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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几个人一旦闹僵起来,丢的可是钱家的人,白家的人。
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来。
兴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世人不都说了么?爱情让人疯,爱情让人狂,所以这位白小姐是打心眼儿把自己例入了头号刺杀名单了。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迟疑地瞟了一眼儿面前的两个女人,元素眉目冷清地站起身就要离开,她实在不想在仲尧和菲儿的婚礼上和这种人闹。
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那曾想到,她的退让并没有换得白慕雅和许亦馨的释然,反而变本加厉地恶狠狠地嚷嚷:
“你站住。”
元素眉眼微挑,懒懒的‘嗯’了一声道:
“你找我有事儿?可咱们不熟。”
“我呸,小三,破坏别人的婚姻还敢这么嚣张?”说话的仍旧是许亦馨,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元素就想到抢了她未婚夫的颜色,她这气儿似乎比白慕雅还厉害。
轻笑了一声,元素认真地看着她,答非所问:“啧啧,真可怜!要是假结婚证能拴住爱情,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你再怎么叫嚣,徐丰也不会喜欢你,省点力气吧。”
毒舌么,谁不会?家里现成儿的师傅,她一学一个准儿。
可这句话却把许亦馨气得不轻,吹胡子瞪眼睛,一张精致妆容的脸上一阵青来一阵白,煞是好看。
元素有些想笑,可轻轻吁了一口气,还是没有笑出来。
“好了,二位慢坐,我先走一步。”
她越是表现得淡定自如,白慕雅的脸色就越是发黑,冲着她就咬牙切齿地轻啐了一句:“不要脸的烂女人!”
闻言,元素微笑着瞟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和她争辩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实在毫无意义,要不要脸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钱傲要不要自己。
随她怎么说去吧。
遂即,拉开挡在前面的椅子就要往外走。
原以为这俩傲娇千金就是没事儿干找找她的毛茬儿,哪知道,见她要走,这两个疯女人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人抓过一瓶桌面儿上的饮料,拧开盖儿就往她身上洒……
这下,彻底惹毛了元素,这不是明显欺人太甚么?
咬着牙齿,她气得牙根儿痒痒,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抓住其中一瓶作恶的饮料瓶就反击,一时间,三个人互相抓扯着,像小孩子打水枪似的,争先恐先往对方身上洒饮料。
直到瓶子空了,三个人才终于都气喘吁吁地住了手,各自狼狈的瞧着自己身上糟糕透顶的样子,欲哭无泪。
元素以一抵二,完胜。
战况很精彩,结果很惨淡,没有一个人能幸亏,浑身各处,全都黏糊糊的湿透了一大片儿,
元素那个气结啊,这都叫个什么事儿,丫的跑别人婚礼上来撒泼?不由地怒骂:“你俩没事儿干去洗煤呗?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对待贱人就得使贱招。”许亦馨拍打着自己的衣服,估计是被颜色和徐丰的重修旧好气得不轻,嘴里叫嚣着,比白慕雅还得劲儿。
反唇相讥谁不会?
元素冷笑:“说得对,贱人才使贱招。”
这话回得精彩绝伦,许亦馨瞬间脸就涨得通红:“你个小贱人!”
“瞧瞧你自己,真幼稚,我是疯子,也不要你!”
怎么不中怎么说,元素原就是个舌头淬了毒,何况是这样的情形下?看到自己**的礼服,两只眼睛都差点儿冒出火来了。
忽地想到了刚才那莫名其妙的纸条,她觉得有些玄幻了,是哪路神仙这么能未卜先知?连衣服都替她准备好了?
不管了,婚宴就快开始了,她穿成这样不是给她家二爷丢人么?
于是,她不再和这两个傲娇千金纠缠,顺手抓过桌面儿上那个礼盒,毫不客气地讽刺了一句:
“这种三岁小孩儿玩的把戏,亏你们想得出来,白白降低了名门千金的格调!”
说完,也不等她俩反应,头也不回的从边上绕过,避开人群找地方换衣服去,旁边看热闹看得目瞪口呆的那个穿制服的女侍赶紧跟了上去:
“元小姐,我带你去更衣!”
“谢谢!”
她笑着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她身后——
白慕雅褪去了刚才的愠怒,换上了一副傲然的表情,恶狠狠地瞧着她的背影。
元素,就凭你这样的女人,也想霸占二哥?你配么?让你得瑟这一会儿,走着瞧吧,咱俩看看究竟谁才能笑到最后,为了二哥,我永远不会放弃收拾你这个小贱人。
仿佛看到了胜利曙光似的,她拍了拍气绿了脸的许亦馨的肩膀,笑得诡谲异常:“好啦,戏演完了,咱俩也去换衣服吧~但愿你表姐这招儿好使。”
听到这话,委屈万分的许亦馨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又气又恨地挥了挥拳头:“好,走吧,小三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胜利的击掌,两人相携着往楼上而去。
婚宴厅不远处的另一个角落里,坐着一脸冷漠的曹璨,她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个轻漠的笑容来。
这真是一出好戏啊!
狗咬狗,一嘴毛。这些女人的智商怎么都这么低呢?有的轻轻撺掇就好使,有的略一使诈就轻信。
不同的过程,她,她们都有相同的结果。
等着瞧吧,我亲爱的表妹儿,我等这一刻等了五年了,想不到你脑子还是这么傻,只不过,上次你的恶作剧害的是我的爱情,而这一次,既帮我收拾了情敌,更能害得自己身败名裂。
表妹儿啊,别怪我,我只是想让你尝尝我当年受的苦楚。
至于小雅,你自己撞到枪口上来,就怪不得我了……
……
跟着女侍的身后,元素想着刚才白慕雅和许亦馨的行为就有些恼火,真不知道这些千金小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全世界都她妈似的,都得哄着她,让着她,不管什么东西,只要看上了,就是她们的,真是岂有此理。
脑子里思考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一处像是休息室的房间门口。
女侍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低眉顺目的对她说:
“元小姐,您在里面换吧,我先下去了!”
淡笑着点了点头,元素轻声道谢,然后拧开门把,走了进去,顺势反手关上了房门。
门一关上,外间的渲嚣声和燥杂声全都听不见了,好像立马进入了一方安静的领域。她神思微敛,仔仔细细查看着手里的礼服,反复查看了几遍,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可这事儿太奇妙了,她有些踌躇。
但事情逼到这份上了,总不能就这样带着美味果汗下去丢人吧?
算了,不管了。
放下礼盒,她正准备脱掉自己身上湿透的礼服,就听到一声熟悉的男声响过:“素素,你来了?”
啊!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寻着声源望了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顿时映入她的眼帘。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这休息室里面还有一个小套间儿,门口单手插在裤袋里倚着墙瞧她的男人,可不正是一身正装新郎礼服的钱仲尧么。
这是她第一次瞧着钱仲尧穿正式的西装,差点儿都快要认不出来了,脱下军装的他穿上西服显得比平日里少了刚硬,更添了儒雅。
拍了拍胸口顺着气,人吓人真是吓死人。
下一秒,脑子直敲鼓,迟疑着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从见到她那一刻起,钱仲尧的视线里就全是热烈的意味儿了,喜悦浮上了眉梢,黯沉了许久的目光竟莫名清亮起来。
“不是你约我来的么?”
“什么?”
元素大吃一惊,像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就那么傻愣愣地看着他,脑子都不会转了。
她啥时候约过他,压根儿不可能啊。
电石火光的一瞬间,元素联想到了这件来得莫名其妙的礼服,还有那两个故意往自己身上泼饮料的傲娇千金,再看看面前的仲尧。
几乎立马就想通了。
这里面的玄机,原本竟在这儿,她们就是为了让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和仲尧来个情人私会,惹人笑话,顺便让钱傲甩了自己?
这种陷害的手段,还真是狗血小言,让钱傲看到就会相信他俩藕断丝连了?未免太天真了吧?
算了,不管她们什么目的,在她意识到了这是有人故意恶搞之后,赶紧对向他走过来的钱仲尧摆手:
“仲尧,你听我说啊,我真的没有找你,这里面有问题,你快离开,免得遭人议论。”
看到她有些慌乱的样子,钱仲尧抿紧了唇走到她的面前,若有所思。
刚才有人说元小姐找他,有要紧的事情商量,他其实也不是不怀疑的,可‘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思想左右了他的思维,所以,尽管明知道不太可能,他还是来了。
婚礼前夕,他还是没法放手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原来,这竟然是别人的恶搞。
面前的女人,一脸防备的眼神儿,让他晶亮了一会儿的眸子再次黯淡了下去,静静地看着她几秒,他暗自苦笑着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罢了!
可是,大手触上门把这么一拧,他脸色倏地就变了。
再用力拉扯了几下,房间门依旧纹丝不动。
到底是谁这么可恶?
他也开始不淡定了,拼尽全力撞了撞,可那扇门牢固得要命,根本就弄不开。
阴沉着脸,他回过头来,无奈地望着元素。
“出不去了,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这!太缺德了!
元素顾不得身上湿漉漉的衣服了,三两步跑了过去,不死心地抓着门把就用力拉扯,很明显,这是徒劳无功的举动。
僵硬着杵在门边儿,她心头警铃大作,脸上迅速褪去血色:
“完了!被她们害死了!”
“别急,没事儿的。”
钱仲尧眼睛里的情绪不断的波动着,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难过,却不敢将她搂到怀里安慰。
“你想想办法。”
“没办法。”参加婚宴时随身物品都放在酒店寄存处,两人身上连手机都没,目前除了等待,没有任何的办法。
元素身形一顿,突然怪异地想到,要是换了钱傲,会如何?
拉了把椅子坐到房门口,她不禁出了神。
良久——
她倏地站直身子,双手抱臂,面色一变:“仲尧,没暖气了!”
钱仲尧当然也感受到了,面上严峻了不少,迅速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罩在她的身上,北方的冬天,零下N摄氏度,没有暖气,她穿得这么单薄,不冻坏才奇怪。
“不用,你自己穿着吧,我扛得住。”元素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脸色一变,现在她连自己最基本的关心都要拒绝么?
有些恼火地瞅着她,钱仲尧苦笑出声:“素素,我是个男人。”
元素有些过意不去了,轻声道:
“谢谢!”
接着,陷入长久的沉默。
……分割线……
婚宴大厅。
原定的婚礼吉时已到,可在酒店装点得浪漫温馨唯美的大厅里,男女双方的亲属们却乱成了一团,就连宾客们都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小声地窃窃私语着,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话说,这什么情况?
原来,婚礼正式开始了,却只见新娘,而不见新郎,双方亲友正在四处找着呢?
在这种公众场合,对于要面子的钱家人来说,舆论的压力大过天,所以,钱老大和朱彦一边儿派人找钱仲尧,一边儿不住地安抚着宾客们稍安勿燥。
不过,这都是废话。
为啥呢?
宾客们谁会为了别人家的事儿着急?
更何况,前段时间媒体大肆报道钱家娶媳妇儿,真可谓做足了风头,瞧这情形,不知道得有多少人心里头巴不得出点什么事儿才好。
八卦么,人人喜欢,而潜伏在宾客中间的娱记们更是瞪着铮亮的小眼睛敏锐地捕捉着有价值的新闻。
看来新郎倌压根儿就不在乎这个婚宴,要不然也不会从头到尾都曾不露面,甚至婚礼举行的时候,都瞧不到人。
难不成只是女方家的一厢情愿?
一时间,程家颜面扫地。
身着如雪婚纱的准新娘程菲儿今儿打扮得无可挑剔的美艳,她穿梭在婚宴厅里安抚着双方的亲戚朋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目光随着人群四处游弋着。
看不到仲尧,她发现,连小圆子也看不到。
心底闪过一丝异样。
感受到现场来宾们投来的或关心或讥诮或意味不明