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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猜猜你的相貌行吗?”
艾山江阻止道:“咱们很有缘对不对?别的还用说吗?”
虽然艾山江不让说下去,但安琪心里豁然开朗。她的脸腾地一下烧红了,那个英俊的男子竟然就是说话好听的人,而这个人就近在咫尺。如果母亲知道了,她一定会说,缘分呢,这是缘分!天赐的缘分!她想,所幸艾山江没有看到她脸红,否则一定嘲笑她。这是怎样一种感觉啊,像一把熊熊大火,突然就烧了起来,来得如此之快,几乎令她失去理智。好在她尚能理性地对话,她说:“喂,你好!那我们前生有缘是吗?”
“是啊,是啊。是有缘。”艾山江歉意地解释:“前段时间,每次你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好都有事,不好意思啊,对你失礼了,你是大人别记小人过,啊?”
安琪渐渐平静下来,她舒畅地说:“别这样说嘛,每次都是我打扰你,是我不好意思。”
艾山江哈哈一笑,说:“丫头,别让我脸红了,确实是我对不住你,抱歉呵。”
安琪抿了抿嘴唇,仿佛找回了尊严,眉头更舒展了,她说:“那就不客气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失约,这可不好呵,下次注意。”
艾山江呵呵呵地笑着,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歉意。
安琪大大咧咧地问:“哎,我22岁,咱俩显然不是同龄人吧?”
艾山江说幽幽地说:“我可是比你大多了,恐怕你得叫我叔叔吧。”
安琪撒娇地呸呸呸着,问:“告诉我到底大多少?”
“总有个八九岁吧。”
“到底是八岁还是九岁呢?”
准确地说:“是九岁。咱俩几乎是两代人呢。”
“那太好了,我就喜欢跟比我年龄大的人聊天。”
这席话令安琪的状态彻底放松下来,就像面对自己的兄长,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无拘无束的。其实,就是跟兄长,也不见得想聊什么就能聊什么。真不知是怎么对艾山江产生信任感的,就是一种直觉,一种大胆的冒险的直觉使然,是基于对后背托起自己的那一掌的力量的依赖。
“跟年龄大的人对话你不觉得自己也变老了吗?”艾山江戏嬉道。
安琪却说出另一番道理:“你看你比我大九岁,那么你积累了九年的阅历和经验,可能被我九天就吸收完了,你说,我有多么赚便宜?”
艾山江觉得安琪有天真的地方但更多的时候是老道,他朗朗笑着,说:“你这个丫头很不简单,很有主意。”
两人正聊得起劲儿呢,安琪的手机响了,号码是队上的,而且用了“999”这个代码,这是让她速归队的信号。于是,她郑重地对艾山江说:“对不起,我有紧急任务,先挂了。”她急匆匆跑了。
安琪的电话刚一挂断,阿米娜的电话打进来了,她气恼地问:“你是不是在泡妞,怎么电话占线那么长时间?我这儿有事呢,一直打不进来。”
艾山江不悦地问:“都半夜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阿米娜沮丧地说:“帮帮我,艾山江,米吉提出事了。”
艾山江故作紧张地问:“怎么啦?打架了?还是—”
阿米娜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求你了,这会儿能不能过来,帮我出出主意。米吉提这个该死的不争气的家伙,把几个舞女弄到办公室,人家消防警察正好挨个检查火灾隐情,把他给逮了。你说这事窝囊不窝囊,我都急死了。本来呢,我也不想惊动你,因为我在公安厅以前有个不错的熟人,找他就可以摆平的。可刚才往他家里打电话,他老婆跟我哭哭涕涕地说,今天下午他因为经济问题,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艾山江仗义地说:“别着急,我马上赶过来。”
三
安琪十万火急赶到单位,亚力坤已在门口等她,见到她说:“上车。去飞场路。”原来,刚才市局指挥中心通知:位于市中心的飞扬路储蓄所遭抢劫了。两名保安一死一伤,天亮后准备送到金库里的15万现金不翼而飞。全市警察迅速回到各自的岗位待命。
安琪和亚力坤忙碌了一夜,主要负责储蓄所附近的现场访问。天亮后,俩人赶到市局指挥中心参加汇总信息的碰头会,汇报了访问情况后,俩人又急匆匆赶到看守所。恶性抢劫案的发生,更让他们有了破案的迫切感,何况,亚力坤在心理上一直对徐明阳抱着高度的期望。
俩人带着“美丽”刚到队上,徐明阳的电话就追过来了。他问:“说话方便吗?”亚力坤让他放心:“这么多年了,一直很安全。”
这回,徐明阳没有迟疑地说:“这次送货的人叫林木,这几天就要到了。他可能随时与你联系。”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林木?这倒是个好听的名字。他是南方人呢,还是JJ市人?他一直跑这种生意呢,还是头一次干?他好对付呢,还是难接触?他是一个人来,还是另有同伙,或在JJ市隐藏着更多的接头人?他身上是否带有武器,或在交易时突然亮出家伙?这些问题一古脑涌上亚力坤的心头,他慢慢梳理着,越是在战斗前,他愈能保持冷静。
巧的是,“美丽”表示她过去在南方时,认识一个叫林木的毒贩子,还知道他家电话。她主动提出给林木家打电话,看他是否已离开南方。
一连打了几次电话,林木家没人接。在安琪的要求下,“美丽”又给林木的几个亲属打电话,他们都说林木出远门了。亚力坤据此判断林木可能已来JJ市了。
快下班时,徐明阳又打来电话,称林木快到JJ市了。
徐明阳并没说林木是否带货了。亚力坤沉住气,为了不暴露,也不多问。
这次等待,一晃又过去5天。就在亚力坤快失去耐心时,徐明阳的手机又打开了,他突然问:“JJ市这两天穿什么衣服啊?”
“马俊”回答:“天很冷,穿厚衣服了。”
徐明阳是想证实“马俊”是否在JJ市。既然他的回答与林木的说法吻合了,徐明阳心里有数了,决定亮出底牌:“你听着,林木已到JJ市,住在火车站附近的邮电招待所,把钱准备好,等着接货吧。”
消息来得如此突然,像是假的又像是真的。一时间,亚力坤和安琪还真有点紧张。刘队瞪圆眼球说:“紧张什么?我给你们出个思考题: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推测,这送货人林木不可能直接跟咱们交易,有可能先见到中间人才敢出手。而咱们绝对不可能叫‘美丽’露面,怎么办?”
虽然这只是一种推测而已,但显然,有准备总比没准备好。亚力坤想出一个歪招儿,他说:“如果对方提出来要见中间人,那就让她去呗。但真要见面时,给他制造点麻烦让对方见不着。比如说,中间人在路上出车祸,来不了。那时,林木应该是不相信的,他会跑到医院来见‘美丽’,等他见到受了伤的‘美丽’后,他会跟我谈交易的。”
虽然招儿有点斜乎,“美丽”可能也强烈反对,但大伙都觉得这个设计很实用。于是,由刘队出面,马上和医院联系。半小时后,“美丽”被送进医院了,医生快速往她脚上打石膏。艾尼以病号的身份住在隔壁病房里监视“美丽”的动静,安琪则扮成护士守着“美丽”。真悬,刚布置妥当这一切,徐明阳给“美丽”打手机:“马上到火车站附近的邮电招待所接林木。”
果然不出所料,徐明阳对“马俊”并不完全信任,他要先让“美丽”跟林木见面,心里才踏实。“美丽”对徐明阳说:“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出门去接他。”
傍晚时分,徐明阳又给“美丽”打手机,心中很是不悦,责问道:“为什么还不到火车站接林木?他都急死了,你这边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美丽”一边哭一边骂道:“你简直是我的克星,你早不让我出门晚不让我出门。放下你的电话我就搭了辆出租车去车站,谁知在电影院门口我坐的出租车跟一辆外地来的货车撞了,我的命大,只碰断了腿,现正在医院,刚打上石膏,不能下床。”
徐明阳一听简直是挠头,怎么在关键时刻她撞车了呢?该不是其间有诈吧?他安慰了“美丽”几句,让她先治腿,同时让她转告“马俊”继续等待。
林木的动作还真快,医院这边“美丽”脚上打了石膏才半个小时,他就来了。林木亲眼看见了打石膏的哭哭涕涕的“美丽”,相信了。
林木急于将货脱手,对“美丽”说想要见买货人“马俊”。就在这时,亚力坤刚好接通了“美丽”的手机,问候她的伤情。“美丽”马上说:“林木老板到了,我们刚好在一起,你自己跟他说吧。”她当着林木的面,把林木的手机号告诉了电话里的“马俊”老板。
“马俊”主动接通了林木的手机:“怎么样了?还顺利吧?”
林木迫不及待地说:“东西到了,咱们什么时候见面?”
亚力坤为了稳住林木,说:“我现在跟几个朋友在打猎呢,今天回不去,明天上午咱们12点见面吧。”
林木听后说:“你说的时间太晚了,我看咱们还是明天上午十点咱们在火车站见面吧。”
“马俊”爽快地答应:“一言为定。”
缉毒行动就要开始了。因为明天亚力坤要单独和林木见面,他回到办公室后,把一切证件掏出来,枪也放下了,他打算单枪匹马去接近毒枭。看到安琪进来,他微笑着向她摆摆手,嘴里还吹着口哨。看着他那个潇洒劲儿,安琪鼻头一酸,她想起了他刚看到化验单那天,他对她说过的他的理想,他想当一名开战斗机的飞行员。渴望一旦接到命令,就去战斗。她满脑子都是他用口哨吹过的那首《英雄的时代》:
当隆隆之声响起的时候
你一定知道
那是敢死队的飞行员来了!
亚力坤见安琪半天不说一句话,就打趣地问:“想什么呢?是不是怕我出事?如果你能这么想,我亚力坤简直幸福死了。你知道,我现在一心一意想破大案,如果在交易的过程中我牺牲了,那么我真是死得其所。我希望我牺牲,那样的话,我的父母就有一个烈士儿子,你作为我生前的搭档,组织上肯定会给你的胸前扎上大红花,让你讲讲英雄活着时是如何调皮捣蛋的。”
“你给我住嘴!这么说你是一心一意求死了?你呀你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亚力坤,我负责任地告诉你,我觉得你心理不健康,变态了。你听好,我还告诉你:如果你死了,任何人请我谈起你,我绝不会提你一个字。你爱死不死,与我无关,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安琪说着这番话,眼里噙满了泪水。
亚力坤见她那样,也有点于心不忍了。他于不经意间说的这些话都发自内心,但到安琪那里却变得非常不理解。他低声说:“安琪你别生气,我真的是那么想的。你想,如果我真在交易时牺牲了,我还是个英雄;可是,如果我因为感染艾滋病而死了,顶多是病死的,而且到那时,社会上不知能产生多少闲言碎语,光谣言我就承受不了啊,人们肯定认为我天天嫖妓或是吸毒,你为我设身处地地想想,我应该怎么个死法才光荣,才能维护一个警察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
听了亚力坤的表白,安琪后悔刚才对他的批评太狠了。其实他真的很可怜,可怜到一心想死的地步;其实他内心最孤独,但又有谁能真正理解他呢?现在,自己是他的搭档,如果在这种时候不能给他安慰,反而尽是责怨,对他确是一件残忍的事。于是,安琪笑笑,说:“别紧张,队长那边正在做第五套方案,我们都在你身后,别怕,你不会死的,你要是死了,还没人跟我吵架了呢。你先忙你的吧,我去队长那边看方案去。”
亚力坤一夜没睡。他细细考虑着每个行动的细节,决不能让苦心经营三个月的成果功亏一篑。天刚放亮,他就把车擦洗干净,换了一副新牌照。九点半,他打通林木的手机,报了车号和见面的地点后,驱车直奔火车站。亚力坤丝毫没有紧张的感觉,因为在他的身后,是安琪,是全队的战友,他们分别坐在几辆挂着地方牌照的车里,保护着他。
上午十点,“马俊”准时把车停在火车站邮电招待所门前。看到一个白净的、个子不高的南方模样的人盯着他的车号,他便按了按喇叭。来人走上前来问:“你是‘马俊’?”
你是林木?“马俊”也核实他的身份。
双方都毫无表情地点点头。“马俊”给林木开了车门。上车后,林木冻得两手缠在一起来回搓着。他注意到“马俊”的中指上戴着一个大大的金戒指,便暗想:这真是个有钱的主儿。“马俊”却傲慢地瞥了一眼林木,问:“从南方过来不适应吧?你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