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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样的情况,任谁都会想偏了,她到底是知道自己闺女心仪这个男人的,转身,她将卧室门缓缓地关上,走出了女儿的公寓。
钱仲尧垂眸揉额,声音飘然的仿佛从天际传来。
“程菲儿。”
“嗯?”
“咱俩结婚吧。”
“好。”
轻轻答着,程菲儿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就快速的跳动起来,草率而又坚定的决定了自己的一生。
大约半小时后,两人出了门儿,才发现,天空下起了雪。
军用悍马H2行使在大雪纷飞的J市街道,钱仲尧目光直视着前方,视线迷离,鼻间充斥着女人不熟悉的香味儿,脑子里想念着那个女人自然的体香,想念着她笑盈盈地说:
‘仲尧,对不起,’
‘仲尧,你好傻。’
‘仲尧,仲尧……’
这些,久远的记忆,为什么这么清晰?!
汽车里,还放着她喜欢的靠垫,她喜欢的CD,她喜欢的一切一切……
他的眼眶红了,视线迷糊了。
素素,我的素素……
此生,你的眼睛里都不会有我钱仲尧,可是我的心里却满满的都是你元素,即便如此,我还是失去你了!
心情从澎湃冷却下来,程菲儿诧异道:“钱仲尧,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婚姻登记处。”
程菲儿一愣,“你决定了?”
“嗯。”
程菲儿笑着将手覆到他握住方向盘的手上,明显感觉到他的抗拒,但是她不介意,反而更紧地抓住了他。
去了公安户籍部门开了户籍证明,两人带上身份证很快就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草率地完成了人生大事,照相,填表,签字儿,纳手印儿,不过二十来分钟,一切搞掂。
多快捷,多便利啊!
程菲儿脸上难掩喜悦:“钱仲尧,咱俩真的结婚了?”
勉强牵着唇角,钱仲尧心底被悲伤蔓延得抽痛:“程菲儿,除了名份,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但是,我能向你保证,我永远不会有其他的女人。”
因为,他要的女人,永远不会回到他的怀里。
“这样,就很好。”
程菲儿甜甜地笑着倚在他的怀里。
她相信,精诚所致,总有一天顽石能融化,她也相信,守得云开见月明。
加油!
她的脸上,有着最最甜蜜笑容。
撇开了视线,轻轻推开她,钱仲尧径直走向那辆军用悍马,以前,这辆车除了元素,没有任何女人上过,心酸地拉开了车门:“程菲儿,但愿你不会后悔。”
噗哧一乐,瞧着男人青白交织的脸孔,程菲儿坚定地说:
“不会。”
烦躁地摇了摇头,钱仲尧苦笑:“但愿吧。”
吐了吐舌头,程菲儿面带笑容地问:“钱仲尧,咱们现在去哪?”
“送你回家。”
身子一僵,程菲儿笑了笑,没有吱声,攥紧手里的红本子,心荒凉一片,结婚了,她是钱仲尧法律上的老婆了。
但,她在他的心里,仍旧没有一席之地。
没事,没关系,会好起来的,她坚信。
她太明白了,仲尧和她结婚,不过是出于同情,出于对她一片痴心的回报,出于感同身受的怜悯,出于对她母亲的交待,出于彼此都需要一个婚姻的困境。
吸了吸鼻子,她笑了:
“好,谢谢。”
叹了口气,钱仲尧仍旧面无表情,轻轻说道:“婚礼,我会叫家人准备,一定风光大办,不能委屈了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依稀记得,他曾经想过很多个方案,要亲自为素素筹备一个浪漫的婚礼。
他和她的。
可是如今,他对自己的婚姻,再也没有任何的兴趣。
这算是对父母的交待吧。
……二爷分割线……
元素生下宝宝之后的几天,来医院探望的人就没断过,弄得她和小宝儿都没法儿好好休息了。
亲戚朋友每每来探望,便是争先恐后的抱着小宝儿看,因为小宝儿长得俊,讨人稀罕,他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么下去真不是办法,可都是钱家的亲戚,元素面儿上不好说什么,心里却难受得紧。
小宝儿不爱哭鼻子,点点大的孩子,却喜欢皱着小眉头,表示不悦。
看着儿子的软抗议,钱老二实在忍不了,每每来人便委婉地推拒掉,遣了兰嫂在病房门口守着,只说是医院条件不适宜探视,招待不周请大家担待,等孩子满月的时候,一定设宴款待,请大家喝满月酒。
如此一来,总算是逃过一劫。
终于可以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元素睡到临近中午才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望向婴儿床上的小宝儿。
小眉头还拧着,睡得很沉。
“小宝儿……”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她的身体恢复了不少,伤口的疼痛也好了许多,可以随意地做直身,弯腰等动作了。
守在边上的钱老二瞧着她稚气的举动,忍不住笑出了声。
“媳妇儿,你醒了?”
“嗯,钱傲,我睡得真沉啊,现在几点了?”
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天都快黑了,懒猪。”
“我睡了这么久?”太嗜睡了,都糊涂了,歪着头想了想,她笑:“钱傲,我想抱抱小宝儿,你帮我把他抱起来。”
“好。”转过身去,钱老二弯腰就将婴儿床上的小宝连着襁褓抱了起来,放到元素的怀里。
元素伸手抚触着小宝儿嫩嫩的小脸蛋儿,越看越喜欢。
“钱傲,他和小贝儿要什么时候才长大啊!”
看着她痴痴的傻样子,钱老二低笑,“会很快的,等他们长大的时候,咱俩就老了。”
翻着白眼儿,元素正待反驳,却见到小宝的眼睫毛在颤动,惊喜道:
“钱傲,小宝儿醒了。”
见到儿子醒了过来,两人同时精神抖擞。
“小宝儿,我是妈妈!”
“喂,儿子,老子是你爸!”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和孩子打着招呼,元素轻颤着双手的动作,看上去像是触摸着易碎的珍宝,他好小好软啊!拥着自己的宝宝在怀,母性的骄傲感和自豪感瞬间将她的内心填满了。
暖暖地,柔柔地。
喔,这是她和钱傲的小宝。
睁着眼睛,小宝儿直溜溜地盯着她,小婴儿视线的范围很短,可是他仿佛真的看清了面前的妈妈和爸爸似的。
因为,小宝儿突然咧开小嘴,微笑了。
“天哪,小宝笑了!”
元素兴奋的笑出了声儿,咯咯地,清脆悦耳。
呵呵一笑,钱老二臭屁地揉着儿子的小脑袋,激动的心情压根儿无法排解,将娘俩一起抱在怀里,看着小宝儿那乖巧的小样子,他真想狠狠将他们娘俩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好好珍藏。
这是他的媳妇儿,
这是他的儿子,保温箱里,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娘的,这真他妈的自豪啊!
这种为人夫,为人父的感觉充斥在他的心底,汇成了一股这辈子都没有过的激荡感,在胸间荡漾。
为了他们,他钱老二愿意耗尽所有的一切,只为佑他们安健,幸福。
必须的!
突然——
小宝儿不安地在襁褓里扭动着,拧着小眉头,瞪着眼睛,却没有哭……
元素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热啊,然后一想,笑了:
“钱傲,小宝儿是不是尿了?”
“哦?”
紧张地从元素手上按过小宝,钱老二小心地解开襁褓,探了探里面的尿布,果然是湿了,他没有叫育婴师和兰嫂,而是自己动手,在浴盆里打了热水帮小宝儿把屁屁洗干净,还小心地扑上了爽身粉,动作干净利索,完全有中国特种兵的风采。
然后,他重新拿了一张干爽的尿布要替他换上。
手上动作着,他的目光柔和地盯着怀里的小屁孩,发现他圆溜溜的小眼睛也在瞅他。
好儿子,给劲儿!
一时兴起,他俯下头去,一大一小,两父子,四眼相望。
嘿嘿直乐,钱老二觉得有趣儿极了,瞧得边儿上的元素失笑不已。
“钱傲~咱小宝儿感觉好懂事了,就是不知道小贝……”
可是——
‘小贝儿怎么样了’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出大事儿了!
只见咱们威武的小宝儿激烈地狂飙起一道急促的抛物线,从那小小鸟儿处喷洒出来!
不偏不倚,刚刚好淋在钱老二的脸上。
……
第128章 史上最腻歪的醋意。
被儿子的尿尿给洗了脸,英雄无敌的钱二爷该咋办?
磨牙,蹙眉。
娘的,小兔嵬子,敢给你爹撂脸子呢?
狼眼儿一瞪,刚要发作,却见到怀里的小家伙儿已经闭上了双眼,微张着小嘴儿,睡得呼哧呼哧的,任他满腔怒火,更与何人发?
噗——
元素捂着肚子忍着痛,笑得合不拢嘴。抱着儿子手足无措的大男人,那脸上欲哭无泪的表情还真是千年难得一见。
由此可见,钱小宝小朋友,在婴儿时期说已经具备了强大的杀伤力,腹黑无敌的特征非常明显,小爷撒了,偏就不认帐,逃避责任的功夫一流。
我睡!我睡!我继续睡!
老爸,你能奈我何?
咬着牙将小宝儿给收拾干净,再将尿布弄妥贴之后,钱二爷为了挽回损失的颜面,在儿子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冷哼着耍狠:
“小兔嵬子,现在跟老子作,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你。”
回答他的,是小宝儿匀称的呼吸声。
元素抿着嘴笑得肚子直抽痛:“二爷,童子尿可是好东西,听老人们说,不仅能治疗头痛脑热,还能治疗月经不调和痔疮什么的……”
“操!丫的闭嘴!”
二爷怒了,月经不调,痔疮?
这些跟他有关系么?
“哈哈……”
“再笑,再笑老子抽你!”
“哈哈……”
最后,他也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捏着她的脸蛋就不撒手。
忽地——
只听得“碰”的一声巨响,病房的门儿就被人撞了开来。
瞧着那人影儿,元素愣了,几乎不敢置信。
能这么冒失的女人,地球上也找不出几个来,完全是变异过的生物。
没错,来人正是失踪了几个月的颜色小妮子。
“嗷~小圆子,哈哈……恭喜恭喜……哇,我的干儿子……”
随着一声清脆的叫嚣声,‘唰’的一声人影扑闪,颜色便像团龙卷风似的卷到了小宝的小床边儿上。
这凌波微步的功夫,又有长进了,看得元素直摇头:
“小颜子,这几个月,你究竟跑哪去了?你家疯子找你都快成真疯子了!”
见面老规矩,首先便是追问行踪,见她不签,接着便是唬着脸教训:“疯丫头,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去哪里也不支会姐妹儿一声,你知道让人多担心么?”
吐了吐舌头,颜色嘻嘻笑着只管拿指头蹭着小宝的脸蛋玩儿,不接她这茬话……指尖软软的触感,让她心里跟猫爪子挠着似的,好可爱的小孩子,蹭他一下,他就拧一下小眉头。
她不禁想,如果,如果她的孩子不流掉,那现在也快六个月了吧?
蹙着眉头看着这风一阵雨一阵的女人,钱老二很是无感,如果她不是徐丰的心肝儿,如果她不是他媳妇儿的死党,他指定得将她撵出去。
这女人,太能作了,把他哥们儿给闹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小宝儿被扰了清梦,扯着嘴不爽地吸鼻子,看得钱老二心疼得要命。
娘的!咸猪手。
探究的目光在颜色身上停留了片刻,见她始终逃避问题,元素也只能无奈的笑:“小颜子,这段日子,你在哪?”
颜色笑言:“出去溜达了一圈,这才发现啊,这天下是如此的大,帅哥是如此的多……哈哈……话说,老娘昨儿个才看到菲儿在Q群里说你生了龙凤胎的消息,这不,火速地就赶了回来,够意思吧?”
说到这儿,她又戳了戳小宝嘟着的嘴,喏喏出声:“小乖乖,快叫干妈,干妈给买糖吃啊……”
元素哭笑不得。
这姐妹儿神神叨叨的,明知道问她什么都是白问,还是忍不住问了。
“你回来,疯子知道么?”
“啊!?我回来跟他有啥关系,得了吧,我跟他早就完蛋了。唉,谁的青春没个失足啊,是吧?这世界天高地阔的,三条腿的青蛙难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跑。难不成,我还非得在他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