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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几十米的长坡下那名一直驻足观看的蓝色休闲服青年慢慢地走了上来。他先看了一眼在那里还是脸色煞白的裘龙羽,故作惊讶地道:“哟,这不是云宵集团裘老大的公子吗?失敬失敬,裘公子,怎么了,容某看你脸色有些不对,是否出车祸时撞到了?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裘龙羽看到他,这才回过魂来,做了一个整头发的帅气动作,整了整衣服,冷冷地道:“不劳容兄关心,我裘龙羽毛好得很。”
这个姓容的蓝色休闲服青年人似乎志不在他,闻言微笑道:“那就不打扰裘公子在此欣赏风景了。”
转过身来,向寒子看去。刚好寒子此时也转过身来看向他。
这姓容的蓝色休闲青年人一见到寒子,突然呆了一下,脸上露出愕然之色。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道:“这位兄弟尊姓大名?可否相告?”
寒子见他脸上露出肃然之色,而且第一眼上这青年人给他的感觉很好,见问便淡淡地道:“不敢,小弟卢墨寒。”
这青年人肃然道:“原来卢兄弟,兄弟,能否借一步说话?”
寒子见车子也走不了了,当下对夏侯胜渊道:“二哥,我们先走下坡再说吧,这车子就丢在这里了,想来也不会有人敢拿你的车去卖废铁吧。”他虽然心急如焚,但看到夏侯胜渊脸上微现苦楚,似乎是对这车子被撞成这样甚是心疼,便开玩笑道。
夏侯胜渊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那青年突然道:“兄弟若是信得过我容放山,这车我叫人帮你们处理,卢兄弟若是有急事,就先用我的车子吧。”
寒子微微一愕,心里登时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他一看到我便脸色肃然,想来是看到我颈项上这块木牌了。”当下也不明言,对夏侯胜渊道:“容兄是值得相信的,二哥,我们走吧。”说着当先向坡下行去。
夏侯胜渊见他仅凭人家的一句话便深信不疑,心里甚是有些想不通透,但也只得跟了下去。
那裘龙羽倒是不敢横加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下去。眼中自然是射出了怨恨之色。
容姓青年人跟着寒子到了坡下,使了个眼神,他身后的八个灰色休闲服的青年人便闪到了他们的周围,将周围人的视线极巧妙地挡了起来。
容姓青年人深深地看了寒子一眼,突然身体微躬,向寒子行了一礼道:“属下川云堂堂主容放山见过大哥。”
寒子微微一愕,便即知道了是什么回事,心想:“我这未来的岳丈大人也真是异于常人,佳颖还没有嫁给我呢,这实权却是放给我了。”原来他一见这容放山的反应便知道谢云天给他的所谓的信物木牌,其实是代表着云天集团至高无上的令牌,见到令牌便如同见到了老大一般。
寒子刚才在上面的时候听到容放山自我介绍便知道了他的身份。谢云天知道他要来C城,便跟他说了云天在C城的情况。云天在S省地重点发展的地盘便是C城,因此川云堂便是设在C城。而容放山便是川云堂的堂主。
寒子见事到如今,便是跟容放山说也说不清楚,便道:“容哥不必如此,小弟并没有正式加入云天,容哥这般称呼于小弟实不敢当。”
容放山却是认真的,肃然道:“大哥客气了。云天有规,见木牌如见大哥,不管是大哥是否已入云天,都没有干系。”
寒子听他这么一说,这才知道这木牌原来是如此的尊贵,他此时没有心情跟他多说,便道:“此事暂先不说,我现在有急事要办,待我回来了我再联系容哥你吧。”
容放山道:“好的大哥,兄弟马上给您备车。”当下立即吩咐手下把他坐的那辆车腾空了出来,帮他们调转车向。
寒子也不跟他客气,叫了夏侯胜渊便上了车,车子起动了以后,看到容放山就在旁边站着送他,样子甚是恭敬,便招了招手让他过来,轻声交待了他几句,容放山大喜,连连点头。
看着寒子坐的车开走以后,再看到那裘龙羽也早就溜走了,那个叫小郭的青年才道:“大哥,刚才那个是新来的大哥吗?他虽然年轻,却是好厉害啊,这姓裘的十几个手下,前面五个看得出他出手却看不懂,后面那七个人是怎样裁在他的手下我却又一点也看不出。”
容放山脸上露出了笑容,眼中精光四射,显得整个人极是兴奋,不过听了小郭的话,他却不答,只道:“我们回去再说,有大事要做了,小郭,我包你欢喜。”说着率先登上了越野车,其他人除了留下先前坐在容放山那辆车副驾驶座上的那个青年和另外一个大汉处现余尾工作之外,均跟着挤上了车。
在车上,小郭看着容放山眼睛发着光,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能不能够透露一点信息,有什么大行动么?”看来他平时跟容放山的关系不错。不然绝不敢这样问。
容放山脸色突然一沉,道:“小郭,你忘了身份了。什么事是该问的,什么事是不该问的,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会告诉你。”
小郭脸色一变,头上冷汗直冒,道:“是,大哥,小弟一时激动,把这给忘了,以后一定不会了。”
容放山其实是挺喜欢这个好动的年轻人,见他吓得不轻,脸色便又缓了下来,淡淡道:“小郭,我不是有意批评你,但是有时我们该严肃时还是要严肃的。你放心,一定会有事给你做的。”
卷四回龙跃渊28世家
夏侯胜渊一直在专心地开着车,也不说话,看似刚才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如波涛汹涌,没有过一刻的平静。
寒子面对裘龙羽时那淡淡的面孔,对付裘龙羽手下五人时漫不经心的几拍,对付那七个同时冲上的人时如风驰电制的身影,一幕幕地象放电影似的掠过他的脑海。
这个淡淡的少年,竟然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个予人亲近的少年,竟然拥有予人震撼的霹雳手段。
面对云宵太子爷,S省最大的毒枭裘道通的独子,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这S省黑道大腕在的公子及手下在他的面前,竟然就如同一只只可怜的蚂蚁一般,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毫无还手之力。
“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少年?”夏侯胜渊心里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在小时候看到夏侯家现在硕果仅存的两个老祖宗曾在他们面前显示过一套夏侯家秘传的凝冰掌,威力无疆,一掌拍下,一块数百斤重的石头被拍得粉碎,技惊全场。当时他就惊呆了,他一直以为,那就是他所要追求的武道最高境界。
但是今天寒子给他的感觉简直就是另外一种境界,慢的慢得合情合理,快的快得不可思议,他的出手,完全没有一点痕迹可寻。
看到寒子的出手,突然把他带进了另外一个武学的境界,那是一种心的领悟,予他进步的,是一种心境。
至于寒子当时跟容放山说了什么,一是当时他跟在容放山的手下一起,二是他当时的心思全在寒子对付裘龙羽手下的那几个看似简单的动作上,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听到。
“二哥,你们家族的那个魔咒有什么办法解除?”还是寒子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先前一直没有说话,是因为他看到夏侯胜渊专注地看着前方之路,以为他还没有从刚才的那一场车祸中回过魂来,害怕再出事。出于对小雅之事的担心,他还是要问个清楚明白。
夏侯胜渊回过神来,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关于魔咒之事,我们这一代人没有人知道详细情况,我所说的也是在家族中偷偷流传着的传说。这魔咒的秘密只有家中几个长辈知晓,夏侯家族家规极严,在魔咒一事上更甚,若不是此事牵涉到我妹妹小雅,我也是不敢跟你提此事的。小雅说,只有你能救得了她,在这个世界上,若是有一个人能够救得了她,那个人便是你。寒子兄弟,实不相瞒,此次来接你是我瞒着家里人偷偷的来的。若是给家中长辈知道,一顿责罚是免不了的。不过这些都不紧要,紧要的是你一定要把小雅解救出来。”
寒子又问道:“承诺之期是什么时候?”
夏侯胜渊道:“正月初七,月半圆时。”
寒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正月初七,也就是说他还有两天时间。只要小雅现在没有事,他便不惧。
C城为山城,一年里有好几个月都在浓雾之中,此时虽然是下午时分,此时却下着雨,细细的雨。
天空中飘着如丝的细雨,整个城市都被一层淡淡的雨雾笼罩着,迷迷朦朦,就象此时寒子的心情一般,甚是沉闷。
丝丝细雨,轻轻地洒落在车子的前面玻璃之上,如同女子温柔的手轻抚着男人粗糙的脸庞。
那么温柔、那么温馨。
车子的空调暖气已经关上,寒子喜欢那种寒风吹拂的感觉。冰凉冰凉的,能让人的头脑时刻保持着那一份清醒。
看着C城一高一低的建筑,看着春节期间C城到处一片喧嚣的街道,却也象是远处的薄雾一般,迷迷朦朦。
那也是一种朦胧的美。
不过寒子的心,早就飞到了小雅那里。
小雅的焦急的哭泣声就象是一把锋利的锯子锯着他的心一般令他心疼。想起她的泼辣、想起她的好强、想起她的野蛮,还想起她的调皮,更想起她那难得的、仅有对着自己时才露出的温柔和依恋。
他的眼睛望着远方,其实却是什么都没有注意,他的心全在与小雅的回忆里。
“小雅,你还在哭吗?”他心里在呢喃着。
夏侯胜渊知道心情沉闷,因此也不与他说话,出了城以后,车速便快了起来。寒子的耳中此时便只剩下了轻轻响着的发动机的声音。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寒子才回过神来,发现车子已经不是在大路上行走,而是走在了山间的一条小路上,路虽小,却也不甚崎岖,再加上车子的性能好,也不觉得有何颠簸之感。
寒子看到前后左右到处都是山林,小路曲折,看不到前头,路边更没有人家,不禁问道:“二哥,你们家族是住在山里面的吗?”
夏侯胜渊见他终于回过神来,微笑道:“不是的,穿过这片山区,那边有一个小镇,不过我们家族的大本营确是依山而建,后面便是一片连绵不绝不山峦,风景甚好。”
寒子哦了一声,便问起了夏侯家族的基本情况。
夏侯胜渊一边说着一边开车,寒子则是听着,偶尔会问上一两句。有了人说话,时间倒也过得甚快。
日暮时分,车子终于走出了这一片山区,看到了前方一个小镇。
夏侯胜渊道:“喏,那里便是我们家族栖身的小镇了,叫做无夫镇,名字很难听,据说是我们夏侯家族荣祖当年起的名字。一千年多来这里一直是我们夏侯家族的居住地,自荣祖以来,夏侯家就从来没有搬迁过。这无夫镇可以说是真正的一座千年古镇,经历了十数个朝代的变迁以及无数战火的洗礼,依然保持了原来大部分的规模和韵味。”
寒子凝目望去,果然,远远看去,那里檐台阁楼一片,颜色古朴,隐然就象是在电视电影中见过的那种古老的建筑群。不过如夏侯胜渊所言,这里的建筑群却是真正的古建筑群,与那些为拍摄需要而临时搭建起来的仿古建筑自是大为不同。
卷四回龙跃渊29古镇
看着这些古建筑群,仿佛看到了那岁月的痕迹。
千年的沧桑、无数风雨的洗礼仿若从眼前飘过,是那样的真实。未到古镇之中,便能感觉到一种肃穆之感。
“也许,这是一个真正的千年古镇给人应有的感觉。”寒子心想。
到了这里,夏侯胜渊开车的速度便放慢了下来。车子的发动机的声音更小了,在这静谧的古镇之外,只听见车轮搌压道路发出的“沙沙”声,令这位于群山边缘的古镇所在地显得更加宁静。
五六分钟后,终于来到了古镇的外面。
在古镇的入口处,竖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看上去足了五六米高,三米宽,寒子凝目看了一下,发现这块石碑竟然是一整块大石。
而最引起注意的是那石碑上,以小篆字体工刻着三个大字:“尢天镇”。那字迹已然十分模糊,看上去恐怕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不禁奇怪地问道:“二哥,此镇不是说叫无夫镇吗,怎么变成尢天镇了?”
夏侯胜渊缓缓地将驶进了镇中,微笑道:“寒子兄弟,你猜呢?”
寒子略一思忖,便道:“原来是经过岁月的风雨浸蚀,战争的磨擦,无夫两字的上面笔画不见了,这才变成了这样。”
夏侯胜渊笑道:“不错,正是如此。”
寒子道:“那为什么不加那两笑上去呢?”
夏侯胜渊道:“一是为了保持这千年之物的原样,二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夏侯家的祖辈们认为‘尢天’一名比‘无夫’一名更为好听,图个吉利,便不改了。先辈们说,这千年的古镇在风雨飘摇中自动改了名,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
寒子道:“原来如此。”
古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