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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他虽然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假面”,却还并没有到老道商人的经验丰富的地步,遇上了莫伶囹这个和他差不多“水平”差不多,甚至因为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长大,比他更懂得人心的女孩,其实并不难看穿。
说是莫伶囹的镜子,更多的是因为,她从这个男人的破绽上,懂得了自己可能出现的破绽,然后在这些问题出现就解决了。
“那么,今天可以离开这里吗?”莫伶囹突然问。
“诶?今天?我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没有计划什么形象代言人……”
“那么,你要为了我这个计划之外的形象代言人,耽误自己的计划吗?”莫伶囹发现眼前的男人似乎只要稍稍攻破了他的面具,就会变得很容易对付,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这墨家教会她的东西,还真是有点用处。
如果以后那些被承晞这个名字吓破胆的人知道,这个在商场上几乎意味着魔鬼的男人,竟然是开始于这样一个小姑娘,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吧。
有的时候只不过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就可以开启心里那个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到过的开关。改变一个人,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巨大的苦难,极致的幸福,所有的感官都会因为这样那样超过了一般的“度”,而变得异常敏锐起来。
变得不像自己,变得成为一个天生的演员。——当然,前提是,这个意外的自己,依旧是在控制之内的话。
所谓的“天生”,不过是对这样的能力的掌握程度的衡量而已。莫伶囹也好,承晞也好,没有谁是生来就会的。是他们生存的环境,是他们遭遇的人和事,造就了镜子中的自我。
他人眼中的自我。
“不,不会。我们会在今天离开。”敛起嘴角的笑意,虽然眼角依旧弯弯却是没有了刚才的轻浮,承晞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的一句话就点到了自己的软肋。
时间。在商场上,是耽误不起的。
------题外话------
男主是个凡人,有各种缺点,但是会慢慢成长。我一直觉得男人的成长史伴随着自己身边的女人的,儿时是母亲,成年后是妻子。
第七章 囹圄之中的伶人(1)
莫伶囹这个名字,其实是她一直无法对自己的父母怀有一丝抱怨的根源。
囹圄之中的伶人,伶囹。这样的两个字,几乎是作为伶人存活至今的,墨家人最大的悲哀。兴盛的开始就是作为皇家的乐师而备受隆宠,这样持续了近千年的墨家。不论外表再强大,世人眼中再了不起,归根结底,不过是伶人。
伶人,古称的演戏,唱歌,作乐的人。大多身份低微,后唐庄宗李勖幼时起就喜好音律,故而伶人倍受宠爱,成为他的耳目,弄权作势,最后终于因为过度宠信伶人而弄得国破家亡。于是伶人除去身份低微的戏子之外,又多了一丝被人嘲讽的意味。
因为弱小,所以只能依附权贵而活。
因为没有足够的地位,所以只能低微地活着。
谁称王,谁就是他们的主子,倾其所有要去讨好和服侍的对象。
所以古时候的伶人,大部分虽然是以一身技艺得到关注,最终却是作为管家或是有钱人家的小妾也好男宠也好度过余生的。地位几乎和青楼妓子差异不大。
说他们是在囹圄之中活下来的,也不为过。
莫伶囹,莫不要成为这样在囹圄之中活着的伶人。
这是她的父母,对她最简单却也是最大的祝福。
作为旁系,原本这个愿望,应该是不难实现的。虽然墨家规矩繁多,但是没有什么天赋的旁系,也有不少人被“劝退”出墨家这个圈子的。莫伶囹的父母虽然算是旁系,但是也是其中的边缘存在。——当然,这都是在莫伶囹被当家“选上”之前。
莫伶囹活到五岁,和普通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当然,除去她没有漂亮的洋装。每天穿的都是汉服;没有柔软的席梦思,依旧睡着古旧的木板床。然而这些对这个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的孩子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依旧是和父母撒娇的年纪。
直到,某一天在花园的角落里一个人玩耍的时候,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和一直习惯的蝉鸣,鸟叫不同,低得有些奇怪的声音。
顺着声音走着,就这么撞上了正在给直系的孩子们做测试的当家。
放着一般人不能听到的频率的音,来测试他们的天赋。而在场的孩子们却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反应,当家有些烦躁。虽然已经有了墨弦这个候选者,但是当家始终觉得那个孩子难当大任。墨家需要一个有足够想法的,能够在这个变幻莫测的时代依旧能够在保持传统的前提下适应这个时代的,领导者。
“…这是什么声音啊,老爷爷?”稚嫩的童声突然打断了沉默的测试。
当家惊讶地看着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孩子,粉嫩的小脸似乎因为跑步的原因而有些发红,和墨家大部分女孩子梳得整整齐齐的童髻不一样的短发俏皮地翘着,连身上的汉服似乎都是为了她行动的方便而被剪短了很多,露出了一小节莲藕般的手臂。大眼睛扑扇着看着当家,丝毫没有被当家凌厉的气势被吓到。也没有在意周围的人惊讶的眼神,在海没有人反应过来阻止她的时候就走到了当家面前:
“是《哇哈哈》吗?对吧!可是,调子怎么这么低,好奇怪,和妈妈唱的不一样。”
当家惊讶地看着这个女孩,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的音感有这么好。
墨家之中,现在根本没有人有能力听出这音乐的调子。最有成就的乐师们也只能听到是有声音的,而辨别不出音调。
这个女孩……
“告诉我,你的名字。”当家弯下腰,一把抱起了小小的莫伶囹。
“啊!老爷爷你个子这么高,一下子抱我起来很可怕!”莫伶囹本来还想继续抱怨几句,看到当家的脸色似乎并不好,也有点怕了,这才小声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莫伶囹。”
“去查一下。”当家这才吩咐下去,让一直呆滞着看着这一幕发生的众人惊醒了过来。
于是那天的测试被取消。
------题外话------
莫伶囹的过去,其实是个很让人心疼的孩子…
第七章 囹圄之中的伶人(2)
莫伶囹在一片混乱中被当家带去了直系的住所,就这样突然离开了自己的父母。任凭她怎么哭闹依旧没有任何用。之后的每天都被逼着去做各式各样的测试,终于在一周之后,当家确认了她的绝对音感,宣布了她大小姐的身份。
莫伶囹不再是莫伶囹。
而是墨伶囹。
而她的父母,不能再直呼她的名讳。要和出去当家以外的所有墨家人一样,叫她大小姐,甚至见到她的时候必须下跪。
明明是一样的发音,明明是同一个大宅子,可是,她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原本那个简单的无忧无虑的自己。
五岁的孩子,被迫开始了直系大小姐的教育。规矩的穿着,言行和举止,成了必须。不可以任性,不可以哭闹,不可以撒娇。被剥夺了太多了东西的莫伶囹,却一直都还报着总有一天要和父母一起离开墨家的想法。如同从小家人告诉她的一样,不被陷在这囹圄之中。
只是,最强大的事物不是别的,而是生存。
为了活下去,所以人们向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妥协。
为了活下去,所以莫伶囹开始接受大小姐的教育。也在吃了几次亏之后意识到了墨弦对她的敌意。——她没有墨弦从小在大宅里长大的缜密心思,只能一门心思地躲开这个“二小姐”的种种挑衅和刁难。
“小伶,你是墨家的大小姐,不许对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忍让。”当家看着莫伶囹手臂上青紫的痕迹,口气里只有淡淡的失望却没有担心,“这个位置,只有能者才能坐。而你是我选的人,莫不要辜负了老夫的期待。”
莫伶囹咬着唇,小心地点了点头,低声地“嗯”了一下。虽然心里委屈,想要扑到母亲怀里痛哭一场,却只能忍着。
忍着,忍着,时间久了就会习惯的。
时间久了就不会痛了。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有结束的一天。
然而在她以为的结束来临之前,莫伶囹却在有一天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碰到了母亲牵着刚刚会走路的孩子,小心地鼓励着她走路。
“冉冉,来,就一步,轻轻的,小心点。不用怕,妈妈在哦。”
那么轻柔的话语,带着记忆里母亲特有的温柔和爱意。让莫伶囹的脚步突然一怔,停了下来。
“大小姐?”身后的佣人似乎不知道莫伶囹为什么突然停下来,走到她身侧才发现前方不远处的女人和小孩,立刻摆出大丫鬟的气势来,口气不太好地说,“那边的,是哪支旁系的?没看到大小姐要过吗?别挡路了。”
莫伶囹没有说话。
她看到母亲惊惶地抬头,看到是她之后又赶快低下了头,拉着那个叫做“冉冉”的孩子——大约是她的妹妹,一起恭敬地跪了下去:
“大小姐。”
“嗯。以后,不要再来花园了,我不想看到闲杂人等。”莫伶囹在把话说出口的瞬间,自己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跪着的女人,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是肩膀却是微微颤抖。连声音都有些不稳:“是,大小姐……”
莫伶囹突然就这么扬起了嘴角。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虽然,心里此刻难受地想要哭。可是在她笑出来的这个瞬间,忍耐力似乎增强了许多,没有再有不符合大小姐言行的样子。
抬起头,高傲地走过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跪着的道路。
这便是墨家大小姐的路。
只能一个人,孤独地,舍弃一切地前行。
------题外话------
写得我好想哭
第八章 十七岁的她;二十五岁的他(1)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顺利就离开?”承晞看着自己身旁似乎刚上车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昏昏欲睡的女人,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和他最初的计划一样,在下午就启程离开了墨家。同行的,自然有承晞亲自挑选的“形象代言人”,莫伶囹。
而按理说应该无比复杂的,墨家人的离家“手续”,却并没有出现在莫伶囹身上。大门口盘查的人看到莫伶囹也没有打招呼也没有说什么,挥挥手就放了他们离开。
“你觉得呢?”莫伶囹此刻只觉得无比疲倦,实在是懒得回答这种问题,心不在焉地又反问。
“你不是墨家人?”承晞下意识地说。
“噢?这个推断不错。”莫伶囹点点头,微笑着说,“比你刚刚说的靠谱多了。”
莫伶囹口中的刚刚,其实在出发前,承晞看到和中午粉嫩打扮完全不同的,一身休闲的T恤加牛仔裤打扮的莫伶囹的时候,一脸见到鬼的表情的时候说的话——“你是谁?”
明明是同一个人,只是衣服不同居然有这么大的变化,承晞倒是第一次遇到。
而此刻的推测,也是他一直都在疑惑的地方。
这个和墨家人又太多不一样的女人,集会的时候不穿汉服,出行的时候穿着休闲服。反而是墨家最常见的汉服,他却并没有看到她穿。加上那个没大没小奇奇怪怪的婢女……竟然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又被当家安排继续照顾莫伶囹要跟着一起离开。承晞越发觉得眼前的女人身份诡异。
如果当家真的这么在乎她,为什么还这么容易地让她离开呢!?
“我也希望,我不是墨家人。”莫伶囹说,“可惜,血缘和生理上来说,我是墨家人。虽然,只是个低微的旁系。但是这可恶的血缘,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切除掉的。这一点,可是我一直懊恼的地方呢!”
“这么厌恶你的血缘,当家还这么宠你,还真是……”承晞微微皱眉,月牙眼却依旧无法做出除了笑意外的表情,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莫伶囹有些想笑,却知道这不是个好时机,最终还是压下了心底的笑意,只是带着和平时一样的微笑说:“这个问题,你问我也没有用。再说了,我不知道在你的字典里,宠这个字的定义是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如果没有那个碍事的跟班,我会更高兴的。”
“那么关于这一点,你不应该感谢我的安排吗?”承晞指的是上车前墨飒飒明明要求要和他们同车,却被他支开到另外一辆车去的事情。
“这个嘛,如果我不提,你也不会这么做不是么?”莫伶囹似笑非笑地侧眼看着他,发现这个男人如果敛起初见是的那副故作高深的表情,其实看起来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虽然——这样的平易近人其实更像个成功的商人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