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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贼毒,真真有钱老二的风范。
刹时之间,朱彦脸都气得变绿了!
话说出去了,其实元素心里也不太好受,情绪翻腾着,但是一进屋,她却迫使自己的脸上保持着微笑和淡定。
不是为了其它,只是为了她的男人,她要做一个有气度站在钱傲身边儿的女人,她不想再做鸵鸟,更不想做蜗牛。
……
看着她昂首挺胸的进屋,白慕雅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目前的她,再恨再怨又如何?连说话的立场都没有,婚约没了,男人没了,除了钱家人的喜欢,她什么都没了,而这剩下的最后一点,成为了她能攻击元素最好的武器。
所以,她得牢牢握住。
喜欢她,便不可能喜欢元素。
勉强地笑了一笑,白慕雅居然破天荒的拉着她的手,没话找话,笑容居然还是一贯的甜丝丝的:
“素素,你肚子看起来都没变化呢,里面真的有小宝宝么?”
元素心里微惊,没想到白慕雅居然会对她示好,这么毫无介蒂的讨论她和钱傲的宝宝?
请容许她邪恶吧,她没法把人想得太过高尚。
尽管吃惊,但她面上还得周到,“太小了,刚刚三个多月,要五个月左右才能显怀。”
相由心生,只要提起宝宝,哪怕她不是有心,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就溢出了满满的母爱,深深地刺激了白慕雅的双眼。
贱人!她痛恨死了!
指尖捏得泛着白,脸上却在伪装:“呵呵,做妈妈真是不容易呢,你平日里感觉辛不辛苦?以后空闲的时候,我来陪你聊天吧,一个人在家指定特别的无聊吧?”
来陪她!她头大了,还是别了!
不是她元素太小肚气肠,而是这也太过诡异了,这种相处多让人难堪啦,不管是对她,还是对白慕雅,其实少见才是好的。
“不好意思了,白小姐,我平素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
白慕雅还想说什么,沈佩思却突然清咳了几声,突然插断了她俩的话。
“小雅啊,等你以后怀上了不就知道了么?不过,元小姐这身子,得好好补补,我建议,你俩还是搬回来住,我亲自照看着……”
挑战来了!
元素赶紧收拾起心情,挺认真地回答,“沈姨,这事儿我都听钱傲的。”
钱二爷,不好意思,又利用你一次!
不过,拿他当挡箭牌,最是好使,哪个好使用哪个,这是钱二爷教的。
“这浑小子懂什么,你这样子可不行,身体不养好,我孙子的身体怎么好得起来,这事儿你得劝劝老二,别顾着自个舒服了,不管孩子!”
她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元素直点头。
劝么,至于答不答应,可不在她。
这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接着,一个烟灰缸就顺着楼道口滚了下来,居然没砸坏,可见质量不一样。
瞪目结舌!
直到烟灰缸的滚动停止,大家才反应过来,这老二和老爷子吵起来了?然后又是一阵阵的稀里哗啦、劈里叭啦,其间还隐隐有着钱司令员同志暴怒的喝斥声。
完了!元素心里有点犯堵,这男人的脾气,够呛啊!
念头刚刚闪过,重重的脚步声就从楼道传来,不屑几秒钟时间,钱傲就冲了下来,直接拽住元素的手,铁青着脸,急吼吼地就说了二个字。
“咱走!”
第94章 宝贝儿,就在这里要你。
感觉到男人紧拽住她手那不容置喙的力度,元素像受了感染一般,直接就反手握住他,站起了身来。
她没问他,也不打算问为什么来了突然又这么急着走,更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去追问他和老爷子到底说了什么,让这两父子动了这么大的肝火。
仰头,与他相视一笑,彼此之间的默契,不足为外人道也。
钱傲那牛脾气,钱家人其实也都了解,他决定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可毕竟他在家里发脾气的时候不多,大多数时候是嬉笑的,痞痞的,哪像现在这样的态度,从脚尖到头发丝都是戾气,怒得都快没边儿了。
而楼上,还立着一个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主儿。
钱司令员同志似乎气得够呛,双手叉腰站在楼梯口,气汹汹地吼:
“滚,小王八蛋,没脸没皮的东西,滚了就别再踏我老钱家的门儿,老子看到你气儿都不顺,狗东西。”
说到底,老爷子性子是直的。
他火了,他怒了,直接就爆发了,热气球似的么?!他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无法接受这么个身份尴尬的丫头做自己的儿媳妇,尽管当初他是喜欢这丫头的,也诚心实意的愿意她做自己的孙媳妇。
可现在这情况,外面谣言满天飞,他们老钱家这档子事儿,都快成了J市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了,他那张老脸都快没地儿摆了,同僚见面轻咳几声关心地问起,他都臊得老脸通红。
孙子有了,没办法,他接受,可儿媳妇怎么也不能接受。
原本以为,和这臭小子说道说道,他能为了家族名声放弃这念想,哪曾想,居然敢公然反抗他,还想将这丫头娶进门儿。
孺子真不可教也!
他怒,钱老二更怒!
那张意气风发的俊脸上,被他老爹给整得一阵青一阵白,说出来的话也运足了码力,极为呛人。
“得了你嘞,老爹,不用你撵,我这就带着我媳妇儿儿子通通滚蛋,再也不踏进你家,免得玷污了您老的眼,以后么,千万别来求着我,想看一眼孙子,一眼儿都不给你看,看谁过不去坎儿……”
这家伙,话说得可真毒啊!
“老二,怎么跟你爸说话的,快跟你爸道歉!”沈佩思看这两父子一个脾气,扛上了就没个回旋的余地,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结上死仇了,她心里比谁都急。
对着钱老二说完,移开视线又瞪钱司令员:“老钱,今儿好不容易儿子回来了,还带着未出世的孙子,你这发的哪门子火啊?”
很显然,和事佬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两父子没一个领她的情,老爷子那火儿串起来更是蹭蹭的燃烧,哪里按捺得下去,这儿子,打小儿就是惯出来的毛病,忤逆不孝的东西!
“让他狗日的滚,滚了就别回来,看着碍老子的眼!”
这边还没争吵出结果,那边白慕雅坐不住了,在两者之间和稀泥这项技术么,她自问是拿捏得准确的。
于是,眼含忧怨地飘了过来,走到元素和钱傲的面前,伸出纤纤玉手拉住钱傲的手臂:“二哥,你别这样,你好好和钱叔说啊?他会同意的,这都快开饭了,素素,你也劝劝二哥……”
美人在旁,温言细语地劝慰,是个男人都不能那么狠心!
可钱老二这丫的偏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只见他急得发狠般一甩手,白慕雅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站稳,眼睛瞪得老大,委屈得不行。
这一难过,她那眼眶的泪水就滴了下来,这钱老二没良心的罪名就更大了!
这丫头真是哪里有事哪有她,瞎乱起哄,越是急她偏生出来闹腾,钱老二那狠戾地黑眸冷冷一扫,眼睛里全是化不来的烦躁:
“小雅,闲得找抽,是不?这钱家压根儿轮不到你在这儿说话,我希望你找准自己的位置,别没事咸扯淡。”
白慕雅眸色一暗,合着泪水也不擦,言之凿凿地辩解。
“二哥,你就这么讨厌我?我不过是好心劝劝,一家人哪来的生仇死结解不开,何必……”
要说表演这技术,还果然得多多历练,这白慕雅一看段位也不低,完全不亚于元素这纯表演专业的。
好好的一家人,被这么给折腾得,沈佩思真生气了,看着白慕雅垂泪那可怜的小模样儿,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当初要不是她自己一力促成,这丫头也不会受这么多伤害,看尽了老二的白眼儿。
再者说,白慕雅还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跟自己的亲闺女也没多大区别。
“老二!越说越不像话,你不能跟小雅好好说话呀?”
“妈,我为什么要好好跟她说话?对对对,我跟她原本是好好的,见个面还能说说笑笑的,这一切,全是你们给闹腾出来的,我压根儿不喜欢她,你凭什么非得塞给我?我只问你一句,当初要是你和我爸被人活生生给拆散了,你咋办?还不得哭个三天三夜上吊抹脖子啊!?”
说这话的时候,钱老二语含讥讽,说得贼难听,但字字珠叽,唬得这钱司令员和沈佩思女士脸上沉了又沉,还果真思索了几秒。
半晌,沈佩思叹了口气,嗔怪道:
“这能一样么?哪有什么可比性!”
钱老二沉默了,冷笑。
“强词夺理!你们继续,我不奉陪了!”
这时候的元素,内心剧烈的挣扎着,看着这个男人为了和自己在一起都跟家里人闹翻了,她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可钱傲的脾气她懂,这个男人素来强势,他的决定,他的想法,他的喜好,别人没法儿去改变。
那么自己做为他的女人,除了跟着他身边,陪着他一起承受,还能如何?装假清高地劝解?还是装和事佬惺惺作态?
怎么可能?如果真这么做,她自己也得鄙视自己,不肖别人出手,先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握紧他的手,淡淡微笑,担然面对,直视着面前这一众人,他的亲人。
眼前这情形,那是各人有各态。
朱彦心中更是冷笑不止,说实话,要不是眼见为实,她压根儿就不相信生性风流的老二会对这种女人倾心,甚至为了她和家里人叫板儿。
看来,就连勾搭男人这基因也会隐性遗传。
这女人,和她那个妈妈一样,忒会勾引男人,想到当年的他,他……还有,现在的仲尧和老二,都被她们母女俩迷得神魂颠倒,是非不分!
狐媚子,我呸!
在这争执不下的当儿,朱彦始终怒视着元素,这时候,想到当年那些揪心的往事,她更是忍不住嗤笑出声,提高了声调,语气里全是嘲讽。
“老二,容大嫂说句不中听的,这个女人把你们叔侄俩玩弄于股掌之中,一只破鞋踏两只好船,值得你为了她这么付出?刚才,就刚才我好好和她说话,她竟然骂我,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脾气,这种人,你还真敢往家里带啊?”
怪不得人都说文化人一般不骂人,骂起人来不是人,朱彦这番话,幸好钱仲尧刚才郁结得事先走了,要不然,指定也得抻掇他妈不可。
钱傲冷笑了两声,黑墨般的瞳仁蓦地深沉可怕,更是挺直了腰杆儿,一声霸气外泄,那神情说不出来的倨傲狂妄,狠绝异常。
他直视朱彦,冷冷地反问:
“大嫂,不瞒你说,她的胆子,她的脾气,都是我惯出来的,我宠出来的,而且,这辈子我还得继续宠下去,惯下去,我还嫌她不够狂呢,怎么,你有意见!?”
他的话灌进元素耳朵里,震得她的心脏狂跳不已。
他的宠溺,不说贯古,也得融今了吧?
侧眸凝视,这男人的猖狂绝傲在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他那站立的姿势,仿佛整个天地之间,唯他独尊一般。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这种霸气的独宠口气,让她在心情复杂的同时,神思飘远,竟然想到了杨过和小龙女,那段不被世俗认同的爱情——
多少人奚落,多少人辱骂,但是他们依旧情之所起,一往而深。
眼前,霍地出现了杨过手持玄铁重剑,对决六大派围攻,衣襟袂袂间,深情地挽住小龙女的手,说:
“姑姑,只要我见了你面,就永远不跟你分开,少一条臂膀算得了甚么?我一条左臂不是也能抱着你么?”
元素曾说,她要的老公,必须要是人中之龙,盖世英雄。钱傲,你能为我如此这般,我该如何偿还你这份独一无二的宠爱?
如喜似忧,如甜似苦。
这系话,不仅震了元素,也让其余的人面面相觑,有人怒,有人怨,有人恨,这女人,丫到底是个什么祸水,祸害了仲尧不够,又来祸害老二?
一时间,剑拔弩张,空气持续低压。
似是没料到自己这番话会得到这个结果,朱彦脸上更是狼狈不堪,以前刻意保持的优雅风度全没了,前尘往事再一联想,更是怒火中烧,憋着一口气怒斥:
“老二,你现在可真是出息了,竟然为了这种女人忤逆长辈,斥责大嫂,你真以为你捡到这破鞋是个什么宝贝啊?我告诉你,她不过是一个妓女生的贱种,孽障。”
她这话,所有人皆是一震。
妓女,贱种,这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