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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晶龙,我们之前没注意到这被尘埃所遮盖的文字,所以贸然前行险些丧命。
萧连山摊着手很失望的摇头,既然潜藏的龙不要轻易施展,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怕是没办法通过,闻卓靠着石壁慵懒的说,这石洞中只有这四个字留下,想必除了有警示的作用,如何通过这里的关键恐怕也在这四个字身上。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在这里留下这四个字,无疑是指向乾卦,而乾卦主显,到底要在这石洞把什么显现出来?
思索了良久对于卦象我和闻卓还有顾安琪都了解,我们三人都从不同的方向去分析,可始终无法领悟单单留下的潜龙勿用这四个字的意义,身上的衣衫什么时候干的都不知道,我靠着石壁闭目冥想,越千玲把头靠在我的肩头。
或许折腾一路实在太累,不知不觉我居然在这石洞中睡着,破译这些错综复杂的线索是一件很费神的事,其他人也没打扰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所惊醒。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其他人还没醒过来,唯一没有睡的是萧连山,我知道为什么,这是他的习惯,在陌生的地方永远保持的高度的警惕,他是在给我们警戒,顾安琪陪着他,我看见他手里拿着岚清送给顾安琪占卜的文王铜钱。
萧连山对于博大精深的周易八卦完全是一头雾水,看样子是在问顾安琪关于八卦的事,很多人穷尽一生都难窥其奥妙一二,顾安琪又怎么可能三言两语给萧连山解释的清楚。
事实上以萧连山的性子,即便顾安琪想教他,萧连山也未必能学进去,所以顾安琪只能用这些铜钱告诉萧连山乾卦是什么样的,我边看边想笑,顾安琪很耐心的说着,不过她并没有发现萧连山明显对铜钱的兴趣远多于枯燥的易学。
萧连山玩弄着手中的铜钱,估计顾安琪说的一句也没听懂,我之前听见的撞击声就是他玩弄铜钱时掉落到地面发出的,顾安琪终于看出萧连山的心不在焉,白了他一样没好气的说。
“教了你这么久,你就是榆木脑袋也该会了,不指望你解读卦象,你就把我教你的乾卦用这些铜钱摆出来。”
萧连山很尴尬的憨笑,捞着头动作笨拙的在地上摆放着铜钱,我都不知道顾安琪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耐心,到现在还不明白什么叫对牛弹琴,萧连山摆放了半天看的旁边顾安琪欲哭无泪。
我终于看明白,顾安琪是让萧连山摆放最简单的乾卦,用铜钱的话,就是六枚铜钱字面全向上便是,就是这么简单的事萧连山也手足无措的摆错。
顾安琪实在看不下气,一把夺过萧连山手中最后一枚举棋不定的铜钱放了下去,把他摆错的全都更正好,就差没歇斯底里的发火大声喊了。
“拜托你认真点,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学不会,六枚铜钱字面全都向上就是乾卦,有那么难吗?”
“呵呵,不难不难,我现在记住了。”萧连山憨笨的傻笑,注意力完全没在铜钱上,更在意顾安琪的情绪。
“既然你都记住了,那我刚才教过你,六十四卦中,乾卦是什么意思?”顾安琪一本正经不依不饶的问。
“……”萧连山一头雾水,用力捞着头绞尽脑汁在想他之前没在意的话。
看他的样子我真差点笑出声,我旁边睡着的是闻卓,闭目养神的翘着嘴角帮萧连山解围。
“困龙得水。”
“对!对!就是困龙得水。”萧连山一乐朝着闻卓感谢的笑了笑。
“别提醒他,让他自己想去,是他自己要学的,你要帮他是不是。”顾安琪瞪了没有睁开眼睛的闻卓一眼。“那你就负责教他,直到教会为止。”
闻卓挂在嘴角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头一偏看上去像是从来没清醒过,我暗暗发笑,估计在闻卓心中教萧连山学易学的难度甚至比闯龙虎山的三曲九洞还要大,这趟浑水他绝对不会趟的。
“你记好了,乾卦在六十四卦中又叫困龙得水卦。”顾安琪回头很认真的看着萧连山继续说。“乾卦为天卦,断卦为大吉之课,无不欢乐,上人见喜,诸事不错,而此卦的卦象是龙腾活理闲沙漠,曾受虾戏在人间,已到雷……”
“已到雷声风雨至,五湖四海都平安!”本来选择明哲保身的闻卓突然直起身打断顾安琪的话。
“闻卓,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他学啊。”顾安琪抿着嘴白了闻卓一眼。
闻卓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我,我的反应和闻卓差不多,起身的时候甚至都忘了靠在我肩头的越千玲,我的注意力完全在顾安琪摆放在她面前的铜钱上,越千玲没有了衬靠身子一偏撞在石壁上,突然起来的疼痛声惊醒了其他人,我都没有顾及越千玲的反应,走了过去坐到萧连山身边。
“已到雷声风雨至……困龙得水,乾卦主显,这石洞中应该有什么东西要显现出来才对。”闻卓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
我之前一直按着周易八卦中的乾卦在想,而顾安琪教萧连山用的是文王六十四卦,而其中的乾卦变是困龙得水,在文王六十四卦中,乾为天卦,乾者健也,刚健不曲中正之谓,故有困龙得水之象。
困龙得水者,乃是一条蛟龙,久困渊中不得舒展,忽然天降大雨,得雷鸣而起,任意飞腾。
我说到这里慢慢向对面那水晶龙看去,这水晶龙造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工艺上无可挑剔,之前没留意,现在才意识到一个细节,这条水晶龙我们只看见了上面一部分,而剩余的部分没于山岩之中,从我们的角度是看不到的,从龙身的比例看,水晶龙下面的一段直至龙尾应该一直向下低垂,龙尾部分应该在泸溪河水位以下。
我眉头一皱,这条水晶龙是被锁困于此的潜龙,而所谓潜龙勿用的真正含义应该是,龙被困于山壁之内无法冲霄汉因此狂暴凶险。
而乾卦的卦象是困龙得水,这条水晶龙想要一飞冲天,就必须遇雷电之雨,乾卦主显,我之前始终不明白到底要显现出什么,或者怎么才能显现出来。
如今闻卓淡淡一笑,不慌不忙的和我一样看着那水晶龙自信的说,枯龙遇水而生,这条龙被锁困在此,差的就是水!
萧连山扑腾一下从地上站起身,兴高采烈的说,那这事就简单了,若这水晶龙是要把水浇灌上去就会显现出什么,他再潜回去,想办法取些泸溪河的河水回来。
我和闻卓本来已经解开潜龙勿用的含义,不过都没有接萧连山的话,相反现在我的眉头皱的更深,闻卓突然拾起一块石子交给萧连山,让他用力能扔多远就扔多远,萧连山不以为然,想都没想接过去,用力一扔,轻轻松松撞击在对面的山壁上。
“扔这个有什么意思?”萧连山侧头去问闻卓。
闻卓搓揉着下巴表情很无奈的对萧连山笑了笑。
“你能把石子扔过去,你确定你能把水也扔过去?”
萧连山一愣顿时哑口无言,我们距离水晶龙几十米的距离,想要把水扔到水晶龙的身上,看萧连山的表情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们所站立的地方是唯一安全的,稍微靠前一点都有可能触发机关。
叶轻语从旁边走上来,好像并没在意我们讨论的事情,直接问萧连山,他之前给大家分发的食物呢,萧连山有些疑惑的看看叶轻越,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惦记着吃,茫然的把装食物的袋子拿出来,我和闻卓的目光都落在上面,然后萧连山应该看见我们所有人脸上的笑意。
第八十四章石洞中的败笔
萧连山这一次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未雨绸缪的带上了干粮,不过现在这些干粮已经不重要,被叶轻语随意的放在一边,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装干粮的袋子。
这应该是萧连山做对的第二件事,现在连他自己都笑起来,他没有办法把水扔到水晶龙上,可当他看着叶轻语在他面前把袋子系拢的时候,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用这袋子装水在捆绑好后,重量和石子相差不多,扔到水晶龙上对于萧连山来说易如反掌。
萧连山满脸自信,让他学易学还真是难为他,不过对于这些事萧连山到是轻车熟路,他拿着火把原路返回,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包装满水的袋子。
我们都退开,萧连山退后一步抬手用力扔出去,水袋轻而易举的击中对面的水晶龙,撞击力让水晶的棱角划破了水袋,泸溪河的河水浇洒在龙身之上。
我们都全神贯注有些兴奋和紧张的注视着对面的水晶龙,静静等待着将会出现的变化或者是显示出来的东西,石洞中异常的安静,过了很久时间,洒落在水晶龙上的河水沿着龙身慢慢流淌,直至最后从水晶的棱角尖一滴滴掉落在地面。
若是非要说有什么变化,我相信只有我们看见地上的那滩水渍,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显现出来。
我们推断潜龙勿用的含义就是困龙得水,而如今水也有了,可没有等到我们期望中的变化,我开始有些质疑我们的推断到底是否正确。
萧连山说可能是水不够,或者是他没扔对正确的地方,他再去试试,被闻卓拉了回来,摇头说,若是有用哪怕一滴水也能行,既然没反应就不需要再试了,应该是某个地方被我们忽略。
越千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走到顾安琪身边问她没记住的卦象,顾安琪重新说了一遍。
龙腾活理闲沙漠,曾受虾戏在人间,已到雷声风雨至,五湖四海都平安。
越千玲对易学的认识好不了萧连山多少,不过至少她还能从字面上领悟这卦象的意思,龙腾活理闲沙漠是指龙被困,和这山壁中的水晶龙的处境大同小异,这卦象的关键在第三句,已到雷声风雨至,越千玲说我之前说过,困龙若得到雷电之雨便可一飞冲天,雨就是水的意思,差的是雷电。
“要不……你召点雷下来试试。”越千玲看着闻卓一本正经的问。
闻卓和越千玲对视,沉默了半天忽然转头看我。
“恐怕这事麻烦了。”
“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困龙得水中的困龙是蛟龙,而蛟龙遇水必定会兴风作浪后再冲九霄,而所谓的雷电之雨是从天而降,兴江河湖海。”闻卓说到这里重新去看看那水晶龙,深吸一口气低沉的说。“这里的所谓困龙得水,怕丁点水是不够的。”
“那……那要多少水?”
“龙游深渊翻江倒海,要想此龙脱困……”闻卓搓揉着下巴一本正经的回答。“怕是要水过其首!”
“水过其首?!”顾安琪一怔目瞪口呆的去看对面的水晶龙,吃惊的说。“就是说……要用水淹没这石洞?!”
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不过闻卓说的没错,断卦也正是这个意思,已到雷声风雨至,风雨既来必定先落于龙首,在这里的意思正是闻卓所说水过其首。
如今石洞中除了萧连山失望的叹息声外,其他人都陷入了无语的沉默,大家重新坐回到柴火旁边,就算是我们知道水过其首是破解这里的办法,但要做到这一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首先我们在山壁之中,从仙水岩外面目测长平久安台的高度少说也有一百多米,也就意味着距离我们最近的泸溪河在百米之外,泸溪河的水位是不可能到达这里,否则整个龙虎山有一半会被淹没,这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第二种是萧连山设想的,我们自己想办法提水上来淹没这里,这是一个极其愚笨的办法,不过的确有可行性,但是要用水填满这石洞虽然不是不可能,但需要的人力和时间绝对不是我们这六个人能完成的,而且即便我们能做到,困龙是得水了,可我们在这全是水的石洞里面又能坚持多久。
这就是闻卓所说的麻烦事,破解此地的唯一办法也是我们根本做不到的办法,大家无言以对气氛有些颓然,和之前所有我们遇到的困境都不一样,再艰难也能有办法解决,但从未遇到无能为力的事。
不过我还是有些想不通,就算我们做不到,相信其他人也做不到,朱元璋这个机关设计的厉害,但若是到这里的是大明后世帝王,该用什么办法通过呢,所以除了我们所想到的两种方式外,一定还有其他的通过这里的办法,只不过如今我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面前的柴火慢慢火势微弱,萧连山再去找来一些枯烂的木材架在上面,思绪太凌乱一时半会静不下来,也想不出有意义的事,我再次闭目调息,可脑子里全是卦辞和卦象以及那张牙舞爪巨大的水晶龙。
一直处于假寐状态的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拉拽醒过来,看见闻卓用手在推摇我,他手中拿着一截烧红的木材,在维护这我们面前的柴火。
“我们来这里你估计有多久了?”闻卓一本正经的问我。
在这封闭的空间中时间变成很模糊的概念,我无法具体的回答闻卓,不过从身上衣服干硬的程度看,不会太短,我问闻卓怎么突然问这个。
闻卓把手中燃烧的木材交给我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