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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为身子一动,回身血不沾再展锋芒。
“削首!”
乌鸦心头暗怒。即使他耗尽所有的力气也绝对伤不了自己,但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陪着一个孩子将自己的脑袋削来削去算什么事?!
乌鸦怒道:“怕你削不到了!”
鸦刀泛起红光,一抽而起挡在颈部。
“飒——!”
有为手中的血不沾极快的一转,并未朝他的脖子,而是横斩在他的腰间,乌鸦应声从左到右,被他劈了个对开!
“你!”
乌鸦怒不可遏,他腰间上下各自窜出几只乌鸦,衔接在一处,又转眼还了原。
“你明明说是削首,为何斩腰?”
有为道:“亏你也问得出口,你是乌鸦,难道就是鸟人吗?!”
乌鸦哈哈一笑,道:“好!好极了!”
说罢将手一抬,就想伤他性命!
“慢!”杨古城忽然高声喊道:“他不能死!”
乌鸦讶道:“他能不能死,是我说了算,你管不着。”
杨古城道:“不!他绝不能死!”
杨古城冷冷的瞪着乌鸦,他如此机敏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乌鸦对有为的意思。虽然绝不是智举,但现在为了保住有为的性命,只有把他交到乌鸦手里了。
杨古城欣然望着乌鸦道:“因为他还有仇没报。”
乌鸦和他对视了一眼,仰头哈哈一笑。
既然有仇没报,那么命就不该丢了。
既然有仇没报,就必须学好本事。
既然有仇没报,就必然能为自己所用。
乌鸦笑着伸手对杨古城做了个抬举的手势,道:“好,你说!”
杨古城道:“有为,你知道你的杀父仇人是谁吗!”
孤独有为没料到此时此刻,居然……竟然……是心头最重要的那件事的真相大白之时。心头意乱,顿时浑身的意气,斗志,一下子把持不住,统统散了。
杨古城眼眶微红,冷冷指着乌鸦道:“是他!就是他杀了漠北蝎王独孤无疆!”
有为道:“是他……真的是他……”
杀父仇人是他,怎会是他?
但怪头师父所说,自己怎能不信?
有为怔怔的看着乌鸦,手中的血不沾,似乎已经握不紧。
自己苦苦学艺,为的就是报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但为何自己的仇人,竟然是这样一个凶神恶煞?
眼泪,不争气的又要滑落。
这种无力感,这些年之后,居然还是朝自己袭来。
哪怕自己多么多么的努力,在仇人面前,竟然还是如同一只蝼蚁一般。
根本不能相抗。
乌鸦道:“对,就是我杀了你的父亲。如同今日杀这些人一般,只需要动一个手指头。”
有为低低的嘶吼道:“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乌鸦冷冷的挑了挑手指,道:“你如果敢再妄动半步,你的杀父之仇便没有人能报得了了!你若还算个想为父报仇的孝子的话……你最好给我站着。”
有为刚想动作,此刻一下就被言语击垮。
若自己再这里送死,往后还有谁能帮自己报杀父之仇?
乌鸦道:“我可以让你杀我。但只有一次机会。”
有为抬起头,不敢置信。
乌鸦道:“当然事情也没有这么容易。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寸步不离的跟在我的身边,我给你的这次机会你随时可以用,但你若没杀死我,我则对你绝不会手软。只要你还没对我动手,我也绝不会先出手杀你。”
有为此刻已经红了眼睛。
乌鸦冷冷环视众人,道:“这里的其他人可别想这么好运。”
百七七章 活来
杨古城深知自己此刻也是掌中之物,死活都在乌鸦的一念之间,自己能和雪姣死在一处,也算一种天大的福气。但他心中亏欠独孤有为,毕竟他的父亲独孤无疆,说到底真相是惨死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此刻只想有为有一个更好的归宿,千万不能死在这里。
杨古城道:“有为,过来!”
乌鸦知他保有为的心意,并未阻拦。
有为失神的走到杨古城身边,杨古城道:“有为,切勿轻生。不止你的父仇,这里寒城的大仇,将来都压在你一个人的肩头,都需要你来报。”
见杨古城如此说话,有为眼神里总算回了一丝闪烁,“师父……”
“师父只有这个可以送给你了。”杨古城轻轻一笑,将手一招,枭首飞了过来。
杨古城提住将枭首头发,将它交到有为的手里,道:“从今以后,让它跟着你。”
“师父……”
有为扑通一声跪在他的身前。
“起来。”
扶起他的,却是雪姣。
从章莪山,雪姣就发现了他的特别,身具寒城功夫,和削首绝技,以及不屈的斗志。那股斗志,仿佛就是年轻时候杨古城的翻版。
她的心头,早就十分喜欢这个倔强得一百头牛都拉不住的少年。
“我既是你寒城的祖师姑,也是你这个师父的……”她指了指杨古城。
杨古城道:“她……现在也是你的师母……”
雪姣面色一红,从怀里摸出一卷书,道:“这是寒城的清寒谱,今日我也赐予你。”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情况下,还能活多久。但既然杨古城连削首绝技连同枭首,都愿意传给他,自然是希望他能报仇,能很好的活下去。自己,便也该尽一份力。毕竟寒城的仇,或许也只能寄望在他的肩上了。
雪姣轻轻道:“寒城绝技,你以后一定要好生研习,不可淡忘。”
“飒——!”
话音一落,两道黑色的气流,已经从乌鸦的指尖飞出,将杨古城和雪姣二人瞬间打成死人。
“你!!!”
独孤有为转身,怒视乌鸦。
乌鸦冷冷道:“现在,他们的仇,你要报还是得找我。规矩,自然还是那个规矩。”
独孤有为眼睛一眨不眨,怒视了乌鸦足足半晌。才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
“好。”
他脚下移步,冷冷的走到乌鸦的身后。
乌鸦嘿嘿一笑,道:“好了,无关的人,都可以死了。”
双臂一振,寒城顿时黑气横冲直撞,包括敛霜在内,瞬间尸横遍野。
除了独孤有为之外,寒城里一个人也没有留下。
风雷五人众剩下的四人见这不可逆的绝杀,都心生胆寒。
幸甚的是自己四人都还活着。
乌鸦淡淡道:“风雷五人众,从今天开始,就是我手下的黑羽四人众了。”
说完冷冷瞧了他们一眼。
乌鸦接着道:“当然,你们中有谁不愿意,我也可以再减成三人众,二人众,甚至一个不留。”
独孤有为看着这个漆黑的背影,无尽的泪水往心里倒流。
乌鸦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宣布,寒城此刻已经在江湖上除名了。风雷五人众,也改名黑羽四人众。哈哈哈哈……”
玄冰峰顶。
【六百年前,玄冰大仙。除魔卫道,法力无边。】
玄冰大仙铸就的冰雪奇迹——寒城——终于成为一片死寂的空城。
风雪无情。
所以,风雪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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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睁开了眼。
罗小扇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还能睁开眼?
睁开眼,就看见一只巨大的蜘蛛。
自己正落在这巨大蜘蛛的蛛网上。
下面是万丈的深渊。往上,不可企及的高处地方才是地面。
那蜘蛛竟然如同人一般,下巴上竟然长着白色的山羊胡子。光光的头顶上,还有六个规矩的戒疤。
“阿弥陀佛……施主,你醒了。”
那蜘蛛口吐人言,八只爪子的前两只,竟如人一般,在胸前合十。
罗小扇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痛,那种无力感让他连张嘴都难,丹田里的金丹已经濒临碎裂,此刻竟然又一股莫大的佛力将似要爆开的金丹裹住,佛力之中,似还有一缕缕的蛛丝!
罗小扇忍痛道:“是你救了我……”
蜘蛛道:“施主既然为了活埋寺连性命都可不要,贫僧自然须略施援手救护施主。”
罗小扇暗觉不可思议。
不过既然连黑老大都通了人性,这里出现一只念佛的蜘蛛,又有什么好奇怪?
谁说得准精怪通了灵性便是作恶多端,没有好的?
罗小扇道:“不知大师法号?”
蜘蛛道:“贫僧法号月缺。”
肉通月,月字辈岂不是肉字辈……?
活埋寺创始人松亭上人字号割世,按【割肉饲鹰,舍身喂虎】的佛理排下的字辈,现任掌门舍缘大师都只是舍字辈传人,这老蜘蛛,竟然是肉字辈?
罗小扇一听起了好奇,勉强想坐起,道:“大师,可知活埋寺的肉字辈?”
月缺将须轻轻一缕,道:“唉……贫僧正是割世大师的传人。”
罗小扇想起身行礼,可惜浑身如同散架根本忍痛也动弹不得,只得道:“月缺大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望前辈海涵。”
月缺道:“施主何须多礼呢。你心头或许也正奇怪,为什么吾师要收我一个小蜘蛛为徒吧?”
这月字辈的活菩萨,罗小扇可不敢乱搭话。
月缺道:“我本来是活埋寺香案底下昼伏夜出的一只蜘蛛。原本凶悍擅杀,甚至在一个炎夏的深夜,仗着毒性,起心害吾师性命。吾师早知道我在那处,仍由我胡作非为,将他的身体染成重毒,却依旧好心留我一命。我只当他是傻,便开始附着在他的手臂上啃食他的血肉,常言道:丞相心、和尚血乃是世间大补,直到我将他手臂上的血肉吃下了二两,终于开了灵智,往日里日夜受的香汤佛法熏陶,终于这一刻顿悟。后来我才知道吾师的大智慧大光明。见我顿悟开了灵智,以德报怨,将我收为弟子,乃是月字辈最末之数。”
百七八章 月缺
罗小扇听得张口咋舌,天地间竟有如此玄奇的前事。
这月缺法师真乃超凡入圣的达人,前尘错事别人都尘封不提,他却说起来坦荡荡。
罗小扇心头对着这将往日错事和盘托出光明磊落的蜘蛛高僧顿时生起敬畏,道:“今日有幸得见大师,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
月缺道:“阿弥陀佛,施主金丹已经碎裂,此此刻莫要动弹。”
罗小扇依言点点头,内视一圈,发现头顶上丹田的的业力此刻已经全无,可惜经脉里的真气混乱,金丹濒临碎裂。
月缺将一只前肢搭在他的额头上,道:“施主即使为了佛门之难蒙受如此之大的磨难,老衲自当为施主献一份力。”
说罢,见他六只眼睛之间的额头上,忽然显出一个金光灿灿的卍字,光芒四射,只照耀在罗小扇的身上,便已经让他浑身舒坦万分。
那额头上的前肢,也缓慢渗透出一股强大的佛力,灌输到了他的身体之中,将岔乱的真气归元,错乱的经脉拉通。如同当初感受聪灵玉佩的仙气一般,这股更为强大的佛力,让他浑身真气顿时不敢违抗,虔诚的按着佛力的引导,从经脉里行起了另一种周天。
片刻之后,罗小扇体内已经佛气充盈。
月缺暗自道:“施主体内金丹,竟有必破姿态,这是为何……”
罗小扇见月缺都面露苦色,便知自己情形当真不好,想起乾坤袋里还有一颗三花玉露丸,道:“前辈,我还有一个宝贝。”
说完他挣扎着将手往腰间的乾坤袋里摸去,一摸摸到了三花玉露丸,忽然想起虎神师父说过碎玉苍穹印是佛门的至宝,此刻不如送给这个得道老僧,便一并摸了出来。
罗小扇道:“这一颗丸子是在玄华前辈的洞府里得的三花玉露丸,原有三颗,被我用了两颗,只剩这一颗了。还有这一个印章,前辈看看。”
说罢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月缺接过,看了玉瓶道:“善哉善哉,竟是三花玉露丸,得此,施主性命便必能保住了。”
复又看了看碎玉苍穹,道:“这个?这不是吾师的碎玉苍穹?”
话未说完,那一方印鉴,落在月缺手里,竟然缓缓浮动,飘到半空中射出四万八千道绚丽华光。和月缺雄浑的佛力交相辉映,一霎那便让罗小扇如同置身西天极乐。
罗小扇道:“前辈认得它?”
月缺道:“此方印鉴,正是吾师当年的贴身之物。”
罗小扇见状,道:“既然是松亭上人的宝贝,此刻交由前辈保管,真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月缺道:“这个暂且阁下,老衲先为施主护丹吧!”
说罢将玉瓶开启,无须倒出来,滴溜溜的三花玉露丸散着淡淡的温馨光华,已经自动从瓶内慢腾腾飞了出来。
“张口。”
罗小扇闻言立即忍着撕裂伤口的剧痛,将嘴巴大张。
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鼻,疼痛立消。
那颗仙丸已经落入他的口中,入口即溶,消失在他的口中。
胸中忽然又腾起那一团暖暖的气息。罗小扇此刻极其舒坦。
月缺道:“善哉,那就开始了……”
说完他的前肢再度传来一道排山倒海一般强大的佛力,从罗小扇的顶门,激活聪灵玉佩,混着仙气,三花玉露丸的药力,引导他体内的真气,四管齐下,朝他丹田里的金丹围拢过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