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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山江没有虚言,米吉提向他说起来公司里的漂亮女孩孜娅。米吉提虽然惦记着她火辣辣的一面,但也有不服的地方,他认为,就凭孜娅的高中生文凭,就凭她那疯疯癫癫的样子,能轻而易举地当公司的出纳简直是太便宜她了。主要是她有背景。至于她是么背景,米吉提没说,或许是他不想说,或许是他根本不知道。
艾山江向会计师李春云打招呼:“请问,我是在这儿报销吗?李春云没吭气,孜亚抢着说:”把发票给我看看!我猜你是公司新来的吧?是哪个部门呢?”看到阿米娜的签字,她说:“噢,我听说骑马俱乐部来了一个帅哥,原来是你啊。今天我也一饱眼福了。”两人一问一答时,李春云一直沉静地埋头算账。直到孜娅把报销单送到她面前时,她才看了一眼艾山江,但没说什么。
艾山江暗想:照这种情形,约孜娅出去吃饭应该不会碰钉子。可要想与李春云沟通,难度就大了。他计划在一个星期内把孜娅摆平,一个月内把李春云攻下。
艾山江的掖下始终夹着黑色的手提包,当他的秘拍完成时,没人注意到他的真正动机。
第10章
一
深夜,刘队亲自开着“三菱”吉普车,东转西转地把安琪和亚力坤拉到市区北部约40公里处。他把车停靠到路边后,递给安琪一个手机,说:“工作需要,这手机归你了。”安琪把手机握在手里,欣喜地抚摸着。亚力坤碰碰她提醒道:“省着点打,手机费很贵的。第一个电话要打给我,听到没有?”安琪顾不上理他,只冲着刘队连声说谢谢。刘队哈哈一笑:“谢啥呢,都是给队里干活。”他看了看腕上的时间,头一歪说:“你们下车吧。这就是杏花村。”
亚力坤伸伸舌头:“这黑咕隆咚的,你真狠心把我们丢下了?”说着他抢先跳下车,然后伸出手对安琪说:“来,跟着我,师妹,从今开始咱俩得相依为命了。”
安琪机智地绕开亚力坤张开的手臂,自己轻盈地一跳,双脚就落到了地面。望着前方那个黑黢黢的村庄,她眼巴巴地问刘队:“我们得在这里闷几天啊?”
刘队笑笑,调侃说:“有亚力坤这么大级别的人物陪着,你还愁寂寞?不会是害怕了吧?”
安琪一撅嘴说:“半夜背死人那项训练我都合格了,我才不怕呢。我只是觉得突然有被组织抛弃的感觉。”刘队朝亚力坤努努嘴说:“照顾好你师妹。一切都靠你们自己了,有事电话联系。去吧,艾尼在村里等你们呢。”
亚力坤嘻皮笑脸地发泄着不满:“刘队,你看,我好不容易跟师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你非得把艾尼弄来给我们当电灯泡。”
刘队说哈哈一笑,说:“你小子,去你的吧。”说话间,他轻点油门,汽车无声无息地飞奔在高速路上,眨眼工夫便消失在夜色中。安琪看着夜色里黑漆漆的村庄,不禁胆怯地问:“队长他不会真的把咱们丢下不管吧?”
亚力坤哄吓她:“他呀,太有可能了。”一句话说得安琪心里没底起来。
两人各背了个大包,里面装着换洗的衣服和方便面。亚力坤是在农村长大的,对走土路比较习惯了,他的一只手时不时地托一下安琪身后的背包,偶尔也顺理成章地搀扶一下脚底踩到什么东西的安琪。近距离闻着她的发香,亚力坤坏坏地小声感叹:“哎呀,什么是幸福,这就是幸福。幸福在哪里,幸福就在这里!”安琪当然明白亚力坤嘟嘟哝哝的是什么意思,但她佯装没听见。她小声嘟哝着说:“要是有手电照着就好了,就不会踩到牛粪或羊粪上。”亚力坤暗地里偷着乐,他的背包里倒是有一柄很长的手电,只是不舍得拿出来照路。这么美好的夜晚,这么青春的女孩在身边,这么多可趁的机会,把手电拿出来照明我不是傻瓜吗?我脑子有病啊?
两人磕磕碰碰地摸进了杏花村。这个小村庄不过百十口子人家,被参天的白杨树掩映着,更显得它不过是这片广阔土地上最普通的一小部分。村中最气派最显眼的建筑物莫过一座清真寺,那也是村里男人每天都去的地方。因为离城市近,这个村庄的人盛行做小生意,也有做发起来的,比如专案组正在监控的那座新房子。没人说得清新房的主人是谁。因为从盖房那天起,主人就没有公开露过面,也像也没人来住过。村里人以为,肯定是哪个有钱人钱多得不知怎么花了,跑到乡下盖座房子将来养老。
艾尼头一天晚上就来了,在正对着新房子的那户老房子里守候。老房子很破旧了,房主是恰好是艾尼的一个远房亲威,几年前,他就跑到城里做生意,一直没回来过。 艾尼在老房子里守候了24小时,对面始终没动静。
亚力坤和安琪摸索着找到了这间老房子。翻墙进到院子里时,亚力坤贴在安琪的耳边低声说:“拉紧我的手,别让村里人发现这房子里进来陌生人了。”安琪不满地问:“为什么不开灯啊?”亚力坤瞪她一眼:“你智商是零点几啊你?亏你想得出来这种问题,你想让全村人都知道咱们进村了?”
安琪不敢出声了。艾尼出现在门口,黑暗中他打了个手势,两人跟着他摸进了屋。艾尼看到他俩特高兴:“我快憋死了。你们来了就好了。”他指着屋里的大炕说:“在那个位置能把对面屋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
亚力坤东看看西瞧瞧,然后问:“这情报可靠吗?你说‘耳朵’真的能到这里来过夜?”
艾尼摇摇头:“说不准,反正到目前为止,里面没一点动静。”
亚力坤神秘地对安琪说:“师妹,跟你探讨个与智商无关的问题,俗话说狡兔三窟,请答题,狡兔算不算老板级呀,人家有三个睡觉的地方。你看我,除了那半间宿舍,回到老母亲家,连我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你说我是不是绝对的无产阶级?”
安琪小声说:“师兄,我看你在北京呆了四年,别的没学会,倒是把贫嘴的本事学到了,你也不问问,人家艾尼,跟你同居一室的难兄难弟今天是怎么吃饭的?肚子饿不饿?”
艾尼一听到关心的话,立刻委屈地摸摸饿瘪的肚子说:“还没吃呢。”他指指另一间小屋:“里面有锅台,有个煤气罐,抽屉里全是方便面,安琪你快点帮我弄点吃的。”
安琪一边规整三个人的背包,一边问:“桶里有水吗?”
艾尼道:“还好,院子里有个水井,吃的时候,自己打水就行。”
亚力坤凑到安琪身边嘻笑着说:“我帮你吧师妹,我绝不是那种大男子主义,我在家里勤快得很呢,不像艾尼这种男人,一点活都不干,将来肯定不知道心疼老婆。”
安琪不客气地说:“好呀,那你帮我烧水。”
“好说,好说。”亚力坤挽着袖子率先冲进另一间屋里。
一头钻进这个叫杏花村的地方,安琪意识到有一段时间要与世隔绝了,不免有些焦躁。她本想尽快见到艾山江,跟他好好聊聊。聊什么并不重要,关键是她渴望与他聊天。现在看来,见面的计划要被推迟了。她打定主意,等守候任务一结束,第一件事就是跟他见面。
二
艾山江从金地公司出来后,驾车在市中心东绕绕西绕绕,最后把车停到一个公用电话亭附近,他给阿迪力的办公室留言:我是从乡下来的你表弟的朋友。
阿迪力看到艾山江的留言后,立即接听电话:“你是我表弟的朋友?你务必到我家来做客啊,你肯定给我们全家带来欢乐。”
“我很高兴能去你家做客,只是我有点性急,我能在明天去看你吗?”
“完全可以啊。只是我明天有些事要处理,周末行吗?”
“那就周末上午吧。”
“有件事很抱歉,我舅舅来了,他年纪比较大,等他午休好了,请你再来好吗?”
在一般情况下,艾山江要是打电话,那就意味着要与阿迪力见面。如果阿迪力把时间约在周末,那就意味着是到外地见面。他们还给见面时间做了暗语,比如,北方是“姐夫”,南方是“表妹”,丝绸市是“舅舅”,午休后的时间就是中午2点。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跟踪,艾山江对金地公司的核心层有了初步了解,也发现了不少新的问题,他觉得应该跟上级面对面谈谈了。
阿迪力给了艾山江一个电话号话,说莎依芭在找他,让他回电话。
莎依芭找自己?她不是已经迅速再嫁了吗?她一定是想儿子或者找自己有急事。他换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莎依芭的新手机。
听到艾山江的声音,莎依芭哭了,她问:“你过得好吗?”艾山江说:“我很好,你呢?”莎依芭坦率地说:“我已经跟一个爱我的外国男人结婚了。”艾山江担忧地问:“你真的了解他吗?”莎依芭描述道:“他离过婚,有三个孩子。三年前他到乌兰山投资时我们认识的。”艾山江平静地告诉她:“我知道。”莎依芭吃惊问:“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艾山江不语。莎依芭伤感地说:“我就要走了,跟他去国外。我可能永远都不再回来了。”
听了这样的消息,艾山江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不管怎样,莎依芭是儿子的母亲,她离开了丈夫和孩子投奔另一个男人,日子能过好吗?如果将来她幸福了,他心里还好受点;如果她不幸福,他会内疚一辈子。他说:“莎依芭,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儿上,你要爱护好自己,到了外面那种没有亲人的滋味不好受。你千万要保重。”
听了这番话,莎依芭真是泣不成声,她责怪道:“既然你知道滋味不好受,那你为什么不对我好点?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钱,而是你的心,是你对我和儿子的责任。”
都离婚了,莎依芭还这样,可见自己带给她的伤害有多深,艾山江心里特别难过,他连连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们母子俩,我欠你们的。”
莎依芭抹去眼泪,突然提出一个要求:“亲爱的,如果现在我说不走了,我还爱着你,你还能接受我吗?”
犹如一盆烫水和一盆凉水同时浇头,无论哪种感觉对他都是一种刺激和一种冲击,他保持沉默了。五年的夫妻生活,他非常了解莎依芭的性格,她的情绪化,她的容易冲动,她的反反复复的特点都是他熟悉的,在这个时刻,他不能有一句承诺,否则事情又将缠绵不休。既影响他的工作,又破坏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家庭。
莎依芭执著地追问:“只要你一句话,一句话我就留下来,我们把儿子接到身边,重新开始生活好吗?我想我的儿子,我想他想得快疯了,求你了,我们三人重新开始生活好吗?”
艾山江冷静地说:“可是我们一旦生活在一起,那些矛盾又会回来的,我们会有吵不完的架,我们仍然生活的不幸福,我满足不了守在你们身边的要求。”
“其实这完全取决于你的态度,如果你能把心收回来,回到我们的家中,我们就不会有深刻的矛盾,我也会改掉我的坏脾气。艾山江,你不懂我的心,我真的很痛苦,虽然我现在又有了家,可是我跟他是多么陌生你知道吗?我和他的感情与你相比多么浅你知道吗?你和孩子在我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你知道吗?咱们离婚后,我越比较越觉得我傻,我怎么能跟你离婚呢?咱们这个家与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相比,哪个重哪个轻,一秤就秤出来了呀,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怀念我吗?”莎依芭再次泣不成声。
艾山江叹口气,劝道:“看,我们又吵起来了。别吵了,咱们高兴点,你就要走了,我虽然不能再爱你,但我会祝福你。你还年轻也漂亮,既然开始新生活了,就别老想着咱们的过去,忘掉那一切吧,忘掉把,我衷心祝你一生幸福。”
莎依芭绝望地诅咒艾山江:“看来你真的放弃我了,你真狠心,你这种男人就不配有家庭!”
艾山江点头道:“你说对了,我这种性格的男人真的不适合有家庭,我说过我这辈子不会再结婚了。”
莎依芭仍抱着一丝幻想问:“是因为我吗?”
艾山江摇摇头,在电话这头说:“我对你造成的伤害还少吗?既然你不幸福,别的女人跟我过,能幸福吗?所以,问题的根源在我身上,我就是那种天生无法对家庭负责任的男人。如果你不肯原谅我,我也为你祝福,因为你原本是个好女人,应该过幸福的生活—”
莎依芭绝然挂断了电话。艾山江心里难受极了。毕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他想,既使两人之间没有了爱情,也应该存有一份亲情,因为这种亲情已经深深融进他的血液中,与他的生命一起流淌。而现在,他分明感觉,就连生命中的亲情部分也被抽走了。
三
艾山江直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