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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个爱情故事 作者:微笑心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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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很想过去打个招呼,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张了张嘴,又合上了,走开了。

  后来,蝶儿找借口去那个学校好几次,都没有再看到军。再后来,蝶儿和军都初中毕业了,蝶儿升上高中,军的消息,却从此没有了。

  有几次,蝶儿走过军住的巷子--小学时曾经去过的,便会想:军现在怎么样了呢?但终于没有勇气走进巷子。

  等蝶儿考上了大学,她已经很久不想起军。那是太久远而灰暗的一段往事,在已经鲜艳的日子里,蝶儿没有时间去回忆了。

  某个春天的午后,蝶儿从学校回家,路过巷口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小伙子站在街上。当那小伙子转过脸来时,蝶儿几乎惊呼起来:是军!

  可她终于没有喊出来,军转脸看见了蝶儿,也许是她的表情引起了军的注意,军很认真的看了她两眼,就走过来了,边走,边把手向蝶儿一伸。

  那一刻,蝶儿的心跳得好厉害!

  军到了蝶儿的面前,却只说:要烟吗?

  蝶儿这才发现,军的手上,有好几种烟。

  蝶儿摇摇头,急忙走开去。她不敢回头,因为那一瞬间眼里便已都是泪。

  回到家里,蝶儿难过了很久。却不知究竟为了什么--仿佛不仅仅是为了儿时的好友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从此,蝶儿路过那里时,便时常要张望一番了。终于有一天,她在回家路上看到军后,回到家就写了一张条子让妹妹带给军。条子上只有一句话:还记得你的同桌吗?

  蝶儿怀着绝望的心情等着妹妹回来。妹妹进门时她不知该怎么问才好,妹妹却只说:那个人看了一遍条子,就收起来了,什么也没跟我说。

  第二天,有人敲蝶儿家的门。蝶儿去开门,门外站的,竟然是军!

  军把手插在口袋里,微笑地看着蝶儿:〃我还以为你们家搬了呢,原来没有。〃他停一停,接下去说:〃你变啦,比以前可漂亮,要是在街上碰见你,可真认不出来啦。〃

  〃你已经认不出来了。〃蝶儿终于笑起来。

  他们很愉快地谈了一会天,军就走了。

  没过多久,蝶儿搬了家。搬走那天,蝶儿想跟军说一声,就到军常常站的路口看了看,那儿却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

  军就这样彻底消失在蝶儿的生活里,蝶儿也终于渐渐不再想起军了。

  这个城市开始流行一首歌叫《同桌的你》。所有的人仿佛都同时怀念起年少时候的同桌来。

  军有没有也唱起这首歌并因此而想起蝶儿?蝶儿不知道。那么多细碎而久远的往事,已经被岁月模糊了。关于军,蝶儿只记得一个形象,那就是站在她面前,向她伸出手来的情景。而军的面容,也已经不清晰了,只有那只伸向她的手,仍然鲜明着。那是蝶儿第一次握住一个男孩子的手,并且立刻就放开了,因为歌里在唱着:再见。

  都是因为年轻啊。蝶儿常常想起这样一句话,用它来解释很多事情。



玻璃居现在是这个城市里的一个话题了,因为它最好的位置总是空着的。

玻璃居

  柯平和小羽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看见这家叫玻璃居的小店的。

  那天,他们照例是在常去的街上闲逛。那一带有不少前卫的时装店,小羽很喜欢那里,每次去总能买点什么回家,都不是太贵的小玩意,可是小羽会很快乐。

  这次,小羽买的是一个小的双肩背包。小包很别致,是用透明塑料作成的,镶着粉蓝色的边,晶莹剔透的美丽。

  他们出了店门往前走,就看见原来经常光顾的一家小店正在重新装修。一个工人正爬在梯子上,往门楣上挂字。是晶黄色的三个大字:玻璃居。他们好奇地往店里看了看,尚是空荡荡的,看不出什么。  〃街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透明了--透明伞、透明鞋、透明包,还有各式各样透明的饰物。

  〃这是不是返朴归真最终的形式呢?繁华到了最后,就不要任何色彩,只余下玻璃似的,无需掩饰的透明。〃

  柯平拉下话筒,推上音乐。立刻,那首老歌飘荡在小小的直播室里:〃123,123……爱人的心是玻璃做的……〃

  磁带已经很旧了,听来仿佛是很沧桑的。柯平不明白下午怎么会心血来潮地从带库里翻出这盒磁带来。是在一个角落里找到的,显然是很久都没有人借过了。

  午夜的直播室,灯光有些迷朦。这是柯平一天最让他珍爱的时光,最让他安心的氛围。每天午夜,他都会在这间小小的直播室里度过一个小时,讲话,念诗,说故事,放音乐。他非常喜欢这档节目,总是想像着自己的声音是如何地穿越这个城市的上空,到达每一颗不眠的心里,感动一个又一个人……

  他常常会被自己想象中这样的场景感动。事实上,他做的还算是成功的。从每天电台的来信中可以看出:他总是信件最多的一个。

  现在,他坐在直播室里,聆听着从耳机里传来的老旧的歌声。这是他在中学时代迷恋过的歌,不知道在夜色里,还有多少人会被一首老歌感动。

  娜娜的电话就是在那天晚上打来的。当柯平收拾了东西回到办公室时,电话铃就响了。

  柯平迟疑了一下,才接起了电话。

  〃喂,是柯平吗?〃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有微微的沙哑,十分的柔媚。

  柯平一边敷衍着,一边在记忆里搜寻,却想不起来曾经听过这样的声音。

  〃别想了,我只是你的听众。〃电话那一端有一声低低的笑。〃只是想给你打个电话,谢谢你放了这么一首老情歌。真是很老的情歌,不是吗?〃电话那头轻轻咔嗒一声,断了。

  柯平有一刻的怔忡,仿佛打了个没打完的喷嚏,总有点说不出来的茫然。可是很快,就过去了。只是一个听众的感慨,仅此罢了。

  过了几天,柯平和小羽又去了那条街,远远的,就看见〃玻璃居〃三个大字,原来是拉着卷闸门,而卷闸门上就写着这三个大字。他们在那门前猜测了很久,都没能就门后的内容达成统一的意见。

  那一夜,柯平在节目里说了这件事,他说:〃其实我很喜欢这个名字,玻璃居,这让我想象一间透明的屋子和水晶一样清澈的心事。希望当那卷闸门拉开时,不要真的只是一家时装店那么平凡。〃

  柯平一边说着,一边对自己微笑。他有什么资格说时装店平凡?他在心里嘲笑着自己,拉下话筒,放一首歌。

  他带着一种愉快的心情跨进办公室,几乎是同时,电话铃响了。
  
  〃你好。是柯平吗?〃又是那个柔媚的女声。〃我给你打过电话的。〃

  柯平楞了楞,立刻想起来。他握着话筒向电话那头微微地一笑:〃啊,你好。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电话那头也许是犹豫了一下,那个声音说:〃娜娜,就叫我娜娜吧。认识我的人都这样叫我的。〃

  柯平被这名字迷惑了。不过,给他写信的听众留下的名字都有点奇怪,很少有人用真名给他写信,也许是将他当作现实之外的理想生活的代表吧,于是,便给自己也起一个现实之外的名字。

  那一夜在电话里聊了些什么,当柯平挂下电话就几乎想不起来了。总之和现实是没什么关系的。柯平的节目本身就仿佛是脱离了现实的一剂麻醉药,风花雪月地在这水泥丛林里存在着。像小羽,也曾经是柯平最忠实的听众,但当小羽渐渐由听众转而成为柯平的女友后,也不是天天都听他的节目了。

  〃又不是对我一个人说的,大众情人一样。〃小羽有一天这样说,说的时候脸上的笑是灿烂的,好象在开玩笑。但柯平知道这是小羽的真心话。

  可是节目又不可能停掉。对柯平而言,每天午夜的这一个小时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就像小羽是他生命的另一部分,都是不可或缺的。在节目里的他和在小羽面前的他是不同的,但是,都是他。

  〃玻璃居〃终于开门营业了。

  是一家有落地窗和玻璃门的极明亮的咖啡店。柯平第一眼看见它,竟以为是一面构思奇佳的橱窗,里面精巧而自然地散放着道具与栩栩如生的模特,再一看,原来都是真的。在明亮的灯光下,里面的人坐着喝咖啡,显出与这城市格格不入的悠闲。

  柯平忍不住地走进去,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说不上名字的钢琴曲在空气里叮叮咚咚地流着,而窗外,就是车水马龙的街道。人行道上人来人往的,柯平甚至看得清他们的鞋子。然而隔了一层玻璃,竟然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色一般,与他无关起来。他仿佛是突然就成了这个他所熟悉的城市的旁观者。

  〃玻璃居,原来是这个意思。这多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可是想来想去,我也不能为这名字想出更合适的内容来。有时候想想,我的节目也仿佛就是玻璃居,坐在这里,我透过电波看着收音机前聆听着的心。〃柯平在节目中这样说着。
  
  现在娜娜几乎是每天都打电话来了。柯平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每天都在听他的节目,做得比以前更精心了。有一次小羽跟他开玩笑说:〃你的节目现在做得更象大众情人了。〃他竟然一时无语。好在小羽并未发现他的失态。而他也安慰自己说:这只是听众与主持人之间的正常交流,虽然心里也明白这交流多少有点奇怪。

  但是事情并不同柯平想象的那样简单。夏天快过去时,柯平忽然一连几天都没有接到娜娜的电话。一开始,柯平还没觉得什么,只是有些奇怪,可是好几天都过去了,娜娜却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样,没有了她的消息。柯平才发现,对于娜娜,除了她的声音和名字,其余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他渐渐的有些心神不定起来。每天下班的时候,他都要在办公室里磨蹭好久。但是,娜娜始终都没有再打电话来。

  就在柯平快要绝望的时候,电话终于又响了。

  柯平望着那电话,一时竟不敢去接。

  〃喂,是柯平吗?〃

  一刹那,柯平发现自己竟然发不出声音。

  〃柯平,你相不相信,我就在你们电台的门外?〃照例是轻轻的一声笑,千言万语般地在电话那头。

  柯平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就往外走。下了楼,他几乎是跑着出了大门。

  〃柯平。〃

  柯平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看见路灯下有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子,正望着他。她是背着灯光的,看不清容面,只见到她一头长长的卷发,微微地拂动着。

  他有点迟疑地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了。

  〃娜娜?〃他试探着喊。

  那女子微一扬头,柯平便看清了她带着疲倦的美丽。

  〃这些天,你的节目做得真是不好。〃她轻轻地说,责备地看着他。

  柯平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看着面前的这个陌生的美丽女子,对于她,只有名字和声音是柯平所知晓的。但是柯平伸出手去,将她揽进了怀中。

  她带着柯平去了一间小酒吧。柯平没看清是什么名字就进来了。木门一开,就听得一阵如泣如诉的排箫迎面而来。

  酒吧很小,却也有楼上楼下,全木质的装修,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盛着蜡烛的酒杯。人不少,却安静,都是情侣,低声细语地交谈着。

  她带他上了楼,在角落坐下,立即有服务员来点上蜡烛,端来两杯咖啡,又送来了一个烟缸。

  〃夜了,小孩子不该喝酒。〃娜娜低声笑着说,柯平看着她,烛光里,她的脸是美丽的,然而是不很年轻的。

  〃这间酒吧,是我开的,怎么样?〃娜娜从包里拿出烟来,就着烛火点上了。

  柯平仍然是看着她。是的,这是和他想象中的一样的,微卷的长发,不很年轻的美丽的脸在烟雾中隐约着,唇边是若有若无的笑。

  那一夜,回到租来的小屋里,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柯平进了门就倒在床上,立刻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中午了,柯平想起昨晚的事,不知道是不是个梦,只记得烟雾后娜娜水一样的眼睛,脉脉地望着他。

  这样想着的时候,腰间的传呼响起来。柯平这才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换。

  他先去门口的公用电话回传呼。

  〃喂,柯平?睡够了?〃电话那头轻轻的笑。

  原来是昨晚是真的。柯平竟有一丝欣喜,却并不能分辩这喜从何来。〃娜娜?你好吗?〃说出来的象是傻话,引得电话那头的轻笑更甚。

  柯平渐渐知道娜娜的种种。她有个比她年长十岁的丈夫,生意做得很大,常年在外地奔波。娜娜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便开了一间酒吧,权当是解闷。

  〃没有人会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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