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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翠微派也会迫使纪寅放弃修道,回来做郯王。”
刘贤顿时摆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但还有点疑惑:“翠微派千年大派,怎会如此式微?”但貌似他也没让赵硕回答,只是立刻就一脸恭敬的对赵硕拱手,“不过,想来还是赵相考虑的更加周全。如此一来,果然是不能求助于翠微派了。”
“且看你我二人今晚能说服多少人,为国事计罢。”赵硕又闭上眼睛,平时这会早就睡了,难为今天还得到处奔波,这才是个开始,今晚,怕是一整晚都睡不了了。
全是那个纪寅折腾出来的,这么多年一直在斗,就是斗不下去,真是想起来赵硕的头都肿了。
这辆华丽的马车,一路在巷子里咯噔咯噔的走着,往常高床暖枕,美妾在怀的高官大臣们,这天夜里被半夜被揪起来的也不知道有多少。
往日早朝群臣上奏的时刻还没到,宫门外边就已经人喧马嘶了。
这等动静,不止老百姓惶惶惊奇,连江源的修真者们也感愕然,郯国这是在闹什么呢?
时辰到了,开宫门,一群大臣立刻鱼贯而入。两边的禁军和太监都奇怪了,今天不是什么大日子啊,怎么一些寻常不上朝的皇亲国戚,还有些虽然有资格,但是官太小的官员,怎么也都跑来一股脑的上朝了?
等到所有人全进了殿,太监又是一阵忙乱。现在的官员上朝不是站着,是坐着,每个人还都有个几案。没想到这么多人都进来了,座椅和几案没预备那么多。结果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了,都像是初一十五那样的大日子一样,人都坐到殿外去了。
看到这等阵势,随着纪拓步辇一块朝外宫来的纪寅笑了一下,恰恰被纪拓看到。
“子丑,看到什么了?”
纪寅抬手拱拱袖子:“父王,阵势不小。”
第264章
纪拓也把步辇的帘子掀开一点:“人就是爱折腾,隔十几年就折腾一次。不过……子丑啊,你真的不想?其实咱们父子假戏真做一下也是很好的。那样你娘也高兴,你爹我也高兴。群臣不高兴也得高兴。”
步辇晃晃,显然听到这话的其他人不太淡定。
“再闹腾两天,就真闹到翠微派去了。”纪寅晒道。
在纪寅做世子或是成弟子之间,天齐、清澄是绝对不会偏向前者的。
“唉……”纪拓长叹一声,嘀咕着“儿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等他嘀咕完了,也到了奉天殿,也就是早朝的地方了。纪拓身为一国之君当然有他自己的入口,从后侧进入,宫女太监的仪仗先行,然后才是纪拓入殿,正中高坐。阶下众臣起身行礼,不过也就是鞠躬,然后就坐下了。
站在王座三步阶下的纪寅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还是差点被吓跳起来,“呼啦啦”一下子,底下群臣爬出来一多半,比散朝还积极,个个扶冠挽袖的大喊着:“臣有事启奏!”“臣也有!”“还有臣……”就听殿中脚步声和喊叫声杂乱成片,跟干豆子下了热锅一样,炸了。
“咚!咚!”这下金甲将军在大殿上跺枪了,这名也是将军,但其实就是比较高级的禁军,专门站在奉天殿里监管朝堂秩序的。奉天殿里总共站着二十个金甲将军,都拿着鸭蛋粗的*,整齐划一的一跺地,那声音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赵硕稳稳站在前头不动,刘贤转身时一瞪后面的大臣们,大都悻悻地跟着他又退回去就座,但都不坐实,人人挨着半边屁股,就等着需要的时候再一发子全冲出来状势。
“讲。”纪拓沉声道。
刘贤又是眼睛一扫,大部分大臣齐声恭贺。
纪寅很应景地连忙跪下:“父王!”
赵硕本想循序渐进,没想到话才开个头,纪拓反常地就跳起来了,这事,有些蹊跷。
于是,一直从容有度的赵硕忙赶在纪寅的缺魂话之前插嘴:底下又是一片响应:“请大王三思。”
赵硕差点急得说出:再过五十年翠微派还要不要都不确定的话来。这要是一说,那不是怂恿纪拓现在就下朝去问那清澄长老吗?万一那边没把区区五十年看在眼里,三王子还怎么混?到时入土的入土,垂垂老矣的半截入土,纪寅还是二十余岁的模样,想想也气死了。
可现在不是能感叹灵根怎么不长自己身上的时候,赵硕只能硬起头皮迎难而上:“大王啊!我郯国虽富强,在修真者眼中不过凡尘俗世一国而已,翠微派照拂,是郯国之福,若不是翠微派这等数一数二的仙山大派,不说其他,比如邹国背后天一派,何曾如此安康太平数百年呀?真要为此事同翠微派生出嫌隙吗?三思,三思哪!”
下面又是一片“请大王三思”的呼声。
金甲将军沉声应是,上去就把赵硕和刘贤压住了。
刘贤此时还不知就里,只当纪拓真是老昏头了,为了一个宠爱的儿子,不惜跟众位大臣翻脸,这怎么能成!
第265章
他儿子刘铭也跳将出来跪下大叫:“大王三思!!!”这架势,是要逼宫吗?
赵硕一听,心里一凉,脸如死灰。但这人不愧在郯国稳稳当当做了几十年宰相,霎时间明白过来,一下磕头下去,大声道:“臣愚昧!世子本就是大王家室,臣竟昏庸妄想插手,请大王降罪!”
这下,之前说好的大臣们顿时吃惊,连跪在上面的纪寅也微微侧目。
赵硕反应过来的,但是饶不饶他那就是纪拓说的算了:“大胆刘贤!你说为了国事就是为了国事!今日不准世子继位!是不是来日就不准本王在这个位子上继续坐着了?!赵爱卿……我看你也是年纪大了,竟然被刘贤拽着搅混水,你也和刘贤一块休息休息去吧。”
纪拓一摆手,这下出来的就不是四个金甲将军了,站在殿上的二十号大汉全出来了,另有披挂整齐的禁军也站了进来,如狼似虎的拖了十几号老大人出去。拥挤的奉天殿一下子就变得宽敞起来。
余下两百余大臣互相看看,兔死狐悲,何况不知道纪拓是不是真疯了,一时间害怕者有之,还有很多,是因赵硕的话而清醒过来的。
世子,现在还有人在乎世子是谁当吗?不,现在是要想办法保住小命,保住官位才是!
可这保,不是沉默就可以的,纪拓那震怒的样子,就算逃过今日早朝,万一回家去,等着的是禁军可就没法可想了。
唯有先保住赵硕,赵硕的威望,在群臣中远高于刘贤,纪拓也要顾忌一二。
当下,就有脑子快的立即跪到地上,头也不敢抬地说:“大王!赵相为大王,为郯国鞠躬尽瘁数十年,请大王念在赵相劳苦功高,功过相抵吧!!!”
很快就有人醒过味来,跟着跪下,唰唰跪一片。
“大王,赵相也是为郯国长远计!”
“请大王仁慈!”
还有愣神的,大王越打压,他越是觉得自己高风亮节的。这种大臣在早朝开始时,本来冷眼旁观,可是赵硕的话也有很大说服力,眼下看到这么个老宰相生死不保,那逆骨就炸起来了,也跑出来下跪。
大殿中顿时全都跪下了,再没有一个还坐着看戏。
这后头几个才是麻烦。
“赵相说的在情在理,大王若是一意孤行有违天道!臣等为郯国社稷,此心可照日月,死而无憾!!”
“大王子成为翠微派弟子,对郯国只有好处,而无弊端!!”
“唉,既如此,我也就准了宰相的最后一奏吧。”现在纪拓连做戏都懒得做,他做了几十年郯王了,虽然毛病多多,但也地位稳固,更何况都这个年纪了,他也不惦记什么建功立业了。
要不然也不会让赵硕和刘贤把持朝政这么多年,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字——懒。
“明日撤去纪寅世子之位。”其实该说削或者夺,不过那些字该是犯事的人用的,所以纪拓用了个“撤”,“置于接替之人吗……老二,就你了。行了,退朝!”
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纪拓从王位上蹦下来就跑了。
夹在大臣们之中的三位王子一下子都懵了,纪寅是下来了,可胜算在握的纪安怎么还不是呢?以前倍受宠爱的纪宁也不是呢?怎么就成纪容了呢?
大臣们鸡血万丈,正准备艰苦斗争到底,可是突然间就云散雨消了,这……什么情况?
纪容自己更懵了,他都觉得自己那是幻听了。
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得爹妈喜欢过,貌似是因为王妃生他的时候难产,差点把命搭进去。
所以,小时候起好东西都没轮上他过,长大了需要他们这些王子出马去干的活,苦活累活都是他的,长脸涨声望的屁都轮不上。所以现在四个王子站一块,他都不像是其他三个的兄弟,他像是他们叔叔……
纪拓都走了,再留下去没用,老三和老四嚷嚷要进去找爹找娘,纪容却跟大臣们一块退出殿来,一路想着,一路准备出宫上车,回府去。
这短短的一截路,他尝到了过去从来不曾尝到的种种滋味。
有的大臣立即便来讨好凑近乎,那阿谀的神情是纪容料想不到的。还有的大臣认为纪拓这一决定是气昏头的,纪容坐不了几天,犯不着巴结这个既不受宠,又没有势力的王子。
种种眼神,不一而足。
到宫门外,府里仆人神情如常的等候着,反倒让纪容感觉更真实一点。
不料,车帘一掀,看到大哥纪寅坐在车里,微微笑着看他。
纪容立刻把帘子放下了:“大哥,臣弟鲁莽,一时恍惚上错了车,还请大哥赎罪。”
他还以为自己大白天犯癔症,认错车了,但连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他认错了都没看,下意识的就对着纪寅赔罪。
纪寅差点没囧死:“上来。”
纪容抬头,这才发信这是自家的马车,一脸迷糊的撩开帘子坐进去了。幸好他不得宠归不得宠,但是一国王子该有的他都有,都是按照身份来的,也就是老旧一点而已。
所以这车上倒是还坐得下兄弟两人:“大哥。”纪容恭恭敬敬的行礼,恭恭敬敬的扎角里坐下了。
“父王要我对你说,这些年,你的勤奋他都看见的。”纪寅本来不想传这个话,可如果纪拓真把纪容叫进去这么说,纪容会不会想太多,反而不安心就不好说了。
“多谢王兄。”纪容先是对着纪寅一拱手,然后又对着王宫的方向拱手,“多谢父王。”
其实纪容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激动的,但是该说馅饼太大现在已经把他砸晕了,还有点患得患失,外带这么多年一板一眼的过日子已经让他形成习惯了——这也是他长大了不得宠的另外一个原因。
纪寅倒是对纪容很满意,纪拓那话背后意思喵当然清楚,这是暂时的,等翠微派的天齐和清澄解决掉了,纪拓还是要纪寅来接王位的,所以对纪拓来说,给二儿子的还要收回,所以才用话先安抚。
第266章
但对纪喵来说,把赵硕刘贤一网打尽,为准备大战铺路,这只是其一,其二,自然就是不担世子重责,不论此战输赢,早在最开始,他就只能为本来的纪寅尽孝,而非尽责。
“别谢我,二弟,父王看我很恼火,今天午饭就到你府上去混了。”
“菜我来点,放心罢!”喵是打定主意混饭了。
吃比自己穷的人,猫没有压力,如果卖萌也算骗的话,他长期骗吃骗喝的惯犯,哪见过压力那种东西。
“醉仙楼的黄焖鳝段,品天下的鱼头锅,周记小吃的葱香烤鱼,福生的水晶蟹,永泰药铺供养私厨的枣虾,这个,就说是世子要的,他们每日只做五对,要三对,给他们留两对,另外江海点心师傅做的桂花莲子羹……”
地头蛇般的猫,江源哪个犄角旮旯的美食都知道,但他从来不觉得他是吃货……
那张麻木又老成的脸,总算是有了点表情了,但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有人把他臭揍了一顿,现在疼得要死一样:“大哥……够了吧?”
朝廷上风吹一样的,这时候消息就跟着散朝的大臣们到处飞了,如此惊天动地的早朝,消息速度肯定比他们这马车的速度快。
纪容脸上发红,他也不好意思,但是没法呀,生活所迫。府里一大家子人呢——虽然他就一个老婆,但这老婆超级能生,摸一下都能怀上的那种。
这些孩子不止要吃穿住用,还必须符合王孙的规格,侍女和太监都不能少,这些人可都得他自己养着,而且他老婆又怀上了……
“三弟和四弟,同你一样只有俸禄,做的事比你少,妻妾比你多,府邸里佣人比你多,可知为何他们却比你富足?”纪寅不是想告诉纪容怎么捞钱,而是怎么争夺,那些合理的,他们这几个王子都该有的东西。
“争权夺利,不是只在要做什么事,或做出什么事后,才去争夺的。勤勤恳恳的做事,是连地里的牛都会的事。要做一国之储君,就得会做储君才能做的事,否则,你争的只是其他庸碌者所争的,父王又为何独独让你做世子呢?”纪寅只要在江源的时候,就总在观察三个弟弟,说实在的,纪容其实也和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