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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所以往往是空坐在那儿半个晚自习,再用剩下的半个晚自习讲解练习。
我在室外看着,的确是像在坐牢。想想我们当年的晚自习,想想我们躲在花坛边背书的情形,想想那棵被我们烧出熊熊火焰地棕榈树,我觉得我们那时应该还是幸福的。
快到六月了,天气阴晴不定,这是梅雨季节,淅淅沥沥的雨水弄得人心里也是潮潮的。
周三中午,郑朗问我下午有没有课,我说没有,郑朗便说过会儿来找我,让我把户口本和身份证带上。
我问郑朗有什么事,郑朗的声音里带着笑:“偷得浮生半日闲!”
郑朗来家时还早,
他倒是穿得很正规,白底细灰条纹衬衫加深灰西裤,头发倒像是整理过。眉眼间有忍俊不禁的笑意:“我们去买票吧!”
我惊且喜,问他怎么会突然就想到这一天去,事先也不打个招呼,郑朗笑着瞟了我一眼:“说了多少回了,哪是突然的,是你自己不当回事。”
“那我以为你每次都是开玩笑说说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黄道吉日。”
我算着这是什么黄道吉日,没算过来。却又突然想起我穿的是普普通通的粉色T恤,牛仔七分裤,因为热,把留到齐肩了的头发简单梳着一个马尾,脸上甚至连隔离霜也没擦。
赶紧打理自己,换上了连衣裙,放下头发披着,琢磨着要不要到店里去整理一下,郑朗拉着我出了门:“已经很好了!”
郑朗把他的身份证户口给我,让我一道放在包包里,我拿起他的身份证,是刚刚换的新身份证,照片上的郑朗应很严肃,我看着颇有些得意,这个人,我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初识他时,我压根没想过还会有这样的时刻。
看着他身份证上的每一个字,突然发现为什么今天是好日子了。
“今天你过生?”我拿着身份证问郑朗,郑朗笑着点头:“还说我不浪漫,可我至少在你生日给你一个惊喜,你看看现在,要不是我自己想给自己一份礼物,今天过完了你都还不知道。”
我在心里祈愿:“从今后郑朗的每一个生日我都和他在一起,从今后我的每一个生日都要有他和我一起过。”
民政局我们都没来过,郑朗说他问过同事,说拿结婚证在九楼,我笑说是不是长长久久的意思,郑朗笑我幼稚:“离婚证和结婚证在一个地方拿,还长长久久!”
我看着他:“你打听拿离婚证的地方干什么?”
郑朗更乐:“我没打听,同事说的我总不能把这句话从耳朵里揪出来甩开吧!”
喜剧
我们进了大楼才发现电梯外摆着“正在维修”的告示牌,问工作人员,人家说刚开始修,估计要等会,我和郑朗对视,决定义无反顾地爬楼梯。
满头大汗站在工作人员面前,他让我们等着拍照就行了。今天人不算多,有三对,其中一对男的比女生大许多,而女生居然挺着大肚子,郑朗附在我耳边小声道“这是来补票的。”我闷笑。
旁边有一对年轻人办完了手续,拿着本子离开,我看那两人一前一后,觉得别扭,问郑朗:“他们怎么一副老夫老妻样,话都不多讲两句?”
坐在我身边的一女生笑:“他们办的是离婚证,好不容易离了婚,还讲什么?”我赶紧收会话头,身边女孩看样子比我小,不过二十二三的样子,她很开心的样子,我看看周围,没见着她老公。
等我们照了相,等着领证,女孩老公来了,他们走到办公窗口,很是大气地说:“东西拿来了,可以办了吧?”
窗口中年女子问:“再想想吧,怎么才两个月就离婚!”
“想好了,办了吧!”女孩仍是笑着说。我瞠目结舌。我觉得结婚是喜剧,怎么看着离婚也是喜剧。
有人喊我和郑朗的名字,拿出印泥,要我们按手印,我正在觉得别扭,郑朗又小声嘀咕:“我怎么有当了杨白劳的感觉。”我想笑,郑朗接着说:“这是不是意味着从今往后,我算是卖给你当长工了!”我笑出了声,刚刚黯淡的心情又豁然开朗了。
“唉,这是我签的卖身契,都放你那儿吧,你是主子!”郑朗笑着把打了钢印还带着热度的结婚证递给我,我接过,把两个红本本小心翼翼地放进包包里:“我也按了手印的!”
“以后估计你不会忘记我的生日的,只要记得住结婚纪念日,就记得住我的生日。”郑朗很得意。
“我不是不记得,是不知道!”我辩白。
“都一样,我们那些结了婚的同学同事的经验之谈就是结婚之后只记结婚纪念日和老婆的生日,至于自己的生日是否被提上活动议程,全靠老婆当天心情。”郑朗拉着我下楼梯。
“为了这个才挑今天来办证的,你真是——”我想笑他幼稚,我怎么可能忘记他的生日?
出了民政局,我们回头看看九楼之上的窗户,今天离婚的那几对还真有决心,徒步爬上九楼,婚姻的解除也不过就是那么简单,若是平日里电梯没坏,那更方便。
“应该把办离婚证的安排在没有电梯的九十九楼,估计离婚的人会少很多。”我感慨。
“我们这儿有这么高的楼吗?”郑朗笑。
阳光并不刺眼,可经过大楼玻璃幕墙的反射,看得人也眼花。
冷暖自知
低头再看看白花花的马路,匆匆而过的车辆,还有与我们擦肩却目不斜视的行人,没有人发现我们的不一样,或者说我们俩根本就没什么不一样,我有些遗憾。
“你是不是想举个牌子,上写‘我结婚了’四个大字?”郑朗低声说,我捶了他一下,却好笑于他真知道我在想什么,不过他不知道我最想显摆出来的是“我和郑朗结婚了”!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对郑朗说:“结婚纪念日好像都是算在办酒席的那一天,拿证这一天不算的!”
郑朗愣了一下:“不会吧?”
我往前走,郑朗在身边嘀咕:“我们就算今天,好吧?要不两个都算——这样吧,你生日那天办酒席,总公平了吧!”
转眼便是新的学期。
中考过后我甚至连看学生分数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安慰着自己无惊无险度过了这一年,送走了这一届学生,迎来的会是怎样的一群孩子,还真是不敢太期待,反正以要结婚考虑生孩子为由没有交上班主任申请。
吴音暑假里结了婚,没请客,只是喊了舒畅和我加上她走得近的几个人一起吃了顿饭。好像在无意之间,我又有了两个相对亲近的朋友。
我们老房子那一片拆迁了,王奶奶一家租住了一套房子,可可和他的小女朋友开了网店,虽是起步,可生意也还行。
表姐生了个小子,没有表姐的灵秀,倒像极了表姐夫的憨实。表姐暂时住在了我们家,而我和妈便搬到了爸自己的那套房子里。
堂哥和女朋友分了手,堂哥独自在北京继续着他所谓的梦想。
张清生了个漂亮小公主,就在放暑假的时候,我和郑朗去看时,刚刚半天的宝宝握着紧紧的小拳头,偶尔睁开眼,抿抿唇,可爱得不得了。张清爸妈很开心,成康爸妈也在一边围着宝宝打转。
晚上我告诉覃丽娅,发给她小宝宝的照片,我想不管之前有什么不开心的,现在应该都没事了吧,覃丽娅也很高兴,说自己不想生宝宝了,直接把张清的漂亮宝宝拷贝一个,太可爱了。
覃丽娅说过几天她回来看看张清和宝宝,让周浩原开车送回来,我好笑,覃丽娅在家说一不二,周浩原言听计从,绝不打板子。六月间周浩原公司组织去香港旅游,他居然给我和张清都带了礼物,还有成康和郑朗的,说是覃丽娅身边的人都得好好巴结着。
我们呢,房子装修结束了,正大开着窗户透气,装修时我没操心,郑朗便让我接下了布置房间的任务,窗帘、画框、花束什么的,可他又不放心我可怜的审美能力,只得每次陪我去逛去买。如今,新房也很漂亮了。
婚礼并没有定在我的生日那一天,而是生日之前,因为郑朗妈妈和我妈都翻了老黄历,说那一天是黄道吉日。
岁月荏苒不复归
郑小福
时光总是这样,你心动幸福的那一刻,它不会为你多停留哪怕是一瞬间,你痛苦难受的日子里,它也不会加快自己的步伐。可我们这样生活着,感受着自己的快乐与悲伤,有些可以和人分享,有些却也只能独自咀嚼,就像张清说的:“生活,婚姻,工作,旁人看着或是羡慕或是同情,评价也有个高下之分,实际上只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可不管怎样,生活总是要继续,而一切你以为尘埃落定的,也不一定是结局。
要评职称,中级职称只是走走过场,到了年限便可以靠上去了,听说这几年职称评上了也加不了工资,可到了要评的时候一样要评的。学校如今竞争激烈的是高级职称,名额有限,那么多多年中级的老师都到了有资格评高级的时候,可机会就只对着那么几个人。
我们那一年一起上编转正的几个这次都评中级了,陈宇笑说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职称就到了头,以中级职称退休,估计以后会是平常事,我倒是赞同。
舒畅如今已是中层,领导毕竟认识不同,不会再瞎说什么图嘴皮子快活,可也隐隐听说高级职称猫腻多,这次参评的大概是六人,其中资历不算老、种种获奖证书不算多的黄玫机会倒最大,并不是因为她是历史小科的,而是因为她老公袁英杰今时不同往日。乱糟糟的事情太多,可有些东西改变不了。黄玫并没有妻凭夫贵,相反曾经还算顾家的袁英杰两年前就动过离婚的念头,黄玫甚至快变成忧郁症请假一学期。后来两人似乎和好如初,听说袁英杰受高人指点,说什么老婆放在家里又不碍着什么,保证自己后院不失火,等仕途得意步步高升时,还怕没有自己想要的。只是听说,可黄玫曾经说过自己现在和寡妇没什么区别。再看着笑颜依然平易讲话却日渐抑扬顿挫,眼神也更显高深的袁英杰,我只觉得脊梁骨都冒出寒意。好在这几年没怎么看见他,他不再出现在我们学校办公室里,要出现也是礼堂的主席台上。
我们中级没有竞争,该做的却一样不能少,我交上去的申报材料居然不合格,被打回来重新整理,郑朗帮我做了些,剩下的只能自己来了。
郑小福在梦中发出咯咯的笑声,我回头,她已经蹬开了被窝,两条小肥腿叉开着,头向上仰成一个很别扭的角度,一只手抻直,一只手略弯,倒是一副弯弓射雕的造型,身边的郑朗没睁开眼,顺手拍拍郑小福的肩,只拍了三五下便缓下,又沉沉睡去。我笑着,将郑小福的腿塞进被窝,她的脚软软肥肥,我忍不住亲了一下。
父女俩的睡相大不相同,郑朗斯文而郑小福跋扈,可面容惊人的相似。睡着时郑小福的眼线也长长的,眼尾睫毛翘起,郑小福皮肤很白,应该说她几乎都像郑朗,特别是外貌上,婴儿时期就像是把郑朗直接拓了一个模子,复制出来的缩小版,两岁稀稀拉拉的头发终于可以梳拢,我赶快给她戴上发卡,才避免了陌生人“这个小弟弟好秀气”之类的感慨。郑朗很得意,说他闺女当然该像他。可等到郑小福展示出她如她的睡相一般跋扈而无所顾忌的性格时,郑朗总会以食指戳我的头:“怎么跟你一个样?”难道是像我,郑朗老是说臭丫头臭脾气,可我觉得我现在脾气不臭。
我又抚弄了郑朗长长的睫毛。虽然我们结婚已经四年多了,可我在看到我身边的他时,还是会感觉到幸福。
郑朗在他们学校的设计院也算得上是排得上号的设计师了,书也一样教,课也得一样上,比以前忙了不少。我们自己住,可是不开火,平日里在我爸妈处蹭饭,周末便去郑朗父母处。
我爸妈相处也不融洽,他们倒是诚意想要找回年轻时的爱情,可有些动东西真如郑朗所说,改变了就是变了,不是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找回来的,好在他们略微懂得了宽容,两人没了爱情至少还有亲情,更何况郑小福的一颦一笑对他们而言,比什么都重要。我爸的餐馆两年前便盘给了别人,爸轻微中风之后便不再有那样的霸气和经历,这两年人也长胖了些,看着倒有些慈眉善目了。妈还是黄脸婆样,可自从两月前郑小福上幼儿园,便提出要漂亮奶奶去接送她——漂亮奶奶指的是我婆婆,婆婆装束得体大方,的确显得比我妈漂亮,妈一气之下给自己来了个改头换面,乐的以貌取人的郑小福搂着她的脖子亲个不停。
郑小福的漂亮奶奶还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们家的人,郑朗也心知肚明,不过面子上都过得去,郑朗便也当不知道,从不提起。郑小福上幼儿园之前,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