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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惊叹的实案:美国8大奇案-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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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女人的话,男孩子大概觉得那是一句很愚蠢的谎言,便主动起身钻了出来。他也报了一个假名字。巡警问起身份证件,两个人都说没有带,没有。男孩子补充说,他今年16岁。
  泰德·哈里斯在大众轿车内迅速地搜了一遍,找出一本玛莉·凯的护照,一只加锁的小盒子,内有63张百元美钞和一份卡斯卡地中学关于吊销威利·伐拉奥学籍的通知,理由是,该生多次在学校违章抽烟,屡教不改。
  面对这些“证据”,师生二人方才道出了他们的真名实姓。但在警方后来发布的消息中,因为威利·伐拉奥尚未成年,按规定不得提及姓名,只称其为“一名16岁的少年”。实际上,威利刚满1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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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之间(13)



  在警署审讯室里,玛莉·凯交代说,那天晚上,她先是一个人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又去“诺兹装”时装店买了衣服,回来看见威利正在等她。他在家里跟母亲吵了架,就跑到她这儿来了。巡警查到时,他们刚在车里坐了6分钟。
  泰德·哈里斯摇摇头,他还清楚地记得大众·福克斯的几扇车窗玻璃上又厚又密的雾气。他们在里面肯定不止6分钟。
  另一间办公室里,威利的版本却是:他在傍晚时分用传呼机给玛莉·凯发了一条短信息,玛莉·凯便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接上他,两个人一起去看了电影、逛了商店、买了啤酒,然后在车里呆了大约一个半小时。
  泰德想,我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至少,他们俩的口供不一致。
  电视台记者卡伦·俄丽丽床头的电话铃声响起时,还不到凌晨3点半。线的另一端传来夜班值班编辑有些亢奋的声音:“你可能会以为我是在说梦话。玛莉·凯又被捕啦。这一次,是和一个16岁的男孩!”
  “什——么——”卡伦顿时睡意全消。玛莉·凯一直声称她只爱威利·伐拉奥,警方的调查也表明,本案没有其他受害者。这么说来,以前的一切全错了?
  被误导的不止是卡伦·俄丽丽,也不止是一家电视台。那天早晨,威利·伐拉奥对巡警的那句谎言充斥于所有媒体的相关报道中。直到中午时分,警方发现了他们的错误,以及由此引起的各种猜测和议论,才将那名少年的年龄更正为14岁。
  然而,无论是14岁还是16岁,无论是威利·伐拉奥还是别的哪个男孩子,对玛莉·凯的同情者和支持者而言,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从震惊、不解,到惋惜、痛心,他们感到被那位貌似柔弱、貌似因为爱情而铸成大错的女教师欺骗了。看来那些认为玛莉·凯应该被打入大牢的检察官们是正确的,那些相信玛莉·凯有病、必须长期接受治疗的心理学专家们是正确的,那些依法将玛莉·凯注册为“性侵犯罪犯”的警察们是正确的,那位坚持以法庭命令对玛莉·凯约法三章的琳达·刘法官是正确的。在玛莉·凯第二次被捕之前,所有这些司法人员对玛莉·凯采取各种形式的惩罚和帮助的决定,都不同程度地遭到了她的同情者和支持者们的抨击。一位名叫托尼·豪利克的英国人更是从大西洋彼岸不断地写信、打电话、发电子邮件过来,列举出专家们处方上药物的种种弊病和副作用,指责法庭要求玛莉·凯长期服药和接受治疗是为了给她“洗脑”,甚至说玛莉·凯没有病,那些专家们自己才是有病的。玛莉·凯和她在西雅图的朋友们听信了托尼的煽动,便合伙对抗法庭判决。她们阳奉阴违,找来一些外观相似的维生素等代替专家们开出的药片,结果出狱一个月来,玛莉·凯压根儿就没有好好服过药。现在,这些人在反省自己作为的同时,不禁想,假如玛莉·凯能够严遵医嘱、按时用药,也许她真的就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而不至一错再错了。
  凯娣·斯铎尔是玛莉·凯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的同学,为了支持她而不惜与自己的丈夫翻了脸。2月3日那天,当她接到玛莉·凯从狱中打来的电话时,忍不住发出了连珠炮似的质问:“你到底要任由自己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这么不顾后果?你以为你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对不起,我帮不了你的忙!……所以你就和他在一起厮混了一整天?看电影,喝啤酒,对法庭说‘去你妈的!’?”
  亚碧·堪培尔是暗地里帮助玛莉·凯和威利·伐拉奥见面的两个朋友之一,威利给玛莉·凯发信息的那只传呼机就是她送的。玛莉·凯出事以后,亚碧立即带了几位朋友,赶在警方到达之前,将玛莉·凯在贝丝·阿黛尔家的房间“收拾”干净,因为威利曾去过那里。
  当亚碧·堪培尔打电话将玛莉·凯被捕的消息告诉美娴·任那特时,美娴气儿不打一处来。
  “她活该!”美娴对着话筒叫道,“她这是作茧自缚!”
  亚碧大吃一惊:“你怎么这么说话?”她一直以为,美娴应该是玛莉·凯最铁的“姐儿们”。
  “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美娴挂断了电话。
  媒体倾巢出动。性欲,乱伦,犯罪,外加美女,现实生活中恐怕再也找不出比这更脍炙人口的组合了。美国三大电视台和中央新闻网络(CNN),以及《48小时》、《奥普拉脱口秀》等收视率颇高的电视专题节目制作组纷纷派出自己的精兵强将赶赴西雅图,赶赴肯恩地区法院,在琳达·刘法官的法庭内外“架设了多如中国面条的电缆线”。
  那天是1998年2月6日,星期五。那天的玛莉·凯一反常态地不再秀丽,不再端庄,也不再甜美。没有梳理的头发胡乱拢在脑后,没有化妆的面容显得苍白而苍老。玛莉·凯甚至懒得换衣服,一套不合身的橘红色囚服晃晃荡荡地挂在她瘦削的肩头。一句话,“浑身上下乱糟糟的”,但却别有一番楚楚动人。
  一开始,照例由各位警察讲述案情经过。公诉方根据在大众·福克斯轿车中搜到的护照和大额现钞,认定被告在被捕前正准备逃往国外。警方还在车内找到了两卷胶卷,冲洗出来后是玛莉·凯、威利·伐拉奥和奥迪璐三个人的照片。从背景、服饰、发型等判断,他们见面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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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之间(14)



  接下来,是被告方辩护律师声情并茂的发言。戴维·戈尔克那天的情绪十分激动,他分析了案子的各个方面,千方百计地试图打动女法官的恻隐之心,再给玛莉·凯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而且,他指出,公诉方没有证据证明,玛莉·凯和威利·伐拉奥在这一个月的保释期间发生过性关系,他请法官在量刑时务必要考虑这一点。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法庭里的人们都看得出来,刘法官主意已定。“你确实是钻了法律的空子。”刘法官对被告说,“但是今天,我不想跟你讨论我们的法制是否健全。我要告诉你的是,由于你的愚蠢,由于你的自以为是,你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机会。”
  刘法官参照“强奸幼童罪”的最高限,宣布判处玛莉·凯瑟琳·莱图纽有期徒刑7年零5个月,服刑时间从她第一次入狱算起。
  在事后回答记者们的提问时,戴维·戈尔克将矛头直指玛莉·凯的支持者们:“我知道你们中的不少人在鼓励她、帮助她、掩护她。但是请看,这就是你们‘帮助’的下场!……你们替她收拾了房间,结果更让警方相信她确实是准备伺机潜逃。……”
  失望归失望,愤怒归愤怒,华盛顿州立女子监狱的第769014号囚犯仍不乏众多的同情者、支持者,甚至爱慕者。他们争辩道:“她和一个13岁的男生发生了性关系,那又怎么样?十三四岁的孩子发生性关系的多了,威利也不例外,但是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进监狱。不错,她是成年人,她是教师,她犯了禁忌。但是,有必要判她7年吗?”
  然而,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
  监狱中的玛莉·凯平均每天都要收到30多封寄自全美乃至全球的来信。一个俄亥俄州的男人还在信中夹了一张200美元的支票,说是作为玛莉·凯的诉讼费用。唯一没有音讯的是她的律师戴维·戈尔克。
  戴维·戈尔克很忙,忙的还是和玛莉·凯的案子相关的事宜。他带着他的妻子、助手等飞赴纽约等地,接受各大电视台的连轴采访,在芭芭拉·瓦特斯、戴安·索亚、宗毓华(ConnieChung)、拉瑞·金等全美一流电视访谈人的节目中频频露面,以至于有记者称,哪里有摄像机镜头,哪里就有戴维·戈尔克。
  两星期以后,戴维·戈尔克终于回到了西雅图,还给他的委托人带来了好消息,说他已替她安排妥当,马上就会有几次高水平的电视访谈。
  但是玛莉·凯不着急,她说她病了,恹恹地,不舒服。戴维·戈尔克想,她大概还没有从被判刑的阴影中解脱出来。再说,初进监狱,总是需要一段时间慢慢适应的。
  “我很快就听说,芭芭拉·瓦特斯取消了对我的访谈。”玛莉·凯后来回忆说,“戴维·戈尔克这一次是真火了:‘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才争取到的机会,现在全让你给搅了。……你怎么可以让芭芭拉·瓦特斯等你?……还有拉瑞·金,你上次让他的制作人白等了五个小时!’”
  伐拉奥家也瞅准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挣钱机会。一星期后,松娜·伐拉奥出现在《美国日志》的电视镜头上。案发一年以来,广大的读者和电视观众第一次得知,玛莉·凯深恋着的少年情郎原来不是和她一样的白人,而是一个萨摩亚人!
  记者们又有事情可做了。他们深入到西雅图各个萨摩亚裔聚居区的大街小巷,向超市、车铺、理发店、甚至过往的路人们打听,直至终于揭开了威利·伐拉奥的庐山真面目。不久,大大小小的报刊杂志相继登出了关于威利和奥迪璐的报道,并从而引发出一场关于文化背景和不同文化交融的讨论。
  多年后,当人们谈到玛莉·凯瑟琳·莱图纽强奸幼童案为什么会备受媒体关注时,有人说,除了本案的性质和所涉及的人物外,其情节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整个案子可以说是高潮迭起,后浪推前浪,不断地带给公众一个又一个的惊奇。
  人们还没来得及从威利·伐拉奥的真实身份带给他们的震撼中恢复过来,便又听到另一则更令人震撼的消息:玛莉·凯不是生病,她又怀孕了!3月初,监狱医院的大夫替她看病时,用超声波扫描出玛莉·凯腹中一个已经6个星期大的胎儿。
  据说威利听到这消息的第一个反应是:“哦,操!”
  不知是意味着他尚未作好再次当父亲的准备,还是因为这一事实戳穿了他们在玛莉·凯保释期间不曾做爱的谎言。
  人们马上将目光投向公诉方和法庭。很快便有消息传出来:鉴于玛莉·凯瑟琳·莱图纽已经被处以最高惩罚,公诉方认为没有必要根据这一新的“犯罪事实”对她再行起诉。
  对玛莉·凯而言,新生命的孕育缓解了她在狱中的孤独和对漫长7年的绝望感。毕竟,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有一个与她血肉至亲的人时时刻刻陪伴着她,她“深爱着的”威利的一部分——而不光是那些关于他的回忆也时时刻刻陪伴着她。更重要的是,母性中天生的舐犊之情,使她至少暂时不去理会自己眼前的困境。
  5月5日,时年14岁的威利·伐拉奥正式向公众亮“相”,也就是说,人们终于看到了他的脸。在当天发行的“超市小报”《环球》的首页,一张玛莉·凯与威利的合影占去了整个版面的将近三分之二。然而,更醒目的是用特大号字体打出的标题,《被囚禁教师的8年级情人和盘托出》。刊登在内页长达四版的独家采访中,威利·伐拉奥详尽地描述了他与玛莉·凯“上百次的爱情冒险”,称他们“曾在莱图纽家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里做过爱,包括后院(为孩子们架设)的秋千上”。威利还谈到,保释期间,玛莉·凯“曾数次”在朋友们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威利偷带到贝丝·阿黛尔家中她的房间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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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之间(15)



  自从松娜靠着这桩臭名昭著的案子赚了第一笔钱,曾经空徒四壁一贫如洗的伐拉奥家便一发不可收。精明的松娜很快发现,但凡与玛莉·凯有关的一切都能跟媒体换钱。她不仅从此把牢了儿子和孙女的照片等物,还多次怂恿威利将玛莉·凯所剩无几的私人财产据为己有。
  不久前,4月的最后一个周末,11个月的奥迪璐·伐拉奥受洗。美娴·任那特专程从南加州赶来参加洗礼,因为玛莉·凯诚请她做孩子的教母,教父是威利的一个哥哥。走进教堂,美娴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我就像是在参加一个黑手党的聚会”,美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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