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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的曹璨,他真的不再了解。
曹璨正在气头上,哪能遂他的意,冲上去就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语气认真地说:“年,给我个机会,好吗?”
“放手。”白慕年冷着脸。
将身子紧紧靠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他的温度,曹璨觉得自己真够下贱,被他嫌弃了,还是想死搂住他不放。
她低叹:“年,你就不怕我伤害到你的小天使?”
白慕年疲惫地闭上眼:“曹璨,你到底想怎样?”
“你只想,回到咱们的五年前。”曹璨一字一句的说着,说得撕心裂肺,一双玉臂死死圈在白慕年腰间,紧得拼尽了全身的力度,她怕一松手,这个男人就就再也抓不住:“以前那样,不好吗?你爱我,我也爱你,咱俩一起上学,一起看书,听音乐,看电影……”
情深意长的一番告白,可白慕年却毫无反应,眼神空洞地摇摇头:“璨璨,我不喜欢走回头路,人要往前看。”
“往前?往前她就会属于你吗?年,你信不信,我真的会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信不信?”
白慕年愕然怔住,强忍住内心的汹涌的激流,轻笑道:“你错了,她的事,与我无关。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想尝尝钱老二的手段,你不妨一试。”
拉不下这个脸,曹璨咬牙道:“你以为我不敢?”
白慕年漠然:“你刚回国不知道,曾经,有个女明星得罪了她,你猜猜后来是什么下场?”
说到这,他重重地哼了一句,低下头认真的掰开她环着自己双手,大步向前离去。
身后,曹璨眼眶渐渐浮上水雾,极度绝望地喊了一声:
“白慕年!”
然后,望着他不再回头的身影,双手捂住脸,缓缓蹲下身,泪从指缝里滑下。
五年的分离,五年的思念,五年的刻意遗忘,五年的爱恨情仇。
最终,竟得不到他一点点怜惜。
回国后的两次见面,他留给自己的,都是同样冷硬的背影。
良久,她倏地站起身……
不行!她必须说清楚。
……
帝皇包间内。
那扇雕花大门儿却猛地被人踢开。
没错,正是想了好久没弄明白的曹璨,她本就是个火爆的性子,这事儿搁在心里,她下不了火儿。
没有了白慕年,她连世界都没有了,还怕个屁的钱老二。
这个道理,通俗易懂。
所以,她哪怕是得罪钱老二,也不能让那个小妖精好过。
实话说,死心眼儿的女人伤不起。
目瞪口呆看着从天而降的美女,吴少吹了声口哨,他们当然都认识曹璨,只是这女人好几年音讯全无,没想到再见面竟是这样的场面。
曹璨阴沉着脸,一进门儿谁也没看,那手就指着元素的鼻子,眼睛却望着钱老二,语气阴森地说:
“钱二,管好你的女人。”
“哦?”
钱老二斜睨了她一眼,拿筷子挑了一块元素爱吃的榴莲酥,喂到她嘴里,再转过头来望向曹璨,笑道:“这话儿,可有说法儿?”
冷哼一声,曹璨轻颤着手嗤笑,“你不如问问她,刚才在后面她做了什么事儿?背着你和年搂搂抱抱。”
什么!?
目光焦点,元素和钱老二很淡然,白慕年铁青着脸,忍耐似是已达极限:“曹璨,你闭嘴!”
而桌子的另一边儿,骤然站起身的钱仲尧,却被程菲儿按压下来,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然后苦笑,是啊,她的事儿,如今真轮不到他来管了。
气氛很诧异,有人欣喜有人愁,有人等着看热闹有人担忧。
“钱傲,我还要吃那个……”元素眼睛微微眯起,轻轻嚼着二爷喂嘴里的榴莲酥,似是回味无穷,眉尖嘴角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受影响。
这不是装的,而是她真的没所谓,被人指奸却一点惶恐都没有。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而且,她实在不相信钱傲会听信这个女人胡搅蛮缠的几句话,就信不过自己,信不过自己的哥们儿。
钱老二只是笑着点头,倾身过去将整盘榴莲酥端了过来,放在她面前:“喜欢就多吃点。”
两人静静对望,似乎完全把伸着手指头的曹璨以及她的话给遗忘了一般。
没料到钱老二会是这个态度,曹璨气得浑身发颤,你,你,你了几声儿,再也说不出话来。
然后委屈地瞧着白慕年,却在他满眼的愤懑的目光下,痛了!
可,瞧着她欺负自己的姐妹儿,颜色不乐意了。
‘蹭’地站起身来,两手叉着腰,大喇喇地暴吼:“我靠,你这个鸡婆女人,上次的事儿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到还真敢来?人家搂搂抱抱关你他妈啥事儿,依我看啊,你是想抱都没得抱,羡慕还是嫉妒?嗯?”
耍狠,颜色不如曹璨,可这斗嘴,再来十个曹璨也不是颜色的对手,哪句话不中听,她偏专捡哪句骂,直往人的心窝子捅,捅完了再洒上盐。
以前元素曾笑言,这吵架的时候,颜色那脑细胞是平日时活跃度的数十倍,伶牙俐齿得能让砖家汗颜。
被她这一骂,曹璨脸上青白交织,竟无言以对。
人家当事人都不计较,她以什么立场来指责?前女友,好朋友?……不,现在,他对自己,好像连朋友的位置都不愿意给。
争辩无力,她的手悻悻地垂下。
“傻逼的女人,够无耻的!”颜色很显然没消火儿,继续气愤的骂。
瞧到白慕年微变的脸色,徐丰赶紧拉了拉颜色的袖子,毕竟那是年子的前女友,爱得都担误了这么多年,这一回国,说不定俩人哪天就成了!
瞧这情形,他再不制止,只怕他媳妇儿能当场和人家掐在一起。
想不明白,他媳妇儿这娇娇小小的女人,这脾气火爆得真够呛,就连脑子也不太够用。
可,要说她脑子不够用吧,她比谁都乐呵,比谁都放得下……
一不小心,连他都不管不顾,说不要就不要,典型的朋友比老公位置高的女人。
“媳妇儿,注意形象,胎教啊胎教,别动不动就嚷嚷。”
没办法,徐丰只有这招杀手锏——孩子!
想到孩子,颜色瘪瘪嘴,到底还是坐了下来,末了还是气鼓鼓地补充了一句:“都是她逼我的,谁骂小圆子,就是捅我刀子。”
这时候,半晌没讲话的曹璨突然死死地盯着她,忽在冲上前去抄起桌面上的酒瓶就往颜色脑袋上砸,嘴里骂道:
“你他妈谁啊,老娘轮得到你来教训,管你屁事儿啊……”
大伙儿吓了一跳。
徐丰赶紧将颜色护在怀里,紧紧抓住呈疯癫状的女人挥下来的酒瓶,她哪里肯依,重新抓另一个酒瓶去,完全就是要拼命的样子!
眼看局势失控——
“曹璨,够了!”
白慕年突然冲了过来,一手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直接把她拉到了包间外面,才甩开她的手,疲惫地问:“闹够了没有?”
忿忿地看着眼前这个再也不护着自己的男人,曹璨嗫嚅着唇,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因为执念,所以入魔。
曹璨也是一样。
转身出了包间,她便拨通了许亦馨的电话,导致了一系列不可逆转的事件发生,给这几个人的人生,抹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家伙儿出了帝皇,和来时一样都各自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
今儿出门的时候没带司机,所以钱傲自己开车,而元素,就像只温顺的小白兔般乖乖地侧卧在松软的副驾驶位上。
一路上,她始终眨巴着晶亮的眸子傻呵呵地、一眨不眨地望着钱傲。
瞧他,一直瞧他。
心里甜腻腻的,默念着钱二爷的好。
经过今天的事儿,她脑子里想通了许多以前太过计较的事情,仲尧撞了她妈,她也不想再去追究,而钱傲不想让自己知道,她也不想再去询问。
她觉得自己只需知道,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就行了。
因了有他,以前轴性的小女人,性格越来越软化,以前认为永远不可原谅的人或事,如今看来,早已云淡风轻。
至于过去,散了,就让它散了吧。
从此,她要做一个快乐的小女人,好好守着自己的男人,守着自己的宝宝,过他们自己的幸福日子。
这个男人,是要同自己过一辈子的男人,是要刻骨铭心刻在心上的男人。
无疑,此时的她,幸福得直冒泡儿。
幸福,离她太近,而太过幸福,就得胡思乱想……
刹时,在帝皇时没想明白的勾引大计再次浮上心来,琢磨啊琢磨,误性太差,到底还是没琢磨出什么名堂。
没法儿,求助呗!
拿出手机,连接UT,百度搜索——怎么勾引自己的老公?
很傻叉的问题,可,唰的一下,答案却N多……
姐妹儿真是给力,分门别类的,身体力行的,现身说法的,总类归纳有两种:用身体,还是用智慧?
一行行往下翻。
第一个,性感内衣,情趣内衣,最好是诱惑的黑色……她挑眉,这二爷会喜欢么?
摇头,继续往下翻。
第二个,激情按摩,极致勾引,帮他按摩足部或身体,挑逗他的神经末梢,因为某些神经和X器官是相连的,按摩能提高他的性致……她皱眉,这会不会太下贱了?
不好,继续往下翻。
第三,第四,第五,第六……
五花八门,有说给他买充气娃娃调节口味的,有说撒娇装嫩的,有说扮女王御姐,调战他极限的,更有说索性不盖被子装病,或者干脆直接病倒装可怜的,等等。
这,这些行得通么?貌似适合她的不多啊。
首先她是个孕妇,然后才是个女人咧?
猪,孕妇和女人不一样么?
眉头微蹙,钱老二不时扭头瞅她,脑袋有些发懵,这小女人今儿有什么猫腻?一会皱眉,一会儿发笑的,脑子抽疯了不是?
终于,形势逆转,轮到他弄不懂了。
“素,你折腾啥呢?”
抿着唇,元素但笑不语。
“你猜?”
“不说拉倒。”钱老二一边开车,一边不悦地哼了一声。
这妞儿脑子里经常浆糊,偶尔抽风的,瞧她看自己那像看到食物般的眼神,身上更是颤歪歪的。
坐到副驾上,元素反复盯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的考虑了好一会儿。
咱学表演的么?扮啥像啥,先来招撒娇装疯试试水吧。
于是,勾引开始——
期期艾艾的轻咳了一声,黛玉状斜倚在桌椅上,她轻轻唤他:“嗳,钱傲~”
“嗯?”
钱老二听得心肝儿一颤,这声音娇嗲得真他妈吓人,骨头都叫酥了。
搞啥玩意儿?疑惑。
瞟了一眼儿手机屏幕,元素再接再厉,利用空中电波飞了个媚眼过去:“钱傲~看这天色,像是还要下雨啊~诶,天空啊,你为什么那么多眼泪……”
这叫忧郁路线。
差点没憋住,二爷此时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握住方向盘的手抖了抖,随即以超常人的意识强迫自己继续绷住脸。
因为,他想瞧瞧这妞儿还要搞什么名堂。
元素悲催了。
这家伙不表态,不回应,一点反应都没有?
叉叉,这招以宣告失败。
技术不好怪电脑,她这会儿挠心挠肺的憋屈着,心里猫爪子挠一样难受,难道怀孕女人的悲惨世界真要提前到来,二爷,这是你逼我的,不出必杀技,你丫还不现原型?
这时候……
汽车刚好行驶在商业步行街外面,元素瞅了瞅手机屏幕上的终极勾引那必杀绝招,脑中一阵激灵,打了鸡血般重新燃起斗志,娇声道:“二爷,我想吃烤肠。”
“烤肠?”
钱老二愣了,往车窗一望。
拧紧眉头,他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将车停在路边,牵着她的手下了车,商业街总是人流如织,嬉笑怒骂的声音不绝于耳,钱傲始终将怀着身子的女人护在身后,真想不明白,明明刚吃过饭,还吃什么烤肠?
不过瞧她笨得像只熊的样子,想想孕妇都嘴刁,经常对吃食有些莫名其妙的怪癖,估摸着就是这么回事儿。
卖烤肠的小摊儿生意不错,好不容易才挤进去给她买了一根,狐疑的递到她手里,瞧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实在想不明白,有这么好吃?
元素接了过来,唇间眼底全是笑意,脸上表情出奇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