了,乖乖,要不是同韦帅望玩得好,恐怕韦帅望就不会觉得把蜘蛛放到他身上有什么不太好了吧?
韩青怒吼一声:“滚出去!等师爷醒了,我再收拾你!”
韦帅望一直滚到小树林里,桑成跟在他后面,以无限敬仰的目光看着他。韦帅望爬到树顶自己搭的小窝棚里沉思,桑成在树下仰望。
半晌韦帅望探出头来:“你知道你这样很烦啊!”
桑成沉默。
韦帅望无可奈何地:“下面冷不冷啊?好了,跟屁虫,上来吧。”
到树上,桑成才看到,韦帅望在这颗老树上用树枝搭了个架子,外面盖着树枝与雪,里面居然有毛皮与棉被,大冬天,躲在里面也不冷。桑成登高望远,差点忘了是为什么来的,帅望见他兴致勃勃,好笑好气:“好玩吗?”
桑成这才想起来,他不要安慰这个闯祸的师弟的吗?他有点讪讪,半晌才喃喃道:“你你,你那样做不太好吧?”
帅望白他一眼:“你知道个屁。”
桑成哑口无言。
韦帅望在背风的小窝里依旧缩着身子,眼睛里忽然有一点复杂了的悲哀,那点悲哀不似往日的纯粹与直接,而是九曲十八弯地解也解不开的没有头绪的悲哀。
桑成困惑地:“帅望,你在想什么?”
韦帅望讽刺道:“我在想,我要是个看不见听不到光是心想事成,运气好得不得了的白痴该有多好啊?”
桑成虽然不明白看不见听不到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疑惑着在韦帅望的眼里,运气好心想事成的白痴会不会指的是自己呢?所以,他有点讪讪的,不该如何是好。结果韦帅望看了他一眼,再一次羡慕他,原来天底下真有人运气这么好,别人骂他也听不出来,而且对他的人生一点损失也没有,咦,这不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是什么?
桑成讪了一会儿,终于又开口:“你别难过,师父会明白的。”
韦帅望回头,瞪大眼睛:“为什么?”
桑成愣了一会儿:“他他,他当然会明白的!你不是故意的,他当然明白的!”
韦帅望瞪着桑成:“你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桑成点头:“当然了!”
韦帅望忽然扑到桑成身上,失声痛哭。
桑成大惊:“帅望帅望,你怎么了?”
帅望哭道:“我是替你妈妈伤心,象你这么善良这么纯洁的孩子,在冷家是不可能长到十八岁的,呜呜呜,好可怜啊!”
桑成再好脾气,也忍不住了,只得一脚把韦帅望踢开,韦帅望后退,退到树枝上,脚一滑,直溜溜地落下去,桑成大惊大叫,韦帅望微微弓身落地,大笑,一路狂奔而去,不见踪影。
桑成气得站在树上,遥望着韦帅望留下的一串脚印发狠:“等你落到我手里!”可是韦帅望落到他手里又能怎么样呢?桑成有一点茫然,然后,在一片白茫大地上,忽然觉得有一点悲哀。
韦帅望的哭声或者是假的,可是哭声里的悲哀,怎么那么入骨地真切呢?
三十一,谎言
冷良说:“下来吧,成天挂在人家屋梁上,你说那是什么人?”
帅望跳下来:“你同冷秋有仇?”
冷良沉默地看着韦帅望,帅望沉默一会儿:“那蜘蛛从来没那么听话过,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冷良看着他:“做为一个小孩子,你的疑心不是一般的大。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是什么原因?没有人了解这些虫子是为什么原因攻击人类。”
帅望沉默一会儿:“以后别这样了。”
冷良还是看着韦帅望,帅望道:“我看见你了。”
冷良还是沉默着。
帅望忽然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你觉得,他真的会杀我吗?”
冷良反问:“你觉得呢?”
帅望道:“当时我很怕,可是,事后又觉得,那只是个玩笑。”
冷良慢慢露出一个笑容,象是冷笑象是嘲笑。
帅望喃喃:“可是我不敢冒那个险试试,所以,还是谢谢你。”
冷良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苦笑,沉默,过了一会儿韦帅望问:“我父亲是谁啊?”
冷良问:“你关心吗?”
韦帅望道:“我只想知道,冷秋是不是真的有理由杀我。”
冷良开始收拾桌上的药材,他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韦帅望问:“你不认识他吗?”
冷良停下手,回过头望着帅望:“我说过了,我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好得很,你不是去过冷颜的密室,仔细找,那里什么都有,有所有人的秘密,一定也有你的秘密。”
韦帅望半晌道:“我的?”过了一会儿:“我的吗?已经有我的名字了吗?”
冷良微笑:“我不知道。”
你吃饭的时候,如果桌子上有一坨大便,你肯定吃不下去。
帅望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坨大便。
冷秋是不是真的要杀他?冷良是为了救他还是要利用他的手来杀死冷秋?
这些黑暗的仇恨、谋杀、背叛、欺骗,这些秘密,让这个小孩子,一直想吐。
风劲雪冷,面颊感到刺痛。
帅望在风雪里缓缓行走。
当他停下来时,发现自己那双听从内心声音的脚,已经把他带到了冷颜处。
冷颜抬头看到韦帅望,淡淡地:“你今天运气不好,印堂发黑,如果你还没挨过揍的话,那就是快挨揍了。”
韦帅望听了这话,不由得笑出来:“靠,这么准!”
冷颜看他一眼:“嗯,你的气色——”冷颜凑过来,半晌道:“我应该看看你的八字流年。”
帅望笑:“还有更惨的?”
冷颜拿出个表格来,上写天干地支什么的,韦帅望凑过去:“教我教我!”
冷颜道:“流年还可以,让我看看,嗯,奇怪了,你应该不会早夭的,怎么面相上看——”
韦帅望道:“因为有人要杀我,结果没杀成。”
冷颜慢慢抬起头:“谁要杀你。”
帅望笑了:“怎么?你要为我的档案收集新资料?”
冷颜看着韦帅望,过了一会儿:“祸从口出,病从口入。”
韦帅望沉默,过了一会儿:“我累了。”坐在热坑头慢慢靠在火墙上闭上眼睛。
冷颜不理他,拿着个命盘到里屋去了。
帅望睡了一会儿,起来,冷颜还没出来。他知道冷颜推算时不喜人打扰,他也不想打扰,从冷颜的嘴里如果能问出东西来,冷家的人事档案也就不会放到他手里了。
韦帅望从冷颜处出来,天色渐晚。只得硬着头皮往回走。
回到韩青处,一探头,正看到冷秋坐起身来,韦帅望再一次头皮发炸,万般无奈,明知必须面对,所以只得走进去,艰难地咧开嘴来笑:“师爷醒了。”
冷秋瞪着韦帅望,心想,咦,这孩子的胆子可真不小啊。
韩青道:“多亏帅望及时跑来找我,不然,时间长了,真是有点凶险。”
冷秋瞪着韦帅望,慢慢扬起半边眉毛,过了一会儿,他笑了:“小子,我还得谢谢你啊!”
韩青轻轻松口气,他不怕别的,只怕冷秋问也不问,不等他阻止,已经一掌拍死韦帅望,既然冷秋知道是韦帅望报的信,也许不会把自己被蜘蛛咬的事怪到韦帅望头上了吧?
韩青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冷秋笑问:“那小子怎么说?”
韩青愣一下:“帅望?帅望——他说,蜘蛛是他偷去玩的,不知怎么跑出来,咬到师爷,这个混帐小子,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冷秋笑了:“他即这么说,那就是这么回事了,嗯韦帅望,既然你救了我的命,”他眨眨眼:“我怎么报答你呢?”
韦帅望苦笑,他宁可冷秋向他吼,冷秋这么阴阴地笑,真让他全身汗毛都颤抖。
韩青听着冷秋的话头,再看韦帅望那一脸的尴尬表情,眼睛慢慢落到冷秋地只肿得馒头一样的大拇指上几乎看不到的小小伤口上。
韦帅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