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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这场景，感叹无比神似的场景回放。
“……失礼了。”纪寅无力道，跟上这两个人。
再往前走，就是石阶，有穿着白纱的男女分立两边。女子手里拿着没啥用处的桃树枝，男子拿着同样没啥用处的柳树枝。
这么布置的人确实不知道……只是有翠微派的修士无意中看到，不知其意只是觉得看起来赏心悦目，就说与某人听了。
那个某人听过后也觉得花枝柳条，比过去的银质器具看起来风雅得多，才采用于此。
纪寅有种要去见青楼头牌的微妙感，这想法要是被川乌知道，八成会按住他一顿打。他笑一下，对二人拱手：“多谢。”
琴音还在继续，前方开始出现了用竹架搭起的幔帐，全白的纱帐，随着风和雪飘飘摇摇的。
猫打了个喷嚏，花粉搞的，走两步，又是一个喷嚏，不忙揉鼻子，先忙摸摸发髻上的玉簪，别掉了今天就交待在这了。
这时候一大群蝴蝶飞过，花粉以及蝴蝶翅膀上的鳞粉在它们的飞行轨迹上洒了一路。
结果……他喷嚏一声一声的，都有节奏了，随着他节奏越来越明显，声音越来越大。那个跳舞的修士踩不住节奏了，然后就是那琴音……
到底，还是有弟子觉出不是味来，赶紧叫停一切，迎过来招呼纪寅。
“何人如此大胆！”有个女人的愤怒的咆哮。
面对纪寅这弟子也是无奈了，这不叫偷音，世子这是被祸害得不轻，转向时都摸到竹子上面去了。
等到一脸眼泪的纪寅被送到地方，看见的就是一个同样一身白袍的男人，不过他脑袋上多了个纱罩。
纪寅还看不清呢，就看到白色的一条状物，忙道：“晚辈见过清澄长老，刚刚……那曲乱弦，果是飘渺仙音，从未听过如此雅致的乱弦。”其实，单说琴声就不如宫里乐师，不过人努力营造出的气氛却是无人能出其右。
第245章
“在下并非清澄长老，只是个爱音人而已。”纱罩男拘谨的说，“这位才是翠微派长老清澄。”
纪寅上前一步再次施礼：“晚辈拜见清澄长老，昨日失仪醉酒，不知前辈派人来寻，劳前辈耽搁时间，晚辈万分愧疚！”
纪寅垂首站在下方，老老实实看地上，他做喵卖乖的时候川乌就拿他这样没辙，现在虽然是人，可是那俊秀里糅合着孩子气和男人味兼备的神采，偏又乖顺得不得了，也是很有杀伤力的。
纪寅忙又回一个礼：“前辈有命，晚辈敢不从命。”这才小心地坐下，照样看地下，摆足了晚辈礼。
“小友怎地如此拘谨？”纱罩男看起来倒是很高兴，“无需如此。”
纪寅张开嘴，缓缓，做出思忖一番的样子，才道：“受了一次伤，眼下还没恢复。”
“在妖兽森林外被一群修士设伏，他们以为我身上有龙鳞果。”说到这，纪寅抬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清澄，眼底装着些委屈，“我在妖兽森林里，不知外间发生何事，一出来就……云泽州翠微派丢果一事，之前根本不知道。”
“那么相比与你同谋的另外一个女子，世子也不知道了？”
话说到这，纪寅急得脸都红了，显然吕锋那里也没有任何有利于他的证据。
“清澄，别这样，吓坏了小孩子。”纱罩男说话了，“子丑，清澄长老性格严肃，语气重了点，你不要害怕。知道什么就直说，不知道的就说不知道也就罢了。”
“吕锋和我，就只见过两面，还是在父王朝堂之上，吕将军被点到率前锋时，对话也不曾有过一次，故而，他分不出在云泽州见到的人和我有什么分别，妖兽森林外……那一群散修，就只一个逃脱，我被他们设伏，唯恐他们故技重施，所以下的死手，那一个逃脱的，如今也不知去往何处，那人是在数里外望风的，似乎不到筑基期，可我杀了面前的最后一人时，已经重伤，无法去追了。”
“谁问你这个了？那与你勾结的女修到底到何处去了？”清澄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结果显然纪寅说的没让她满意，面部表情更阴沉了。
这次纱罩男倒是比清澄冷静点：“子丑，也即是说你从没见过一个爱穿青衣的女修？她大概这么高，眼睛总是炯炯有神，笑起来柔柔……”纱罩男突然不说话了，因为清澄看着他的眼睛都要烧起来了。
纪寅茫然摇头，心道：果然是猜到川乌身上了，看来也已经派人去丘田调查过，说不定连江源的永泰药铺都已查过，取人记忆，前后一对比，修为提升比嫦娥奔月还快，倒也难怪，不过……倒是可以误导一下。
“炼气期进了妖兽森林？”纱罩男立刻说，“那也只会是她吧……”
这情况持续了单个一刻钟，纱罩男还摆着一个犹豫的pose不动。清澄揉揉脖子动了：“世子，不知你可有意拜入我门下？”
不管龙船实际上能够搜集到多少好东西，对一个正常散修来说，能进门派意味着能得到心法，心法才是最重要的，眼前这两个就是没有了心法，只能在结丹期徘徊的。
要知道她还是前掌门的师姐，三岁便入门，天赋灵根非常好，直接去到主峰，做了掌门弟子，可是结丹的时间，却晚于静怡，也就是以前的川乌，原因无他，花太多功夫去讨师父欢心，可掌门之位的传承，靠的是实打实的修为，没有任何取巧之处，她如此用心，反倒被师父判定为很难在修炼上有进展，掌门之位，自然与她无缘。
第246章
纪寅可不知道内里这么多内容，川乌不爱提过去，也很少抱怨曾经，纪寅了解不多，只当清澄很少笑所以这么僵硬。
“怎么能叫前辈？该当是叫师父了！”纱罩男在一边哈哈大笑，从琴桌后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了纪寅身上。
“嗯，你现在还不是正式弟子，只是记个名。”清澄摆摆手，“待到我们在此处办完了私事，回返翠微山，再带你回去拜祭祖师，正式列明。你先回去吧，我们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纪寅一脸惶恐站在那，双眼看着清澄，以谁为主的态度分明。
“都是些俗物！”天齐不快的低喝着，“唉……子丑那你我二人只能择日再叙了。”
纪寅告退，清澄则一直面色不善的盯着他。清澈也有一双非常有神的大眼睛，但是貌似他的眼睛有神得太过分了，给人的印象只有凶悍和咄咄逼人。尤其是对她根本不信任的人。
纪寅只得又躬身，这才转身离开，心里很是惴惴不安，这时候没有红脸白脸的说法，否则他想的就是这二人演戏给他看。
放外边就典型的老农阶级，谁也想不到这姿势的竟然是个修真者，那个大陶瓷碗里盛着的是极品的鲜茶。
纪寅默默在她旁边坐下，同样是门槛，猫坐得无比懒散舒适。
纪寅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端着碗的手拉到面前，就碗喝了一口。
纪寅喝下去半碗才歇口道：“摸不清。”
“摸不清？已经见过清澄和天齐了？”川乌自己也喝了一口，然后把碗放在地上，“等会，你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的？而且你脸上这都是什么？”
“果真是天齐？”纪寅虽然觉得就算是以卑鄙手段上位的，但身为翠微派掌门，天齐也不该是这样的，怎样的呢？伪装的也……“太傻太纯情了。”
“天齐不傻，天齐只是觉得这些事既然都有一群‘傻瓜’去办了，那么他干什么还要让自己沾污染尘呢？”川乌叹气，她也是如今才明白的。
“天齐没变，清澄感觉只是比几十年前更过分。不过，我也不清楚他们面对你的时候是不是装的。”川乌长叹一声，“毕竟，我可是被他们骗过一次的。”
“好。”川乌咕嘟咕嘟把剩下的茶喝下去了，半点犹豫也没有。
“你看天齐会喜欢白老鼠吗？”纪寅问道。
“……就一只。”
老鼠一听，蹲在川乌手里着急地看纪寅，显然开了灵识的。
“不能是黑猫，最好是纯白的长毛猫，两只眼睛颜色还不一样的那种。不许把你自己送过去。”川乌摸着老鼠说。
“我自己不能去，清澄必然要时常见我，你知道怎么把妖气换成驯养出的灵兽的灵气吗？”
“灵兽的灵气只是没有妖兽的妖气那么驳杂，我可以梳理妖兽的妖气，再配合一些灵药，就可以让妖兽看起来和灵兽差不了多少。你现在如果带来，明天早晨就能弄好。”
川乌看着手里的那只变异成龙猫的老鼠，碰了碰他的耳朵：“你以后就住着了，但是不能乱咬东西，明白吗？”
第247章
老鼠忙点头，修为差了点，离化形还早着，显然在鼠窝里备受歧视，没想到突然被猫主人弄出来，瞬间就一步登天了，说不出话，但小心脏里什么都清楚。
“真乖。”川乌一手捧着毛团，另外一只手摸着他的背，忽然想起来以后翠微派弟子的标准装备，是不是除了飞剑、乾坤袋和符篆之外，还多了一只猫、一只老鼠外加一只狼之类的……
那可是真够怪异的，川乌捧着老鼠站起来，把那些怪想法扔在脑后：“我给你弄个窝，再弄点吃的。”
风意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这只老鼠，顿时又不淡定了。好不容易猫得在外面难得回来，又弄只老鼠来！
“风意，这次来的不只是清澄，还有天齐。”川乌把老鼠放进一个小框里，弄了两块碎南瓜给它，“咱们明日便去北边吧。”
石头底下藏着固然发现不了灵气波动，但是毕竟与清澄他们距离太近，这些事还是尽量小心为好。
风意很努力，才不把眼睛死盯在那只模样古怪的老鼠身上。
“是，师父。”
“另外，这小家伙已经就要住在这了……”川乌刚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对着风意招招手，“正好，就把它托付给你照顾了。
要好好养着啊，还得记着不能只是喂食，也得关爱它。”
“师父，我……”从来没有拒绝过川乌的风意，忽然犹豫了，就算修为低，这也还是个妖兽，但他明白这是川乌故意为之，哪怕那个化神阶段才能去的灵界他永远去不了，但这样分别的心也会成为阻碍他成元婴的最大关卡，应该去克服，可他就是……还执着地放不下。灵机一动，风意倒也想出主意了：“徒儿不是得跟您一起闭关吗？”哪有功夫照顾这个东西。
“至少得等我到了结丹五层，你才需要闭关，否则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所以，在此之前你都有机会照顾它。”川乌把老鼠递了过去，“接着。”
风意万分别扭地把老鼠接住，低头一看，眼里差点没闪出凶光来。
老鼠的六感，那可是天生的极强，一下子就吓得缩成团，到处都是毛，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川乌用手指点着那个毛团：“多可爱啊，风意，好好和小家伙相处啊。对了，我还没问它的名字，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拍拍风意，川乌拿着她的那个大瓷碗，又去喝茶了。
风意站在原地，看着手里毛团茫然，名字？
不过，茫然之后，还真给他想出来一个名字。
“师父，我想出来了。”
川乌正在呼噜呼噜的喝茶，不是她自吹自擂，茶虽然炒有点糊，但是好像那种糊反而让味道恰到好处：“什么名字？”
“吱吱。”风意坚决道。
川乌的那口茶含在嘴里，总算是强忍住没有吐出来：“咳！”她咳嗽了一声，然后指了指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脑袋的毛团说，“别对我说，看看它愿意不？”
风意恶狠狠对上老鼠的眼睛，可是没想到，他那点小阴谋，怎么瞒得过专门搞阴谋的老鼠呢？
纪寅字子丑，名字是用出生时辰来取的，川乌叫他丑丑，风意这个吱吱乍一听，跟子子没什么区别，可老鼠是老鼠，怎么敢让自己名字爬到主人前头去？
胆子是小，可是团紧了猛摇头，把他自己都摇的差点滚落出来。
不过要是不摇得这么剧烈，就靠它那个从背影看要是没耳朵就整个一个圆球的身体，也确实看不出来它到底是摇没摇头。
“风意，慢慢想吧。”川乌笑着，拍了拍风意的肩膀，去准备把猫咪从妖兽变灵兽的丹药了。
郯王宫里，以及王宫外围占地盘的那些猫，十有八｜九都沾纪喵的福开了灵识，只是猫咪一山不容二虎，虽然个头缩水了几十倍，纪寅也容不得眼皮子下面有化形的猫存在，又为了防止被修士们看出来除妖，这些猫咪平均水平换算成修真者的话，都在炼气期一、二层，连三层都少有，非常渗人，还不如老鼠们发展得好。
猫咪们都盼着纪寅成妖皇，那时候他们就可以朝上修炼了，就是全化形，纪喵也不会看成威胁。
纪寅贴着墙根躲着人走，上次一个大意，被人狂追，让他知道原本的捕捉令还管用。
那个夭寿的纪寅没有了，猫咪成了纪寅，化形出关以后被纪拓和罗蕴追着问他养的猫去哪了，当时撒谎说跑丢了，从此后患无穷……
本来弄一只差不多的就可以交差，谁想纪拓这天字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